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玲去了洗手間平復下情緒纔回到他們吃飯的包間。
王三梅看到她紅腫起來的嘴脣,微微驚訝的張開嘴。
季玲立馬明白了,臉發燙撒謊道,“剛剛老闆做了一道辣子,我正好看到了,就嚐了一口,沒想到辣成這樣。”
王三梅纔不信,不過也沒有戳穿她,而鄭石那邊因爲錢向淺在車上拉着季玲的手,下車之後就一直拉着錢向淺說話,甚至進屋之後就開始拼啤酒,所以也沒有注意到季玲的異樣。
許老爺子高興,鄭石又是愛說的,陪着老爺子喝了很多的酒,最後從飯店是被季建華扶着出去的。
季建華將人扔進車裡,好氣道,“以後出來你再敢喝酒,我先把你扔河裡去。”
季玲看着笑,細想想也是,好像這些年只要在一起吃飯,鄭石一喝一個多,每次都是被人扛回去的。
回去的路,錢向淺開着鄭石的車,把許家兩個老人先送回去,然後與季建華開着另一輛車,兩臺車一起回北縣。
天已經晚了,許老太太讓他們住一晚再回去,季建華說家裡父母做好飯等着他們,這才叮囑許久放人走了。
從北市到北縣,開車要兩個多小時,幾人也不着急趕路,等回到北縣季家時,正好晚上五點多,吃晚飯的時候。
中午吃的晚,又吃的多,幾個人也沒吃多少。
錢向淺和鄭石飯後就先回自己爺爺奶奶家,一家人這才坐下來說話。
季玲說了自己爲什麼休假的事,季建華這才知道妹妹休息與他們還有關。
氣的大罵,“徐明惹這事,就是故意的。”
王三梅臉色也不好看,“小玲,對不起,都怪我。”
“沒事,正好我也想休息,而且不只是因爲他過去鬧,還有先前別人,有些人因爲我年輕就當科長,一直想着揪我小辮子,這不就讓他們揪住了。”
縱然知道小玲不是安慰他們,這是事實,但是王三梅心裡還是不好受。
“王二梅那邊再找過你嗎?”季玲問。
王三梅搖頭,“我媽來這邊找過我,我沒應,有婆婆在她不敢亂來,只能走了。”
季玲點頭,“現在他們能鬧的地方都鬧了,看不好使也不會再鬧了。”
許芳道,“三梅媽上次過來時說,如果二梅離婚了,就是三梅的錯。我就怕徐家真不要王二梅,王家會把這錯怪到三梅身上。”
“讓他們怪,也讓他們來鬧,我還沒找他們算賬呢,他還敢過來鬧,看我怎麼收拾他們。”季建華陰惻惻道,“以前我是看他們是三梅父母,也敬着他們。做爲長輩讓人敬不起來,那就是他們的錯。”
王三梅也羞惱道,“不用,明天我回去找他們,我爸要臉,我過去鬧一場,他們就消停了。”
“也行,我陪你回去,正好說道說道徐明的事。”
和妻子約定好了,季建華臉色緩了緩,“小玲,既然回來了,又休假了,就在家裡多待些日子。”
“大哥,陳景明那邊你還得幫我找人打聽一下,他不是抱個嬰兒回來嗎?打聽一下他女朋友是誰,在哪裡生產的。”
季建華問,“打聽這個幹什麼?”
“當初遇到他,他說我肚子裡的孩子,我也想打聽一下他那邊。”季玲說出了她關注陳景明的原因。季建華點頭。
季玲也問起了季可。
“說孩子沒了是我和你爸的錯,沒良心的東西,從家裡拿了錢就走了,她愛去哪就去哪吧,我和你爸這輩因爲她,該丟的人都丟了,也對得起她了。”
許芳現在看開了,真說起來,她也不擔心小女兒了,反而是丈夫有時神情中會流露出憂色來,反而換她來勸丈夫。
天色晚了,季玲又坐了幾天的車,許芳早早帶着女兒睡下。
北縣的一處偏僻院子裡,季可聽到朋友帶回來的消息,“你說真的?季玲回來了?”
“嗯,聽左右鄰居說,好像是休假了,休很長時間的假,會在家裡待些日子。”女人叫向喻,和季可是初中同學,初中畢業後就嫁人了,嫁人第二年離婚,又沒有工作,就靠和外面的男人好得點錢活着。
季可出事之後,沒有朋友找她,反而是名聲不好的向喻總過來找她,季可從家裡出來後,就住到了向喻這裡。
向喻湊到她跟前,“你說你傻不傻,你爸媽那麼大的生意,多大的一筆家業啊,你這麼離家出走了,以後還有你的份嗎?換成我趕我我都不走。”
季可不說話。
向喻道,“行行行,你不高興聽我就不勸你,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季可道,“我在想季玲爲什麼突然回來?她那個工作你不知道,不可能一直請假的,她卻總有事請假,總覺得怪怪的。”
“不會被開除了吧?”
季可愣了一下,“還真有可能啊。”
向喻笑了,“那這個好啊,正好隨了你的意了。”
季可嗤笑,“沒工作,她還有錢啊,我大哥那個廠子,她可是合夥人,別人沒工作會覺得天踏是下來了,對她來說,沒工作也沒影響,反而自在了。”
向喻嫉妒道,“她命咋這麼好呢?明明你纔是季家的親生的啊?她一個外來的,你大哥你爸媽都偏着她,也不知道她怎麼把人哄過去了。”
季可心口沉沉的,這也是她怨恨家裡人的原因,明明她纔是親生的,可是家裡的一切都偏向季玲。
“我看越是這樣,你越不能在外面,那就是示弱,現在她又回來,那是你家,憑什麼你躲出來啊?要走也是她走。”向喻壞壞的挑撥道,“而且萬一你爸媽看她沒工作了,要把家裡的生意給她呢?你不擔心啊。”
季可終於被說動了,她就是不想看季玲心裡痛快。
又和向喻商量到半宿,決定第二天回家,兩人才早早睡下。
第二天季可突然回來,確實弄的家裡人一個措手不及。
又不能問:你怎麼回來了。
可是大女兒剛回來,離家出走的小女兒就回來,這明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季可一進來就大聲道,“我的房間沒動吧?”
她不善的瞥向季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