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呼哧呼哧的喘氣,像老牛似的,氣息很粗。
他似乎也被打的不輕,皮糙肉厚的人,打了也不知道疼。、
不過現在的環境,更適合他發揮了。
他雖然又笨重又蠢頭蠢腦,但是也知道對方的實力不弱。
這更激起他的好勝心。
阿熊再次積蓄力量,握緊了拳頭,朝喬月攻過去。
他的一拳,真的能砸碎花崗岩。
喬月一個翻身,再次避開他的拳頭,同時一個掃膛腿,再次將他笨重的身體絆倒。
這就是猴子跟笨熊的區別。
一個靠靈敏取勝,一個靠蠻力。
阿熊倒在地上的同時,喬月一個跳躍,再次落到他的背上,狠狠的踩了下去。
縱然阿熊身上的肉厚實,可也經不住她的踩踏。
於是,只聽見阿熊痛苦的嚎叫聲。
在荒夜裡聽來,比狼叫還恐怖。
“服不服?”喬月搬起一塊石頭,只要她手一鬆,石頭就會砸向他的腦袋。
阿熊扭過頭看着她,眼睛裡帶着血絲,“我不服!”
又是一聲吼,震耳欲聾啊!
喬月忽然覺得很有意思,“你不服?咱倆打架,你輸了,我贏了,而且我只要一鬆手,就能把你腦袋砸個稀巴爛,你有什麼不服的?”
“就是不服!”阿熊忍受不了,自己輸給一個女人,而且還是一個小姑娘。
要知道,他曾是部族的大力士,贏了無數的獎品。
跟着周拓之後,他也是所有人裡力氣最大的人,誰也別想打贏他。
今天竟然被一個小姑娘打敗,他如何能服?
喬月從他後背跳下來,扔了石頭,“那我再給你一次機會,咱倆摔跤,我要是贏了,你就得乖乖聽我的話!”
喬月能感覺到,此人不是心壞,他只是在做一件事情,一件別人吩啥的事。
阿熊費力的爬起來,氣勢洶洶的站在喬月對面,“好,你要是贏了,我就聽你的!”
阿熊滿臉的鬍鬚,其實不怎麼能看到他的臉,只有一雙眼睛,很亮很亮。
喬月朝後面看了一眼,“現在還不行,得換個地方,你跟我走!”
她還沒收拾周拓,還有那個周文生,竟然妄想抓住她,再用她來威脅封瑾,簡直太卑鄙了。
“走就走,我纔不怕你!”阿熊現在一門心思就要贏她,非得贏她不可,以他的腦子,也壓根沒有想到,自己被套路了。
周拓等人從地道里逃出來,當然也不是所有人都逃出來了,還有那被憋死在地道里的人,是生是死,誰也不知道。
周拓逃走的路線,是另一條密道,只有他自己知道。
一路跑跑停停,來到了詹布所在的小鎮。
時間已到了後半夜,整個鎮子都像墳墓一般的寂靜。
周拓萬分狼狽的敲開了詹布的房門。
大半夜的,又是把門敲的那麼急。
詹佈一個鯉魚打挺,從牀上跳下來,手裡已經攥住了槍桿,慢慢摸到門邊,“誰?”
“是我,周拓!”
聽出周拓的聲音,詹布準備開門的同時,手裡的槍卻沒有放下。
屋裡的女人,也已經醒了,瑟瑟發抖的縮在牀的一邊。
詹布這個男人,又兇猛又不懂得憐惜女人。
只要一回頭,就會把她折磨的幾天下不了牀。
他……他根本就不是人。
可是要在這個鎮子裡生活,她只能依靠詹布。
想想隔壁的小姑娘,她的下場已經好很多了。
詹布看着周拓的樣子,心裡其實是很不屑的。
他跟周拓不同,他連可以攀附的人都沒有,他所有的一切,都是自己掙來的。
當年他只是一個孤兒,跟野狗搶飯吃,在羊圈裡睡覺。
冬天太冷了,他就把羊皮活剝了,裹在自己身上。
每次都會被人打的半死,甚至奄奄一息。
即便如此,他還是頑強的活了下來。
活下來的代價,就是殘存的人性,也沒了。
“出了什麼事?”詹布把槍扔到一邊,用腳尖勾了把椅子坐下。
周拓自己找來水喝,整整喝了兩大碗,才緩過勁,“我的秘密據點被人給端了,死傷無數,現在還不知道有多少人活下來。”
“阿熊呢?”詹布對於他的遭遇,絲毫不感到奇怪。
想在荒漠之中活下去,要麼對方死,要麼自己死,就是這麼簡單。
周拓沒想到,他第一句話問的是阿熊,“他跟對方糾纏,我才得已逃走,現在不知道是生是死,以他的大塊頭,應該很難死纔對。”
詹布略帶嘲諷的看着他,“你應該帶着他一起逃走,他比你的作用大。”
詹布一直想招攬阿熊,怎耐阿熊這人死心眼,以爲周拓對他好,便也對周拓死心塌地。
好個屁!
周拓只不過在他最餓的時候,賞了他一碗飯。
之後,就把他當牛一樣的使喚,什麼當過人了?
周拓對於詹布的諷刺,如鯁在喉,“只是一頭野牛而已,我還得向周少彙報,明天一早,你安排車,讓我走!”
“不行!明天一早,我們要抓走封瑾的未婚妻,你跟我們一起行動,我已經派人打聽過了,她就在軍營當中!”詹布信心很足,因爲他手裡有最終極的武器。
“行吧!給我找個地方睡覺。”周拓也知道他手段狠辣,對於抓人的事,他並不擔心。
當然,他也沒有把晚上見過喬月的事,告訴詹布,大概是自信心在作怪。
要是讓詹布知道,他輸在一個女人手裡,一定會笑話他。
詹布驕傲的性格,也讓他懶得去問細節,反正周拓就是個沒用的蠢貨,連阿熊都不如,能打敗他的人太多了,但是在他面前,這些人統統不夠看。
喬月在臨走前,把密道的門堵了,她知道的門都堵住了。
回去的路上,還順便堵了一個。
王猛被煙嗆醒,眼瞅着要沒有活路了,只得拖着壞腿,衝出房間,往過道外面跑。
一路上,被好幾個人撞倒,原本的逃跑路線也根本不知岔到哪去了。
可能是他命不該絕,誤打誤撞找到一個出口,撿回了一條命。
最後到底有多少人活下來,他也不清楚,反正他是半死不活了。
阿熊一路緊緊的跟着喬月往回走,他完全沒意識到喬月是在把他往敵營裡帶。
這時,天已矇矇亮。
兩人經過一處小水坑,是從地底冒出來的水。
阿熊低吼一聲,就要跑過去喝水。
喬月趕緊攔下,“我先喝水,女士優先!”
瞧瞧二人身上髒的,被他一攪和,那一點點水還能喝嗎?
不過喬月湊近了看,尼媽這是死水,上面有蒼蠅蚊子飛來飛去,周圍還有動物的腳印。
她抄起聞了下,有點臭臭的。
雖然說在荒漠地區,不應該講究那麼多,但是也不能看見水就喝。
阿熊見她一直在那聞,也不喝,着急了,“你要是不喝就讓開,我要喝,都快渴死了!”
喬月回頭給了他一個涼涼的眼神,“這水不能直接喝,要煮開。”
阿熊蹭的站起來,龐大的身形,像一座山似的,“哪那麼麻煩,就你們女人事兒多,讓我喝!”
喬月也站了起來,解開腰上隨身攜帶的銅水壺,“我說了不能喝,就是不能喝,你是人,不是牲口,再等一會,我把水燒開!”
如果在荒野生病拉肚子,脫水嚴重,將會更加麻煩,隨時都會死在這裡。
這個險,她纔不會冒。
眼見喬月不讓,阿熊又往前幾步,卻發現喬月根本沒有搭理他,甚至還讓他去捉點野味,“折騰了一夜,你不餓我還餓了!”
阿熊氣呼呼的去找吃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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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平時飯量大,當然也餓的要命。
荒漠裡找野味,得把眼珠子放亮,行動要迅速。
阿熊很快就找一個蛇窩,徒手掏出一條手臂粗的蛇。
整個過程,對於他來說,似乎簡單的不能再簡單了,跟上樹摘水果差不多。
喬月掰開隨身攜帶的子彈,倒出裡面的火藥,放在一塊布,用刀子在石頭上擦出火花,很快就點燃了火堆。
她小心的把彈殼掩埋好,用撿來的柴火,把火堆燒的更旺。
在荒漠裡行動,水壺是必不可少的東西。
她在水壺裡裝滿了水,蓋上蓋子,直接放在火堆邊緣。
銅的導熱性很快,這水很快就能燒開。
阿熊拎着死蛇回來,往她跟前一扔,其實是有意要嚇她。
但是喬月餘光瞄見了死蛇,只是淡定的把蛇拎起來,用刀子,利落的剝皮,去除內臟。
然後用樹枝穿上,把火柴弄小了些,直接架在上面烤。
阿熊越看她越覺得奇怪,“你不一樣!”
喬月用樹枝撥着火堆裡面,“有什麼不一樣?我是缺了眼睛,還是少了耳朵?”
“反正就是不一樣!”阿熊臉都憋紅了。
喬月笑了笑,忽然好奇的問,“你一頓飯要吃多少啊?”
阿熊的臉更紅了,低着頭,看着自己肥胖的身體,“不知道,沒吃飽過。”
喬月眨眨眼睛,似乎不敢相信,“這怎麼可能,那個姓周的,難道都不讓你吃飽飯?”
“他們做的飯,只夠我一個人吃,每次都只能吃個五分飽。”
喬月揪着心,問道:“你要吃飽的話,一頓得吃多少?”
“這麼大的饅頭,至少二十個。”阿熊實話實說,用手比劃給她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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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分太多章,所以還是兩更,六千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