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而且她各項成績都很突出,跟她一起參加訓練的幾百人,都對她很佩服,對她很客氣。”常可欣觀察不是一天兩天了。
“可欣,團長走了是嗎?”
“嗯,說是彙報工作去了,大概要幾天才能回來。”
伊晴沉思了片刻,又對她道:“你去把醫生叫來,給我弄個柺棍,我想出院,回隊裡。”
“出院?那怎麼行,你的腿還需要靜養。”
“我說沒事就沒事,輕傷不下火線,團長不在,你們的訓練都懈怠了,反正我在這裡待着也挺無聊,出去挺好!”伊晴堅待要離開,常可欣拗不過她,只好陪着她出院。
伊晴杵着柺杖,堅持要去訓練場看一看。
喬月正在泥沼裡,跟黎勇打的難分難捨。
黎勇本來是一句玩笑話,要跟她比拳腳,誰知道喬月真的應了。
乾脆到泥坑裡,好好的打一架。
其實黎家兄弟倆,對喬月的實力還挺好奇的。
而喬月呢,是因爲封少不在,終於沒有監視她了。
她也想跟黎勇過招,純正的格鬥武術她沒學過,這兄弟倆都是從武校出來的,打小就開始練,實力絕對沒話說。
十幾個回合之內,喬月都是被揍的那個,誰讓她威脅黎勇,不能有私心。
黎勇也被她激出了血性,兩人就這麼在泥坑裡滾。
跟男人比體力,喬月肯定不行,她擅長的是暗殺,乘人不備下手,說白了,就是靠靈活的反應,跟技巧。
黎勇的招式,全是大開大合,硬氣功。
跟他對拳,簡直自討苦吃,她那小粉拳頭敵不了。
不過憑藉着狼一樣的狠勁,以及百折不撓的韌勁,跌倒了爬起來,摔倒了也要耗下來對方一塊肉。
不僅是新兵營的人全都圍過來觀戰,就邊其他隊裡的人,也紛紛跑過來觀佔戰。
秦夏靠在遠處的一棵樹上,嘆息着直搖頭。
這位祖宗像極了放出籠的野獸,那個兇殘的勁,連他都憷。
常可欣扶着伊晴,“沒想到她還挺厲害的。”
“她?你說她就是那個喬月?”
“嗯,就是她,我認得那雙眼睛。”
伊晴凝目,朝打鬥中的兩人看去。
其實看不到什麼,只看到兩個泥猴樣的人撕打。
野狼瞥見她們,主動走了過來,“你怎麼出院了?不是讓你好好休息嗎?”
伊晴收回視線,微笑道:“我在醫務室待着太悶了,反正只是腿傷了,用柺杖也可以,就是麻煩點。”
“受傷了就要好好休息,要是讓團長知道你擅自做主出院了,肯定要動怒!”野狼說的是實話,封瑾對手下很關切,無論是誰受傷,他都會關注。
伊晴微微一笑,“哪有那麼誇張,他自己還不是受着傷,也要到處監督你們訓練。”
常可欣側過頭,笑着說了一句,“你不一樣……”
伊晴面色一正,“不要亂說話!”
野狼皺眉,覺得哪裡不對,可是又說不上來,他是男人,哪想得到那麼多。
“明天我來給他們調整一下訓練課目吧!”伊晴突然說道。
“你要參與他們的訓練?”野狼訝異。
“不行嗎?反正我閒着也是閒着,又不用我出力,我坐在一邊看着就好,咱倆的訓練方法不一樣,興許能讓他們有不一樣的收穫呢?”
伊晴這一番話,叫他挑不出一點毛病。
“也行吧!反正日常訓練的時間是一個月,不過你還是要注意自己的腿傷,軍醫可說了,如果再次受傷,就很難康復了!”
“我的身體我自己最清楚,謝謝你的關心,可欣,扶我回宿舍吧!”
“哦!”常可欣也沒覺得她的話有哪裡不對,互相幫助提高,一向是他們營裡的習慣。
伊晴回到隊裡,當然受到一陣熱烈的歡迎。
整個女兵連隊的人,都把她當成自己的崇拜對象。
喬月今天打的十分痛快,以至於到食堂吃飯的時候,手都擡不起來。
打飯的大叔,照例又給了她一杯白水,順便嘲諷幾句,“花拳繡腿,不堪大用!”
喬月挺喜歡這位大叔的,被奚落了也不生氣,“那您覺得什麼樣的纔是真正的武力?要不您教我兩招?”
大叔冷淡的白她一眼,“趕緊喝完,拿着餐盤離開,後面的人還等着吃飯呢!”
大叔的眼神,好像很討厭她似的,對她的態度及其惡劣。
可是他越是這樣,喬月越是不生氣,“大叔,生氣容易變老,看你眼角的魚尾紋,三十歲的年紀,四十歲的身體,當心哪天自己被自己給氣死,哦,你見過河豚嗎?我覺得你跟它挺像。”
跟他吵了兩句,喬月覺得神情氣爽。
等她離開,冷麪班長問身邊的小同志,“河豚是什麼?是魚嗎?”
小戰士愣了愣,“應該是吧!我也不知道。”
伊晴那一隊人,也坐在另一邊吃飯。
她們也是一個小團體,吃飯當然是聚在一起。
伊晴斯文優雅的吃着飯,整個過程一聲不吭。
她們是老兵,知道吃飯的規矩。
可是那幫子新兵可就不知道了,跟喜鵲一樣嘰嘰喳喳個不停。
真的很讓人反感。
“我說你們有完沒完,這裡是軍營的餐廳,不是你們家熱坑頭,懂點規矩嗎?”
伊晴身邊的一個小姑娘,把筷子一扔,厲聲教訓道。
幾百人的餐廳安靜了,所有人都看着這一邊。
伊晴拉了下小姑娘的手,站起來面色嚴肅的看着新兵,“既然你們進了軍營,就要遵守軍營的規矩,沒有規矩不成方圓,不管你們有沒有成爲正式的軍人,都該注意自己的一言一行,別給jun人這兩個字抹黑!”
新兵營的人啞然,全都不動了,跟殭屍似的,估計是第一次聽到女軍官給他們訓話呢!
喬月嚥下嘴裡的飯,忽然厲聲道:“人家讓你們吃飯別說話,聽不懂人話是嗎?不吃飯的滾出去!”
她一吼,剛纔還被定住的人,突然就動了,慌忙埋頭吃飯,連個都頭都不敢擡。
伊晴這邊就尷尬了,她說的話不管用,他們卻聽一個同樣是菜鳥的話,這讓她這個連長的面子往哪擱。
至於常可欣是這麼認爲的,但是反觀伊晴,人已經坐下了,看來是打算忍氣吞聲了。
“你怎麼能這麼跟長官說話,目無軍紀,你們教官就是這麼教你的嗎?”
這話可不止常可欣一個人說,在軍營裡,就要遵守這裡的規矩,這是基本常識。
喬月淡定的將盤子裡的食物刮乾淨,然後端着餐盤站起來,在所有人的注視下,竟然輕飄飄的走了,一個字,一個眼神都沒有。
“秦教官,這就是你帶的新兵?”伊晴也有些動怒了。
做人可以猖狂,但是不要得寸進尺。
以嚴厲著稱的血狼,難道要變的跟菜市場一樣?
秦夏覺得頭好疼啊,“這事你找指導員,訓練以外的事,我不管。”
能推就推,他纔不去摻和呢!
況且喬月吼的是自己人,又沒吼他們,要真論起來,誰也討不到好。
等到新兵營的人離開,伊晴身邊的人憤憤不平。
她們比菜鳥多穿了幾年軍裝,出生入死,鞠躬盡瘁,難道還不配得到他們的尊重嗎?
“新兵傲氣,在訓練中,也不是什麼好事,明天的訓練,讓他們見識一下你們的本事,有本事的人,才能得到別人的敬重,逞口舌之快那是不明智的。”伊晴理智的分析。
“對啊!明天讓他們見識一下,什麼叫真正的實力,否則他們也太不知天高地厚了。”
餐廳外,回宿舍的路上,喬月雙手插在口袋裡,等着嬉嬉鬧鬧的菜鳥們。
“喬月,你剛纔真帥,看把他們嚇的!”
“喬月,你就是我們老大,以後我們都聽你的!”
喬月面無表情的揮開黃簫然搭上來的手,“帥什麼帥?真以爲被人指着鼻子教訓很光榮呢?別說他們看不下去,就連我都恨不得把碗扣你們頭上,有一句話他們說的不錯,這裡是軍營,不是菜市場,你們也不是在聚會,現在給我列隊!”
“啊?你要幹什麼?”黃簫然現在挺怕她的,誰讓這幾天總被她收拾。
“他媽廢什麼話!”喬月二話不說,擡腳踹他。
除了個別心裡不情願的,大多數都聽話的列隊。
“全體都有,訓練場跑步走!”
伊晴等人從餐廳出來時,就看見這一幕。
起初是慢跑,後面就是快跑。
“呵,倒是很聽話,真像小黑幫!”
伊晴不說話,目光緊緊的盯着場中的人。
第二天,新兵營的人規矩多了,野狼明顯能感覺到。
他將伊晴介紹給他們,並列舉了伊晴的英勇事蹟,比如參加過哪些大行動,破獲過哪些案子。
野狼本來不想說的,但心這幫小菜鳥們不把伊晴當回事,纔不得不說了這麼多。
伊晴衝他點頭笑了下,杵着柺杖往前一站,身姿也一樣挺拔,“幾年前,我跟你們一樣,也是你們新兵過來的,一步一個腳印才能走到今天,我知道你中的有些人抱着過一天是一天的心態,想着只要混完了時間,等着被淘汰,被送走,就能逃出魔窟,重新回到那個花花世界,找尋自己的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