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喬月來說,這一夜過的太快,槍支到她手裡已經摸的發光,拆裝上百遍。
77式手槍,是目前裝備最普遍的手槍,9毫米口徑,發射64式7。62mm。彈容:7發,有效射程:50m
不過她更喜歡92式,中國是5。8mm口徑,彈匣容彈量20發。
可惜現在還沒有出來,相比在戰場上頻繁更換彈夾,裝填子彈,在這個年代,冷兵器其實也有它的用武之地,因爲只有有力氣,它就是取之不盡,用之不竭。
早上,封瑾眼開沉重的眼皮,調節好一會,才捂着額頭坐起來。
昨晚的事,他完全不記得了,但是後背的傷,火辣辣的痛,側着姿勢睡覺,一點都不舒服。
房間裡沒有喬月的身影,她的枕頭也是涼的,看來她出來有一會了。
封瑾摸出枕頭下的槍,拿在手裡,他就意識到不對,這把槍跟了他多年,哪怕被人拆過一次,他都能察覺,更何況昨晚被喬月反覆拆卸。
打開槍的零部件,仔細檢查了一番,封少咧着乾燥的嘴脣笑了,他這位小媳婦,還真是喜歡槍,居然玩了這麼多次。
恐怕他這把槍哪裡有細小的毛病,他都一清二楚。
正想着,病房的門被推開,喬月拎着飯盒走進來,一擡頭,見他坐在牀上,手裡還握着槍,表情尷尬了下,“你洗漱了沒有?早飯我買來了,你昨晚發燒,輸液幾個小時,早上只能吃清淡的東西,所以我買了稀飯跟饅頭,你將就着吧!”
父親跟哥哥的早飯,她已經送過去了,昨晚一夜沒睡,早上乾脆去跑步鍛鍊,也順便去買早飯。
有了手錶,可以很好的計時,她足足跑了一個小時,回來的時候,雙腿有點軟,上樓的時候快提不起來了。
走一個小時的路,和跑一個小時,效果絕對不一樣。
封瑾把槍收起來,也沒有問她什麼,有些事擱在心裡就好了,“你吃過了嗎?”
“嗯!”喬月放下早飯,跑去洗手間,擰了毛巾洗臉。
外面天色有點陰,看樣子是要下雨,掛好毛巾,她將衣服收了回來,吹了一夜,衣服已經幹了。
洗過的衣服,有一股子好聞的清新香味。
封瑾吃飯很快,而且不會浪費糧食,也不怎麼挑食,相當好養活。
“你的衣服!”喬月把衣服擱在牀上,還是不去看她。
“咚咚!”有人敲門。
“進來!”封瑾頭也不擡。
董嘉年推開門,才過了一夜,文質彬彬的男士,就成了邋遢的街邊流浪漢。
喬月也吃了一驚,“你怎麼搞成這副樣子?簡直像極了被人揉虐一整夜。”
“我先去洗個臉,那個早飯給我留一點,我兩頓沒吃了。”董嘉年一進來就往洗手間鑽,他早上沒刷牙,也沒洗臉,髒的他自己都受不了。
封瑾吃飯的動作,絲毫沒有停下,也沒有要給他留飯的意思。
喬月無奈的搖頭,“我到醫院食堂給他買點早飯吧!”
“拿着錢包!”封少當然也有正常的付款方式,包裡有現金。
“不用,我帶着錢呢!”
“拿着!”封瑾不由分說的把錢包塞進她手裡,在封少看來,女人花男人的錢,天經地義,怎麼可能拒絕他的錢呢?完全不可以。
某些方面,封少強硬起來,喬月根本不是他的對手。
但是喬姑娘心裡也說不出什麼滋味,甜嗎?
貌似有那麼一丟丟。
酸嗎?好像也有一點,她又不是隻會躲在男人後面,做家庭主婦的小女人。
董嘉年洗了臉,洗了頭,再走出來,感覺整個人精神多了。
“嫂子呢?”甩甩頭髮,扶正眼鏡。
“去給你買早飯了,”封少這話顯然是不太爽快,讓我媳婦跑去給買飯,有本事差遣自己媳婦去。
董嘉年笑了,“還是嫂子知道疼人,老大有了媳婦,生活過的都不一樣了嗎?也能正正經經的吃早飯,真羨慕啊!”
封瑾目光涼涼的掃他一眼,“羨慕自己去找一個,我媳婦也不會疼你,只是可憐你,別想多了。”
董嘉年剛倒了水,準備往嘴裡送,慶幸沒喝下去,否則一準得噴了,“那是那是,你媳婦疼的當然是你,訂婚的時候,一定要通知我。”
“下個星期,不帶紅包,可以不用來了!”
董嘉年真的噴了,被封瑾嫌棄的眼神一瞪,立馬跑去拿了拖把,把地面清掃乾淨,“我說您老至於在乎我們這點份子錢嗎?再說您這是訂婚,又不是結婚,祁彥跟莫天霖也會來吧?”
董嘉年跟封瑾還差了一個檔次,這個檔次指的不是身份地位金錢,還是年紀閱歷。
他們三個當年幹過的精彩事蹟,一般人可做不出來,那股子魄力,就連他都望塵莫及。
“已經通知過了,後天我就要走,新的命令已經下來了,”封瑾的聲音有點沉。
“又要走?那嫂子知道嗎?訂婚宴的事,怎麼籌備?需要我幫忙的話,吱一聲。”董嘉年理解他的工作,也沒有多問,軍中的保密條令,他清楚。
“自然都已經籌備好了,她不喜歡張揚,所以只是簡單的家人在一起吃個飯,晚上我單獨請你們。”其實也沒什麼儀式,鄉下訂婚都是按着老規矩,女方親戚到男方家熱鬧一下,看看男方的家底,以及將來婚房的籌備情報。
他們都是中規中矩的人,也不可能像西方人搞什麼訂婚派對。
董嘉年瞭然,封瑾一直都是低調的人,不喜歡鋪張,喬月的性子好像也是這樣,這兩人在某些方面,倒是出奇出的一致。
但是董嘉年又想到一事,“你問過喬月,關於她會開槍的事嗎?”
喬月在龔所長面前開槍的事,老所長也沒多說什麼。
喬月開槍的樣子,挺恐怖的,一般訓練幾年的士兵,都不敢直接開槍。
人的本能在那擱着,就算衝動,也不可能這麼果斷的吧?
封瑾的呼吸有些沉,“你別問了,每個人都有屬於自己的秘密,她也不例外,你只要知道,她對你沒有威脅,也不會成爲犯罪份子,這樣就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