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現在還沒有證據,證明唐靜如的死跟他有關係。
直接關係沒有,間接關係還是有的。
市府的壓力也挺大,冷洪林一個上午接電話接到手軟。
還有shiwei書記的質問,以及新聞媒體在外面堵的是水泄不通。
其實無論是現代還是古代,輿論,也就是人言,或者說是八卦。
它可以成就一個人,同時也能毀掉一個人。
任平陽是幾天之前,空降到衡江,當書紀的。
俗話說新官上任三把火,他可把冷洪林折騰的不輕。
從權利上來說,他比冷洪林權利大。
可是衡江的情況與別的地方不同。
任平陽即使是欽差,到了地方,也不是什麼都好使。
這不,冷洪林要下班的時候,又被任平陽攔下了。
“冷市長,關於封夭的處理情況,你擬定好了沒有?他是封家的人不錯,但是法大於情,雖然這件事,他不是直接責任人,但是他也逃脫不了干係,爲了平復輿論,他必須處理,這也是我剛剛跟上面達成的共識!”
任平陽言詞犀利,態度強硬。
他在走廊上攔下冷洪林,可不是他一個人攔的,他身後還站着兩個保鏢呢!
也是退伍的軍人,身手了得,他特意找來的,以辦公室職員的名義。
身邊有了得力的人,任平陽才感覺底氣足了許多。
冷洪林臉色有些難看,“任書ji,這件事我們在會上剛剛討論過,你也說了,封參謀不是主要責任人,不能因爲無妄之災,就讓一員大將,蒙受不白之冤,您說是嗎?”
任平陽心中不快,他知道冷洪林是誰的人,所以也沒打算給他好臉色,“冷市長這是強詞奪理,怎麼能叫無妄之災,他做爲軍人,就該遵守軍人的紀律,所有影響軍人形象的行爲,都能被稱之爲犯罪,如果冷市長不方便動手,我可以自己派人去!”
任平陽態度越發的強硬,他可以從別的地方調人手過來,只要他一個電話,一個小時之後,就能準備好抓捕封夭。
“誰說要抓捕了,再事情還沒有查清楚之前,不能抓捕!”冷洪林知道跟他講道理,是講不清了,索性不講道理。
任平陽笑了,從口袋裡掏出一張紙,“抱歉,我已經向上面請示過了,批文也已經傳真過來,這件事你不同意沒用!”
冷洪林看着那張白紙黑字,腦袋疼的厲害。
他沒想到任平陽竟然能越過那麼多級,直接拿到最高層的批文,雖然不是那位親自批的。
“他說的沒用,那我說的呢?”
冷洪林聽到這個聲音,腦袋又突突的跳了好幾下,他最擔心的情況,還是發生了。
任平陽也皺眉了,他也最擔心遇到這丫頭,自打來到衡江之後,一直避着呢!
來的人正是喬月,她今天開學,剛到學校門口,還沒來得及報名,就接到消息了。
魚有魚道,蝦有蝦道。
她也是自己的板眼。
於是乎,帶着幾個跟班就直接殺了過來。
事情發生的突然,變故來的太快,打亂了他們原先的計劃。
封瑾昨晚已經連夜坐飛機,去了京城,跟上面那位先見一面。
任平陽帶着上方寶劍來的,他也得去找一把,否則工作不好開展。
他走了,衡江的局面暫時不會亂,除了週一明,還有他的小媳婦。
這是封瑾恍然之間發現的。
在掌控大局,協調各方的能力上,週一明肯定更勝一籌。
但是要說到魄力,統領能力,好像還真的非這小丫頭不可。
爲此,封瑾特意跟董嘉年,以及秦夏都打了招呼。
其實封瑾走了,把偌大一個衡江交給到她手上,喬姑娘興奮的在牀上跳了好久,激動的恨不能把房頂掀翻。
當時秦夏等人,都在樓下客廳。
聽見她的尖叫聲,衆人神態各異。
但都有一個共同點,就是心臟也跟着跳動。
也都在想一個問題,這丫頭會不會把衡江翻過來?
封瑾臨走時,不忘叮囑她,一定記得去報名,不管發生什麼事,都得先把名報上。
可是呢!
某人上飛機一走,很顯然的是,喬姑娘把他的話拋之腦後。
一收到消息,樂顛顛的直奔市府而來。
秦夏攔都攔不住。
在喬月出現的時候,任平陽好不容易武裝起來的氣勢,慢慢的開始走下坡路了。
“這裡沒你的事,你一沒官職,二也不是部隊裡的人,要是你非要摻和一腳,我會立刻向上打電話,反應你們的問題!”
喬月呵呵一笑,忽然散去冷漠,“領導消消氣,幹嘛非得把問題上升到某個高度呢?你說說吧,咱倆也不是第一次見面,算起來,也有幾面之緣,你來了衡江做官,我總得盡一下地主之宜,好好請您吃頓飯,您說是吧?”
任平陽纔不上他那個當,“我跟你沒有交情,也不需要請客吃飯,我們還有正事要辦,請你離開!”
任平陽一個眼神暗示,站在後面的兩個人上前兩步。
威逼的架勢立現。
冷洪林有點擔心喬月搞不定,正要說話,但被喬月攔下了。
“沒有交情,可以培養交情,領導要給面子啊!走吧,飯店我都定好了!”喬月的笑容在慢慢變冷,不管是敬酒還是罰酒,都得讓他吃下去。
“你敢在這裡動手?”任平陽後退,驚訝於她的大膽。
“你又錯了,我這是請您吃飯!”喬月一個眼神,身後的黎家兄弟,走了過來。
任平陽身邊的人動作也擺出來了。
喬月嘆息,“原來這年頭請人吃飯都那麼麻煩,動手吧!”
隨着她的一聲令下,黎家兄弟飛快的出手。
但是他倆對上退伍的軍人,實力上也許不弱,但實戰經驗上還是有所欠缺,
崔義跟猴子也站在喬月身後,三人觀戰,還順帶負責點評。
“他倆還需要鍛鍊,動作生硬,不夠狠,也不夠快,扔在我們血狼,練上一年,保準能成爲一等一的高手。”猴子沒有出手意思,即使他倆贏不了,也不至於輸的很慘。
任平陽怎麼都沒想到,這個喬月竟然敢在市府動手。
可是他能怎麼辦?
打電話叫支援,叫警察,給上面通報,抓捕她?
這麼做的前提,首先他得脫離啊!
喬月瞄見他想走,不緊不慢的走過去,一把按住他的肩,“走什麼,都說了要請你吃飯,定好的事,咋能不給面子,領導請這邊走!”
“我……”任平陽心裡跟明鏡似的,要是現在跟她走了,就代表失去自主自由,“冷市長不一起嗎?”
喬月搖頭,“他不去,我沒請他,就請了你一個人!”
在喬月將他帶走之後,跟黎家兄弟對戰的兩個人,也被一併帶走了。
當然不只是依靠他們兩人,猴子等人還是出手了。
形勢逼人,再鬥下去,只有拼命的份。
冷洪林目送他們下樓,站在窗前,看着他們一起上了車。
“膽子比天大,不過她這個辦法,倒也合適!”冷洪林自言自語。
她不一定會對任平陽怎麼樣,但囚禁是肯定的。
一旦任平陽跟外界失去聯繫,京都那邊的人也就等於失去眼睛。
上了車,喬月就坐在任平陽身邊。
前面開車的是,非從醫院出來的黃蕭然。
看到喬月做的事,黃蕭然感覺自己先前做的那些事,太小兒科了。
連這麼大的領導,也敢說綁就綁。
哦,不能說綁,她剛纔強調了兩遍,是請領導吃飯,完了,還要請領導洗澡,桑拿,按摩,全套服務。
喬月把這個任務交給了黃蕭然,在吃喝玩樂這方面,他還是很精通的。
任平陽知道自己是走不了,索性跟她聊起天來。
“從第一次見你,一直到現在,我發現你的膽子越來越大了,就算仗着封瑾手中的權利,也不該如此,他的權利再大,也大不過那一位!”
喬月歪着頭,胳膊支在車窗上,滿眼無辜的看他,“請您吃飯娛樂,怎麼能是膽子大呢?我這是盡地主之宜,都說多少遍了,還是記不住,年紀大了,就要早點退休,總佔着位子,不太好,年輕人上不來,影響大局!”
任平陽差點被她氣到吐血,“我還差二十年才退休年齡,怎麼就影響大局了?”
“喲,真看不出來,您才四十多歲,真是一點都看不出來,就您這模樣,也忒顯老,肯定是操了太多的心!”
“咳!”任平陽捂着胸口,一臉的受傷,再被她氣幾下,就得短命了。
車子開出一段距離,喬月就下車了,猴子坐上車,代替了喬月的位置,“任領導不要介意,我們嫂子還有別的事,不能招待您了,由我代替,希望領導不要介意。”
“我介意有用嗎?能讓我走嗎?”
“不能!”猴子笑着搖搖頭。
任平陽頹廢的往後面一靠,“既然沒用,還說這些幹什麼,多此一舉!”
車子開走了,喬月跟黎家兄弟,以及崔義,徒步走在回去的路上。
這幾天開慣了車,突然沒車開了,好不習慣。
“早知道就不把車給他們了!”喬月蹲在路邊,苦惱的要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