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第一眼看到劉玉鳳,就知道這個女人骨子裡絕對是不甘寂寞的,不僅如此,她的野心,全都寫在眼睛裡。
而且她也絕對不是個善茬,知道什麼樣的情形下,纔是對她有利的。
“可是你爲什麼要幫我?我不覺得你是好心,你也沒有那個好心吧?”
喬月沒有否認,直言不諱,“因爲我想搞亂他的生活,搞亂他的平靜,直到把他搞臭,當然,你也可以選擇愛上他,然後掏心掏肺,把自個兒下半生都寄託在他身上,或許……可能,有那麼一點點的可能,他會真的愛上你,然後跟自己的老婆離婚,從那個位子上被人拽下來,當一個平凡的小老頭,那樣你們就可以一直相守,直到死去。”
“爲什麼我不會選擇,偷偷摸摸的跟他在一起,當他的小三,做他的情人,心甘情願的爲他着想呢?這樣,他既可以保住自己的家庭,又可以保住仕途?”林玉鳳環抱着手,好整以暇的等着她回答。
喬月慢慢收了笑容,“你不會,也不能,他老婆也不是善茬,如果沒有我替你佈局,一個回合,你就得被他老婆玩死,死後連個棺材都得不到,實話告訴你,在衡江市,只要我想做的事,就沒有做不到的,所以剛纔那些話,既是給你的意見,也是斷了你的後路,姐姐,咱倆好好合作,你得到你想到要的,我還會另外給你一筆錢,然後你拿着錢離開,從此衡江市不會再有你這個人,甚至是你可以出國,隨便到哪,過幾年再回來,已經是脫胎換骨的一個人!”
喬月當然不可能一開口就讓她去做,需要一步一步的談判。
林玉鳳是個聰明又有野心的女人,小姐這一行,已經在她身上落下污名,這輩子都別想洗掉,與其在別人的指指點點中活着,將來更是不可能得到幸福,倒不如遠遠的離開,走的越遠越好。
“我答應你!我從他身上弄到的錢,是我的,事後你還得再給我十萬,然後送我出國,給我辦好護照,到了國外,咱倆就兩清了。”林玉鳳想通了,再帥再有魅力的男人,也是靠不住的。
“爽快!十萬就十萬,這是我的電話,打到這兒,就能找到我,今晚我會再到這兒等你,帶你去釣大魚!”
“行!”林玉鳳臉上的笑容,猶如雨過天晴。
人最怕是沒有希望,看不到未來。
現在,她的面前有一條路,通往新世界的大門,路上的坎坷荊棘又算得了什麼。
兩人離開咖啡館之後,分道揚鑣,各走各的路。
喬月先去了一趟醫院,見了穆白,跟他要了點東西。
穆白見了她,神情怎麼說呢?
有點難以言表。
之後便秘密回了家屬大院,在經過周楊家大門時,腳步略停,在樓下並沒有看到周楊的車,也許他還沒有回來,不過她不能從大門直接進去。
先回了臨時落腳點,將買來的食物放在客廳。
傅向前經過一晚上的折騰,整個人都憔悴不堪,現在又被吊着,可以說是生不如死。
田秩坐在邊上,雙腿架在桌子上,擺弄着刀。
見到她回來,什麼也沒有多問。
“先去吃飯吧!”喬月對他說道。
傅向前眼睛一亮,喬月淡淡的加了一句,“沒你的份!”
亮了又滅,滅的很徹底。
田秩起身,“他很狡猾,別上他的當!”
囑咐完這一句,他便出去了。
喬月緩緩來到傅向前跟前。
因爲長時間的捆綁,他的兩隻手腕看着也快要廢了。
雙腿長時間的挺直,撐着身體,麻了,僵了,像快要斷掉似的。
當然,這些都是傅向前自己的感覺,疼在自己身上,別人又怎麼能體會。
喬月站在他面前,盯着他瞅了好一會,“其實呢!我現在對你知道的事,已經沒什麼興趣了,但是我又不能讓你活着離開,你說該怎麼辦?”
傅向前昏昏沉沉的腦袋,在聽到她這句話時,還是有了那麼一丁點的清醒。
喬月拿下塞着他嘴巴的破布,“想說什麼?想求我別殺你?可是我這個人狠起來的時候,絕對是沒有人性的。”
她手裡不知何時,多了一把刀。
傅向前顫抖着,眼睜睜看着那把刀,刺進自己的胸口。
刺的不深,只有血流出來。
“說真的,我虐待你,真的一點都不過份,跟你做過的那些事比起來,簡直不值一提,比如說,前年,你是不強了一個未成年少女,小姑娘後來想報警,可是你讓那些小混混,把她打成了傻子,後來怎麼樣了?”
“去年,你收了嫌疑人的賄賂,本來是故意殺人,後來卻因爲證據不足,無罪釋放了,那件案子,你得了多少錢?一百萬?”
……
傅向前原本快要昏死過去,可是在聽到她數落的那些事後,他開始顫抖,止不住的顫抖。
他在害怕,因爲他有些拿不準喬月到底想幹什麼,她好像並不打算讓他活着,也不想從他這兒得到什麼有用的信息,這個女人,她究竟想要怎麼樣!
喬月手上的刀子,在身上劃出更多的傷口,並不致命,卻足夠店裡他疼的死去活來,卻又沒有力氣叫出來。
“我說了,我不想聽你說廢話,說點有用的東西,說錯一句,我在你身上劃一刀,反正你身上的肉厚,再多劃幾刀也死不了!”
田秩捧着飯盒出現在房間門口,“別弄的地處都是血,不好清理!”
“知道了!”喬月不耐煩的收起刀子,讓傅向前鬆了口氣。
“嘿!你以爲我會就這麼饒過你?少他媽做夢了!”
田秩一邊扒着飯,一邊皺着眉頭,看她動用私刑,雖然滿屋子的血腥味,但是他吃的很香。
整整審問了一個小時,傅向前已經是進氣少,出氣多。
“行了,可以把人弄到隔壁了,不過我得先過去瞧瞧,周然回來過嗎?”
“沒有,可是你就這麼把他弄過去,萬一他清醒過來,反咬你一口怎麼辦?”田秩扒完最後一口飯,把飯盒扔進垃圾桶。
“我有這個!”喬月亮出手中的秘密武器,“有了這個東西,他就會變成傻子,哈哈哈!”
田秩有點搞不懂她腦回路,“爲什麼不直接弄死他?”
今天一早,傅向前失蹤的消息,肯定已經震動兩個城市的官家。
周然現在一定急的火上房,恨不得把她挖出來碎屍萬段吧!
“我殺人,但不殺沒有反抗能力的人,傅向前該死,但他不應該死在我的手上,衡江跟蘭城都已開始佈置警力,全城搜捕,我自然有辦法,將他們引到這裡!”
喬月準備妥當,當着田秩的面,從陽臺翻到了隔壁。
田秩無語的很,這丫頭豈止是腦回路不正常,她簡直整個人都不正常,不過他也不得不承認,這一招,真他媽的黑!
想想看,周然在外面恨不得把整個衡江翻過來,尋找傅向前。
可他死都想不到,他苦苦尋找的人,竟然就躺在他的家裡,還被弄的半死不活,奄奄一息,這算什麼?
喬月撬開周然的抽屜,真的很好奇,這個男人私生活,究竟是個什麼樣。
可惜,他纔剛住進來,東西不多。
不過她居然在櫃子裡,發現一個很小巧的行禮箱,上面落了鎖。
這個鎖還挺難搞,喬月花了十分鐘纔打開,還以爲是什麼機密文件,卻怎麼都沒想到,裡面居然全是女性內衣。
全都是內衣,各種款型,各種顏色,甚至還有情趣的。
如果她沒看錯,這些好像全都是穿過的。
喬月真真被雷到了,她要給周然驚喜的同時,周然也給了她驚喜。
誰能想得到,一個在外表儒雅,文質彬彬的男人,竟然會有收集女性內衣的癖好。
她一直以爲,有這種嗜好的,都是長相猥瑣的男人。
沒想到啊沒想到!
田秩聽到樓下有汽車聲,走到窗簾後面,朝下面看去。
完了,周然回來了,這丫頭怎麼還不回來。
喬月不傻,她也聽見汽車聲音了,也看見周然走下車。
她飛快的把箱子放回原處,處理掉所有的異狀。
她進來的時候,就已經隨時準備處理足跡,就連鞋子上也套了塑料袋,不會留下腳印。
就在她剛剛處理完痕跡,打算從窗臺溜出去時,客廳的門開了。
陽臺在客廳,她肯定是走不了了。
那就只能鑽牀底下……
周然一身的疲憊,在辦公室裡被電話轟炸。
傅向前這個蠢貨,他打過電話提醒他,居然還是被綁了,到現在也找不到。
雖然傅向前是蠢貨,但是他卻不能不管。
打開門,脫掉外套,走到洗手間,涼水潑在臉上,才稍微讓自己清醒一點。
回到在臥室,打算睡個午覺,下午再繼續尋找。
衡江這個地方,硬的像鐵板一塊,他啃了幾天,卻只是啃下來小小的一塊,雖然坐上了局長的位子,卻仍舊還沒能坐穩。
疲憊的往牀上一躺,長長的舒了口氣。
喬月趴在牀底下,也沒那麼緊張,緊張沒個屁的用,還不如安心的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