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枯的河道里,已經有不少人在幹活。
喬安貴正拿着鐵鍬挖土,喬栓則拿着扁擔,等着兜子裝滿,再挑到岸上在。
喬安貴幹活的時候,整個後背都彎了,看的出他每一個動作都很吃力。
喬月沒有上去打擾,默默的走開了。
很多事,她做爲外人,是沒權力干涉的,除非爆發出來,現在看來,還不太可能。
家家有本難唸的經,誰又能管得了誰。
喬月回到家的時候,喬奶奶已經拿好了籃子,在院子裡等她。
見着喬月回來,放下手裡的針線活,“丫頭,要不要歇一下咱們再去集上?”
“不用,只是走路而已,也不累,奶奶,二叔說下工過來吃晚飯,您記着多煮點飯。”
“你二叔要來?那咱們正好到集上看看,有沒有豬肉,你二叔最喜歡我做的粉蒸肉。”喬奶奶滿面期盼。
母親疼兒子,那是真心實意,兒子是不是真心孝敬母親,那就不好說了。
喬奶奶也是個風風火火的性子,祖孫倆鎖好門,便準備往集上去。
走了幾步,喬奶奶還不放心,“丫頭,要不然還是我一個人去吧!咱家現在有貴重東西,沒人在家我不放心。”
喬月跨着奶奶的胳膊,“要不改天咱家養條大狼狗看門?”
“狼狗?太兇了吧,萬一傷了人,可不得了,”喬奶奶想到以前村子也有被野狗咬傷的人,得了破傷風,那情景嚇死人了。
喬月也只是說說而已,“您放心啦,家裡的東西丟不了,我都藏好了,普通的小賊,肯定找不到。”
從田間小路,抄近路,可以很快就到集上。
因爲是下午,集上幾乎沒什麼人,開店鋪的生意也不是很好。
喬奶奶買了兩塊豆腐,本來想買老母雞的,可是隻有一個賣雞的年輕小販,在那百無聊賴的打瞌睡。
喬奶奶走過去,看了看竹籠子裡的老母雞,問他,“小哥,你這雞多少錢一斤哪?”
小哥拿下臉上蓋着的草帽,瞄了她倆一眼,懶懶的舉起一根手指頭,“一塊五一斤,不還價,我這都是去年的母雞,養了快兩年了,值這個價。”
喬奶奶從籠子裡提了一隻雞出來,看了看雞爪子,又摸了摸雞屁股。
喬月以前不知道摸雞屁股是幹嘛的,後來才明白,有蛋的雞,一掏屁股就知道了。
一般情況下,母雞們是一天一個蛋,這個也不一定,得根據它們的心情、氣候以及營養情況,但只要下過蛋的雞,屁股底下肯定有貨。
喬奶奶心裡不滿意,這雞不僅沒蛋,還蔫蔫的,一點精神都沒有。
這個時節的家禽,最怕得瘟病,一旦有一隻染上,所有的雞鴨都會感染。
所以,喬奶奶也得很謹慎,看準了才能下手。
“你這雞根本沒蛋,不值這個價,”說着,喬奶奶就要把雞放回去。
年輕小販,原本懶洋洋的臉,突然變了。
他跳起來,一把按住喬奶奶的手,“怎麼會不值這個價,你又不是獸醫,還能看出是老的還是年輕的?這雞你既然已經摸過了,就得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