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湛失笑,秦小雨那點兒小心思在夏虹面前,確實不夠看的。
夏虹壓低聲音:“是不是和安洛有關?”
羅湛點點頭:“現在還不清楚具體怎麼回事,等事情弄清楚了,再跟你們細說吧。”
“我也覺得安洛死這事,是該到浮出水面的時候了。”夏虹語氣有些低落。
羅湛聽着樓上的腳步聲,安慰說:“媽,你也去換衣服吧,別想胡思亂想的,都會過去的。”
四月底的衚衕裡,槐花飄香,很多家門口都有棵大槐樹,大人孩子們正在爬樹摘槐花,可以做槐花蒸飯,也可以做槐花包子。
夏虹瞅着自家門口的槐樹,對羅湛說:“一會兒你也上去摘一些,晚上咱們做槐花蒸飯。”
秦小雨積極的點頭:“好啊,我也幫忙摘,我能爬得上去的。”
夏虹笑着掏出鑰匙開鎖,推開大門看着旭日東昇的影壁上,竟然被人潑了一牆暗紅的血。
“這是誰幹的?誰……”夏虹氣的手有些哆嗦,有這麼噁心人的嗎?
羅湛走上前兩步,看着乾涸的血跡,可惜地上是方磚鋪成,沒有留下任何腳印。
夏虹突然想到安和平好久沒來糾纏了:“肯定是安和平,這人怎麼就這麼不要臉呢?”
羅湛三兩下爬上房頂,看了一遍下來,跟夏虹和秦小雨說:“進去吧,估計就是想噁心咱們的。”
夏虹氣的罵罵咧咧的進院裡,接了一桶水去刷影壁上的血跡。
秦小雨拿着拖把準備去幫忙,看着身邊的羅湛問道:“是不是勞志峰乾的?”
“不是,可能真是你大舅,”羅湛搖頭接過拖把過去刷影壁,讓夏虹和秦小雨進屋歇着。
熱心的鄰居,看大門開着抱着槐花枝子進來:“老大回來了啊?”
羅湛回身微笑打招呼:“劉嬸,最近身體好吧?”
“好着呢?你們也老不回來,前些日子看見有個人鬼鬼祟祟的老打量你們的院子,被我們趕了好幾次。”劉嬸笑着說,突然看見影壁上的血跡,臉色一變:“這不會就是那人留下的吧?”
羅湛點頭:“有可能。”
“等着,敢在咱們衚衕搞這個,回頭你們不在,我們幾個老姐們兒幫你家留意着,抓住了肯定繞不了他。”劉嬸有些氣憤的說道。
夏虹聽了聲音出來,拉着劉嬸進院裡聊。
讓秦小雨搬兩個凳子出來,兩人坐在樹下聊天。
“也不知道招惹誰了,就幹這麼噁心的事。”夏虹一坐下就生氣的說。
劉嬸也搖頭:“這除了深仇大恨,誰會這麼做啊,你們是不是得罪什麼人了?俗話說防君子不防小人,且得注意那些個平時看着人模狗樣的人。”
“不過按你家老羅現在的身份,敢這麼幹的,我看要麼是沒有頭腦,要麼是被人利用了,一般人誰敢啊。”劉嬸熱心的幫着分析。
夏虹點頭,覺得劉嬸說的有道理,不過還真是想不清楚得罪誰了。
秦小雨聽了兩句,跑去給羅湛幫忙,心裡有氣的說:“乾脆把勞志峰直接抓起來審問好了,這樣下去誰受得了。”
“快了,用不了太長時間,就會真相大白的。”
秦小雨雖然信羅湛說的,但是這麼來忍着真讓人受不了。
刷完影壁,三人也沒心情在小院裡待着,夏虹讓羅湛送她回家,她在家隨便吃兩口,讓小兩口單獨再出去轉轉。
到家後,秦小雨不忍心讓夏虹自己在家吃飯,三個人又簡單在家吃了點東西。
“要不要出去轉轉?”羅湛問正在洗碗的秦小雨。
“咱們帶着蹦蹦它們出去溜達一下吧,它們天天在家都變成小胖子了。”
羅湛點點頭:“好,讓它們熟悉一下週圍的環境也好。”
秦小雨更想讓蹦蹦它們找一片屬於它們的大森林,讓它們自在的生活在山林間,那樣的松鼠纔是快樂的。
羅湛拉着秦小雨和四隻小松鼠先去鳳凰嶺山下,秦小雨抱着松果跟蹦蹦說:“這裡有很多野山,人跡罕至,你們要是在這裡玩耍會安全很多,山下那裡就是羅湛他們的學校。”
蹦蹦和松子看見滿山蒼松翠柏,小圓眼睛裡都是滿滿的驚喜和嚮往。
“現在山上估計沒什麼吃的,等秋天松子熟了,你們再來。”秦小雨雖然捨不得它們離開,但也不想剝奪了它們的自由。
蹦蹦點頭:“好,我們最近要努力運動減肥,要不身子不靈活,在松林裡會被同類恥笑的。”
在鳳凰嶺山下轉了一圈,羅湛又開車拉着他們去繞過上莊,從秦小雨他們學校附近經過,繞了個大圈回家。
秦小雨抱着幾隻小松鼠,不停的指着窗外:“看,這裡就是頤和園,裡面可大了,回頭我帶你們去看看啊,我也沒有去過呢。”
“這裡,這裡是我們學校的北門,我就在這裡上學,裡面也有松樹,不過太少了,但是同學們都很好,你們要是想我了,可以來學校找我。”
羅湛聽着秦小雨絮絮叨叨的說着,心裡自責起來,好像也沒帶這丫頭逛過京城,回頭有時間了一定好好陪她四處走走。
晚飯後羅湛回學校,秦小雨閒着沒事,把刻好的石頭打磨光滑,放在手裡把玩,準備慢慢養圓潤這塊礦石。
由於程曉婉去實習,秦小雨到週六的時候,只能一個人回家,快放學的時候,老師又臨時召開班會,要求思想進步,學習積極向上,有入黨意向的同學寫入黨申請書。
對於入黨,同學們的積極性還是很高的,但是名額有限,所以一時間嘰嘰喳喳的討論個不停。
秦小雨倒是覺得可有可無,手在書桌裡偷偷把玩這石頭,就等老師宣佈放學。
因爲放學比平時晚了不少,秦小雨幾乎是小跑着去公交車站坐車,回家的公交車只有一趟,末班車是晚上七點。
暮色已重,公交車站臺上稀稀拉拉站着四五個人,都在翹首等公交站。
秦小雨安靜的站在一邊,心裡慶幸還好能趕上末班車,要不然只能跑着回家了。
驀然間覺得脖子上針扎一樣疼,秦小雨擡手去摸,胳膊伸到一半,只覺大腦一片空白,人軟軟的向後倒去,在失去意識前,只看見頭頂有黑影掠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