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不能,也給我一條緞帶?”
這是一道熟悉的聲音,沈無敵擡頭看去。
“宮九,沒想到會在這裡碰上你。”
卜巨沒想到會有人在這個時候打擾他,而那年輕人已經轉身離開。
沈無敵揮了揮手,示意卜巨趕緊離開。
卜巨皺了皺眉:“你是什麼人?沒看到我們正在說話嗎?”
宮九笑了笑,隨意地伸出右手,似乎想要和老朋友握手一般。
卜巨從沒見過宮九,自然也不願意和他握手,但是他眼前的手似乎黏在了自己面前一般,無論自己往哪裡避都沒有絲毫效果。
卜巨正在思考如何是好,突然身側一隻手伸出,緊緊握住了宮九的手,他一下就放鬆下來。
沈無敵笑道:“老朋友見面,當然是要把酒言歡。”
他雖然表面上是笑着的,但是兩人的手卻如鋼鐵一般緊緊糾纏在一起。
卜巨心知這兩人絕不如同表面上一般風輕雲淡,而沈無敵剛纔伸出手,無異於救了自己的性命,此時此刻他對沈無敵充滿了感激,也正是此時此刻,他才知道坐在這裡吃東西的沈無敵有多麼可怕的內力。
宮九:“沒錯,咱們做下,小酌一杯,如何?”
沈無敵:“請。”
宮九緩緩坐下,但兩人的手卻沒有絲毫鬆動,而當他接觸到座椅的一瞬間,座椅突然四散崩飛開來,這木頭的椅子完全承受不住兩人的內力。
周圍衆人一片譁然,開始逃出了醉月樓,卜巨也向後退了幾步,因爲他看到樓上突然出現了七八個人。
宮九笑了笑:“幾日不見,沈兄內力大勝從前啊。”
沈無敵也笑了笑:“彼此彼此。”
就算是個瞎子,也能感覺到兩人之間的氛圍非常不對。
宮九慢慢彎下了膝蓋,似乎他的身下仍然有椅子一般,他就這麼慢慢慢慢坐在了那張空氣椅子上,右手不曾有絲毫鬆動。
宮九:“請。”
此時沈無敵動了。
他先是想坐在椅子上,突然想到宮九的樣子,便用右腳慢慢將椅子踢開。
他們兩人的動作都很慢,似乎在繡花一般。
當他的右腳碰到椅子的那一瞬間,他身下的椅子也四散崩裂開來。
他笑了笑:“好內力,好內力。”
樓上突然傳來一聲暴喝:“什麼人膽敢在醉月樓造次!”
八個黑色的身影從二樓的各個角落飛出,直直地衝向沈無敵與宮九。
然而他們突然在半空中停住了,就彷彿提線木偶一般,上不着天下不着地的停在空中。
此時此刻,卜巨非常後悔自己爲什麼不跟唐天縱,也就是那個年輕人,一起離開。
沈無敵:“你坐在椅子上了?”
宮九低頭看了看自己空空如也的身下:“是的,我的椅子不錯。”
沈無敵:“那我總不能和你一樣吧?”
宮九:“你可以,你有這個資格。”
沈無敵:“但跟你一樣,只會讓我覺得噁心。”
宮九:“噁心?那你請便吧。”
沈無敵緩緩彎下腰,坐在地上,他的右手也不曾有絲毫鬆動,但是他身下的磚塊卻出現了蜘蛛網一般的裂痕。
沈無敵笑道:“我坐好了。”
此時的宮九與沈無敵的姿勢非常奇怪,但是任何一個看到的人都不會覺得他們,因爲如果要說奇怪,天上掛着的那八個人更奇怪。
宮九:“以天爲被,以地爲牀,沈兄頗有魏晉名士的風流啊。”
沈無敵:“要不是有一個變態逼我,我何至於要學那酒鬼?”
宮九:“那,咱們鬆手?”
沈無敵:“不,我們再握一會兒。”
沈無敵的身後突然又傳來一道聲音。
“這麼熱鬧?也帶我熱鬧熱鬧?”
沈無敵:“這聲音似乎有點熟悉,誰?”
宮九擡頭看了看:“你是誰?不怕死?”
卜巨突然伸手攔住了秦雨雲:“不要去,太危險了!”
秦雨雲擺了擺手,示意無所謂:“你們在我的地方打架,還問我是誰?”
宮九恍然大悟:“哦,你就是醉月樓的老闆,失敬失敬,過來坐坐?”
沈無敵恍然大悟:“哦,秦雨雲!我見過你,失禁失禁,你也來?”
秦雨雲笑道:“好啊,我也來。”
他一步邁出,卜巨只覺得眼前一花,秦雨雲便到了宮九與沈無敵身邊。
他左右手突然伸出,分別搭在了宮九與沈無敵的肩膀上,兩人只覺得內息一陣紊亂,竟然止不住地噴出鮮血。
秦雨雲搖了搖頭:“人體內的血本就不多,你們太浪費了。”
他似乎絲毫不受兩人內力的影響,拿起桌上的酒杯,倒了兩杯酒,酒杯完好無損。
他先是舉起了其中的一杯,轉向宮九:“我雖不知閣下名諱,但終究遠來是客,我作爲東道主自然要敬你一杯。”
他也不管宮九是否願意,硬生生將酒杯塞進了他的嘴裡。
宮九:“???”
沈無敵:“???”
秦雨雲又轉向沈無敵:“到你了,你我認識,就,隨便來一杯?”
沈無敵:“臥槽你別,我來我來,我自己來。”
他一口把秦雨雲手裡拿着的酒杯吞了下去,然後嚥了下去。
宮九皺了皺眉,雖然他嘴裡塞了個杯子的樣子很奇怪,但是他此時此刻卻只覺得沈無敵的內力增長簡直驚人,此刻他已經無暇做出其他動作,而沈無敵居然還能吃一個杯子下去。
秦雨雲:“你喉嚨不錯啊。”
沈無敵:“咕嚕,咕嚕,唔,唔!唔!唔!唔!唔!唔!”
秦雨雲:“你噎着了?”
沈無敵連續點頭。
秦雨雲看了看他的喉嚨:“蠻好的,你說不出來話我感覺世界都清淨了。”
沈無敵:“唔!唔!唔!唔!唔!唔!唔!唔!唔!唔!唔!唔!唔!唔!唔!唔!唔!唔!唔!唔!唔!唔!唔!唔!唔!唔!唔!唔!唔!唔!唔!唔!唔!唔!唔!唔!唔!唔!唔!唔!唔!唔!唔!唔!唔!”
宮九:“。。。”
卜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