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春根瞧着一時半會也解決不了,就把買來的貨,拿進店裡,又抱着女兒,拉着趙梅,讓她帶着女兒回店裡,並把門上了。
趙梅不放心喬月,頻頻回頭。
“她沒事,不用擔心她。”吳春根算是看明白了,喬月絕對是個吃不了虧,也惹不得的人。
王樹也很頭疼他們這幫人,“的確難辦,可是我們又不能對他們上刑,我們所裡的權限,只能關上幾天,除非他們做下大案子,纔有可能轉到牢裡,關的時間長點。”
半天不吭聲的喬陽說話了,“要不就給他們找個能打工的地方,或者乾脆把他們放到你們眼皮底下,有了活幹,還有你們管着,想不老實都難。”
王樹一拍大腿,“是個好辦法,我們所最近正打算修整院子,他們幾個可以去當小工,讓他們鍛鍊一下,有個一技之長,將來不做小混混也不會餓死,孫曉,你看行嗎?”
王樹朝他們那邊看,孫曉割掉最後一股繩子,大叫一聲,“行你媽的,想奴役老子,想都別想!”
說着,扔掉繩子,拔腿就跑。
其他人也趕忙去解繩子,綁成一個圈,先跑的那個人最佔便宜。
“你站住!”周潮剛喊完,手上的警棍就被人奪了去。
喬月甩出警棍,警棍在空中劃出優美的弧度,轉着圈,飛奔向孫曉的腿。
孫曉頂多跑出去十幾米,然後就擊倒了。
王樹急忙跑過去,把他按住。
周潮詫異的看了眼喬月,也沒顧得上問,趕着去捉剩下還沒跑掉的人。
“哥,我餓了,吳春根,我帶了菜,你這兒煮飯了嗎?沒煮飯弄點饅頭也行,叫趙梅跟毛毛出來吃飯吧!”喬月晃了晃肩膀,剛纔甩的力度大了,有點閃着了。
吳春根覺得嗓子乾澀,一張嘴,嗓子都啞了,“有,有饅頭,還熱乎着,我這就去拿。”
喬陽奇怪的看着妹妹,“他們不管了?”
“管什麼?我又不是警察,”喬月彎腰收拾被踢翻的桌椅,地上的筷子也撿了起來,不過已經髒了,拿到一邊的洗碗盆裡裝着,“哥,還愣着幹嘛?把菜都拿出來擺上,吃完了我還得去考試,你也趕緊回家了。”
趙梅把孩子背在身後,用小牀單裹着,騰出雙手端着熱氣騰騰的饅頭出來了,“快吃吧,這裡我待會收拾就行了。”
吳春根給他們拿了點小菜,都是他們自己做的,清脆爽口,放好了菜,他卻不打算坐下。
今兒發生的事,太詭異了,他一時半會還沒想通。
“你們也來一起吃啊,這可是朱家剛出爐的炒菜,還有小龍蝦呢!”喬月咬着饅頭,一手拿筷子夾着菜。
王樹壓着孫曉走回來,見他們已經吃上午飯了,有點無語,“嫂子,我把他帶走了,以後他要是再找你的麻煩,我絕對不饒他!”他這話是故意說給孫曉聽的,也好讓認一認,誰纔是他惹不起的人。
當然,僅憑他的一句話,顯然是不夠份量的。
喬月一手捏着包子,一手捏着筷子,起身走到孫曉面前,咬了口包子,眼神頗爲戲謔,“不服氣?剛纔打你那一棍疼嗎?我猜肯定也是很疼,幾天下不了地,上一次咱倆打架,你是真的沒長記性,不過有些話我是還得跟你說清楚,不該惹的人別惹,不該乾的事別幹,尤其是那些缺德損陰的事兒,幹了招人唾棄不說,將來死了都沒臉見走進鬼門關,當然了,這些閒的廢話,你可能聽不進去,不過沒關係,下次等我抽出空來,再跟你好好比劃比劃,你這個老大的位子,興許就得讓了!”
王進就站在後面,聽的是一清二楚,“就你還想佔我們老大的位子?小丫頭片子,你是真的不知天高地厚還是傻了瞎了?他媽的……”
髒話罵了一半,肚子就捱了一拳,打了胃直抽搐,酸水也跟着往上泛,臉都白了。
“罵髒話也得分人,你這樣的人,罵不得!”喬月把饅頭塞裡咬着,母指跟食指捏住王進的下巴,只聽見咔嚓一聲,王進的下巴被卸了,合不上,口水哈喇子直往下流。
“唔唔……”
沒了下巴的人,說話不成,吃飯不成,跟個傻子似的,只會唔唔啊啊的叫喚。
周潮看的是目瞪口呆,還是頭一次見人卸下巴,卸的如此乾淨利落,高手啊!
下巴掉了的痛苦,只有被卸的那個人最清楚。
王進只差跪下給她磕頭了,口水拖的老長,關鍵是疼啊,要命的疼,疼的鑽心撓肺。
孫曉看着王進的模樣,也是打心裡的發冷,不得已,只好他來求饒,“你放了他,今兒這事我們就當沒發生過,以後也不會再來找他的麻煩,兩位警官都在這兒,我說的話,他倆做個見證,至於今天的事,我們賠罪!”
爲兄弟可以兩肋插刀,除了兄弟,其他當然該坑還得坑。
今兒這一遭,他算是看明白了。
且不說喬月跟王樹他們是什麼關係,單說喬月卸人這一手,以及打架的功夫,絕對不是蓋的。
這年頭,幹啥都得有人撐腰,一家小小的小吃攤,竟然有這麼多人罩着,他吃飽了撐的,纔會來爲難他們。
喬月聽他這話說的也大氣,微微一笑,找來水洗了手,才繼續吃饅頭,還是那副閒適的模樣,“知道就好,以後做事也給別人留條活路,都是爲了生存下去,逼急了就算我不出手,也會有別人出手,都是一個鎮上的人,何必呢?行了,事情到此爲止,到所裡做幾天小工,也算對你們的懲罰了。”
孫曉不知爲何,因她這句話,長長的鬆了口氣。
有些懼怕,是毫霓緣由的。
比如他不敢看喬月的眼睛,彷彿她的眼睛能吃人一樣。
“那……他的下巴!”孫曉問的很小心。
“哦,接上就是了,不過等我把饅頭吃完,”喬月真的不緊不慢的繼續坐下吃飯,邊吃邊評論朱家的菜。
其實也只剩下半個饅頭,可她卻足足吃了五分鐘。
這五分鐘,對王進來說,煎熬到了一分一秒都在數着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