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瑾不用看,都知道她在忍着。
可是她不說,他便不提。
晚間,封老爺子風塵僕僕的趕過來,一同來的還有封夭。
他已經升任京都總備的空軍高級將領,這一次,是來上任的。
封麟沒有帶過來,在京都還沒有安頓下來,自然也不能帶他。
兩人進來時,喬月剛剛吐完。
吃的東西還是沒能留住,而且她似乎有又發燒的跡象。
封老爺子看到喬月樣子,嚇壞了,心疼的眼淚都要流下來,“怎麼會病成這樣,整個京都的醫生都哪去了?”
老爺子很生氣,京都彙集了全國最好的醫療資源,竟然沒有人能治她的病。
封夭進來時,看了眼封瑾,他能體諒封瑾的難過。
再看喬月,也不忍再看第二眼。
小姑娘被折磨的模樣,太慘了。
喬月故意把笑容弄的很大,“爺爺,我沒事,解毒需要時間,反正我在這裡住着,也不着急。”
“怎麼會不急,你是什麼樣的性子,我能不知道嗎?算了,現在說什麼都晚了,你好好的休養,其他的事都不要管,如果帝國治不了,就從國外找大夫,再不然,就到國外去治。”老爺子聲音很重,又心疼又氣憤。
偏偏在這個節骨眼上,又出了那麼一檔子事。
看來周家的人,是非要除掉不可了。
封瑾站出來,“爺爺,你們回去休息吧,她現在很虛弱,需要睡覺。”
封瑾看到喬月蒼白的小臉,實在不忍心讓她再應付別人。
“好吧!那我們先走,改天再來看你們。”封老爺子屁股還沒捂熱,就要走了。
喬月微笑着道:“你去送送爺爺,我一個人在這兒躺一會。”
封瑾目光沉沉的看着她,最終點頭,“好,我不會走遠,很快就會回來。”
封瑾知道,如果他不離開,喬月就會一直忍着,她忍的很辛苦。
三人出了病房的門。
封夭扶着老爺子,走了幾步,發現封瑾並沒有跟上來,“你怎麼在那兒站着了?”
封瑾雙手插在兜裡,“我……我站一會,算了,我送你們下樓,石磊,守在這裡,不要讓任何人進去!”
“知道!”石磊面色也很凝重,都知道喬月情況不好,他們三個輪班倒,封瑾不在的時候,他們就會走近。
石磊拖來椅子,擋住了病房的門。
他明白封瑾的意思,連護士都要攔下。
病房裡的喬月,在病房門關上之後,猛地掀開被子,從病牀上跳下來。
結果雙腿沒力氣,她摔倒在地上。
柔弱的身體,讓她很氣惱。
她不喜歡,一點都不喜歡這樣的自己。
發泄似的,咬着牙,雙手撐在地上,非要站起來,一步一步的朝着衛生間挪去。
短短的距離,耗費了她太多的精力。
在摸到病房門的一刻,她的雙腿再也沒了力氣,她跪在了地上。
從骨髓裡透出來的疼痛,讓她快要發瘋了。
沒錯,她真的要瘋了,好想……好想拿利器敲碎自己的骨頭。
推上衛生間的門,她從胸膛發出一聲痛苦的嘶吼,“啊!”
可是不行,她擔心聲音會引來外面的人,於是扯下一條毛巾塞進嘴巴,死死的咬住。
衛生間的窗戶是對着醫院外,這裡是四樓,並沒有裝防盜窗。
此時的窗戶,半開着,有風從窗外吹進來,帶動了窗簾。
喬月咬着毛巾,雙手的指甲都要摳進堅硬的瓷磚內。
視線已經出現模糊的情況,她似乎看到了窗簾被掀開,一個黑影跳了下來。
出於對危險的本能警覺,她意識到不對勁。
“是誰?”她鬆開毛巾,喘着粗氣的問。
“你也有今天,呵,當然是要你死的人,我這個人也記仇,你推我的一把,這個仇,我總算可以報了!”
喬月意識到他是誰,不過乘人之危,想要殺她?
“殺我?你做夢!”
“你還以爲可以對抗我嗎?”陸驍已不想回憶他是怎麼活下來的,最終他又是怎麼到的這裡。
或許他也屬於變態的一類人,越是在逆境中,越是可以頑強的生存下來。
“那就試試吧!”喬月拼着最後一絲力氣,打掉了開關,頓時狹小的空間,漆黑一片。
在黑暗中的搏鬥,只有聲音。
陸驍手中的刀,幾次從喬月身上劃過,都被她狼狽的躲開,身上不可避免被劃傷。
陸驍知道她在故意拖延時間,擔心封瑾隨時會回來,他孤注一擲,拖着喬月,從窗口跳了下去。
外面是雜草叢,陸驍故意壓在喬月身上,讓她承受了墜落的重力,也不管她摔的是死是活。
繼續拖着她,滾到了路邊,本想帶着她離開,他已經準備了了車子。
上面要求殺了她,可是他卻想,或許留着她的小命,慢慢折磨也不錯。
喬月本來就沒有力氣,此刻全身的骨頭還處在撕心裂肺的劇痛之中。
她要想爭得最後一線生機,就得積蓄能量。
所以,從掉下窗戶的一刻,她便一直忍着不動,不動……
陸驍正要拖着她離開。
喬月突然睜開眼睛,這一刻,就是這一刻。
她突然發力,抱着陸驍倒向馬路的另一邊,那是一個斜坡,坡的另一邊,是流通市內的河流。
陸驍大驚,死死掐住喬月的脖子。
喬月的臉被掐成紫色,可她還是不鬆手,“想讓我死,你得先下地獄!”
今夜的河邊異常冰冷,穿着毛衣站在岸邊,還會被凍的瑟瑟發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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浴火重生!浴火重生啦!猜猜喬姑娘得到什麼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