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問的有點故意,因爲她分明看到小八的眼睛,一直偷瞄安德烈。
“對啊!就是來看你的,順便監督你任務的執行情況。”小八笑的有點尷尬。
安德烈沉着臉,“正好,你留下監督她,我回國!”
“爲什麼?”小八緊跟着追問,中間都不帶留頓。
“不爲什麼,你覺得兩個人都留在這裡,有必要嗎?局裡最近人手很閒嗎?你的任務已經完成了?”
接連拋出好幾個問題,讓小八骨子裡的倔強勁,又冒了出來,“我怎麼完成任務,又不需要跟你交待,我現在改變主意了,我來這裡看朋友,你的任務,你自己搞定!”她剛纔說監督的話,是開玩笑說的,誰知道有些人不解內情,一點幽默感都沒有。
“你有朋友?”安德烈顯然不理解,小八什麼時候有朋友了?
“我怎麼就不能有朋友,喬月就是我朋友。”
喬月本來已經準備開吃了,封瑾給她剝了幾隻蝦,還給她挑了魚肉。
聽到這一句,她立馬挺直了腰桿,堅決跟小八站在一條線。
“沒錯,我們就是朋友,你有意見嗎?”
“太奇怪!”安德烈覺得無法理解,這兩丫頭,完全不像朋友。
伊恩捏着刀叉,忍不住插了一句,“女人的世界你不懂,所以就不要糾結了,咱倆不也是朋友嗎?來,做爲朋友,我得敬你一杯在!”
“爲什麼?”安德烈還是想追問。
封瑾不耐煩的擡頭,“你們太吵,吃飯不要說那麼多話!”
其實他是嫌棄他倆講話聲音太大,別把口水噴菜上面了。
伊恩跟安德烈要是知道他此刻腦子裡的想法,估計要噴飯。
接下來的時間,喬月安靜的吃飯,接受封瑾的投喂。
小八跟安德烈還是針鋒相對,兩人互看不順眼。
喬月沒有在吃飯的時候,把剛剛發生的事情告訴他,不想影響他吃飯時的心情。
免得到時候被氣的消化不良。
但這事,她始終都要說。
飯後,她拉着封瑾到樓上酒店,開個房間午睡。
這裡離他們昨晚住的地方太遠,只能在這裡將就一下。
“累嗎?”到了房間,封瑾就心疼摸着她臉上的黑眼圈。
小姑娘最近還是瘦了,氣色也不是很好。
等到這邊的事情完結,還是讓她回老家待一段時間,休養生息。
“還好,就是覺得事情好多,一件接着一件,總是讓人停不下來。”喬月拉着他到牀上,她喜歡緊靠着他睡覺。
封瑾任由她抱着,即便自己一直在拼命忍着,以保持平和的心跳,也還是不忍心推開她。
“不過雖然累了點,但是感覺也挺充實,總比虛度青春要來的好,時間過的很快,一轉眼,就已經是飛逝。”
察覺到她語氣不對,還想安慰來着,可是聽到她的呼吸平穩,再低頭一看,原來小姑娘已經睡着了。
下午,喬月一直跟着封瑾處理公事。
到了晚上,他們幾個人貓在別墅外面,一直等到凌晨時分,纔開始行動。
伊恩扮成的殺手,避開了所有守衛,潛入陳大業的房間。
嗯……陳大業門外的保鏢睡的跟死豬一樣。
他以爲只要守住了門,裡面的人就不會出問題。
殊不知,有人就專門愛爬牆,還爬的很精通。
陳大業是被冰冷的刀子,給驚醒的。
喬月跟封瑾在外面等着,現在這個時候,有一個人去做就夠了。
果不其然,五分鐘之後,別墅裡熱鬧起來,所有的燈都打開了。
又過了幾分鐘,伊恩飛快的跑來坐進車裡。
扯下頭套,吐了口氣,“搞定,趕快回去睡覺,老子快累死了。”
“你住哪?”封瑾問他。
“你們住哪,我就住哪。”伊恩幾乎是不加思索就說出來了,結果當然是收到封瑾冷酷警告的眼神。
“呃……我只是想說,你們入住的旅館,專門有我的房間,到那兒順路,也方便,不是嗎?”他笑的好尷尬,得儘量保持笑容,要不然會被扔出去,因爲他這隻電燈泡,瓦數有點高。
“他怎麼樣了?”喬月只關心這件事。
她想要儘快解決這裡的事,先前打電話回家,得知家裡的稻子已經成熟,家裡正在熱火朝天收割稻子,她也想回去幫忙。
“受了傷,我假裝刺了他一刀,本來是要刺他肩膀,結果這傢伙膽子太小,傷口偏了一點,不過更逼真了。”
“那就好,他受傷過重,肯定要送醫院,你明天中午再去一趟,他心理素質不高,只要抓住他怕死的性格,很快就能搞定。”
伊恩想了下,忽然道:“搞定了他,你們就會走了,對嗎?”
“不走幹什麼?留在這兒嗎?”喬月好笑的問他。
“唉!你們都走了,剩下我一個人,好孤獨,長官,不如你把我調回衡江吧?雖然我是外國人,但是我也一樣能適應國內的環境,不是嗎?”伊恩就是那個外表火熱,內心孤獨的人。
封瑾淡定的斷了他的念想,“不可能!”
他一個外國人,到了國,連跟蹤都做不到。
看着伊恩一臉絕望的樣子,喬月只想笑。
回到旅館,沒想到,安德烈跟小八也住了進來。
這下可倒好,整個二樓都被他們承包了。
乾脆,封瑾將上旅館都包下,讓老闆不要再接待其他客人。
他付的錢,絕對物超所值,老闆自然高興的合不攏嘴。
讓喬月覺得奇怪的是,小八好像跟安德烈扛上了,兩人從樓下一直吵到樓上。
站在各自房間門口,還是不停的互懟,而且是懟的不亦樂乎。
最後,還是封瑾出面,將兩人踹進了房間,才暫時休戰。
可是到了第二天,喬月還在牀上睡覺,外面又吵起來了。
封瑾騰的從牀上跳下,穿上鞋,一臉陰沉的就奔到門口,拉開門,“你們夠了沒有!”
怕驚醒喬月,他是壓低了聲音說的。
“不夠!”安德烈不鳥他的暴虐情緒,指着小八,毫無風度的吼道:“你一大早的,在房間裡翻跟斗嗎?你屬猴子的嗎?知不知道這個點,別人還在休息!”
小八還穿着運動的衣服,抄着手,滿臉的囂張,“沒錯,我就是屬猴子的,怎麼,允許你夜裡鬼吼鬼叫,就不允許我晨練嗎?而且我是在自己的房間,跟你有什麼關係?”
“我什麼時候鬼吼鬼叫了?”安德烈覺得她莫名其妙,真的很想削她一頓,
“怎麼沒有?需要我提醒嗎?上個月的二號,想起來了嗎?”
小八的宿舍房間,就在安德烈的隔壁,在隔音效果並不怎麼好的情況下,又是格外寂靜的夜裡,隔壁的動靜,她能聽半清半楚。
安德烈在愣了幾秒之後,臉色忽然多了幾分尷尬,“這是我的私事,不用你提醒,但這是兩碼事,我是無意,你是故意,這就是區別,現在,麻煩你要麼回房間安靜的待着,要麼離開這裡,我要睡覺!”
他還穿着睡袍,很長的款式,一直拖到腳踝,腰上繫着個帶子。
不過,那根帶子,讓人看着可真夠膽戰心驚的。
因爲它已經鬆散的,彷彿隨時都能散掉似的。
小八挑釁的擡起下巴,“我就不,你能拿我怎麼樣?”
封瑾沒興趣管他倆的爭吵內容,“我只說一遍,如果你們還不閉嘴,那我只好讓動用武力!”
封少話音剛落,那兩人同時轉身回房間,然後關門,只留下他一個人站在走廊,有點孤零零的感覺哦。
封瑾也不在意,只要讓耳朵安靜下來就成。
他可不想,好好一個早上,被兩個煩人的烏鴉打攪了。
不過,他回到房間以後,喬月還是醒了,側着身子,半睜着眼睛,看着他走回來。
封瑾回到牀上,掀開被子,又把她摟進懷裡,“再睡一會,天還早。”
“唔,他們又在吵什麼?”喬月也覺得這倆人真的很奇葩。
而更奇葩的是,安德烈竟然能奉陪,他倆吵架的畫面,絕對夠詭異。
“不用管他們,睡覺!”封瑾現在哄她睡覺,都哄的得心應手了。
而喬月被他哄着,也哄的習慣了,就吃他這一套。
兩人再次醒來時,已經是上午十點。
外面雖然已經不吵了,但是即便隔着門,都能讓人感覺到僵住的氣氛。
喬月咬着牙刷,睡眼腥鬆的走去開門,剛一打開門,就見這倆人,跟急紅眼的大公雞似的,互相瞪着對方,彷彿要把對方吃了似的。
喬月一邊刷着牙,一邊饒有興致的欣賞鬥雞場景。
封瑾從她後面經過,也只是瞄了一眼,就去了洗手間,洗臉刷牙。
喬月呆萌的目光,終於讓小八注意到,她轉過臉來,當看見喬月的造型時,差點笑出來。
不過她憋住了,當然要忍着,怎麼能在那個死男人面前笑呢!
“你要刷牙,就去好好刷,站這兒幹嘛?”
喬月嘴裡還包着泡沫,不好說話,只是拿着大大的眼睛,瞪着她。
封瑾面無表情的拿來漱口杯,另一隻手還拿着毛巾。
又面無表情的遞給她,讓她漱口,吐掉,再漱口,最後再用毛巾給她擦臉。
安德烈跟小八同時露出一種,類似於吃了蒼蠅的表情。
但是那兩人卻絲毫沒有異常,很淡定的做着自己的事。
等到封瑾離開,喬姑娘手上已經多了一把梳子。
一邊梳着頭髮,一邊笑眯眯的看着他倆。
“我現在可以聽了,你們用吵的,吵給聽聽,或者說給我聽聽,我來當裁判,早上起牀很無聊呢!”
她說的很輕快,可是聽在對面兩人耳朵裡,可是真真要氣死個人。
“你覺得我們吵架,是爲了給你消遣,打發時間的嗎?”安德烈現在不想評論封瑾的做法,女人被他慣成這樣,也太丟他們男人的臉了。
喬月搖搖頭,“非也,非也,你們吵架,其實挺煩人的,我只是很好奇,你們能吵多久,會不會吵一輩子啊?”
“什麼一輩子,你不要瞎說,我現在看見他,都恨不得讓他滾遠遠的,骯髒又下流的男人,誰遇上誰倒黴!”小八可是毫不客氣的罵了回去,罵的狠着呢!
安德烈氣的快吐血,心恨煩躁的指着她,“你以爲我想看見你嗎?是誰大老遠跑到這兒,是我嗎?如果你現在不想看見我,那正好,你立馬滾蛋,這裡不歡迎你,不過在你走之前,我得申明一點,老子乾淨的很,也絕對不會下流!”
“呵,還不承認嗎?你剛纔手裡拿着的是什麼?”
安德烈過了好幾秒,纔想起她說的是什麼,“那是有人硬塞給我的,你以爲我想要嗎?再說了,只不過是一件內衣,你用得着用一種好像我踩了屎的表情嗎?”
小八覺得他的說法太好笑,但是再怎麼跟他吵,似乎都沒用,於是她抓住喬月。
“喬月,如果是你,當你看見他手裡拿着一件女性內衣,還在那聞來聞去,你是什麼想法?”
“變態!”喬月回答的又快又幹脆,本來就是嘛,她回答的也沒有錯啊!
“看吧?我怎麼說的來着?”小八衝對面快要暈倒的男人,挑釁一笑。
“我……算了,我不解釋了,你們愛怎麼想就怎麼想,不可理喻!”在爭吵這件事上,安德烈很清楚身爲男人,永遠別想跟女人吵明白。
所以,他不吵了還不行嗎?
眼見他走了,並且關上門。
小八卻沒有絲毫勝利的喜悅,“這個世上的男人,難道就沒有一個不偷腥又專心專情的嗎?”
“有啊!”
“在哪?”小八的眼睛刷的亮成了一百八十度。
“在我房裡啊!”喬月站到她面前,很講義氣的拍了拍她,“這個男人已經被我承包了,所以你還是繼續找吧!哈哈!”
小八無語的翻了個白眼,打掉她的手,走回房間,反腳甩上門。
同一時間,伊恩的房門也打開,不過是在最裡面的一間。
“其實我也挺不錯,你讓她考慮一下唄?”伊恩穿的騷包,笑的也騷包,整個一騷包。
這回輪到喬月翻白眼,轉身回房間,並踢上門。
“呃呃……真是不經逗!”伊恩撇了下嘴角,也回了房間。
待會他還要去醫院,繼續嚇唬人呢!
話說,這份活也挺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