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喝多了,出來醒醒酒。小妹最近在宮裡過得可好?”秦少賢問。
秦妙回答說:“這幾日在宮裡過得還好,明天就可以出宮回家了。”
“是麼,那可太好了,前天爹孃帶着四妹和小妹妹來了京城,明天你出宮後,咱們一大家人剛好可以吃一頓團員飯了。”
秦妙心裡很有些訝異,好端端的爹孃帶着四姐和秦妙雪來京城做什麼?哦,是了,一定是自己來了京城給皇帝治病,期間難免的會和簫洌見面,所以秦妙雪就急了,生怕自己在簫洌面前說了什麼,急吼吼的攛掇了爹孃和四姐一起來京城守護未婚夫了。
哎……小丫頭就是小丫頭,真以爲她選中的男人就一定也是別人眼中的寶貝?莫說現在簫洌因着他母妃被打入冷宮的事情焦頭爛額,就是他真當着秦妙的面談婚論嫁秦妙還不一定答應。
秦妙這邊正琢磨着秦妙雪的小心思時,秦少賢又開口了:“剛纔忘說了,跟着爹孃一起來京城的還有大伯家的兩個堂姐。”
秦妙想也沒想的問:“你說什麼?她們來做什麼!”
秦少賢安撫說:“都是一家人,相互之間走動走動也沒什麼,還不是我現在做了官,大伯孃她們想要來京裡認認門。”
“什麼認門,我看來佔便宜是真的。當初咱們家剛搬到齊州的時候大伯孃就一口氣來借了一萬五千兩銀子,現在都沒有任何要歸還的意思。”秦妙忿忿。
秦少賢笑了起來:“小妹啊,剛剛你還一口氣捐了二十多萬兩銀子呢,錢財都是身外之物,大伯孃她們到底是咱們一大家子的,何況現在她們的日子並不好過,和咱們家多走動走動也沒什麼。”
秦妙暗道,我那二十多萬兩銀子是我的個人財產,而且捐出來是做大事用的,大伯孃和二堂嫂以及二堂姐那些勢力刻薄心胸狹窄的女人,給她們多少銀子都填不滿她們心中的貪婪,與其花錢買氣受還不如將銀子都捐出去。
心裡這麼想,嘴上並未
說出來,只詢問:“那大伯孃她們也來了的話,突然多了這麼多人,你那小宅子如何住得下?”
秦少賢:“我過去二弟那裡住,宅子留給娘和大伯孃她們。”
秦妙這纔想起來自己這回進京好些天了,居然都沒有見過在家二哥。也不知道二哥現在是個什麼樣子,等明天出宮了一定要去見見二哥,不知道他還是不是當年那個性子簡單率直的憨厚少年。
“二哥現在住哪裡?”秦妙問。
“兵部衙門附近的一處小院子,朝廷提供的廉住房。”
秦妙暗自記下了,決定明天出宮後就去找二哥。
秦少賢擡頭看了眼天色,皎潔的圓月已經升上中天,時辰不算早了,於是對秦妙說:“我該回去席上了,你也快些回席上吧。”
秦妙搖頭:“不了,那樣的筵席怪沒意思的,我這就回去住處。”
兄妹兩個在暗淡夜色中道了別,各自去到各自該去的地方。
秦妙走出一段距離後忍不住回頭,看着大哥朝筵席的方向一步步走去的身影,不由猜測,大哥的酒力沒有那麼淺,他剛剛站在那人跡罕至的狹窄宮道里,肯定不會是爲了醒酒,他是不是在等待玉貞公主?
可是玉貞公主今晚並沒有參加晚宴,所以他等了個空。倒是自己這個妹子和他聊了好一陣。
哎……孽緣啊!但願大哥能儘早的迷途知返。玉貞公主能以一個守節公主的身份守住那麼一座繁華的公主府那麼久,可見她並非等閒女子。這些年裡面,若想嫁人,早就嫁了,什麼時候輪到自己那傻大哥癡心妄想?
這天晚上秦妙回到自己的住處,早早的睡下了,因爲明天就可以出宮了,今天晚上得有個好睡眠才行。
皇帝金口玉言,第二天一早果然趙公公親自來到這個小院,準備送秦妙出宮。
秦妙提着簡單的行李,跟着趙公公一起往宮門走去。想起來上次進宮給皇帝治病出宮時由簫洌送出宮的,不由自
主的就想起來簫洌的母妃賢貴妃被打入冷宮的事情。關於賢貴妃爲何會被皇帝打入冷宮,消息封的很嚴,連海棠都不知道其中的緣由。
這樣的宮闈密事秦妙一個大夫自然是不能隨便打聽的,可是她總感覺賢貴妃這事透着蹊蹺。你看,今年夏天這樣大的災害,按道理應該是夜幽冥着手起事的好時機,可是眼看着秋天到來了,居然沒有任何動靜。
民間的災民被錦衣衛鎮壓的服服帖帖,眼看着災情正在慢慢緩解,大熙朝的江山漸漸的穩固起來,這個時候皇宮裡面出了件大事,賢貴妃被打入冷宮了!
秦妙的第六感總覺得賢貴妃打入冷宮一事和夜幽冥有關。
本來三位皇子的儲位之爭已經明顯的以四王爺備受聖寵有了分曉,皇儲很優秀,皇帝身體康健,極有政治頭腦,提拔不少寒門人才之後推行了不少新政,再加上錦衣衛的扶持,大熙朝的江山將會越來越穩固。
這樣的現象自然不是夜幽冥樂意見到的。面對這樣越來越穩固的大熙朝夜幽冥肯定要有所作爲。
可是他們是暗地裡的見不得光的組織,不能動錦衣衛,因爲尹羽是他們的人,那朝廷官員們下手又沒啥效果,最直接的一招便是向皇族下手。可是三位皇子因着儲位之爭每人身邊都聚集了強大的勢力,向對皇子們下手,不容易,於是下手的對象便選在了比較薄弱的宮妃身上。
賢貴妃無疑是最好的目標,賢貴妃倒了,簫洌的儲位之爭立刻就陷入劣勢,於是新一輪的儲位之爭必定轟轟烈烈的拉開,有爭鬥就有傷亡,彼時皇帝好不容易建立的安穩局面便會被打亂,一亂按就有了很多渾水摸魚的機會。
如此,皇帝千萬不要中了夜幽冥的詭計纔好,秦妙不由擔心起來,尹羽既是夜幽冥中明樁的頭目,又是皇帝面前的大紅人,目前爲止他盡心盡力爲皇帝做事找不出半點紕漏,要麼就是他還沒有找到下手的時機,要麼就是此人心機太深,不聲不響的就把奸計給達成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