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 嬰兒小王妃
那陣熟悉的低沉嗓音再一次回到耳邊,是那樣的熟悉,彷彿黑暗中的一絲曙光,將她指引到光明。
來到這裡已經很累了,楚靖懿現在不認得她,她現在心裡也是一片茫然,不知道要用什麼辦法提醒他,其實她就是原來的朱茵洛,而現在的那個朱茵洛,只是她的替代品。
但是,她又十分明白,就算她現在以各種方法來提醒他,恐怕他只會覺得她像唱戲的小丑。
而現在的朱茵洛跟楚靖懿相處的時間還不長,那個朱茵洛,總有一天會恢復本性,只要她稍加計策,不怕那個朱茵洛會不上鉤,但是,看到他……她的心還是會加速,那種悸動,令她永遠也忘不掉。
“我只是睡不着,所以出來走走,沒想到會遇到……”“懿”字在喉中差點逸出,苦澀一笑,那聲音在舌尖打了個轉,換了一個字:“你!鬮”
楚靖懿淡淡一笑,擡頭望着頭頂的月亮,下巴顯得十分淒冷。
“皇上是在煩心茵洛的事情嗎?”聰明的藍雁一下子便猜了出來,說出自己的名字,感覺怪怪的。
被藍雁一下子猜中,楚靖懿微側過來臉來,也沒有反駁,便點了點頭,毫不掩飾自己的擔心:“洛兒這樣,讓人真的很擔心,我們到亭子裡面坐着吧!”楚靖懿坐了一個邀請的手勢哦。
面對藍雁,她的身上那股強烈的熟悉感,令楚靖懿不覺得陌生,莫名的不抗拒她。
藍雁點了點頭,倆人便上了涼亭。
待在亭子上坐下,兩人在涼亭中對面而坐。
“你說你跟洛兒是朋友,你們認識幾年了?”
幾年了?藍雁低頭似在想着,然後想了想自己之前撒的那些謊,糾結了半晌之後,模菱兩可的給出了一個答案:“大約四五年了吧!”
“四五年,那時間也不短!”楚靖懿沉吟着,好奇的又問:“你跟洛兒是怎麼認識的?”
怎麼認識的?藍雁一頭冷汗,這大半夜的考驗人的智力很好玩嗎?
但見楚靖懿一臉認真,倘若她真說不出來什麼,怕是會惹她懷疑。
她苦思彌想了一會兒,想到了一個好的橋段,便回道:“我們的相識,其實很偶然,當初小步病了,她抱着找大夫,正好碰上了我,我幫了她,所以就一回生二回熟了!”
“是這樣?那我先代洛兒謝謝你了。”說着,楚靖懿又淒涼的嘆了口氣:“可惜現在洛兒什麼都想不起來了,連你這個朋友她都不記得。”
“你不用擔心,你的洛兒,一直都在你身邊,從來沒有離去!”她深深的望着他說着,一語雙關。
一直在他身邊!
這一句話安慰了楚靖懿。
沒錯,就算是這樣,他的洛兒也一直在他身邊,只要她還在他身邊,那就是說還有希望,只要有希望,那他就不會放棄。
“那洛兒的事情,還要勞煩藍姑娘多多費心!”
“那是自然,她的事情就是我的事。”因爲她纔是真正的朱茵洛。
楚靖懿訝異了一下:“看來,你跟洛兒的關係是真的好。”
“是呀,沒想到,一晃就這麼多年過去了。”
“洛兒之前有沒有跟你提過我們之間的事情?”楚靖懿好奇的問。
他們之間有事情?藍雁的思緒又似回到了從前,那些溫暖的回憶,每一個片段都刻在她的心上,即使過了多少個日子,也無法從她的心頭抹去。
“我記得,第一次相見的時候,看到你很驚訝;後來……你故意弄了顆假夜明珠來戲弄她,那時候她生氣了很久!”她邊說邊笑着,那些回憶回憶起來每一刻都是甜的:“還有你們在南陵王宮的時候你說要她留下來做你的王后,還有……”
不知不覺,藍雁說了許多隻有朱茵洛和楚靖懿之間才知道的隱秘的事情,讓楚靖懿的眉頭越蹙越緊,末了,藍雁又笑着說:“在東盈王宮的門前,你們一塊兒經歷生死的時候,你們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只求同年同月同日死……”
才說完,藍雁驚覺楚靖懿灼人的視線死死的盯着她,她驀然回神,對上那雙眼睛,她怦然心動,恍然又回到了那段刻骨銘心的時候。
那段事情,她居然知道?
楚靖懿抓住了藍雁話中的一個破綻,狐疑的盯着她質問:“你們是說金水城大火的第二天,洛兒就送你回去了?在東盈王宮的事情,你怎麼會知道的?”
東盈王宮的事情,發生在大火屠城的好幾日後,她又如何得知?
猶覺自己露出了破綻,藍雁的心一慌,下意識的躲閃過楚靖懿害人的視線,手指不自然的摸了摸鼻子,嗯嗯了兩聲隨口附應了一句:“大概是我記錯了!”
在那之後的時間,朱茵洛都跟他在一起,在那期間,他也未聽說有人在衙門那裡附近出現過,而藍雁的話,聽起來無恙,但是仔細推敲起來,總覺得她的話裡似乎有什麼隱瞞。
她隱瞞的是什麼?
從她的敘述中,他與朱茵洛的點點滴滴,她都說得毫差無幾。
就是因爲這種毫差無幾,讓他更加迷惑,不知道這藍雁到底是何身份,朱茵洛跟她的關係就這樣鐵,把這些事情全部都告訴了她?而她臉上那抹神情,好像置身其中一般的開心。
朱茵洛想起事情也才幾日的時間,就有機會全部告訴她了?
一連串的問號進入他的腦中,讓他百思不得其解。
但是,他又不想去深究,就怕深究了,他也得不出個所以然來。
轉念一想,朱茵洛肯把他們之間的關係告訴別人分享,而且說得這般細緻,他是不是該高興呢?高興於他的洛兒,將他們以前的事情記得那樣清楚?
楚靖懿沒有再追問,心更煩了,他驀然起身,淡淡的說了句:“時間不早了,晚上天涼,藍姑娘還是早些回去休息吧!”
藍雁方纔的心跳加速,以爲他會問她些什麼,這樣她就可以想辦法讓楚靖懿預料到,眼前的她纔是真正的朱茵洛,可是楚靖懿選擇了逃避,說明……他暫時還不想接受這個現實。
藍雁還想要說什麼,轉念一想,現在她若是說再多,恐怕楚靖懿就會煩了,到時候反而會適得其反。
都說欲速則不達,心急吃不了熱豆腐。
她還是慢慢來吧。
她也緩緩起身,禮貌的衝楚靖懿點了點頭:“謝謝皇上的關心,這個時候我也該回去了,下次再見!”
這個時候說這些已經夠了,可以讓她今天晚上睡個好覺了。
今天楚靖懿的反應告訴她,其實他的心裡已經在懷疑,只有她多用些心,總有一天會成功。
她毫不遲疑的往回走。
站在身後的楚靖懿,本想往自己的寢宮走去,忍不住回頭望着藍雁離開的方向,一雙幽暗的紫眸在月光下出神。
這藍雁到底是什麼人?她來到這皇宮到底目的何在?
或許……她真的可以喚醒她的洛兒。
其他的,他不想去多想,他也不準自己多想。
夜,越來越深了,月光從頭頂落下,照映着他的身形,那影子在地上拉得好長,顯得異常的孤獨和淒涼。
第二天一大早,藍雁早早的起身,剛用完早膳,那邊蘇明卉也起身了,藍雁趕緊去行禮,蘇明卉滿意的衝她點頭。
她摒退了身側的人,待人退去後,衝藍雁招了招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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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明卉那眼底精明的光亮,令藍雁心中生疑,不禁狐疑的上前走去。
蘇明卉又同昨日一樣,一把把藍雁的手抓住,然後硬把她扯到她旁邊坐下:“來,雁兒,在我這卉正宮,你不必生分,我哪,看到你就像看到了娉婷一樣!”
藍雁虛應了笑了一聲:“謝謝太后的擡愛,雁兒怎麼擔當得起。”
“不,你擔當得起,在整個皇宮裡,也只有你擔得起,告訴哀家,昨天晚上睡得好嗎?”蘇明卉關切的問。
“託太后的福,雁兒睡得很好!”渾身雞皮疙瘩,藍雁不着痕跡的把自己的手從蘇明卉的掌心中掙脫出來,臉上仍然鎮定的掛着笑容:“太后看起來滿面春風,似乎有什麼喜事?”
“當然有喜事,這喜事就是哀家的身邊有你呀!有了你在,就好像娉婷還在一樣,哀家呀,心裡已經馬你當成了自己的女兒,所以哪,以後你有什麼事情,儘管告訴哀家,若是有人欺負了你,也儘管告訴哀家,哀家會替你出頭!”
藍雁的笑容更僵硬了,眸底閃過慧黠,淡淡的笑着點點頭:“一定一定!太后您對雁兒這麼好,雁兒以後會好好孝敬您的!”
“好了,不說那麼多了,你不是還要去見茵洛郡主嗎?聽胡公公說,皇上讓你擔任恢復茵洛郡主記憶的差事,這可是件苦差,千萬不要累着自己了!”蘇明卉一臉關心的再一次叮囑。
“謝謝太后!”藍雁緩緩起身:“那雁兒先行告退!”
蘇明卉的眼睛一直送着藍雁離開宮門。
胡公公從門外進來,鬼鬼祟祟的望着藍雁,奸佞小人般的嘴巴,猛地回過頭來,急奔到蘇明卉身側。
“太后,藍雁已經走了!”
蘇明卉摸了摸有些僵硬的臉,眸底閃過陰鷙,鼻中逸出一聲輕哼。
“太后,您怎麼了?”胡公公關心的問。
“還不是那個藍雁!”
“她剛剛怎麼說?”
蘇明卉扶額眼睛微眯:“她的態度很模糊,一時之間還看不出來,她倒是向着誰,據說她是朱茵洛的好朋友,一時半會兒哀家要她做什麼,那是不可能的。”
“太后,您不要心急,只要您對她好,她會看得見的,到時候她會成爲您的人,然後乖乖的替您辦事,除掉您的眼中釘!”
蘇明卉輕“嗯”了一聲。
“她是個聰明人,相信她會知道哪一方對她有利,誰對她好誰對她不好!倘若她真的那麼不識擡舉,哼……”蘇明卉又猛的拍了一下桌子。
那一聲,嚇得胡公公膽怯的縮了縮腦袋,不敢看蘇明卉的眼睛,深怕被之嚇住。
不過,正如蘇明卉所說。
藍雁這樣的聰明的女人,倘若不能爲她所用,將來必會成爲自己的敵人,而蘇明卉一慣的作風,就是在她尚未成爲敵人之前就將她厄殺。
想到藍雁這樣聰明的女人被殺掉,着實令人惋惜,最終只能怪她不該來這個皇宮。
在宮裡,爾虞我詐,靠的就是心計,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永遠沒有終點,只有一直鬥下去。
藍雁出了卉正宮,才真正的緩了口氣,望着頭頂卉正宮三個字,藍雁的眸底閃過一絲憤意。
蘇明卉是什麼意思,她不是傻子,聽得出來。
想拉攏她?
住在這裡一刻,都會覺得喘不過氣來,但是若是換成別人住在這裡,就不一定會受得住蘇明卉的威脅,倒不如她自己住在這裡,所謂知己知彼,方能百戰百勝。
她蘇明卉靜謐了這麼多年,不知道背後搞了多少動作,她在的話,倒可以幫助楚靖懿。
現在她倒覺得自己換了身份之後,行事也迅速多了,起碼自己不用在幕前,可以在幕後,把那些背後搞鬼的人一個人都揪出來。
蘇明卉玩的那些東西,她八百年前就已經玩過了,想跟她鬥,她還差得遠了,現在就看誰更腹黑,誰更技高一籌。
藍雁一路向御花園中走去。
之前約好的,只要見朱茵洛的話就到御花園,遠遠的,慕容清若看到了藍雁那道纖麗的藍色身影,不禁蹙眉。
“小全子,剛剛那個人是誰?”
小全子眺望着那道藍色的身影,瞭然的回頭:“哦,皇太后,是北冥國新來的藍雁藍姑娘,昨天才剛剛到,皇太后您昨兒個乏了,就沒有告訴您這件事。”
“這個藍雁,是什麼來頭?”藍容清若臉色微變。“北冥國派來的?”
“據聽說跟茵洛郡主是舊識,這次出了事,所以纔會從北冥國趕過來,據說她有辦法讓茵洛郡主恢復記憶!”小全子如實回答着。
原來是這樣。
“你還聽到些什麼,全部都說出來。”
“不過,她現在住在卉正宮。”
“卉正宮?”慕容清若的眉尖蹙緊,眼睛半眯着望向小全子:“你是說她現在住在卉正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