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安倒沒有多少尷尬表情,仍是閉眼說道:“恩公貴人多忘事,自然不記得在下,不過救命大恩在下卻一直未忘,今日得幸,希望恩公賞臉過府一敘。”
“這樣啊,只是我現在有事......”
“是否爲祿老闆一事?或許在下可以幫忙!”
“是嘛,那你在這是專門等我的。”
“自然,此處也不是我常來之地,恩公,請!”
“好,......,嗯,多嘴問句,你這眼睛?”
“沒事,恩公不用忌諱,我不是瞎子,只是恩師說我眼中鋒芒太盛,所以命我一年不得睜眼,讓恩公見笑了。”
李一然肅然起敬:“厲害,讓我好好的閉着眼睛,我可受不了,那你走路?”
“無妨,這大半年算是練出來了,感知敏銳很多,竹竿已經用不上了,那麼,就由在下帶路。”
“行,你先走,那個老懞你和老祿說聲,呃走的倒挺乾脆,......,謝謝安是吧。”
“恩公叫我小謝就行。”
“行,小謝,你有沒有什麼厲害背景或者你師父有什麼厲害背景?”
“爲何這麼問,是否恩公覺得平民不能與您......”
“是!哈哈,開玩笑的,哎怎麼不從這上去?”
閉着雙眼的謝安一指通道另外一處,說道:“這邊,這一層有傳送法陣的。”
“這你都知道?不是不常來嗎?”
“有傳送法陣的波動,恩公可能沒留意。”
“是嘛,那你挺厲害的,不過,在牢房設置傳送陣,這邊管事心挺大的,犯人趁機跑了或者有人劫獄怎麼辦?”
“沒事,恩公可能還不知道,這片區域關押的都是犯些小事且隨時都能出去,所以這傳送法陣還是沒多大妨礙,......,這邊,不用錢都認識,......,麻煩,先去最近中轉站。”
閒言少敘,經過幾次傳送後,又乘坐飛行獸飛了不遠距離,最終到達某處高山山腰一片建築羣。
落下之後,經由謝安帶領,很快進入其中一處獨院。
小院中茶具桌椅一應已經擺好,小火爐上的茶水正好燒開。
“嗯,”謝安點頭道,“時間正好,恩公請坐,......,容我先清洗下茶具。”
李一然坐了下來,看着閉着眼睛卻如正常人行爲般的謝安,稱讚道:“倒挺讓人刮目相看,冒昧問句,你今天多少歲了?”
“剛好二十。”
李一然心中一動,接着問道:“皇帝繼承人中有沒有你。”
“有,恩公喜歡喝什麼茶,我這準備的有......”
“隨便,你平時喜歡喝什麼就喝什麼,嗯我還有想問,我以前怎麼救的你,說實話我還真沒印象。”
“恩公沒印象也屬正常,......,當時我也只是普通人,一家人,生活無憂,其樂融融,......,請喝茶,......,我記得那天是陰天,也是差不多這個時候,家中忽然來了賊寇,見人救殺,就剩了我自己,本以爲不能倖免,一陣地動山搖狂風大作,房屋倒塌,賊寇全部被壓死,我幸而未死,事後我才知道,當時是恩公在附近與他人鬥法,所以。”
李一然搖頭笑道:“你這算是附加傷害了,要是強盜晚去一點,殺你親人的可就是我了,所以恩公稱呼還是免了,你我平輩論交就行。”
“恩公不必如此,世事無常,我也只記得已經發生之事,嗯舊事不用再提,說說剛答應恩公之事,想必恩公已經猜到,祿高升祿老闆是因何事何人才被囚的。”
“這個我還真不知道,我這算是初來乍到,你來。”
“恩公過謙了,其實我們六人的明爭暗鬥已經到了白熱化階段,誰有什麼動作對方都能知曉,她自以爲做的隱秘,可惜,就連陷害祿老闆那兩夫婦的底細,我也已經知曉......”
“那我的兩個手下下落?”
“這個就有些愛莫能助了,起先是被關在衙門,不過後來又不知被誰轉走,在官府這方面,她還是有天然優勢的。”
“......,這麼說來,你和俞疏寒是對頭關係了!”
“算是競爭關係,恩公是否覺得我太自不量力?”
“那倒沒有,就比方這位子,放在這,你能坐我也能坐。我現在就關心我兩個手下,既然轉移了,就只能聽命行事,正巧你又在,說個秘密給你聽,俞疏寒要我現在殺你!”
謝安不爲所動,微笑道:“她這可是一步死棋,就算能成事,又有誰會擁立她。”
“這可不一定,到時只剩她,不擁立也得擁立,今天天氣不錯,我正好手癢,咱們賭回生死如何?”
閉着雙眼的謝安眼皮浮動,顯然思索何意:“......,恩公此舉,何意?”
“簡單,生死之間才能看清一個人性格,說實話我的感覺,你剛纔說的可沒多少真話,既然主動邀約我也不能掃了你的興致,”說着,李一然偏頭看向某處,“有人關注你,看來能關鍵時刻救你,嗯,就說敢不敢吧!”
“......,既是恩公要求,可以,具體?”
“也簡單,”說着,李一然把手中喝了一半的茶杯平舉起來,側到石板地一邊,解釋道,“過會兒我會放手,茶杯落地之前破碎一絲或者茶水撒出哪怕一滴,你贏,反之我贏,至於賭生死,就是輸的一方用盡全力拍自己腦門一掌,如何?”
“......,奉陪!”
“有脾氣,好事,不過我要提醒你一下,我的實力比你可高出太多。”
“明白,能與恩公這樣的高手對絕,死而無憾。”
“好,嗯,開始!”
李一然平舉的右手一鬆,茶杯下落。
剎那間,謝安剛準備用靈力擠壓那茶杯,突然,一股難以想象的恐怖靈力包裹其全身,眼前光影一陣變化。
瞬間,謝安被李一然強制瞬移到了院外。
不及多想,謝安跳上牆頭,眼見不遠處院中那茶杯即將落地,心臟劇烈跳動,怎麼辦!時間來不及了,要用那招嗎,可是答應了師父,但是輸了就死了,可是......
糾結之間,茶杯快要落地之際,李一然一抄手將茶杯穩穩接住,接着品了一口,感覺格外香純,然後朝牆頭面色通紅身軀顫抖的謝安招手道:“來,過來,哈哈,沒想到不費吹灰之力。”
謝安閃身過來,不顧臉上汗水流淌,仍不失風度的朝李一然恭敬行禮道:“還是恩公手段高明,我在下輸的心服口服,這就......”
“哎等下,自殺不急,我先問你,剛纔你站牆頭上,明顯靈力集中雙眼位置,看來神通要靠雙眼,看你這表情明顯,呵呵,爲何不用?”
“師父有命,一年不得睜眼,時間未到......”
“嘖嘖,迂腐,命沒了以後想睜也睜不了了,好了願賭服輸,自殺吧,記得用你最大力拍腦門。”
“......,是!”
說着,謝安右手擡起,用盡全力往自己腦門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