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湛去門口接秦朗進來。
秦小雨站在院門口等着。
秦朗遠遠的看見大門口樹蔭處挺着大肚子的秦小雨,吃驚的眼睛瞪多大。
走近了還有些磕巴的說:“小雨,你都要當媽了啊?”
秦小雨笑着點頭:“嗯,你就快當大舅了。”
秦朗撓頭:“咋沒跟我說呢,要不我早就請假來看你了。”
“想着給你個驚喜呢,趕緊進屋吧,外面太熱了。”秦小雨笑着帶着秦朗進屋。
秦朗來還買了兩罐麥乳精,一個大西瓜。
現在看秦小雨懷孕了,頓時覺得手上這點東西實在是太寒磣了。
一坐下還是直抱怨:“你應該早點跟我說,要不我也不能空着兩隻手來。”
秦小雨樂了:“行了,搞的這麼客氣幹什麼,我們剛纔還在說你是不是要去新單位報到了,沒想到你就來了。”
秦朗接過張蘭端來的茶水,喝了幾大口,抹了下嘴上的水珠說道:“嗯,後天就走了,我被分到衛戍司令部下面了。”
秦小雨不太懂這個,問羅湛:“這個部隊在哪兒?”
“就在我們以前上學那邊,很不錯很有前途。”羅湛笑着說道。
秦朗憨憨一笑:“也不行,我們隊長說了,我可惜就可惜在文化程度不高,估計能幹到正團就不錯了。”
秦小雨卻驚喜:“能留在京城就很好了,以後我們回京城了也能經常見面了。”
秦朗點頭:“是啊,我也沒想到這次能分這麼好,很多同學都是回原單位了,我想是不是羅團長在裡面幫忙了?”說着看着羅湛,到現在爲止,他還是不好意思喊羅湛妹夫。
羅湛搖頭:“我們沒有幫忙,是你的表現得到了上面的認可,而且那邊領導親自過去挑人,看上誰就點誰的將。”
秦小雨笑着說道:“不管怎樣,這都是天大的好事,中午我們要慶祝一下。”
夏虹也在一旁微笑的吩咐張蘭中午加兩個肉菜。
秦朗有些窘迫的直襬手:“不用這麼麻煩了。”
其實這也是他不願意來家屬院看秦小雨的原因,總覺得他與這裡格格不入,甚至還能讓他感到一點自卑。
秦小雨知道秦朗的性格,笑着說道:“哥,你要是太客氣啊,就是把自己當外人了,我可要生氣了啊。”
秦朗憨笑的撓了兩下短髮:“好,那就聽你們的。”
張蘭又出去買了趟肉,回來燉了紅燒肉,又燉了條魚。
秦朗又有些不好意思了,吃完飯臨走時,非塞給秦小雨一百塊錢:“拿着,你們不是要去G省了,等你生的時候,我也趕不上了,就當給孩子買東西的。怎麼說我也是做大舅的,也沒什麼能拿得出手的見面禮,你就看着買點,等以後我存錢了,一定給我外甥買個金鎖。”
秦小雨還想推脫,看秦朗把話說道這個份上了,只能接過十張有些潮溼的十塊錢,笑着說:“等你趕緊給我找個嫂子,回頭帶着嫂子去G省看我啊。”
秦朗臉一下紅了,有些不自在的說:“這都不着急,不着急。”
“你不着急,媽着急啊。”
秦朗嘿嘿笑道:“最近她也不催我了,也沒讓小霞給我寫信,估摸着想通了吧。”
“那就好,你自己一定要注意身體啊,訓練什麼的別太拼了。”秦小雨又叮囑道,
秦朗笑着點頭:“放心吧,我會照顧好我自己的,倒是你,以後帶孩子不要太累了。”
羅湛站一邊笑看着這兄妹倆你來我往的叮囑。
等秦朗走出去很遠,秦小雨還在不停的揮手。
羅湛小聲說道:“哎,有時候我挺嫉妒秦朗的。”
“嫉妒他什麼?”秦小雨有些不明白。
“嫉妒他從小能陪着你長大啊。”羅湛酸溜溜的說道。
秦小雨撲哧樂了:“我是跟着你長大的好吧,你忘了。”
羅湛想起靈混穿越這事,心裡平衡的點頭:“這還差不多。”
秦小雨古怪的看了眼羅湛:“你吃醋的模樣,還是挺可愛的。”
“我吃醋了嗎?”
“吃了。”
兩人無聊的拌着嘴,並肩往家屬院走。
碰巧又遇見宋北雄。
從上次宋北雄被李棟打了之後,秦小雨都沒聽說這一家的事了,也很久沒見宋北雄。
這次看見宋北雄,是坐在輪椅上,後面有個年輕的工作人員一臉不耐煩的推着他。
宋北雄嘴歪眼斜的坐在輪椅上,嘴裡的口水流的肩膀的衣服都溼透了,工作人員也沒有說給擦一下。
宋北雄看見羅湛和秦小雨,顫抖的手指着羅湛,哆嗦說道:“羅……羅家……小子……能,幫我……給修言……帶……個話不……”
秦小雨一聽大聲的說道:“你說什麼?你說清楚點兒,我們聽不懂。”
宋北雄瞪眼,吭哧半天,又重複道:“我……要找……宋……修言,他是我兒……子,不能不管我……”
秦小雨心裡嗤笑,臉上依舊吃驚的看着工作人員:”他在說什麼?我怎麼聽不懂啊?“
工作人員一看秦小雨就是故意的,很配合的說道:“我也聽不懂,他現在說話,很多我們都是靠猜的。”
宋北雄一聽,氣的直拍輪椅扶手,使勁的拍。
他現在被排擠不待見就算了,這些人還剋扣他的吃的,上面也跟看不見一樣,根本問都不問,逢年過節,領導們來療養院慰問時,這些人就把他關在屋子裡,不讓他出去。
他要找宋修言,他們說聽不懂。
宋修言倒是每個月會給他寄十塊錢。
但是他懷疑這十塊錢根本就不是宋修言寄的,因爲這麼多年,宋修言都沒給過他一分錢。
細細一想,就是有人故意整他,而且權利很大,背景很厲害。
還有前些日子,李新梅和李棟兩個人被送到他跟前,兩人抓撓的不成人樣,李棟的耳朵差點兒沒被李新梅咬掉,現在兩人也不知道去哪兒了。
可是那丟的是他宋北雄的人啊,整個療養院都知道了,他的前兒媳婦跟姘頭打起來了,而且孩子還是那個姘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