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好像懷孕了,懷的還是一個大人物的孩子,她現在沾沾自喜,以爲自己攀上了高枝,整天做着當官太太的美夢。”
喬月是實話實說,沒有要貶低她的意思。
喬奶奶當然是被驚嚇壞了,“我的老天爺,她……她怎麼能懷孕,難道她在外面,真的被人那個了?”
其實對於林玉梅在外面當小姐的事,也沒有石錘。
喬奶奶便以爲那是以訛傳訛的事,卻沒想到,不僅是真的,還能懷孕。
喬月怕老人家被嚇壞了,趕忙安慰道:“沒事兒,她自己都不在意,因爲那個可能是她孩子父親的人,是一個大官,家裡老有錢了,他們家在京都,地位很高的,林玉梅夢想着飛上枝頭當鳳凰呢!”
只不過願望是好的,現實卻是殘忍的。
周進那樣的人,無論從哪個角度來看,都不是一個能擔責任的父親。
更別說他們家族還是周老爺子當家。
那樣一個態度強硬的老爺子,周進在他面前,連個屁都不敢放。
喬奶奶直嘆氣,“什麼飛上枝頭當鳳凰,你不要出去亂說道,玉梅的事,自然有他們家的親戚去操心,咱們不管,清官難斷家務事,但是不管怎麼說,還沒結婚就有了孩子,將來孩子生下來,等他長大了,是要被人戳脊梁骨的。”
“奶奶,快休息吧!他們家的事,咱就不要操心了,再說您操不過來,人家更是不領情,林氏是個什麼樣的人,誰不知道,趕緊去休息吧!”
當天夜裡,下了一場雷陣雨。
時間很短,但是雨量很大。
那些在曬穀場看稻子的人,全都卷着鋪蓋,急匆匆的跑回家,又拿着油布跟稻草跑回去。
反正到了後半夜,村裡人幾乎都沒怎麼睡着。
喬奶奶也醒着,悄悄的起身穿好衣服,去了外面。
喬月醒了下,不過又睡着了。
雨不大,村民的損失也還好,總比一直下着小雨要來的強。
送林玉梅回來的車子,歪歪扭扭的駛進村子。
因爲道路太泥濘,導致整個車子,就像是從泥水裡撈出來的一樣。
林玉梅下車的時候,喬月正端着碗,站在自家門口,看着她走下來。
要說這個徐之宏,也不知是故意還是有意,把車子停那麼遠,林玉梅踩着齊腳踝深的泥巴,往家走。
看她的臉上的神情,估計是確定有了。
算日子,估計也是周進的。
別的就不好說了。
林玉梅瞅見喬月,得意的衝她笑了,“我是真的有了,是周家的孩子,將來周進還要接我去京都生活,你不用太羨慕,嫁給封瑾以後,你也是官太太,只不過級別不一樣。”
林玉梅覺得周進肯定屬於京官一類,至於封瑾,就是一個地方官,怎麼可能一樣。
所以她跟喬月的等級也不一樣了,嗯!就是不一樣。
徐之宏坐在車裡,將林玉梅的話,全聽進耳朵裡。
除了嗤笑,他實在沒有別的表達方法。
不過,他看到了喬月。
在來之前,他接到過周進的叮囑,讓他千萬不要惹林家隔壁的小丫頭,那是絕對惹不得的惡魔。
喬月默默扒着飯,對於林玉梅傻子似的話,不予置評。
她纔不會跟一個傻子爭執,那樣她也會變傻。
不過對於徐之宏探究的目光,她還是很警覺的。
“你看什麼?”放下空碗,喬月的語氣可是夠衝的。
對於周家的人,她向來不會有好臉色。
徐之宏笑了下,“沒什麼,就是聽說你是個厲害的小姑娘,現在看來,也不過如此,沒什麼特別的嘛!”
徐之宏做爲周家的家臣,權利金錢,一直都不缺。
在周家的庇護下,小日子過的很滋潤。
周家接二連三的受挫,周家的子嗣一個接一個的失敗,似乎都跟眼前的小姑娘有關。
或者準確點來說,是跟她身後的男人有關。
喬月靠着門邊,笑容玩味,“聽說周家的狗,只會叫,不會咬人,其實這樣的狗才是好狗,不信你可以問我家的小白,小白過來,見見你的同類!”
小白正跟村裡最漂亮的母狗,嬉戲打鬧。
聽見主子的招喚,依依不捨的跑回來。
打斷人家談情說愛,小白的心情很糟糕。
直接的後果就是,它衝着徐之宏的車子狂叫。
然而徐之宏還在爲喬月剛剛的話,而憤怒。
該死的小丫頭,竟然罵他是狗。
“小丫頭,看在你是孩子的份上,我不跟你計較,一點家教都沒有,跟野種有什麼分別!”說到最後,他只是小聲嘀咕,畢竟那隻狗太兇了,一直用兇惡的眼睛盯着他。
喬月本來都打算放過他了,但是……
“小白,上去咬他!”
早已等的不耐煩的小白,撒開蹄子就衝了上去,嚇的徐之宏連忙命令人開車,趕緊離開。
小白一直追着他的車子,追出老遠。
而且還不是小白一隻狗追,而是好幾只狗同時追在車子後面。
徐之宏嚇的心跳砰砰直跳,暗罵死丫頭太陰險,竟然放狗咬他。
林玉梅站在自家門口,反正是氣的不行,朝着喬月怒吼,“你幹什麼放狗咬人,他是周進派來幫我的,你把他嚇走了,惹了周進生氣,我怎麼辦?”
喬月吹了聲響亮的口哨,喚回小白,又冷冷的撇她一眼,“我管你怎麼辦,誰讓他惹到我,下次他再招惹我,我就放全村的狗咬他!”
林玉梅氣的胸口疼,不過很快她就氣不起來了。
林嫂子一早就在家裡惦記着,擔心的不得了。
好不容易看到林玉梅回來,見她竟然在門口跟喬月講廢話,乾脆直接把她拖進門,再關上門,不讓別人聽見。
“玉梅,你趕緊給我說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昨晚來的人,到底是誰?”林氏着急的逼問。
林鐵成一早就下地去了,不在家,要不然再逼問的就是兩個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