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啓珍站在原地沒動,看着池方萍走了,也沒有喊詮她,只是淡淡的開口。
“池會計真是熱心,只要是關於朱衛東的事,似乎你都很上心,你和朱衛東是同學,說話也方便,但是朱衛東愛人來了,以後還是保持點距離的好,別讓他妻子誤會。”
池方萍停下來,回頭看她,“連工程師想多了,之前我女兒去世,朱衛東沒少幫忙,我一直記着這份情,連工程師是朱衛東請來的,如果能幫忙,我自然是多遲一份力的。”
連啓珍在外人面前說池方萍對朱衛東別有用心,池方萍直接扯出來孩子過世的事情。
誰能讓大家站在自己那邊,立杆見影,一目瞭然。
連啓珍嗤笑,慢慢往前走,與池方萍擦肩而過也沒有停下來,“我要吃自己去說就可以,不必麻煩池會計。”
連啓珍像只高傲的孔雀一般走了。
池方珍笑了笑,對身後的衆人道,“不早了,我去休息了。”
大家同情池方萍,有幾個開口勸她別想太多。
池方萍笑了笑,面上似也不在意這事,越是這樣大家反而越覺得連啓珍欺人太甚。
喜歡有家男人不說,還如此張揚。
可是這樣的人,他們拿着也沒有辦法,畢竟有才華。
廚房裡,朱衛東已經把煮撈出來,聽到有人進來也沒有擡頭,還是人走到他身旁,他才擡頭。
連啓珍沒看他,目光落在炸醬麪上,“以前你就愛吃麪,聽阿姨說炸醬你做的倍棒,一直沒有機會嚐嚐,看來今天有口福了。”
“我只做了兩人份。”朱衛東道。
連啓珍,“那我就吃你那份。”
朱衛東沒有接話,端起面和炸醬往外走。
連啓珍站在原地不動,聲音也淡淡的,“朱衛東,我在工地忙一週,纔剛剛到營地,你這幾天爲了等你愛人,一直也沒有去工地,現在給我吃麪碗說得過去吧?”
朱衛東走到門口,他停下來,卻沒有回頭,“我喊王師傅過來給你做。”
語罷,人出了廚房。
連啓珍撇嘴,“還真是無情啊。”
後面的寢室裡,季玲在朱衛東走之後不久就醒了,只是外面天黑了,又渾身無力,她也懶得起來,就在炕上躺着。
嫁人之後,她很少懶牀,與公婆在一起生活他們不在乎這些,季玲卻不好意思做的太過分,所以每天是女兒醒,她就起爲,有時早上還會陪奶奶去外面散步。
聽到外面有腳步聲,下一瞬間門也打開了,季玲擡頭就見朱衛東端着托盤走進來。
她笑着坐起來,看到端過來的東西,笑道,“看着就正宗,味道能不錯。”
“我做的面還沒有說不好的。”朱衛東把托盤放到炕上,然後又放了炕桌,最後把托盤放上去。
季玲面露驚訝,“你做的?”
“嚐嚐我的手藝。”朱衛東坐下,先遞筷子再遞面,“這裡配菜少,也就沒有放。”
季玲笑着把上面的炸醬拌開,也不說話,直接吃了一大口,炸醬做減淡剛剛好,麪條勁道又是涼,一口下去就讓人胃口大開。
季玲吃着面,“你什麼時候學的?”
“小時候喜歡吃麪,就自己學着做了,我跑過很多面館,和很多師傅學過。”
季玲挑眉,“你沒記不住對方長相,一直在一家學手藝了吧?”
朱衛東眼裡散出笑意,“有可能,不然怎麼做出來的面都是一個味道。”
季玲只是開玩笑,哪知道朱衛東還真配合認真的去回想,被他逗笑了。
吃過飯,朱衛東收拾桌子,季玲趁着這個功夫刷牙,等朱衛東回來,夫妻兩個又躺回炕上。
吃飽又休息好,兩人也聊起正事來。
“這邊早上幾天開始工作?”
“九點,天黑的晚,所以大家起來的也晚,剛開始到這邊不習慣,慢慢大家也習慣了。”
“那還好不用起早。”季玲鬆了口氣,“會計部那邊現在是池方萍在管吧?”
她上次過來,看到了池方萍,能被調到這邊,想來也是會計部首席大會計。
“會計部有八個人,顧寶山與池方萍走的近,其他六個不是很服從池方萍。”朱衛東知道媳婦過來,也暗下里觀察過。
不然平時,他是不注意這些的。
季玲想了一下,“池方萍還不知道是我吧?”
“應該不知道。”朱衛東回想一下,會計部的人沒有找過他,應該是不知道妻子就是過來領導他們的。
季玲突然就覺得有趣了,她側過身來,靠近朱衛東懷裡,“早點休息吧,明天開始就要工作了。”
“你剛到這邊,我先陪你兩天,等你把這邊的業務熟悉了,我再去工地。”
“我又不是三兩歲的小孩子,你忙你的去。”季玲完全不擔心領導不了那幾個人,前世她有自己的會主計工作室,手下管着那麼多人,也不見有誰不服的。
朱衛東聽着媳婦信誓旦旦的口氣,黑暗裡脣角微微勾起,“好。”
夫妻兩個睡的早,而顧寶山那邊喝的有些多了,晚上他在王師傅那打過來的飯菜,原本想給高靜送過來就離開。
不過高靜喊他坐下說話,最後又說一個人吃沒意思,把她帶的白酒翻了出來。
兩人一人倒了一杯,一邊喝一邊聊,從家庭聊天學校生活,又聊天工作。
顧寶山平日裡雖然優秀,可家勢不好,哪怕比別人再有,也分不到好單位,這次能分到鐵路總局,也是他偷了季玲的東西,雖然季玲沒有計較,顧寶山心裡一直過意不去。
他平時又沒有喝過酒,這次一下子喝了一杯白酒,最後什麼也不記得了,只知道第二天天亮醒來時,發現他和高靜赤身睡在一起。
他猛的坐起來,而高靜也慢慢醒了,她一臉惺忪,待看清眼前的情況,也呆滯住了。
“高靜,對不起,我昨晚喝多了,我”顧寶山打破沉默,卻又不知道要怎麼說下去。
兩人已經這樣了,哪是一句道歉就能解決的。
他停頓了一下,“如果你同意,我娶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