鄒秋華在家裡走來走去,快急死了。
自從和三弟關係破裂以後,三弟再也不許她踏入家門一步。哪怕就是三弟的兒子被人擄走,她去幫忙也被拒之門外。她只能每日裡在老宅陪在母親身邊,對外謊稱是在三弟家裡幫着他們照料家事。
原本,她想着巴結不上,就不巴結,就不信離了鄒老三這口水老莫家就能渴死。
前幾日,剛剛從鄒家莊回去,在半路上便被莫二給急慌慌的攔住了,言語之中一派緊張不安,說他的大哥,鄒秋華的夫君不知被哪裡來的強人給帶走了。鄒秋華一聽差點暈了過去,這鄒小七剛被救出來,難道強人又跑到她家去搶人去了?老三可以弄一萬兩,我上哪去弄一萬兩?可是問莫二是何人帶走的,莫二又說不清楚,支支吾吾的說不上幾句眼光便閃閃爍爍的。最後鄒秋華髮了狠,纔算把事情給問了清楚。
原來莫家莊有一個大戶叫莫聞香家裡有一個梅園種有數百株梅花,這幾日梅花相繼開放,引得無數的文人騷客前來賞梅尋香。那莫聞香倒也爽快,將家裡的梅園大門敞開隨那些文人騷客們參觀。
文人們看了梅花便不免要做些詩,要做些畫。偶爾會有一兩個忘記帶筆墨紙硯的,又或者忘了帶吃的,甚至是忘了帶女伴的,於是莫家莊便有一些人專門的做這些生意。於是鄒秋華的兩個兒子和兩個女兒便做起了筆墨和小吃的生意,兒子負責筆墨,女兒負責做一些吃食,每天倒也能掙上幾十文錢。
有一天,來了幾個寶馬輕裘的少年郎。各個長的脣紅齒白,面如冠玉,身後僕衆如雲,跟着七八個美貌的小姐,肯定是哪家的小郎君攜妓出遊來了。莫家莊的人羨慕之餘便立刻擁了上去,以期待着能在這幾個小郎君手上掙幾個零用錢花花,可是礙着圍在他們身邊的幾個花膀子和家丁,不敢過於接近他們。
這幾個小郎君在梅園中瘋玩了一陣做了幾首歪詩,畫了幾幅不象樣子的畫,便四散開來。說要獨自一個人賞景,於是,這些少年們便分成一批一批的獨自在梅園轉悠。
其中的一位鄭家小郎說想嚐嚐這鄉莊裡的野味。於是便令了家丁去四處蒐羅一些稀奇的吃食。正巧莫大姐手上有一份燒兔子肉,被那鄭家小郎給看上了眼。等到莫大姐去送了兔子肉,按說沒事了,把銀錢一結莫大姐便可以走了。可是莫大姐沒有走,她癡癡傻傻的盯着那位鄭家小郎。像看着稀世珍寶一般。
莫大姐覺得簡直就沒辦法用自己知道的詞彙來形容眼前這位少年郎的美貌,少年郎穿着一身素白色的圓領錦衣,一根玄色的寬腰帶勒在腰間,一塊羊脂玉佩垂在腰側,平添了一份儒雅之氣。面如敷粉,脣若施脂。眼底生情,目光掃過之處令人覺得秋波一片。莫大姐生平第一次見到如此美貌的男子,一時之間看的呆傻忘了走。
那些鄭家小郎身邊的小姐正吃酒吃在興頭上。看到莫大姐如此的傻樣,譏諷了她幾句讓她趕緊走開。其中的一位小姐使了一個眼色令衆妓止笑,悄悄的走到莫大姐身後,正色慫恿莫大姐去找小郎君表白,說那小郎君早已見過莫大姐被她的美貌所驚動。早有心親近,可是害怕莫大姐的家人不敢明說。如今你有了機會,既然兩情相悅何不成其美事?
這話一說出來,是個明白人都知道那些小姐是耍着自己取樂的,要麼是反手打小姐一巴掌轉身走掉,要麼是厲聲呵斥小姐,斷不會聽小姐的話。
可是莫大姐卻是一個傻的,居然就鼓起勇氣真的去上前了。那幾位小姐看到莫大姐真的跑過來要告白,各個笑的花枝亂顫,衣帶亂飄,不僅不去勸她反而在鄭家小郎身後起鬨,說前面來了一位絕世天仙,非要小郎君一親芳澤不可。
鄭家小郎喝得醉薰薰的,早已分不清東南西北,隱隱約約看到有一個女子走過來,聽到有人起鬨讓親這位天仙一下,便伸手攬了過來,重重親了下,臨了還用手摸了一下才把人推開。
沒想到鄭家小郎親莫大姐這一個鏡頭,正好被莫誠莫語看到,莫誠莫語看到妹妹被人欺負,哪裡能按捺得住,衝上前去就把這個鄭家小郎給幹翻了。這一下子惹了麻煩,小郎君身後的家丁和花膀子衝上前來,把莫誠莫語兩兄弟打的哭爹喊娘,打完了之後又把倆兄弟給捆了起來,言道讓家裡的長輩過來贖人。
鄒秋華聽到這裡,急忙問道:“這,這明明是你兩個侄子被抓起來了,怎麼說是你大哥被抓了?”
莫二愁眉苦臉地說道:“大嫂,我大哥聽了這個信之後,立刻帶着我和幾個堂弟過去,向那幾位小郎君要人。這,這,這言語之間便沒有說好,起了衝突,……”
莫大得了消息,立刻帶着兄弟和幾個堂兄弟過去。此時,鄭家小郎的酒已經醒了,正在那裡大發脾氣,原來鄭家小郎自視甚高,自認爲有潘安之美貌,便不把那些庸脂俗粉看在眼裡,如今眼見得自己醉薰薰的居然親了一個村姑,氣的把嘴連擦了好幾遍,差點把嘴脣給擦破了。莫大姐在一旁看到這位小郎君如此“無情”,想到剛剛小姐所說的什麼愛慕那自然全是假話,心知自己被人給哄騙了。心中無限悲傷,便伏在地上哀哀的哭了起來。
莫大到時,女兒伏在地上哭,衣衫不整,兩個兒子被人捆在一起。他沒鬧明白什麼事,便認爲一定是這位小郎君把自家的女兒給淫了,兩個兒子來爲妹妹出氣,結果被打了。於是,莫大便衝動的揮着拳頭衝了上去。
結果,引發了一場械鬥。
鄒秋華坐在驢車上聽到這裡,氣的牙齦直咬,又問道:“你們就沒問清楚。就上去和人打架了?”
“這?我也沒動手啊!”莫二委屈的說道,“全是大哥衝上去的,結果他一上去,兄弟幾人就都動手了……”
莫大身後的幾個堂弟一看到他上去了,緊跟着也衝了上去,然後鄭家小郎帶來的花膀子趕緊站在少年郎身前保護他。一個要衝,一個要護,雙方人馬就開始撕扯了起來,最後打成了一團粥。
鄭家小郎身上的裘衣都被人撕破了,幾個小姐頭上的宮花早已經不知道被人踐踏到哪塊泥地裡去了。抱在一起瑟瑟發抖。這時其他的幾個少年郎得到消息也趕了過來,看到這個情景立刻指揮着家丁和花膀子們衝了上去,將莫大和幾個堂弟給圍起來暴打了一頓。幸好一個堂弟見機的快。偷溜了出去,然後他出去就找了同村的族人。
結果,同村的族人一聽自己的族人被人給捆起來了,還捱打了,這還了得?招呼了一聲。浩浩蕩蕩幾十號人拿着鋤頭和鐵棍還有農具就往梅園衝去。
到了梅園,看到那些少年郎就是一頓亂敲亂打,那些少年郎各個都是養尊處優的主兒,哪裡是這些莊稼漢的對手。雖然有幾個是學過幾天功夫,有那兩下子力氣,可是面對着幾十號農夫也只有捱打的份。
最後幾個少年郎在花膀子和家丁的死力保護下。退守到了梅園最裡面的一個假山後面。
幾個翩翩少年個個被揍的鼻青臉腫慘不忍睹,知州的衙內覺得不對勁,怎麼平白無故的就捱了一頓打。這總得有一個緣由,便詢問旁邊的幾個人是爲何打起來的。衆少年紛紛搖頭,反正我們都是聽到別人的慘叫聲跑過來救援的,不知到底是爲了什麼惹了莫家莊的人。
衆人便把目光轉到了第一個慘叫呼救的鄭家小郎身上,鄭家小郎更是一臉糊塗。他言道,這好好的來梅園賞景。我正在喝酒,然後他們就衝上來要打我,我的家丁爲了保護我就把那兩個打人的給捆起來了。可是,後來怎麼就莫名其妙的來了一堆人,這架打得不明不白的,這到底是爲什麼打架?你們問我,我問誰去啊?
等到問了一圈之後,衆少年面面相覷。敢情,這打的是王八架,糊里糊塗的。
架打不打的先不說,得先逃出去吧,於是幾個人便請了一位身手好的花膀子從梅園的牆上翻逃了出去,跑到莫聞香的家裡求助。莫聞香一聽這幾個少年裡有知州和通判的衙內,嚇的兩腿發軟,趕緊派了家丁將莫家莊的人驅逐出去。
莫家莊的人一聽被他們困在梅園裡面的有知州和通判兩位大老爺的衙內,嚇的扔了農具四散奔逃,根本顧不得還留在梅園的莫家父子。就連那幾個剛剛還大聲喊着爲莫大和侄子們報仇的幾個堂兄弟也立刻噤了聲,裝作不認識來看熱鬧的模樣,扛着農具就往家跑。
“你說什麼?”鄒秋華猛的從驢車上站了起來,大聲尖叫,“哪個是知州的衙內?”
莫二駕着驢車,縮着脖子,哀聲嘆氣道:“不知道哪個是知州的衙內,反正是幾個衙內都捱打了。現如今知州發了怒,把大哥和兩個侄子給扔到了牢裡。”
“他欺負我家閨女……”鄒秋華說到這裡聲音小了點,“就沒個說道?”
莫二安慰她道,“大嫂,人家,人家就是親了一口,沒做啥出格的事,再說了,還醉着。唉,當時,也是莫誠莫語衝動了。要不然,哪能招惹上這麻煩啊,唉,要說啊,這誰都沒錯,……”
其實他真想說的則是,就你家閨女那樣子,人家也看不上啊,要不是喝醉了,哪能親你閨女那一口,你是沒見到那位衙內那長相有多美,你閨女就是跟人提鞋也不配啊。其實,是你閨女賺便宜了,人家衙內吃大虧了!
然而,長嫂積威猶在,這話他只能在心裡說說罷了。
鄒秋華到家之後四處託人,可是別人一聽她丈夫和兒子打了知州的衙內,哪裡有一個敢爲她出頭的?都恨不得離她百丈遠。
她實在無可奈何之下,想到了自己的弟弟,三弟是黃老爺的女婿,如果他肯幫自己,讓黃老爺去求求知州,肯定可以把丈夫和兒子放出來啊。
想到這裡她坐不住了,套上了驢車,準備了一些禮物,一路快馬加鞭去了鄒家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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