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黑影飛快在林中穿梭,他手中的紅色匕首在黑夜中,好像是一朵妖異的火苗,吸引了所有黑暗中的生物。
鮮血的氣味散發着濃郁的生機,誘惑着一顆顆貪婪的心臟。
內森·班克斯臉色蒼白,一雙細長的眼睛閃爍着冰冷的光芒。
他並不是害怕那個從水中鑽出來的女人,他也不害怕四周那一雙雙貪婪眼睛的主人。
他害怕的,是自己的影子。
剛纔,絞殺那個女人的剎那,他的影子變得更加可怕。
現在,他擔心的是,自己影子對他的追殺。
影子並不一定會對他刺殺,但這一次,他知道,影子一定會追殺他!
胳膊的斷口的血液已經被他止住,內森·班克斯已經開始感知到了影子在飛速的靠近他。
兩道帶着腐臭味道的猩紅身影撲向他。
那是兩隻喪屍,殘缺不全的身體行動卻是異常的兇猛。
內森·班克斯知道,這座校園,已經對他展開了狩獵!
紅色的匕首劃出一道弧線,一個喪屍的頭顱被削掉,另一個的則是被削掉了一半。
這兩隻喪屍,好像是一個信號,一個發動行動的信號。
數十道惡靈兀然出現在內森·班克斯的四周,一雙雙紅色的眼睛看上去格外的森然!
一道道快速移動的身體不斷子林中飛竄,好像一隻只兇狠的獵狗、
它來了,內森·班克斯感知到了,自己的影子。
它就躲在黑暗中的某一處,伺機而動。
他應該感謝影子,至少在獵殺他的時候,不會出現無解的殺人能力。
嘴角向上揚起,露出一個嘲弄的神色。
他的身體仍舊快速的移動,每個細胞都在提醒他,很危險。
如果不是他經過無數的殺戮歲月,恐怕整個人已經失去應該有的戰鬥意識。
“你們感覺到了麼?”邦妮忽然站起身,緊張環顧四周。
“感覺到了,似乎有什麼發生變化了!”本·布利爾也站起身,滿臉緊張的看着四周。
“好多惡靈!”貝斯卡低聲尖叫起來,害怕因爲自己的音量招惹來那些惡靈。
“賈思麗你要去幹什麼?”邦妮忽然拉住賈思麗,問道。
賈思麗的神情有些恍惚,隨即看向樹林的一個方向道:“那裡,有很重要的東西!”
“什麼東西?”本·布利爾聽得一頭霧水。
不止他一個人一頭霧水,連同其他三人同樣如此。
自從被惡靈差點拖入生肉處理間,賈思麗就一直有些精神恍惚,整個人都是怔怔的,所有的行動,都是聽從他們的。
“我要過去,相信我,那裡有很重要的東西!”賈思麗努力掙脫邦妮的手。
她一直都是一個千金小姐,從來沒有鍛鍊過,怎麼可能掙脫邦妮的手。
“你不要任性了!你知道現在這裡有多危險麼?”邦妮看她不停的掙扎,不由得惱火呵斥道。
“不是的,邦妮,那裡,有我們很重要的東西,我的感覺告訴我,真的很重要!相信我,你們一定要相信我!”賈思麗掙脫不開,急得哭了起來。
“我相信你,放開她!”本·布利爾忽然將邦妮的手掰開。
賈思麗掙脫之後,立刻跑向一個方向。
“等等我!”本·布利爾急忙跟着過去,連地上的食物袋都沒有拿。
“拿上武器,我們跟上去!”邦妮遲疑了兩三秒,咬牙道。
艾瑞克拔腿便跑,卻被貝斯卡一把拉住。
“去了,可能會死的!不要和那個女人發瘋!”貝斯卡身體輕微顫抖,勸道。
“只有我們兩個的話,你認爲在這個校園,我們還能生存多久?”艾瑞克掙脫貝斯卡,冷靜道。
看着艾瑞克朝着三人的方向跑去,貝斯卡咬了咬牙,也跟着跑過去。
出乎所有人意料,這一路行來,沒有受到任何攻擊。
無論是喪屍,還是惡靈,在這個時間,全部消失了一般。
賈思麗被自己的感覺吸引着,朝着一個方向狂奔。
她也不知道爲什麼自己會產生那麼強烈的感覺。
那裡,有着非常重要的東西。
她本就跑得慢,很快便被後面的本·布利爾追到。
本·布利爾氣喘吁吁道:“四周變冷了,起霧了。”
四周的黑暗中,瀰漫着一層淡淡的薄霧。
陰冷的溼氣貼着皮膚,讓人感覺到很不舒服。
隱隱傳來一陣打鬥的聲音,還有不斷嘶吼的聲音。
聽見這些聲音,賈思麗那種衝過去的衝動更加強烈。
看見她如此的魯莽,本·布利爾終於忍不住,將她拉住,低聲道:“你想送死麼?”
說話間,後面的三人已經追了過來。
“好多的惡靈!”跑在最後的貝斯卡忽然臉色發白,指着前面不遠處說道。
隨着她的話語,數道紅色的眼睛出現子黑暗之中。
與此同時,一道身影飛快的從那裡衝了出來,手中紅色的匕首好似燃燒的火焰,在空中飛舞。
他的身後,不止有惡靈,還有七八個喪屍在圍攻。
內森·班克斯腳步踉蹌,已經是強弩之末。
他的臉上現出一絲的苦笑,他知道,自己可能要死了,在影子還沒有出手的情況下,就要死了。
後面傳來喪屍追趕的聲音,他可不想被喪屍咬一口,也不想變成喪屍。
如果可以選擇,他寧願死在影子的手上。
就在念頭出現的時候,一個詭異的黑影出現在了他的前面。
本來平坦的路面,忽然多出了幾顆絆腳的石頭。
本來內森·班克斯已經是腳步不穩,一腳踩在石頭上,整個人便朝着前方跌倒。
他看見了影子在笑,他當然知道影子笑得原因。
一直以來,影子都是用詭異的手段來刺殺他,只有這一次,只是一個簡單的改變,就能夠殺死他,是多麼的諷刺!
“救他,他是安德魯!”賈思麗忽然尖叫一聲,在看見那個男人跌倒的瞬間,一道畫面出現在了賈思麗的大腦中。
那是一個本來面癱臉,還要強裝微笑逗她開心的人,他們一直都是生活在一起,從來沒有分開。
只是一個畫面,那種濃烈的感情,衝開了某種桎梏記憶的枷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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