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最後,李一然沒有找何傑的麻煩,原因無它,回到葉府,給昏昏沉沉的程嵐蘇小小兩個丫頭安排好住處後,他也是累的不行,於是臉也沒洗鞋也沒脫,直接回房間睡覺去了。
第二天,清晨,天剛亮沒多久。
何傑已經起來,洗漱收拾完畢,府中的管事莫語就找了過來。
“何主事,太子殿下的人在府外等候。”
“嗯,知道了,通知主上沒有。”
“呃,”莫語頓了一下,“主人今凌晨纔回來,臨睡前吩咐過,今天一切待客,何主事負責。”
“哦,是嘛,主上昨晚在那大牢耽擱那麼久?呵呵,估計又找到什麼新樂子了,要不然,嗯,走吧,帶路!”
何傑出門,府門外仍是那太子府管事孫甲牽馬等候。
“何公子早上好,嗯,李公子他?”
何傑翻身上馬:“主上昨晚有事忙到很晚,由我代勞,所,嗯?兩匹馬,孫管事知道了!”
“不錯,昨晚邵老將軍親自抓人,可是轟動不小,太子殿下當時,哈哈,說起來,昨晚那大牢,李公子可是夠,夠那啥的。”
“呵呵,主上性格如此,比較跳脫,嗯多嘴問句,那些被抓進去的,現在怎麼樣了?邵毅將軍應該不會把他們怎麼樣的。”
“那是自然,邵將軍也只是小懲大誡,今早嗯就沒多久前,他們已經都給放了,......,不說他們了,何公子隨在下先去匯賓樓吧,太子他們在等着,駕!”
... ...
一路無話,很快,二人來到了那裝潢典雅的匯賓樓。
由人領到酒樓三樓雅間,見到了太子方正和另一位面容剛毅三旬左右的青年男子。
“哦,來了!”太子方正站起身,熱情招手道,“何.....”
“太子殿下叫我何傑就行,事先提醒,我父親只有我一個兒子,我排行老大。”
“哈哈,”太子想到了昨天李一然的戲謔之言,不由笑道,“明白明白,我癡長几歲,叫你何兄弟如何?......,嗯我身邊這位,何兄弟想必認識吧?”
何傑點點頭,看向也站起身的青年男子:“嗯,於霆,九神堂風神座下三弟子,以前打過交道,不錯!”
那於霆尷尬一笑,拱手道:“何軍師太擡舉在下了,想當初,在下可沒能耐能入您的法眼,無盡海......”
“事情都已經過去,”何傑看向太子方正,“殿下是何意?嗯,和事佬大可不必,我們主上和九神堂也不是什麼,生死之敵,所以......”
太子方正面容不改,揮手讓二人入座並示意手下讓老闆上菜:“那個先坐先坐,......,嗯,何兄弟,李公子是否還未?”
“殿下何必多此一問。”
“哈哈,我只不過想到李公子昨晚,有些,嗯,”這時太子方正忽然用一種神秘的語氣,說道,“你可知昨晚,是誰通風報信給邵毅將軍?”
何傑眉毛一擡:“不會是太子殿下吧!”
“算是吧。”
“哦?!”這個何傑有些驚訝了,剛開始他聽說消息的時候也有點納悶,按理說以邵毅那種級別的,小孩子的小打小鬧不應該驚動他,更不用親自帶隊抓人大動干戈,不過要是太子報訊的話,那就有意思了,於是問道,
“殿下是何故?難道是那些學子偷東西的地方是你的產業?”
“哈哈,玩笑了何兄弟,就算,......,還有他們那些小傢伙也不算偷東西,年輕人的玩鬧罷了,......,我也不藏着掖着了,其實是他先通知的我!”
太子殿下指向了自顧喝茶的於霆。
何傑心思快速轉動:“嗯,有點意思,那該不會是這位,昨晚偷東西,被那些學子無意發現,所以他賊喊捉賊老羞成怒,舉報他們?”
“何兄弟,你?”太子方正有些後悔請何傑過來了,這何傑比李一然更不會說話!
於霆卻並未生氣,反而耐心解釋道:
“何軍師還真是一語中的,當時是有人偷東西,不過不是在下,我呢,只是奉師尊之命來臨城協助師尊好友捉拿竊賊,誰知那些小傢伙恰巧出現,驚動了賊人,讓她逃脫,也因此讓附近臨城守衛發現,我怕多生誤會,於是傳訊太子殿下......”
“對,”太子方正接話道,“於霆和我是故舊,我聞訊趕到,幸好沒起什麼大的衝突,不過也因此驚動了邵毅將軍,那些宵禁守衛都是他老人家統領的,......,其實誤會說清本來沒什麼要緊的,只是,嗯咳咳,那羣胡鬧的學子,帶頭的是邵將軍的親孫子,邵將軍又比較比較,所以,就發生了昨晚的事。”
“原來是這樣,”何傑笑了笑,“沒想到還有這等曲折,......,我呢好奇心比較強,那個於霆於公子,能否給我說說,昨晚那個賊想偷什麼東西?還有能從你手上跑掉,看來本事不小。”
“謬讚了,那女飛賊靈力不顯,不過逃跑技術一流,又熟悉周圍環境,所以......,嗯至於她想偷何物,實在抱歉,不能相告,畢竟事關我那長輩的個人隱私,還望何軍師勿怪。”
何傑先是喝了口茶,隨後說道:“沒什麼怪不怪的,我們本來就不是朋友......”
“何兄弟!”太子方正趕緊打斷,眼神示意何傑給點面子,接着轉移話題,朝門外喊着,“孫甲,去看看飯菜好了沒有?”
“是!”
門外守候的管事孫甲剛應了一聲,接着就有不少腳步聲傳來。
是酒樓老闆親自帶領夥計上菜來了,上的都是些精緻美味的早點,很快擺滿一桌。
太子方正隨口誇讚了幾句,喜的那老闆是眉開眼笑,謙虛謝恩了幾句,就帶着夥計躬身告退。
何傑因爲昨晚在廚房練習那‘蚊海血爆’之術,練到很晚耗損精力甚多,而且廚房能吃的食物也被奉李一然之命的飛宇搬空,所以他現在已經是飢腸轆轆,和太子方正客氣幾句,就大口大口開吃起來。
本來太子方正早準備好了一套說辭,想着可以幫忙同窗好友于霆所求之事,只是這何傑一來就語中帶刺,好不容易緩和下來,他又只顧着吃,而且形象極爲不雅,不用筷子雙手齊出,有如餓死鬼投胎一般。
很快,何傑吃了個大半飽,打了個飽嗝,見太子方正和於霆面容古怪的看着自己,先是用柔軟的桌布隨意擦了擦手和嘴,然後說道:
“嗯,都看着我做什麼,吃啊,還剩很多的。”
“不了不了,”看着桌上一片狼藉的‘美食’,太子方正可沒有什麼食慾,索性肚子不餓,於是說起正事:
“何兄弟,你主上,是準備和聖城之光開戰嗎?”
何傑沒有驚訝,慢條斯理道:“不錯,反正也不是什麼秘密,怎麼,太子想幫忙?”
“不會怎麼會!”太子方正急忙擺手,“我只是個小小太子,可沒那麼大的能量和魄力,再說父皇一直說要穩,所以不會參與,嗯也不知道當初李公子和父皇交談的內容?......,嗯,何兄弟,能否透露一二。”
“呵呵,也沒什麼,就和商人間做買賣,討價還價罷了,......,嗯,我這樣比喻,太子殿下不會生氣吧?”
“說笑了,哈哈,不過何兄弟的比喻是有點,有點,......,嗯咳咳,索性明人不說暗話,於霆是我的朋友,他,想和你商量合作一事!”
何傑沒有立即回答,先是看了鎮定自若的於霆一會兒,接着按了按太陽穴,故意轉移話題說道:
“皇帝陛下給太子殿下永安王一案三天之期,如今已快過兩天,太子看着怎麼不甚着急?”
太子方正愣了一下,接着苦笑道:“何兄弟又不是不知,永安王一案線索是少的可憐,主犯也見不着面,人證也只有那麼一個有用的,不過提供的線索也沒什麼大用,所以,呵呵,只能盡人事聽上意了,......,何兄弟,我剛纔所說,你?”
何傑不好再敷衍,望向於霆,問道:“那不知你是代表九神堂,還是代表風神?”
於霆反問道:“那何軍師是代表你個人,還是李殺神?”
“我說代表我自己,你怎麼說?”
“那我代表我師尊風神!”
“那我要是能代表我主上呢?”
“那我還是代表我師尊風神!”
“哈哈!”何傑大笑起來,“看來是你師父個人的意思啊,嗯也難怪,九神堂,九神,九個老東西當家......”
“何軍師!慎言!雖然我們與你們有些摩擦,但請你言語上尊重些!”
“好好,我說錯話,我道歉,......,那麼,你們風神堂想合作什麼?具體條件先說來聽聽。”
於霆面色一正,挺直了腰板,說道:“何軍師還沒給我準確答案!”
“答案,就是,我說了不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