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見洲瞪眼:“什麼吉利不吉利的,怎麼還那麼封建迷信呢?”
可秦小雨依舊在堅持,張見洲有些無奈的搖頭:“真是怕了你們,我這就給你們找幾牀舊的去。”
秦小雨讓果果站在地上,把牀上的被褥一卷,把自己帶來的被子對疊了下鋪在牀上,扶着羅湛躺下:“屋裡估計早早生了火,這會兒也不冷,就先不蓋了啊。”
羅湛點頭:“沒事,剛纔怎麼那麼堅持呢?”
秦小雨又蹲下身子邊幫果果摘了圍巾帽子,脫了厚棉衣外套,邊說道:“我看了蘇燦爸媽挺迷信的,蘇燦本身身體又不好,我不想以後有什麼事賴到咱們頭上,這種不必要的麻煩還是少惹吧。”
果果一脫了衣服,就好奇的東看西看,然後跑着趴牀邊看着羅湛:“爸爸,疼嗎?”
這是這幾天果果問的最多的,只要想起來就跑去問羅湛疼嗎?然後就是鼓着小腮幫子呼呼吹。
張見洲出去一圈,抱着幾牀被子,肩上還蹲着兩隻小松鼠,還拎着幾斤大骨頭。
小怪和松果一見秦小雨,飛速的跳躍過去,圍着一頓轉圈。
礙於張見洲在場,秦小雨只是摸了摸小松鼠的腦袋,過去幫着張見洲把牀鋪好。
剛鋪好牀,蘇敏端着兩大盤子餃子,蘇燦和於天豪一人端着兩盤菜進來了。
蘇敏笑着說道:“就不喊你們過去吃飯了,給你們端過來吃,爐子上還燉着雞湯,一會兒再給你們送過來。”
於天豪把菜放到桌上,過去關心的看着羅湛:“看着恢復的不錯,最近幾天我們說去醫院,張見洲說不用去,去了還讓你跟着着急,現在回來了可算踏實了。”
張見洲見屋裡一下站幾個人,顯得有些擠,說道:“沒事咱們先回去,讓他們一家三口趁熱吃飯,有什麼想聊的,咱們也分批來啊,現在最重要的還是休息。”說完跟秦小雨說道:“嫂子,你們先吃飯,我去聯繫衛生隊的醫生,三點過來輸液。”
秦小雨點頭:“行,讓輸液的時候帶個空玻璃瓶來,我灌點熱水,要不藥水太涼了輸身體裡不舒服。”
張見洲邊招呼於天豪他們出去,一邊點頭:“好的,對了,門口那個空桶是準備的便桶。還有什麼需要的就去隔壁喊他們。”
秦小雨邊道謝邊送幾個人出門。
關好門回來倒了熱水過去,扶羅湛起來擦手擦臉。
小果果一直擰着小手指站一邊好奇的看着,小嘴半張着眼睛是滿滿的好奇。
小怪和松果跳在牀邊,跟秦小雨主動承認錯誤:“對不起,我們不該兩個月沒有消息。可是大白它……”
話沒說完,大白就在一邊暴躁的低吼:“飯菜涼了,快吃飯。”它跟秦小雨說的時候,可是避開了它受傷的事。
秦小雨笑着跟小怪和松果說道:“今天過年了,什麼不開心的事咱們都不說了,一會兒開開心心的吃飯。”
小怪和松果趕緊點頭:“好,我們不說了。”
秦小雨給羅湛擦完臉,扶着他坐好,把桌子搬到牀邊:“你先坐着,我過去倒水。”
果果見媽媽出去了,走到羅湛跟着,仰着小臉認真的說道:“爸爸,疼嗎?果果吹吹。”
羅湛每次都被問的心裡暖暖的,說道:“不疼了,果果真乖。”
果果還在堅持着往牀上爬,小短腿費半天勁兒也上不去,嘴裡着急的大喊:“白白,幫幫。”
大白心裡嘆口氣,把果果叼着趴在牀上,又用嘴咬着脫掉果果的小棉鞋,頭頂着果果的屁股一拱。
果果順利的爬上牀,扶着牀頭欄杆站起來,走到羅湛跟前探着身子撅着屁股小心的親了親羅湛的臉。
秦小雨拿着盆子進來笑着說道:“你這次受傷,我們果果突然長大了一樣,懂事好多啊。”
羅湛用右胳膊輕輕摟了摟果果不捨的說道:“等爸爸好了再抱你啊。”
果果伸出小胳膊輕輕露着羅湛說道:“抱爸爸,果果抱爸爸……”
秦小雨怕果果沒輕重,碰到了羅湛的傷口,趕緊抱過果果:“好了,咱們趕緊吃飯吧。”
果果坐在秦小雨腿上,一直看着羅湛緩慢的吃飯,還不停的抓一個餃子捏的緊緊的遞給羅湛:“爸爸,吃餃餃。”
秦小雨看着閨女這樣,忍不住說道:“以後你一定好好的,你做手術那天,你閨女都哭着不吃飯,說要等爸爸,這幾天她都吃的很多,說要長高高抱爸爸。”
羅湛放下筷子,摸了摸果果的小腦袋,心裡最柔軟的地方發着酸,酸到眼底。
小怪和松果蹲坐在桌子一邊,吃着秦小雨夾給他們的餃子。
大白臥在地上,啃着張見洲送來的大骨頭。
大白啃完骨頭,蹲坐在桌子邊,看着桌上的菜問小怪:“你不是說人類的飯不好吃嗎?怎麼還吃那麼香?”
小怪扭了個身子,把大尾巴甩給大白。
果果又抓起一個餃子遞給大白:“白白,吃餃餃……”
大白橫了眼小怪,伸出長舌捲走果果手心的餃子,沒嚼就嚥了下去,衝果果說道:“果果,再來個,沒嚐出味道呢。”
果果又抓起個餃子壞心眼兒的在秦小雨的醋碟裡蘸了一下,攤開掌心讓大白吃。
大白伸舌頭一卷餃子,立馬酸的嗷了一聲,不滿的看着咯咯樂個不停的果果。
秦小雨笑着跟羅湛說道:“這樣多好啊,不管在什麼地方,不管在哪裡,我們一家人都在一起。”
羅湛伸手摸着果果的小臉,他生命裡最重要的兩個人,有她們真好。
吃了飯秦小雨給果果洗了手和臉,讓她跟羅湛一起睡午覺,她把屋裡的東西收拾收拾,然後問隔壁借點麪粉什麼的,晚上在家包餃子。
果果乖巧的躺在羅湛的身邊,時不時看羅湛幾眼,咯咯樂一會兒。一翻身,小腦袋在羅湛的右胳膊上蹭啊蹭,直到睡着小手還緊緊抓着羅湛的衣服。
大白學乖了,也不出去亂串,乖乖的臥在外間屋睡覺。
院裡偶爾有鞭炮聲傳來,才能感受到年的味道。
這是一個不一樣的九零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