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擔心太多餘了,哪個地方還沒有野貓野狗的,別看它們都是畜生,可實際上,它們本來就很精,我們這鎮子人少,有時就得它們幫着看家,小妹妹,你看着有點不像學生啊!”女人也是精,一個小姑娘聽見成羣的夜貓叫,不害怕不覺得慎人,這本來就很不對勁。
喬月一隻胳膊支在櫃檯上,笑的天真無邪,“那依你看,我像什麼?”
女人依舊淡定的嗑着瓜子,“那就不知道了,我們這兒回城的班車不多,早上一班,下午一班,錯過了,就得再等一天,還有一個半小時,班車纔會出發,你也彆着急,先去吃點東西。”
“謝了!”喬月離開旅館,還真的晃去吃早點,鎮子雖小,但該有的東西都有。
這裡的居民,以老年人居多,行動都很緩慢,搞的好像整個鎮子都處在緩慢的進程中一樣。
吃過飯,她按着女人的指示,一個半小時之後,站在鎮上口等車,可惜沒等到。
路過的一個老大爺,告訴她,班車半個小時之前已經過去了。
喬月擡起頭,看了看頭頂的太陽,有點熱啊!
“小妹妹,哎呀,你是不是沒有等到班車?”一個輛破舊的小汽車開過來,開車的正是昨天喬月遇見年輕男人,看着就不像壞人,讓人覺得安心的那種人。
“好啊!我正愁趕不上車呢!”喬月的笑容很甜,彷彿真的是不諳世事的小姑娘。
拉開車門,坐到副駕駛的時候,才發現,後排還坐着昨天的中年大漢。
車子開出鎮子,年輕男人一直在說着話,像是很平常的聊天。
後面的中年男人,則是一臉的警惕,面色不善的盯着喬月的背影。
車子開出一段距離,路的兩邊開始都是荒山野嶺的時候,年輕男人突然將車子拐進旁邊的荒地。
“你們……你們這是要幹什麼?”喬月拍着車窗,儘量演出害怕的樣子,不過真的爲難她,演的好糾結,她好想笑場。
“小妹妹,昨天我們以爲你的是學生,本打算放過你,可是現在我們對你有了懷疑,又覺得你不像,所以……不能放你離開了!”後面的中年男人,此刻兇相畢露,從懷裡掏出了槍,抵在喬月後背。
“你們……你們要綁架我?可是我真的就是學生啊,不信,我可以給你們看看我的學生證,還有,我真的是來旅遊的,你們不要這麼對我,我……我害怕!”
說着,還真的哭起來,哭天抹淚。
年輕男人看了眼後面的人,這一眼有詢問,有不確定,看來他還是有點良知。
但是後面的男人,很不耐煩的踢了下前排的座椅,“哭什麼哭,這就是命,你來了這裡,又迷路了,都是你命不好,所以你什麼也不要怪,放心,我們不開槍,開槍在山裡回聲太大,前面有個懸崖,也不是很深,大概有個幾十米吧!如果你命大,僥倖不死,能夠活下來,就算你命硬!”
喬月嘴角抖了抖,這還不叫狠呢!
幾十米摔下去,不死也斷骨頭。
荒山野嶺的,斷了骨頭,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跟死有什麼分別?
這倆人不僅狠,而且有腦子。
就算將來她的家人找來,或者有人報警,等到找屍體的時候,也可以說,是她自己小不心掉下去的,屬於意外死亡。
喬月安靜下來,不哭也不鬧了,因爲她已經想到以牙還牙的好辦法。
年輕男人見她不動了,還想好心安慰她,也想爲自己辯解,“你不要怪我們,都是爲了生活,爲了活下去,我們一家老小老在鎮子裡,如果出了意外,我們都活不了,所以你安心上路吧!”
喬月嗤笑,“少在那假仁假義,殺人就是殺人,做惡就是做惡,你的家人是人,我的命就不值錢了是嗎?這個世界,強者生存,不管你們是爲了什麼,要殺我,這都可以,都在你們的道德觀念之內,所以待會我做了什麼,你們也不要太驚訝!”
這兩人雖然驚訝於,喬月突然變臉的反應,可是細想一下,一個小姑娘,面對他們兩個身強力壯的男人,況且他們手裡還有武器,難不成她還能翻天不成?
破舊的小汽車,在一處懸邊停下。
喬月被他們推下車,趕到崖邊,後背依然抵着槍。
“哎喲,挺深的嘛!”喬月探頭看了一眼,豈止是深,簡直是深不見底。
山壁都是岩石,山崖底下長着茂密的樹,即便摔不死,也會被樹枝劃成碎片。
年輕男人見到她的表情,心裡越來越覺得奇怪,“你怎麼不害怕?”
“對啊!我爲什麼不害怕呢?”喬月眨着眼睛,一派天真的反問。
年輕男人看她的眼神越來越奇怪,像看傻子似的,“你該不會腦子有病吧?”
“你才腦子有病,你全家腦子都有病!”
“吵什麼,趕緊動手,幹完了好回家,”中年男人走近,不耐煩的催促,卻不想親手動手。
喬月笑容明媚,“說的也是,我這兒也有事呢,所以我就不折磨你們了,再見!”
最後個音節剛落,喬月臉上原本的笑容突然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凶死殘。
站的離懸崖最近的年輕人,察覺到不對時,爲時已晚。
背後突然遭受重擊,來不及做出反應,身子便不受控制的朝着懸崖方向倒去。
“啊!”
這一聲叫的綿長淒厲。
“你!”中年男人眼睜睜看着同伴倒下去,根本來不及施救。
喬月不等他做出反應,已朝他兇猛的撲過去。
那人見勢不妙,不得不後退,尋找可以防身的東西。
只要躲過這一次攻擊,他纔有機會反撲。
可是喬月根本不給他這個機會,撲上去抓住他的胳膊,一擰一扭,只聽一聲清脆的骨骼斷裂聲。
“想讓我死的人很多,但是迄今爲止還沒有能成功的,以後也不會有,因爲我喜歡先下手爲強,讓那些人死在我前面,就像你這樣!”
或許喬月的眼神太恐怖,讓那人感覺到了從未有過的恐懼感,腦子一時轉不過來。
也或許,他根本沒想到,一個看似無害的小姑娘,竟然真的敢動手殺人,所以他遲疑了兩秒。
也就是這兩秒,足以要了他的命。
等他清醒過來時,半個身子都已懸在半空,只有衣領被人揪着。
“你……你別放手,你想要什麼,我都可以給你,只要你別放手!”
“給我?可是我什麼都不需要,唯獨很想看着你去死!希望你也能命大,有一線生機,興許能活下來,真的,我很期待!”
手指鬆開,眼睜睜的看着他掉下去,身影越來越小,真到消失不見。
覺得她太狠了?
呵!如果她不是有自保能力,現在角色就會掉轉過來,漸漸消失不見的人,就會是她。
人的善良跟邪惡,都應該是相對的,而不是毫無底線的容忍。
她不是壞人,但也絕對不是好人。
拍拍手上並不存在的灰塵,大概只是想揮掉這兩個人的痕跡。
可是一轉身,卻對上一雙複雜的眼神。
田秩已經來了有一會,眼睜睜看着她將那兩個人推下山崖。
做爲一名軍人,他想過阻止,可是……
喬月不以爲意的笑了笑,“怎麼?覺得我很殘忍?如果我說,他們倆個絕對不是第一次幹這種事,不僅以前已經幹過很多次,以後還會幹,防範於未然,不爲過吧?”
田秩沉聲道:“那也不該成爲他們必需死的理由,你可以將他們擰送到局裡,讓他們接受他們本該接受的懲罰!”
田秩當然相信她說的,這兩人不是第一次做殺人滅口的事,也不會是最後一次。
他們面前的山谷裡,一定葬送了很多無名屍體,可是那又怎樣?這不是她可以隨意處死犯人的理由。
喬月慫了慫肩,“那些是你應該做的事,而不是我,看不慣也沒辦法,我就是這樣一個人,誰對我不好,我十倍百倍的還之,而且這個世界也並非只有黑白之分,很多事,警察也未必能解決。”
喬月不想看到他那樣的眼神,也不想繼續留在這裡。
兩人坐上之前藏好的汽車,開出小鎮,開上大路,回到衡江市。
一路上,兩人都沒有說話。
車子一直開進別墅,打開大門。
獵豹跟鄭宏宇都在裡面,兩人手上都擺着許多報紙,廣播也開着,裡面居然也有娛樂版,正播放着周然的新聞。
“你們回來啦?見到老大了嗎?”獵豹站起來問道。
喬月點點頭,坐下倒了杯涼水,一口喝下,乾澀的嗓子才感覺好了很多,“嗯,看到了,他沒事,不過他也沒跟我具體說什麼,只說他在等,這事我估計只有韓應欽知道,這倆人背後肯定達成什麼協議了。”
鄭宏宇慢慢低下頭,“咱們血狼內部,其實並不是第一次出現問題,最近一兩年,總是接連不斷有機密泄露,雖然是泄露,但沒有對任務造成什麼損失,只是單純的泄露,之前團長一直在派人秘密調查此事,已經有了眉目,但是此事牽扯很大,需要一個契機,現在……應該就是最好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