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轟..
正當呂順糾結着,要不要管這自負惱人的李洵之時,忽然感覺腳下的大地居然在微微顫動,下一秒,一道巨大的陰影從那高空之上投下,整個世界都彷彿一下子暗了下來。
呂順臉色一滯,似乎已經預料到了什麼。
他有些茫然的轉過了身去...只見一龜一蛇,兩道宛若山巒般的巨大身影不知何時已經出現在了他們的身後,正目光冷漠的低頭打量着自己。
鏘鐺..他手中那柄兀自燃着暗紅色火光的仙劍直接鬆手掉在了地上。
“周長老!我焚香谷絕無冒犯武當之意!所有一切皆是李洵這不知天高地厚的輕狂小輩自作主張!還請周長老不要誤會,以免壞了我等的同道之誼!”
週一仙一臉冷笑的走了過來:“呵..誤會?先前那小子看起來可是想要了老夫的命呢!”
“還說要掀了我武當山門?此等挑釁侮辱,一句誤會就想要輕輕揭過去嗎?貴谷的行事還真是讓老夫大開眼界。”
呂順:“......”
他能不知道嗎?早在李洵那小子口出狂言之時,他便已經知道事情糟糕了!
可恨自己當時也是昏了頭,居然愣住了。
早知道的話,他哪會顧慮李洵是不是谷主的親傳弟子,當場便直接兩大嘴巴子抽過去,再打斷他一條腿給武當賠罪,也不至於會讓事情發展成現在這模樣。
不!他從一開始就不該把這小子帶到武當來!明知這小子一貫目中無人,自負狂傲,可能會壞事了,自己卻還沒提前提防...當真是悔不該當初。
“周長老,我那李師侄桀驁不馴,對貴派口出狂言,甚至膽大包天到向周長老你出手,此事的確是我焚香谷的不對。”
“但是,看在大家同爲正道的份上,還請周長老網開一面,不要傷了我李師侄的性命,畢竟...他終歸是我焚香谷谷主的親傳弟子,下一任的谷主。”
“若是李師侄折在了貴派之中,不止在下難辭其咎,恐怕還會使得我兩派關係交惡,這豈不是自毀我正道門庭,讓那親者痛仇者快嗎?”
週一仙面無表情:“那此事,你焚香谷準備如何交代?”
呂順沉默了,他也着實無法迴應,畢竟雖然他是焚香谷的長老,可這件事的性質之嚴重,卻不是他能夠承諾的。
“此事我定會轉達回谷主耳中,並請谷主親自上門來與貴派的青植真人交涉。”
週一仙卻道:“這卻是不必了,剛好,我武當掌教真人此行,正是前去那南疆之地遊歷,老夫自有手段將此事告知掌教真人,請他親身前去貴谷一行。”
“至於呂道友你們幾位,便好生在我武當之中‘做客’一段時日吧!”
週一仙倒也沒有對李洵,呂順幾人趕盡殺絕,畢竟就如呂順所說那般,這時候是他們焚香谷失禮,但若是他將這幾人殺了,那事情就要變得一發不可收拾了。
派人前去真武大殿,從真武帝君座下請來了封魂符封禁了呂順幾人的神魂修爲之後,週一仙便讓人將他們送到了武當七峰中的望月峰上的宮殿住了下來。
至於何時解開他們的封禁,放他們離開,就要看陸植那邊的答覆了。
另一邊,南疆十萬大山。
先前陸植救下六尾與三尾之後,便已經預料到,自己與焚香谷的一番糾葛,恐怕是避免不了了。
這樣想着的他,乾脆便決定先往那焚香谷走上一遭,打探一下焚香谷的虛實,另外如果有機會的話,也正好可以見識一番,那焚香谷的術法與八荒玄火陣圖。
當今天下,各大門派中的修煉之法,無論是正道還是魔教,幾乎都與那天書脫不了干係,但焚香谷的喚火術與焚香玉冊,卻是少有的非源自天書的無上妙法。
所以陸植對於焚香谷的術法與修煉之道,還是十分感興趣的。
他想要去驗證一下,究竟是天書以及它的衍生之法,導致了此界的修行者們盜取天地生機,使得天地衰敗,還是說此界的修行體系,本就是如此。
若是後者,那自不必說,可若是前者的話,那此界的五卷天書,其來歷與流傳可就真的有些耐人尋味了。
另外就是,陸植還準備到那南疆十萬大山中走一遭,去找尋一番那巫族的傳承法門。
巫族之法,同樣是此界特有的修行體型之一,別的不說,玄火鑑與那八荒玄火,便是出自巫族的傳承,此外還有那少有人知的鬼道法門,也同樣是巫族的秘傳。
甚至就連焚香谷的根本之法,也大概率是得了那古巫的傳承,然後結合了中原的修行練氣之法所產生的,所以別看這巫族的傳承似乎已經沒落,但其玄妙之處,恐怕不下於那青雲,天音的傳承。
畢竟巫族當年,可是出了那能造出獸神這般神異存在的玲瓏巫女的,就連玄火鑑最初之時也是她的法寶,這是一位不下於青雲青葉的絕世人物。
而巫族的修煉體系之中,既然能出現巫女玲瓏這樣的存在,其體系之強大,自然可想而知。
正在半空御空而行的陸植突然神色一動,低頭看了一眼右手之上帶着的戒指,只見戒環之上,亮起了一點芝麻大小的紅光。
“周長老,是發生了何事嗎?”
“掌教,那焚香谷的人,果然找上門來了,而且那焚香谷的李洵,先前竟在我武當山門之中撒野,對老夫出手,毀了我武當的一座偏殿...”
陸植聽週一仙慢慢講述過先前焚香谷一行人到他武當之後的行動,不禁神色一冷。
“此事我知曉了,正好,我已經到了這南疆之中,不出一個時辰,便能到那焚香谷。”
後續他準備如何,便沒再說下去了,反倒是週一仙那邊有些擔心,怕陸植一怒之下,直接打上那焚香谷去,單槍匹馬的,很可能會吃虧。
掛斷了通信,陸植在半空調轉了一下方向,便化作一道金虹,直接朝那焚香谷而去。
一個時辰後,焚香谷。
谷中的巡查弟子們遠遠的便看到一道金虹破空而來,還未等他們上前去詢問,便見那金虹瞬間從半空中一掠而過,徑直飛進了谷中。
那幾名弟子不禁臉色一變,趕忙便從懷中掏出了一枚特製的音哨,發出了預警,但已經有些遲了,陸植早已便如入無人之境一般,閃爍進了谷中深處。
呲...
刺耳的示警聲響徹焚香谷,驚動的谷中衆多弟子們紛紛出來查看。
陸植一路從高空中掠過,下方焚香谷中那一座座宏偉殿堂快速的從他眼中閃過。
直到...那座巨大無匹的火紅色祭壇映入眼簾之時,陸植從降下了遁光。
玄火壇!
站在地上,往那玄火壇看去,這座宏偉祭壇,真就如一團熊熊燃燒的烈焰一般,氣勢逼人,只不過將其映入眼中,就感覺渾身燥熱,彷彿身陷火海一般,給人一種無比的敬畏感!
“你是何人?竟然膽敢擅闖玄火壇禁地?!”
忽然,一聲呵斥之聲傳來,卻見那選火壇中,走出一面容消瘦,身着灰袍的老者。
陸植看向那人,眼中不禁露出了一抹肅然之色...上官策。
雖然未曾蒙面過,但陸植還是輕易便認出了此人的身份,焚香谷中能有如此修爲,又鎮守玄火壇之人,符合條件的,也就只有這上官策一人了。
“貧道武當陸植。”
“嗯?”那上官策一愣,似是想起了什麼,“你是那武當的青植道人?”
“但你爲何會在我焚香谷中?還擅闖玄火壇?!”
他雖然常年深居玄火壇中鎮守,輕易不外出,但陸植的名頭,他也還是聽過的,可陸植爲何會出現在此呢?
“這就要問你焚香谷的弟子李洵了...他說要掀了貧道的武當山,那正好,貧道也想試試看,能不能掀了你焚香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