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事情之後,寢室裡的氣氛明顯變了。
大家生活在一個寢室,平時天天碰面卻不說話,那種尷尬的氣氛一直彌散在周圍。
週五那天,季玲收拾東西要回住處,苗曼喊着也提前回家,讓季玲等一等她。
等走時, 唐夢和李佳也都收拾了東西,姜箏是在中午放學前,就跟姜一航走了,這樣一來寢室裡也只剩下高靜一個人。
到學校門口,季玲見公交車停了,唐夢和李佳都上去了,苗曼卻沒有動,對着兩人揮手,然後挽起季玲的胳膊。
“我這周不回家了,已經和家裡打過招呼。”
季玲不說話,聽着她繼續往下說,“上次高靜搞那出,我心裡就甘不下這口氣,我也想看看她到底在搞什麼,這周我就盯梢。”
季玲無語,“算了,以後大不了不相處,至於做到盯梢嗎?抓緊回家。”
“不回去。”苗曼把手裡的包往季玲手裡一塞, “這是我的衣服, 先放你那, 下週上學你幫我拿來就行。”
“你去哪住啊?”
“我就在學校附近旅店住。”苗曼一臉得意,“我分析過, 高靜是小縣城來的, 但是有一件事很奇怪,每週放假她也不在寢室,你說奇不奇怪?”
季玲沒有注意過這事, 但是現在聽了也覺得不對,“是不是在外面找了零工?”
“去哪找零工啊?而且只有兩天,你想的到容易,這裡面有一家見不得人的事,你想她被打腫的半邊臉,我一定要挖出她真面目。”
上次在寢室,苗曼一句話,已經引得大家深想。
季玲笑道,“你覺得她嫁人了?”
苗曼點頭,“是不是有這個可能?她嫁的不如你好,同樣是小縣城出來的,所以她才嫉妒你,她才自卑。”
“她自卑是她的事,或許生長環境不一樣。”
“咱們只知道她是小縣城的,家裡做什麼的,你聽她說起過嗎?”苗曼滿臉不屑,“我看她就是虛僞。”
別看苗曼平時裡不穩重,但是有時分析的確實很到位, 所謂的自卑是一方面, 追根結底還是虛僞在裡面作祟。
“算了,我勸不住你,不過不要做的太過。”
苗曼笑着就下,季玲提着包走了。
苗曼則在學校門口尋了地方蹲了起來,一直等到天快黑了,終於看到高靜從校園裡走出來,她站在外面沒有等多久,就上了公交車。
爲了不跟丟,苗曼打了車跟在後面,一直跟到公交站臺,跟着下了車,遠遠跟在身後,看着高靜進了和處高檔小區。
顯然她總過來,苗曼是個外人進不去,便小區外面溜達,甚至還試着和門衛那裡打聽消息,被門衛警惕的趕走了。
天色大黑,大街上已經沒有人了,苗曼估摸着差不多十一點多,高靜還不出來,或許就住在裡面,這纔不甘心的離開。
她就在附近旅店找的地方,又讓服務員早上天亮就叫醒她,起來又跑去小區門口蹲着,她一蹲就是一上午,別說還真讓她蹲到了。
只見高靜出來了,身邊還有姜箏。
苗曼臉上閃過失望,原來高靜週末是來姜家了。
這麼高檔的小區,也該想到姜家是住在這的。
沒有了盯下去的心思,苗曼見兩人打車走了,這纔不甘心的打車回學校,她剛到寢室就聽到有我拍門。
是隔壁寢室的,說是下面有人找高靜,而且還是個男的。
苗曼眸子一轉,“高靜不在,我下去和對方說一聲吧。”
一個寢室的,傳話的同學也沒多想,等苗曼下去時,就見寢室樓下面站着一個三十多歲的男人,面容蒼老,還有渾身的裝扮及手上的繭子,可見生活裡的苦,在他身上留下了深深的印記。
“你找高靜?”苗曼遲疑一下,發現左右只有這麼一個男人,這才上前。
男子看似忠厚老實,看苗曼裡眼睛亂轉,就知道不是個好的,給人第一印象很不好。
“高靜不在寢室嗎?”男人開口,聲音發尖,態度中又帶着些許的諂媚,印象又降了些。
“那看來我沒有問錯人了,我得確認一下你和高靜是不是認識,你有什麼證明嗎?我是高靜一個寢室的,這樣我才能告訴你高靜去哪了。”苗曼看到她說完後,對方臉上閃過抹怒氣。
男人道,“我是她男人,還用啥證明?她上大學都是我供的,她沒和你們說過?”
苗曼深吸一口氣,壓下心底的激動,“咦,高靜原來嫁人了啊?我們還一直以爲她是單身呢。”
“啥?她沒說過?”男人聽了不願意了,“她家不讓她念書,她答應嫁給我,我才供她念高中考大學的,她敢說她是單身?”
“這位同志,你小點聲,這可是學校,具體怎麼回事我不知道,聽你口氣和高靜確實認識,你們到底什麼關係我不多問,高靜去女同學家住了,我猜她要週日晚上纔回來,你要找她週日再來吧。”苗曼知道這些消息,知道已經夠用了。
想不到高靜平時裝的挺楚楚可憐,還藏着這麼大一個秘密,心思夠深的。
男人也知道和苗曼發火沒用,怒氣衝衝的走了。
苗曼高興的也沒上樓,直接出學校打車回家了,可沒有比這個更好的事了。
週六這天,季玲和三王梅去看了她挑好的店鋪,已經商定好租下來,季玲是過去籤合同交租金的,她手裡有些錢,可以先交訂金,最後再讓大哥把餘款都轉給她。
這是一家臨街的鋪子,周邊都是賣東西的小店,政策改了之後,個人經營小店多起來,所以商鋪很搶手,王三梅靠着她的誠意和老實,讓房東纔在幾家租戶中同意租給她。
房東走了,季玲和王三梅簡單的在屋裡做了一下規劃,等中午兩人出來鎖門時,回頭就看到了姜箏和高靜,兩人也看到了季玲,還往她身後的店鋪看了一眼。
“小玲,走吧。”王三梅察覺出季玲不喜歡對方,挽着季玲的胳膊走了。
姜箏站在原地沒有動,望着季玲離開的背影,又往空鋪子看了一眼,就聽身邊的高靜說,“季玲這是要開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