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咬咬牙,閃過骷髏戰士當頭一刀,趁着對方刀鋒還沒有往回收的時刻,冒險往前一衝,同時左手抵住菜刀刀背用力往前一送,狠狠的斬中了骷髏戰士的左肋,這一刀力氣極大,骷髏戰士的一條肋骨頓時就被斬斷。
骷髏戰士並無任何痛楚,發出桀桀怪笑,感覺到他手中長刀從下到上往回拖,竟似要將我從中撩成兩半,還好我閃得快,奮力往右一躥,躲過了它這一刀。儘管如此,依舊能感覺到冰冷的刀鋒從左手手指掠過,心中一驚,正以爲自己手指不保,傳來叮的一聲響,卻是手指上的浮屠戒指擋住了長刀。
出了一身冷汗,我反而想到了一個辦法,當即鑽進黑領域中,要金童幫忙,兩人擡着那頭尖角神獸的屍體,用尖角將巨蜥神獸的皮切了一塊下來綁在手臂上,以此來格擋骷髏戰士的長刀。
閃身出去試了一番,效果果然不錯,用手臂的神獸鱗甲來格擋骷髏戰士的長刀,再用菜刀去攻擊骷髏戰士,如此一來逐漸扳回劣勢。
每架住骷髏戰士一刀,我就要趁機將它的肋骨斬斷一根,叮叮咔咔的響了十餘聲後,骷髏戰士胸前肋骨全被斬斷,隨着嘩啦一聲,骷髏戰士斷成兩截,骨架散落一地,再無聲息。
雙手撐住膝蓋喘息了好一會,我直起身子,高聲叫道:“子龍,唐缺,你們在哪?”
話音剛落,電光繚繞,濃霧中閃現出了趙雲跟唐缺的身影。
咦,怎麼叫誰的名字就出來誰?我心中一陣嘀咕,忍不住又喊了小龍馬一聲,濃霧中一陣電光閃爍,小龍馬的身形出現在趙雲兩人身後。
不用說,這些肯定是幻象,我極爲鬱悶的做出了判斷。
果不其然,我冷笑着指出他們是冒牌貨,在被我識破後,他們瞬間化作三條拖着十來米長尾巴的獨眼蛇人,這三條獨眼蛇人依舊不攻擊我,徑直消失在濃霧之中。
獨眼蛇人剛消失,濃霧中鑽出來一個右手短斧左手銅盾的骷髏戰士,二話不說,揮舞着斧頭就朝我的腦袋砍了過來。這一次的骷髏斧手因爲有盾牌護體,加上短斧攻勢兇猛,比剛纔的骷髏刀手更難對付,我幾乎是遍體鱗傷纔將這個骷髏斧手幹掉。
草草包紮了一下傷口,我躺在地上大口喘息,心中卻是已經打定了主意,死都不叫趙雲他們的名字了,每次只要一叫趙雲等人的名字,就會出來相應的幻象,而幻象一破,跟着就會出來一個骷髏戰士……照這麼下去,不被累死纔怪。
雖然心中很是擔心他們,不知道他們怎麼樣了,但擔心並不能解決問題,只能是走一步算一步。
休息了一會,我左手提着骷髏斧手的盾牌,右手提着菜刀,在濃濃的白霧中亂走一氣。可不管我怎麼行走奔跑,都走不出這濃郁的白霧,哪怕我朝着某一個方向快速的奔跑十來分鐘,也是無法跑到盡頭,彷彿我此刻已經不是在原先的山谷中,而是在一望無際的大草原。
前後左右仍然是濃郁的白霧,上方也是白霧瀰漫,三米之外看不到任何東西,彷彿這天地之間除了他自己以外,就只有白霧存在,正茫然亂走之際,腳上突然踩到了一個軟綿綿的東西。
驚駭之下,我往後一跳,左手盾牌護住身體,右手菜刀高高揚起,往前看去,只見前方地上躺着一名女子,正一臉憤怒的看着我:“喂,你瞎了眼啊,走路不長眼睛麼?這麼大一個人都看不到?”
這人竟然是方秋水,慕容世家年輕一輩中最出類拔萃的高手。
我訕訕的放下刀盾,笑道:“濃霧這麼大,我還真注意。”
“快道歉!”儘管方秋水是躺在地上,但氣勢依舊咄咄逼人。
我先是一愣,正要道歉,隨即轉念一想,不對,先前方秋水說在沒有破陣之前,遇到的所有人都是幻象,不用說,眼前這個方秋水也是幻象。
想到識破這幻象後自己又要跟一個骷髏戰士搏鬥廝殺,我心裡就一陣抓狂,忍不住破口大罵:“道你妹的歉,你一個幻象牛逼個啥,畜生,快快現出原形。”
原本以爲地上的方秋水馬上就會變成某種怪獸,我再次舉起了刀盾,做好了戰鬥的準備,不料方秋水勃然大怒:“畜生罵誰?”
“罵你這個畜生。”我纔不會上當,傻乎乎的說出‘畜生罵你’這種對白,耍了兩下刀花,不見方秋水變成怪獸,不由訝然道:“咦,你怎麼還不變身?”
“變你妹!老孃是方秋水!”方秋水惡狠狠的罵道。
難道她真的是方秋水?我小心翼翼的走上前,用手中的菜刀戳了一下方秋水的肩膀,鋒利的菜刀瞬間就戳破了方秋水的衣服,頓時有鮮紅的血液順着刀尖滲透了出來。
方秋水更是怒不可遏:“我發誓,只要我恢復真氣,一定會打死你!”
“別那麼囂張行不?我怎麼知道你是不是幻象?”我終於肯定眼前這人不是幻象,收好刀盾,走上前蹲下將方秋水抱入懷中,問道:“你怎麼了?被怪獸擊傷了麼?”
方秋水頓時尖聲大叫:“畜生,你想幹什麼?快把我放下。”
我一聽,忙不迭站起身的將方秋水往地上一扔,砰的一聲,方秋水的後腦勺正好撞到了地面的石頭,瞬間就暈了過去。
好一會,方秋水才悠悠醒轉,看着我,眼中全是滔天的怒火:“待會我一定要將你碎屍萬段!”
我心頭火起:“喂,你這個人講不講道理?是你自己說什麼乾坤幻陣裡面全部是幻象,我試探一下真假也有錯了?再說了,我好心好意將你抱起來,是你自己要我放手的,你還要怎麼樣?”
方秋水呸了一聲,怒道:“難道你踩到我的時候,還不知道我是真是假麼?反正就是你不對!”
“別說了啊,再說我就生氣了!”我沒好氣的說道。
“我偏要說,哼!待會看我怎麼收拾你。”方秋水惡狠狠的盯着我。
我頓時大怒,走過去就將方秋水抱在懷裡,在方秋水的怒罵聲中,我在她的臉一頓亂捏,將方秋水白裡透紅的臉捏得紅一塊青一塊,口中笑道:“反正你也要收拾我的,既然這樣,那我也別吃虧,先佔點便宜再說。”
如果是一般的女子,估計早就氣暈了過去,可方秋水的神經宛如鐵鑄,只是衝着我破口大罵,罵到最後我惱羞成怒,轉而伸手在方秋水的胸口抓了兩把,方秋水更是怒不可遏,厲聲叱罵,如果眼中射出的怒火能殺人的話,我早已經被她的眼神殺死幾千次幾萬次。
我只覺得一陣頭疼,卻是拿她沒辦法,都這樣了還不能讓她服軟,總不能將她當場姦污吧?無奈之下,隨手鬆開方秋水,摸出刀盾,轉身就走。
剛走了沒幾步,濃霧中鑽出來一個骷髏弓手,冷笑一聲,這個骷髏戰士彎弓搭箭,瞄準的竟然是躺在地上的方秋水。
暗罵了一句,我一個箭步衝了回來,就在此時,骷髏弓手已然鬆手,箭矢衝着方秋水的胸口電射而至。
我厲喝一聲,手中的刀由下往上劃過一道弧線,咔嚓一聲響,箭矢頓時被劈成兩截,箭頭斜斜的飛進了白霧之中。
“呸!老孃不要你來救!”方秋水見狀罵道。
“媽的,老子偏生要救!”我大怒。
“死不要臉的,就算你救了我,待會我也要將你挫骨揚灰!”方秋水恨聲道。
“給老子閉嘴!”我揚手格飛一支羽箭。
“偏不!你這個下流胚子!”
“死三八!臭婆娘!”
……
就在兩人對罵聲中,我左手盾右手刀,擋住了骷髏弓手數十輪的箭矢連射,但這骷髏弓手背後箭囊中的羽箭似乎無窮無盡,就算射出了數十支箭矢,它背後箭囊依舊還是滿滿當當的。
“難道你就不知道衝上去跟它近身格鬥?難道你不知道弓手只善於遠攻而不擅長近戰?”方秋水罵了幾句以後,轉而指責我不懂戰術。
“你知道個屁!萬一還有其他的骷髏弓手呢?你想被箭射死麼?”我怒道,用盾牌撞飛了一支箭矢。
“儘管衝上去打就是,這種骷髏弓手一次只會出現一個。”方秋水冷哼道。
“是嗎?”我狐疑的問。
“在乾坤幻陣之中,每個陷身其中的人自成領域,而且,在相應的領域中,出來的對手都與其實力相當。”方秋水冷哼道:“至於我,則是因爲破除了那個領域的封印,這才掉落於你這個領域之中。”
“你說的啊,到時候被射死了可別怪我。”
儘管如此,我還是有些不放心,隨手將盾牌丟在了方秋水身上,將其蓋住。不料由於丟得比較倉促,盾牌把手砸中了方秋水的胸口,方秋水頓時哇哇大叫,怒斥我下流。
媽的,老子又不是故意的,叫個毛啊!
我鬱悶的揮舞着菜刀,快速的朝骷髏弓手接近。正如方秋水所說,骷髏弓手不善於近戰,只費了一會功夫,我就將骷髏弓手給斬爲兩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