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師叔。”
虛空劍門的弟子退下後,洪小龍並沒覺得有什麼好奇怪的,他也沒有多想,無非就是大家聚在一起吃餐飯而已,最正常不過了。
咦!幼苗又長高了一截,由剛開始的淡綠色變成了淺綠色,肥嫩肥嫩的,生機盎然。
“嘿...僅僅幾句的功夫,這些幼苗的變化就這麼大啦?看來靈力對植物的生長還真有神奇的協助效果。”洪小龍看着自己的勞動成果,心裡面震撼之餘更多的是開心。
洪小龍蹲下去目不轉睛地盯着幼苗看,可是這次的情況不一樣了,他看了半天也沒發現幼苗再有絲毫的變化,似乎是停止了生長,看得眼睛都發麻了。
怎麼回事?剛纔只不過是說幾句話的功夫,幼苗就有了天大的變化,而現在都過去那麼長時間了,卻沒有絲毫的變化!洪小龍站起來來回踱步思考。對了,對幼苗再傳輸一次靈力,說不定會有意想不到的收穫呢。
說做就着,絕不猶豫!
“嚯嚯。”
洪小龍對着幼苗又是兩行淡金色的氣茫飛去。和第一次施展靈力一樣,淡金色氣茫在幼苗上繞一圈就消失得無影無蹤了,這現象洪小龍並不覺得奇怪。幼苗會立刻再次生長,這想法在洪小龍的心裡是志在必得的。
對幼苗傳輸靈力後,洪小龍滿懷欣喜睜大着眼睛,做着時刻見證生命奇蹟的準備。
一刻鐘過去。
洪小龍舒展的眉頭又慢慢皺了起來,這一次,他又失望了,幼苗還是無動於衷。滿腔的熱情彷彿遭到一桶冰水當頭淋下,又彷彿一個人從雲端一下子墜落到了深谷。
大失所望。
“哎?這是咋地啦?難道要突破第二、第三層的靈力才能再次奏效?”洪小龍望着自己的傑作一臉疑惑。
他走進屋連忙拿出《靈力協助秘訣》嘩嘩的翻頁查看。迫不及待地想從中找到突破第二層的方法,看了許久,他再次嘗試突破靈力的第二層。可是又失敗了。這次,他感覺到體內的小青龍對靈力有丁點的排斥。還未等它越來越強烈的時候,洪小龍就立刻放棄了對第二層的突破,所以不至於和上次一樣受傷吐血。
連試了幾次都沒有成功,總是到快要突破的時候,體內的小青龍就浮動了。洪小龍乾脆不試了,坐了這麼久也怪累的,他站起身伸了個懶腰,這時才發現已經日落西山了。天邊還有些許殘霞。
“噢對了,今晚大哥擺酒宴,有大餐吃,差點把這個給忘了。”洪小龍向屋外望去,手不知不覺地摸着肚子,明顯聽見了咕嚕咕嚕的叫聲。
洪小龍收起《靈力協助秘訣》就趕緊去赴宴了。
洪小龍這小子有一項“特異功能,”那就是他的腦袋跟一張地圖似的。也就是說,只要他去過任何地方一次,他就能將路線刻在腦子裡面。當然,死亡之城他是暫時忘記了。因爲那是他失憶之前的記憶。
輕車熟路,洪小龍趕到藍語然的住處時,已經是黑夜了。
天上繁星點點。
虛空劍門到處都掛上了紅紅的大燈籠。燈火通明,從遠處一看,彷彿是一條巨龍盤踞在大山上,十分壯觀。
不愧是武林中最大的門派。
藍語然和藍戴軌分主次坐在院子的涼亭裡喝茶,他們有說有笑,看樣子聊得甚歡。
洪小龍慢步走過去。
“哎,三弟快點過來。”藍戴軌對洪小龍招手喊道。
洪小龍走過去坐兩人中間的石椅上,石桌上的茶還冒着淡淡的茉莉花香味,很怡人。一些綠色藤蔓覆蓋着涼亭頂。它們佔領了制高點也不忘記把“勢力”伸向涼亭的柱子上,一根根藤蔓纏繞在柱子上。形態似蛇。
洪小龍拿起一杯茶喝了一口,感覺清爽怡人。
“三弟。你和軒兒回來了,我和大哥還沒來得及爲你們慶賀一下呢,趁着今晚月色如此美好,我和大哥商量好了,擺場酒席讓咱們虛空劍門熱鬧熱鬧。”藍戴軌拍拍洪小龍的肩膀笑呵呵地說道。
“大哥,軒兒呢?怎麼不見他?”洪小龍環顧一下四周說道。
“哦,我讓人陪着他在家裡,免得他出來搗亂,唉,軒兒的病也不知什麼時候才能好,如果他一直這樣癡癡呆呆的話,老夫日後到了下面該怎麼面對他的孃親呀!”藍語然嘆口氣搖搖頭說道,字裡行間充滿了內疚之意。
藍語然眉頭緊皺,老淚泛泛,慢慢憶起了往事:
藍軒的母親在生藍軒的時候就難產死了,在嚥下最後一口氣之前,她緊握着守在牀邊的藍語然的手囑咐道,她知道自己的時間不長了,但是能看見自己兒子一眼,她已經心滿意足了,唯一的要求就是要藍語然把兒子健康地撫養成人。
藍軒的命就是他自己母親的生命的延續。
藍語然滿含淚水,心痛如刀割,他把還是嬰兒的藍軒抱到她的懷裡,她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以母親的身份抱着自己的孩子,她微笑着慢慢閉上了眼睛,兩行眼淚從她的眼角處流下。
一個年輕的生命從此結束。
不,是剛開始,她在藍軒的身上延續......
從此以後,藍語然再也沒有娶妻,他把全部希望寄託在藍軒的身上。
“大哥別難過了。”洪小龍握着藍語然的手親切地說道:“大哥相信我,軒兒的病一定會好起來的!”
洪小龍眼神堅定地看着藍語然。
“是呀大哥,三弟說得對,軒兒的病會好起來的。”藍戴軌笑呵呵地附和道,心裡面卻想着,死了纔好!反正你們兩個也過不了今晚,何必留下一個傻子在世上孤苦伶仃的受罪!
“大哥,開心點。嫂子要是泉下有知也會不開心的,走吧,酒宴就等着咱哥三開始了。”藍戴軌繼續說道。
擺酒席的地方是在藍戴軌住處的大院子裡。院子的四周都是琉璃瓦房,有一個正大門和一個側大門供人們出入。和洪小龍的住處相比簡直是天淵之別。現場已經坐滿了虛空劍門的弟子(當然不是所有的虛空劍門的弟子都來了,如果都來,區區一個大院子是容不下的。)這些弟子中有男有女有老有少。唯獨在院子最正中的位置,有一桌沒有坐人,桌子上面和其他的無一例外,都是擺滿了各種美味佳餚,酒杯裡盛滿了美酒。
藍語然他們欣然走入場,所有人見到他都站起來問好。場面搞得像領導巡視一樣。當然。藍語然身爲虛空劍門的掌門人,弟子對他敬重是理所當然。
藍語然站在人羣裡和大家打成一片,簡單說幾句後就帶着藍戴軌和洪小龍坐在最正中的那桌上,總之今天晚上吃好喝好!
大家都開開心心地吃喝起來。
洪小龍坐下後發現有一雙眼睛一直都在盯着自己看,這眼神很熟悉很柔情,不錯,是小甜。小甜就坐在洪小龍隔壁的酒席上,在她旁邊坐着一位濃眉大眼、方臉的女人,看樣子怎麼也得有四十多歲了。雖然身爲女人,但她給人的感覺不是女人應有的溫柔氣質。而是一種霸氣,男人般的霸氣!
和她同坐一座的幾個女弟子都是以那個濃眉大眼、方臉的女人爲首,她舉杯了。同桌的女弟子纔敢起筷。
“難道她就是小甜所說的餘芯師姐?”洪小龍心裡暗想道。
不過現在他已經餓得肚子咕咕叫了,也不管那麼多了,拿起桌子上面的燒雞就大口吃起來。
一大桌子的菜你還怕不夠吃嗎?慢慢來,不要急,不要吃得狼吞虎嚥似的,要注意形象。額...什麼?形象?管他呢,哥餓了,有什麼事吃飽了再說。
這時,那方臉女人舉着酒杯大大方方地走了過來。小甜有些膽怯地跟在她身後,頭微低、臉微紅。
“師弟。來!這一杯師姐敬你的!祝賀你雲遊歸來,想必這次出去又見識了不少吧?這些年不見。又帥了不少嘛。”方臉女人很豪氣地說道。
“師姐誇獎了,來,這杯幹了!”
洪小龍拿起桌面的酒杯和方臉女人碰杯一飲而盡。
“好!餘芯師妹果然不減當年豪氣,來,師兄也敬你一杯!”藍戴軌舉起酒杯笑呵呵地說道。
洪小龍看了小甜一眼,奇怪的是,小甜立刻避開了洪小龍的目光,完全沒有了當日的活潑與不羈,好像完全變了一個人似的。
頓時,洪小龍明白了,這是因爲有餘芯師姐在的原因。
“哎哎,不行了,不行了,師兄老了,酒量大不如師妹了。”藍戴軌搖搖手就趴在了桌子上,一隻手不小心把桌子上的一隻酒杯往地上掃。
還好餘芯師姐反應靈敏,一手就接住了將要落到地上的酒杯。
其實這一切,藍戴軌都是故意的,他並沒有醉,他只不過是找個方式摔杯給埋伏在外面的黑衣人發信號。以這樣的方式,不會有人懷疑是他從中作梗的。
“呵呵,看來老二是真的喝多了,瞧他多高興。”藍語然笑笑說道。
趴在桌子上的藍戴軌見酒杯沒摔碎,於是站起來舉起酒杯搖搖晃晃地說道:“來,難得今天開心,再,再幹杯!”
當他把酒送到嘴邊時,拿着酒杯的手故意鬆開。
“嘭!”
酒杯落地摔個粉碎。
藍戴軌再次趴在桌子上,所有人都以爲他是真的喝醉了。
殺!殺!殺!
突然間,在琉璃瓦屋頂上飛下十幾個手持彎刀的黑衣人。一把彎刀快速向洪小龍飛去,看到這一幕,洪小龍彷彿想起了什麼,好像是看到了一大片樹林,樹林裡也有這樣的黑衣人。思緒在洪小龍的腦袋裡亂撞,可以在洪小龍睜大的瞳孔裡看到飛刀由小變大,眼看飛刀就要到胸前了,洪小龍卻像一根木頭似的站在那裡,毫無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