左夢月沒有立即回答,而是四處張望着,打量四周的環境。
小屋雖然很簡單,卻很整潔,整個房子的設計和佈置,都不同於其他地方,屋子是用大理石築成,牆面是淡黃色,屋頂的房樑也是用石頭築成,屋內的傢俱等,也是房間牆壁的顏色相和諧。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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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也別緻,這裡還可以看到外面沒有的東西,倒是很稀奇,特別是屋頂的那盞用水晶吊起來的燈,很美。
不得不說,朱茵洛在設計房屋方面,還挺有天分,精於玄術八卦的她,一眼便看得出來,這房屋建造的位置極佳,雖然是在樹林裡,卻是極易設陣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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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的朱茵洛,讓她很是嫉妒。
打完房間,突然發現朱茵洛正好奇的打量她,她忙收回視線,淡淡一笑虛應着道:“沒什麼,我只是過來看看,看看靖懿現在住的地方!”
靖懿?她跟楚靖懿很熟嗎?
“你跟他是什麼關係?”朱茵洛狐疑的盯着左夢月。
什麼關係?左夢月心底裡鑽進一股苦澀。
她本來可以跟楚靖懿有什麼關係的,可是因爲朱茵洛,她現在跟楚靖懿之間,還能有什麼嗎?
看到朱茵洛,她就會想起六年前的那一晚,她撕心裂肺的尖叫,卻抵擋不住楚驚天的魔爪,那一晚,是她六年來的噩夢。諛
而這一切的罪魁禍首就是朱茵洛。
“這個你就不用問了,看完了,我也該走了!”左夢月起身便要離開。
朱茵洛迅速攔住她的去路:“他應該快回來了,你不等他了嗎?”
“不了,還有……你不要告訴他我來過!”左夢月回頭叮囑道。
奇怪的人,只是這樣?
朱茵洛蹙眉,下意識的闔上眼睛,想要用第六感看一下左夢月的未來,奇異的是,她看到的是一片白霧茫茫,倏地睜開眼睛,眼睛裡帶着更深的疑惑。
她的第六感,向來百試百靈,對這個左夢月居然沒有作用!
她有第六感到現在,除了楚靖懿之外,左夢月是第二個她看不到未來的人,這是爲什麼?
不容她再想太多,左夢月已經起身,準備離開。
朱茵洛眼睜睜的看着左夢月離開,心底裡的疑心更重了。
這個左夢月到底是什麼人?爲什麼她還叮囑她不要把她來的事情告訴楚靖懿,她與楚靖懿之間到底有什麼關係?這個想法讓她心煩意亂。
本來平靜的心湖,被左夢月扔進一顆石子,瞬間蕩起了層層漣漪,心裡不是滋味兒,只等着楚靖懿回來。
另一邊,楚靖懿多方打聽,終於打聽到東盈今天有人悄悄進了金水城,若是他猜得沒錯,今天綁架朱茵洛的人,應當是東盈之人。
只是,那些人具體是誰派來的,到現在還不明白,他搜查了那些屍體,每個人都翻了一遍,也未發現任何蛛絲馬跡,可見幕後之人,心思之深沉。
這一次,他算是碰上對手了。
最好不是他!
六年來,他顧念兄弟之情,沒有因爲六年前他未來向他朝拜而向他發難,再加上鹹中和南陵擁有先進武器,楚驚天雖有心爭奪皇位,卻一直是有心無力。
而如今,他是蟄伏太久,想要開始謀反了嗎?
查探了一個下午,再加上諸多事務,楚靖懿有些疲憊,天色有些晚了,心裡念着朱茵洛昏迷的事情,急匆匆趕回小院。
小院中,兩個孩子房間的燈已熄滅,朱茵洛房間的燈還亮着,窗子大開着,依稀可見朱茵洛坐在書桌前發呆的身影,而她的身上只着了一件薄薄的綢衣。
楚靖懿皺眉,大踏步向她的房間走去。
他推開門,門“吱呀”一聲開了。
他開門的聲音,依舊沒有驚動桌前前坐着朱茵洛,她出神的看着眼前的白紙,手中握着一隻毛筆,空白的紙上,幾滴默漬暈染開來,已經暈染了雞蛋大小的一塊。
楚靖懿從牀頭上拿起她的外衫披在她單薄的肩膀上,奪去她手中毛筆,將她白嫩小手握在掌心中。
她的手很涼,讓他不由得一陣心疼,噼裡啪啦的責備和關心砸向她:“這麼冷,你開着窗子就罷了,也不穿上外衣,若是病了怎麼辦?”
出神的朱茵洛恍然回神,聽到他的關心,她忍不住微微一笑的反駁:“你忘了,我的身體裡有萬年冰玉,是不會生病的!”
“只是那樣說,若是真的生了病,你就後悔莫及了!”
他嘮嘮叨叨着,把窗戶關上,把那張被她暈染了墨漬的紙收起來。
朱茵洛聽話的任由他做這做那,沒吭一聲,乖乖的坐在那裡,感覺自己的手被他溫熱的掌心漸漸暖熱。
今天的朱茵洛有些反常,她可從來沒這樣乖巧過。
“是不是發生什麼事了?還是你的身體哪裡不舒服?”他第一個反應就是她的身體有問題。
她明明身體裡有萬年冰玉的,又怎會對迷.藥有反應?難道是她的身體又出什麼狀況了?
這是他最擔心的。
“沒有!你不用猜!”她有些不耐煩的揮手,然後把他的手推開,美麗的杏眼戒備的盯着他:“不過,這裡是我的房間,能不能麻煩你去大哥的房間或是回你的府衙?”
舊事重提,楚靖懿不予理會,徑直走向她的牀榻和衣橫躺在榻上。
“我還是喜歡睡在這裡!”
這個無賴。
“若是不知道你身份的人,看到你這樣一定不會認爲你就是皇帝!”朱茵洛沒好氣的諷刺道。
“我只要是你的男人就可,管其他人怎麼想?”
不要臉!
一想起昨天晚上的場景,朱茵洛的心頭便怦怦直跳。
再跟他睡在同一個榻上,她早晚一天會得心臟病猝死的,不是把他趕離比較安全。
她生氣的站起來,走到榻邊,瞪他一眼。
“起來!”
他挑眉,無賴的搖了搖頭,然後朝她伸出右手,眸底閃過邪肆的光芒笑眯眯的道:“除非你拉我,否則我就不起來!”
OMG!朱茵洛咬緊牙關,用力按捺下怒火,不得不握住他的手,剛要用力,猝不及防的她被他一扯,猛地一把扯入懷中。
大力的衝擊,撞得她的鼻子有些痛,她摸着鼻子痛呼着,掙扎着要起身,楚靖懿那隻早已等待的手,順勢摟緊好,故技重施的把她壓在身下,邪氣的眸壞壞的看着她,帶着薄繭的指尖輕輕拂過她柔嫩的臉頰,把她頰邊的碎髮勾至耳後。
“你不是說我拉你就起來嗎?你現在在做什麼?還不快起來?”朱茵洛惱羞成怒,紅了雙頰望着那張過分俊美的臉,他們倆的身軀緊緊貼合,沒有一絲縫隙,只要她一呼吸,便能感覺到他身上有力的肌肉,擠壓着她的柔軟,姿勢曖昧的過分。
他邪氣的笑着,指腹劃過她柔軟的脣瓣,火熱的氣息靠近她。
他的指似帶一***電流,傳遍她的四肢百骸,令她渾身戰粟不止,他氣息的靠近,令她本來失控的心跳愈加的快。
她咬緊牙關,雙手緊握成拳,緊張的心在顫抖。
他的那雙幽暗紫眸帶着強烈的吸引力,像是兩池深潭,令她深陷其中。
落脣在他指腹劃過的地方,彼此感受着彼此的呼吸,一股曖昧的氣流在兩人之間穿過,朱茵洛睜大了眼睛,雙手緊緊的握住身下的被單,緊張又期待着楚靖懿的下一步動作。
楚靖懿動情的吻住她的脣,剛要繼續下去,突然一陣不和諧的聲音打斷了兩人的熱情。
什麼聲音?
兩人同時驚醒。
咕嚕咕嚕!這一次,這聲音更響亮了,那聲音,正是從楚靖懿的肚子裡傳來,似乎沒有停止的打算,一聲接着一聲。
這破壞性的聲音,令他們怎麼繼續下去?
朱茵洛紅着臉趕緊把他推開,看着楚靖懿那張懊惱的臉,她心裡竊笑不已。
“你還沒有用晚膳吧?”
“沒有!”楚靖懿更懊惱了。
肚子的叫聲,把什麼氣氛都給破壞了。
爲了掩飾自己的情緒,朱茵洛輕咳了一聲,打破兩人之間的尷尬氣氛,急忙從榻上爬起來,不忘回頭朝榻上的人兇狠的命令:“既然餓了,還不快起來?鍋裡你的飯菜還熱着呢!”
早先就嘀咕着不知道他會不會回來用膳,不過她還是預留了他的份。
這一細節,令楚靖懿心底裡憤意減少了一些,乖乖的起身。
楚靖懿用膳的當兒,朱茵洛靜坐在一旁,雙手託着下巴,看楚靖懿吃飯的樣子。
楚靖懿是個優雅的人,不管是姿勢還是吃東西,都很優雅,這樣的人,簡直是七百二十度五死角,怎麼看都很好看。
擡眼瞟她一眼,楚靖懿一邊吃一邊問:“你是不是有什麼事情要說?”
朱茵洛倏的回神,刻意閃躲他的目光:“我哪有什麼事情?”
他笑着抽出一隻手指着她的額頭,說一個字點一下:“你的額頭上已經寫着:我有事要說!”
明知沒有,朱茵洛還是心虛榮摸着額頭,被他點過的地方,火辣辣的滾燙了起來。
既然他問的話,那她也沒什麼不可說的。
關於左夢月的事情,她已經想了一晚上,努力想從記憶裡尋找那張臉,尋找那個名字,一點兒也想不起來。
聽到她那般親切的喚楚靖懿,她就聯想到她與楚靖懿之間的關係,越想心裡越亂。
“我問你什麼,你都會回答嗎?”
筷子停了一下,看到她一臉認真,他乾脆把筷子放下來。
“到底是什麼事?是不是出了什麼事不能解決的?”
“今天小院來了一個人。”
“小院來了一個人?”剛開始聽沒覺得什麼,仔細想了三秒鐘後,楚靖懿的眼睛警覺的瞠大,緊張的抓住朱茵洛的手急問:“什麼人?那人有沒有對你怎麼樣?”
他的力道很大,握得她的手腕很疼,她吃痛的打掉他毛燥的手。
“我還沒說完呢,你聽我說完!”
“到底是什麼?”楚靖懿已經不耐煩了,他最討厭這種只有一半的話,讓他的心一直提着。
“左夢月你認識嗎?”
“左夢月?”楚靖懿情緒穩定了些:“你怎麼突然提起她?”
“就是她今天來了!”
楚靖懿恍然大悟的點點頭:“怪不得能進到這裡,原來是她!”楚靖懿低頭若有所思,眼珠子骨碌骨碌轉,不知道心裡在想些什麼。
看楚靖懿的表情,就可以證實,對方跟楚靖懿關係匪淺。
楚靖懿注意到朱茵洛目光閃爍,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立即抓住她小手,有趣的打量她臉上的表情,掂量着她臉上的醋意:“我的洛兒,莫非是吃醋了!”
“誰吃醋了?”朱茵洛心慌的躲開他的視線,起身就想逃走,絕對不會讓他知道她心裡真正的想法。
吃醋?對,她就是吃醋!
誰叫他長着一張桃花臉,到處沾花惹草,那個叫左夢月的女人,一看就不是普通的女子,楚靖懿跟她在一塊兒,還真是般配。
她着急的從他身邊走過,楚靖懿長臂一伸,輕易的把她勾至懷中,雙臂摟住她纖腰,將她控制在懷中,無法逃脫,修長的指輕點她玉頸,脣落:“當然是我的洛兒你吃醋了!”
“我會吃你的醋?笑話!”她板着臉,堅決不承認,瞪着腰間的手生氣的板着臉:“把你的手拿開,讓我走!”
看來還真是吃醋了。
他的洛兒要是真吃醋了,那可不好。
他笑着在她頸間又吻了吻,惹得她掙扎着要起身,他趕緊笑着解釋:“其實,你完全不用生氣!”
“你放開我!”電視劇裡的風.流男人,都是像他那樣安慰女人,其實都只是甜言蜜語,糖衣炮彈裡裹着的是撒謊欺騙,沒一句真的。
他的洛兒,還是像以前那樣愛吃醋!她喜歡。
“你就放心吧,小月六年前就已經成親了。”
本來還在掙扎的朱茵洛,聽到楚靖懿的話,所有的動作瞬間停了下來,她似乎有些不大相信自己的耳朵,睜大了眼睛豎起耳朵認真的瞪着楚靖懿:“你……剛剛說什麼?再說一遍!”
他好笑的用手指刮她的鼻樑,然後再道:“小月在六年前就已成親了,夫婿是我三哥,也是東盈王!現在她是東盈王后,這樣放心了嗎?”他吻吻她可愛的臉頰。
王后?
臉頰一陣癢癢的,她拿手把他的嘴巴推開,仔細的回想着之前見到左夢月的情形。
怪不得,左夢月的打扮那般華麗,原來是王后的裝扮。
但是,從左夢月的言行舉止,還有她這唐突來到小院的行爲,都讓她覺得不解。
楚靖懿看起來似乎對左夢月沒有一絲迤念,可是……左夢月呢?
她總覺得左夢月的眼睛裡面,夾雜着她看不尾的情緒,她對楚靖懿……似乎不像楚靖懿說的那麼簡單,頸間一陣麻癢,她拿手去推開,卻惹的楚靖懿更加賣力的吸引她的注意力。
“唉呀,你放開我,我要想些事情!”她不耐煩的想要把他的臉推開。
跟他在一起的時候,她想別的事情?楚靖懿不滿的輕哼了一聲,更加用力攬緊她,賣力的細吻她的頸項,渴望她令他發狂的肌膚,不放過每一寸。
“我要好好的懲罰你,跟我在一起的時候,不準想其他的事情,只准想着我!”
小手搪住他的吻,指着桌子上的碗筷:“先去把碗洗了!”
“洗碗?”
杏眼危險的眯起:“怎麼?不願意?”
“沒有不願意!”楚靖懿無耐的答應。
朱茵洛咯咯笑看楚靖懿笨拙收拾碗筷子的身影,然後不時的收攏笑意指揮:“這邊也收拾乾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