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瑾將人拎起來,抱着她的小屁股,把人放到了桌子上,視線可以跟他差不多平齊。
“說說你昨晚到底喝了多少酒?”封少的語氣透着很嚴重的威脅,絕對的威脅。
“呃……不到一斤吧!”喬月縮着脖子,聲音小到幾乎聽不見。
其實她也沒有完全的醉嘛!
只是下意識的知道身邊有人,是可以給她安全感的男人,所以才放心的睡覺。
封瑾伸出手指,捏了捏她的鼻尖,手勁有些重,“還不到一斤,難道你還想喝下更多的酒?你知不知道1號到底是什麼人?”
喬月噘嘴眨眼睛,努力扮萌,“知道啊!她是犯人嘛!而且還是一個很危險的犯人。”
封瑾只剩下嘆息的份,“她不僅跟普通的犯人不同,即便昌平監獄裡的連環殺人犯,站在她面前,都要遜色許多,你懂我的意思嗎?”
喬月把腦袋低下來,輕輕的靠在他肩上,“你不說,我怎麼知道?”
“呵!你還是想套我話對嗎?”親了親她的臉蛋,心裡止不住的癢,癢的很呢!
喬月咯咯的笑,身子在他懷裡扭來扭去,可就是躲不開他的吻。
終於還是被吻住了,氣息交融,脣舌相交,封瑾擡手按住她的後腦勺,不讓她退縮。
一吻完畢,喬月靠在他肩上,大口大口的喘氣,“你還沒說1號到底是什麼人呢!”
封瑾雙手拖着她的小屁股,抱回椅子上,讓她坐在自己腿上,想着該從哪開始說,“1號的本名,沒人知道,從她出現起,1號就是她的名字,她的職業是殺手,但是隻聽一個人的話,至於這個人是誰,迄今爲止,還沒有查到,說她是殺手,其實並不準確,因爲她做下的案子很多,而且每一樁都不留活口,她曾經在東部,殺了一整個村子的人,連一條狗都沒放過,手段乾淨利落,不拖泥帶水!”
“那個村子有多少人?都是怎麼死的?”喬月臉上的笑容沒了,只剩下冰冷。
“一百三十一人,不滿十歲的小孩子,有三十個,其中襁褓中的嬰兒有五個,他們是被捂死的,其餘的孩子都被繩子吊在房樑上,大人被抹了脖子,無一倖免。”封瑾抱緊了她,用身體給她溫暖。
喬月沉默了,神情蔫蔫的。
從第一眼看到1號的時候,她便能看清對方的眼晴裡,是沒有色彩的。
就像死物一樣,沒有任何的光亮。
雖然她偶爾還會開玩笑,會笑,會跟她調侃,但是那不一樣。
她就像一個行走的機器,沒有人類的情感。
“不對,1號只是殺人機器,她聽從主人的指令,就像一鋒利的刀,真正的殘忍的是握刀的人。”喬月也不知道自己爲什麼會這樣說,腦子裡想到便說了,反正跟他在一起,也不需要隱藏什麼。
“你說的不錯,所以我們要挖出那個人,如果我猜的不錯,韓局此次的任務跟他有關……”
封瑾沒有往下說,但是喬月心裡隱約覺的很難過,真的很難過,雖然也不知道具體在難過什麼。
“乾爹他……會有危險……對嗎?”喬月微微側了臉,緊貼着封瑾的臉頰,慢慢的磨蹭着。
從之前小四的吞吞吐吐,還有韓應欽在離開之前的樣子,她就應該想到了啊!
“別擔心,韓局不會有事,他還有我們!”封瑾現在充分理解了韓應欽爲什麼執着的認下喬月做乾女兒。
他孑然一身,不想再孑然一身的離開啊!
至少得有那麼一個人,給他披麻戴孝,替他抱遺像,每年清明能有人記得給他上墳。
同一時間,遠在千里之外的破敗小城之中,韓應欽一身疲憊的躺在殘垣斷壁之中,擡頭看着昏暗的天空,那一點點的亮光。
今天的天氣真的不好,整個天空都好像要掉下來似的,氣壓低的讓人喘不過氣。
四周瀰漫着硝煙跟塵土的氣息,真的太嗆人了,想呼吸一下新鮮空氣都不行。
他所處的圍牆外面,也不知躺了多少的屍體,不記得了,反正死了很多,多麼他懶得去數。
而他的身上,也佈滿了大大小小的傷痕。
雖不致命,但是在一點點的耗盡他的體力。
這一次的潛伏同往常一樣,卻又不一樣。
因爲他被人出賣了,身份暴露。
這還不是最糟糕的。
就在他撤退的路上,一波又一波的殺招,在等着他。
最終,將他圍困在此地。
可能……這裡就將是他的葬身之處。
韓應欽深吸了一口氣,猛的咳了起來。
嗓子乾的冒煙,每一次的咳嗽,都好像有刀子在喉嚨上劃過。
有血絲從嘴角溢出,他動了動嘴皮,乾的開裂,鮮紅的血從脣邊流下來。
他已經很久沒喝過水了,身體出現缺水的徵兆,如果不是強大的體能跟意志力撐着,他已經活不下去了。
殘垣外,有人拿了喇叭在喊話,“韓應欽,你跑不了了,乖乖束手就擒吧!”
“韓應欽,你再撐下去,也沒有任何意義,我們不想要你的命,投降了,你到少可以活着!”
“活着難道不好嗎?難道你就沒有惦記的人?活着還有回家的可能,死了,可就什麼都沒了!”
韓應欽聽着對方的喊話,閉了閉乾澀的眼睛,眼前浮現喬月的笑臉。
沒事,就算死了,也沒什麼遺憾了。
不對,還是有遺憾的。
他沒有親眼看見女兒出嫁,沒有看着她穿上婚服的模樣。
檢查了下手裡的子彈,還有兩顆了,最後一顆要留給自己。
他不會投降,更不會被他們活捉。
人質什麼的,千萬要不得。
尤其是現在的帝國,是他的女兒跟女婿在掌管,他絕對不要成爲他們的牽絆。
戰火仍在繼續,硝煙仍在瀰漫。
喬月在睡夢中驚醒,看着外面陰沉沉的天空,心也像沉到谷底。
“怎麼了?”封瑾的手,自身後攬住她的腰,將她重新帶到懷裡。
喬月靠在他懷裡,聽着他胸腔裡有規律的心跳,激動情緒也在慢慢平復,“我夢到乾爹滿身是血,慢慢的沒了呼吸,身上全是傷痕。”
封瑾將下巴擱在她的頭頂,在她看不見的角度,眼光暗沉,“他這一次的行動,被泄密了。”
遲疑了許久,還是把實情告訴她了。
即便他不說,也瞞不了多久。
哪怕是他將1號弄來,試圖轉移她的注意力,也不行了。
況且,他不想再隱瞞,害怕事後她會怪責。
喬月的身子陡然變的僵硬,全身的血液像是被凍住了一樣,“是誰?”
她在心痛,痛的很厲害。
那樣的一位將帥,他將一生都獻給了帝國,一片赤城忠心。
即便到最後,跟總統的關係疏遠,甚至跟他對立,也絕對不能否認他對帝國的忠誠。
能泄露他的任務,絕不是普通人可以做到的,所以不外乎那幾個人。
封瑾嘆了口氣,“不要問了,這件事我會處理,我已經派人去營救,一定能救出韓帥!”
喬月心裡酸澀,搖着頭,止不住的哭了,“晚了,肯定晚了,一個人再強,也抵不過一層又一層的算計,乾爹重信重義,他寧死,都不願意被人活捉,他會死的,一定會的!”
喬月越哭越厲害,腦袋一個勁的往封瑾懷裡擠。
變故有時來的就是快,而且是讓人始料不及。
石磊匆匆跑來敲門,“封少,京都那邊的電話。”
“知道了,我馬上來。”封瑾擡頭朝外面說道,一面又安慰喬月。
等他離開之後,喬月又躺了一分鐘,隨後飛快的抹掉眼淚,爬起來穿好衣服就入外面走。
阿熊坐在外面的椅子上打盹,聽見她走路的聲音,立馬就醒了,自動跟了上去。
喬月直奔有電話的辦公室,一路上對跟她打招呼的人視而不見。
最後,她是用跑的。
等她找到封瑾時,他站在辦公桌前,手裡握着電話,表情是從未有過的凝重。
封瑾也看見她了,只看了一眼,便將視線轉開了。
喬月顧不得喘氣,幾步奔過去,朝他伸出手,“把電話給我!”
封瑾遲疑了下,最後還是妥協了,“電話是小四打來的。”
喬月深吸一口氣,平復了自己的心跳,接過了電話,“我是喬月,不管發生了什麼,你現在都必須一五一十的跟我說,但凡有一個字隱瞞,後果自負!”
電話那頭的小四,倒吸了口涼氣,對於封少把電話轉移很無奈,“韓帥離開之前,已經給下達了新的命令,你已經是國安局的新任局長,我又怎麼敢隱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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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繼續啦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