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瑪麗身邊真的有一個女人,那麼這個女人,也許就是朱莉。
她用了某種辦法,控制了瑪麗。
那種辦法,就是unknown。
唯一想不通,那隻unknown爲什麼要聽朱莉的話。
當然,還有一種可能,那就是unknown控制了朱莉!
這種可能就非常大了,那個叫梅莎的,朱莉曾經的朋友不就是失蹤了麼?
明天,他要去一趟執法局去探一探朱莉的口風。
如果她不說,安德魯也不想過多的牽扯進來。
現在,這兩個孩子是安全的了,安德魯也就放心下來。
至於瑪麗,她已經失蹤太久了,生還的可能性不大。
安德魯洗漱一番,沒有脫衣服,躺在沙發上,身上蓋了一張毛毯,假寐了一會兒。
他還記得珍妮說的話,半夜要去看看大衛是不是尿牀。
凌晨時分,安德魯迷迷糊糊醒來,看了看自己的手錶,起身朝着二樓的房間走去。
兩個孩子的房間是沒有鎖的。
走廊腳燈的微弱光線從門口照射進來,屋內的光線很昏暗,勉強也能夠看見屋內的樣子。
安德魯很小心,躡手躡腳的走進去。
兩個孩子睡得很安穩,發出均勻的呼吸。
安德魯站在來到大衛身邊,將手伸向大衛的被子裡。
溫暖乾燥,沒有尿牀。
安德魯放下了心來,轉身準備離開。
忽然,走向門的身體停下來,一種被注視的感覺從他心中升起來。
沒有任何的惡意,只是單純的注視。
即使這樣,安德魯的睡意也瞬間消失。
站在原地,安德魯沒有貿然的行動。
他的感知現在很模糊,只有剛纔那一剎那,感知是非常清晰的。
自從體內被知能石的力量牢牢鎖住,安德魯的感知力和普通人差不多。
站了將近一分鐘,那種被注視的感覺,仍舊是模模糊糊的存在。
裡面還有兩個孩子,雖然這種注視的感覺沒有惡意,他也不敢離開。
安德魯小心走到了兩個孩子的衣櫥前,慢慢打開衣櫥,裡面掛着一排排的兒童衣服。
將衣服撥到一側,露出裡面的木板。
安德魯猛地回頭,看向一張書桌,那上面擺放着一面鏡子。
抱着警惕的心理,安德魯來到鏡子前。
鏡子內,只有他一個人的身影。
“叔叔,是你麼?”珍妮的聲音從後面傳來,聲音中帶着鼻腔,很明顯是剛剛醒。
那種被注視的感覺消失了!
“是我,我來看看大衛有沒有尿牀。”安德魯轉身,看向珍妮,輕聲道,“你睡覺吧。”
“嗯,叔叔,你也早點睡吧。”珍妮閉上眼睛,繼續睡覺。
室內,再次恢復安靜,那種被注視的感覺徹底消失了。
心中有懷疑,安德魯來到門口,將門虛掩,露出一條縫隙。
站在門口許久,那種注視的感覺也沒有出現。
最終,安德魯心中還是有些不放心,從樓下拿着毛毯,搬了一個墊子。
整個人就坐在兩個孩子的門口,房門露出一絲的縫隙,安德魯坐着迷迷糊糊度過了一夜。
這一夜很平靜,安德魯是被門鈴聲叫醒的。
此時天色已經發青,已經到了清晨。
安德魯站起身,只覺渾身痠痛。
門鈴聲不停響着,安德魯急忙將門打開。
門口站着伊茜,她手中拎着一購物袋蔬菜和食品。
“你這是怎麼了,一副沒睡醒的樣子?”伊茜將手中的東西塞給安德魯。
“是沒睡好,你怎麼這麼早?”安德魯打了一個哈欠道。
“他們三個要上班,我做完早餐,就趕過來給你們做了。”伊茜直奔廚房,“那兩個孩子呢?”
“還在睡覺呢。”安德魯將蔬菜和食品一一擺放在桌子上。
“你們公司什麼時候派人過來?”伊茜問道。
“今天報備之後,就會有臨時工過來,這次朱莉是第二次了,時間不會短,最大的可能會被剝奪撫養權。”安德魯回答道。
“真是可憐,那個女人是不是精神有問題?”伊茜說話間,已經將早晨要用的蔬菜洗乾淨了。
“媽媽又要坐牢麼?她真的不要我們了麼?”一個女孩的聲音傳來。
兩人嚇了一跳,看見珍妮穿着睡衣站在廚房的門口,臉上露出悲傷的表情。
“這也只是猜測,也許她過段時間,又會回來了。”安德魯急忙安慰道。
“叔叔,你不用騙我了。”珍妮露出一個不符合年齡的悲傷表情。
對於現在這種狀況,伊茜和安德魯也不知道怎麼安慰。
珍妮轉身離開,朝着樓上走去。
“怎麼辦?”伊茜看着安德魯,詢問他的意思。
“我們已經盡力了。”安德魯嘆息一聲,他們不可能領養這兩個孩子,也沒有條件去辦理領養手續。
早晨吃飯的時候,珍妮已經恢復正常了,不時哄着大衛吃飯,表現的好像根本沒有之前的事情一般。
看着珍妮熟練的樣子,安德魯和伊茜心中都有些不好過。
“那今天就先麻煩你了,下午就會來人了。”安德魯臨出門對伊茜道。
“我知道,放心吧。”伊茜點頭。
安德魯先將珍妮送去上學,然後乘坐公交車來到社會福利署。
昨天事情發生後,他就已經備案了。
之後的事情,就不是他需要處理的了。
安德魯上午拜訪了手中的一個案子,從那家出來後,已經是十二點多了。
吃過午飯,安德魯直接來到了執法局。
因爲安德魯也是這起家暴案件的證人,安德魯很容易便看見了朱莉。
一間接待室內,兩人面對面坐在一張小圓桌前。
朱莉看上去很憔悴,眼神中帶着一種死水一般的沉靜。
看見安德魯的時候,既沒有憤怒也沒有慚愧,表現得非常的平靜。
看她這個樣子,安德魯心中暗道,這個女人一定是精神有問題。
“你是不是認爲我精神有問題。”這句話,並不是以疑問句提出來的,而是朱莉用一個非常平穩的語氣說出來的。
語氣非常的平穩,卻仍隱藏着淡淡的嘲弄。
安德魯沒有回答,因爲他對眼前的女人很陌生,對她現在的表現更是很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