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陛下要召見阿耶還有某?”接了聖旨,馮元一一臉懵逼。
老馮侯爺也是丈二和尚,他都不記得多少年沒被皇帝召見過了,別說召見,就是皇宮大門都沒進去過,自從先皇睿宗駕崩之後,新豐侯府就與皇宮再無瓜葛。
“天使,陛下召見本侯父子二人,所爲何事?”老侯爺馮戍問道。
“是啊,還望天使告知一二!”馮元一直接遞上一把金瓜子,塞進了傳旨的太監手中。
不是他們多心啊,實在是今日初五,乃是朝參日,按理來說這個時辰,朝會還沒有結束呢,這就有陛下的口諭來了,這不得不讓老馮侯爺心中犯嘀咕啊,馮元一更是懵逼了,這不昨天才被召進宮,今日怎麼又要進。
接了馮元一遞來的金瓜子,傳旨太監面色一變,心跳有些加快了,我的乖乖,然後小聲的說道,“侍御史王離彈劾新豐侯拘禁太原王氏印刷匠人,將王氏研製多年的印刷技藝據爲己有,大肆斂財!”
隨後又大聲道,“新豐侯小侯爺請吧,陛下可還等着呢!”
“天使稍候片刻,容本侯更衣便去!”老馮侯爺說道,隨後對着兒子示意,跟着去了後宅。
“元兒,此事可是真的?”老馮侯爺面色嚴肅,若這事屬於,怕是新豐侯府要完了。
“阿耶,你兒子你還不相信嗎,怎麼會作出這等事來!”
馮元一咧嘴一笑,然後面色一寒說道,“太原王家,好一個太原王家!”
“到底是怎麼回事?”確認侯府是被人誣陷,老馮侯爺緊繃的心緒爲之一鬆,但接着同樣是面露寒意。
“太原王家在雲居書坊開業當日,就想要購買活字印刷技藝,被兒子拒絕了,後來又派人潛入印書坊偷盜技藝,被趙叔他們逮了正着,現在又想着公然搶奪了!”
馮元一一字一句的說道,“真當新豐侯府好欺負不成!”
“欺人太甚!”老馮侯爺怒了。
“既然他們發動朝堂的力量來明搶,阿耶我們父子會會他們去!”馮元一冷笑。
“好,真當新豐侯府是泥捏的不成,誰想捏就能能捏一下!”老馮侯爺重重點頭。
自從兒子幡然醒悟,他是好不容易過上了好日子,然後在侯府完全做起了甩手掌櫃,兒子做什麼他全然不問,眼下這些人眼紅侯府,竟然想出這般招數來,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馮炎你去印書坊,把公輸洪公輸林二人接過來,到宮門外候着,要快!”馮元一對着馮炎喊話道。
“小侯爺放心,某這就去,一定不會誤了侯爺小侯爺的事情!”馮炎領了命令,轉身離去,像一陣風。
……
滿朝文武,都站在那裡等待這馮元一父子到來,那些原本還有些昏昏欲睡的官員們,此刻一個個也都精精神神的,事不關己高高掛起,可看熱鬧的心思古往今來,是人都不缺。
特別事情的對象,一個是近段時間大爲惹眼的新豐侯府,另一個乃是世家大族的太原王家,五姓七望,在當下何人不知何人不小,作爲五姓七望之一的太原王家,對上了失了權勢過氣侯府,似乎事情的結局已經很明朗了。
“陛下,新豐侯馮戍與其子馮元一已經到了殿外!”在衆人翹首以盼中,殿外終於有聲音傳來了。
三郎陛下點了點頭,高力士立即道,“傳!”
高力士的聲音還在大殿迴響,殿外就有一高一矮兩道身影走了進來,老馮侯爺先皇睿宗近衛統領出身,身姿挺拔走起路上彷彿帶着風,馮元一完全是一副劉姥姥進大觀園的模樣,眼神到處亂飄。
這不怪他,畢竟前世只能在電影電視劇裡才能見着的場景,眼下自己正親身經歷,那能不好奇呢。殿內文武百官視線齊刷刷的盯着進門的父子二人,神采各異。
馮元一看到了一張死人臉,那就是武成渝,此刻後者臉上掛着陰冷的笑容,一副小人得志,大仇得報的神色,馮元一直接給了白眼,無視過去。
父子二人走上前來,對着帝位之上的三郎陛下躬身一拜,“臣馮戍(馮元一)參見陛下!”
“免禮!”三郎陛下從二人進來時就一直盯着馮元一,他始終不怎麼相信眼前這個與自己太子一般大小的少年人,能夠欺騙的了自己。
此時大殿之內,文武百官位列大殿左右兩側,馮戍父子二人站在中央,一旁還站着一人,正是侍御史王離,此刻見着馮戍父子二人,視線死死的盯着馮元一,有些事他自己心中很清楚。
“新豐侯,朕之所以召卿父子二人,乃是有一事需要問個明白!”三郎陛下聲音冰冷緩緩說道,對於馮戍,他其實沒什麼好印象,老馮是個實誠人,對於先皇睿宗極爲忠誠,在三郎陛下還是太子的時候,並沒有表現出過多的熱情,而且三郎陛下登基上位,更是沒有提供任何幫助,完全的不是自己人啊。
“陛下但有所聞,臣知無不言!”老馮侯爺回道。
“侍御史王離言新豐侯府拘禁了太原王氏印書匠人,把王氏多年研究的新式印書技藝據爲己有,並藉此斂財,卿可有話說?”三郎陛下問道。
“陛下,此事臣並不知曉,侯府大小事情臣都交由臣子元一處理,但是臣相信臣子不會做出這等事來,至於王侍御史所言之事,臣認爲絕無可能!還望陛下明察!”老馮侯爺聲如洪鐘,響徹大殿。
“馮侯,你以爲把事情都推到還未成年的兒子身上,馮候就能逃避責任了嗎?”侍御史王離聞聲冷笑道。
“王侍御史,你哪隻眼睛看到某在推責了?某隻是在向陛下稟明實情!”老馮侯爺面色一沉,對着王離就是喝問。
“馮元一,你可有話說?”三郎陛下沒去理會馮戍與王離的鬥嘴,轉而問道。
“陛下,家父所言屬實,他早就不再過問侯府事情了,侯府大小事情,都讓臣在搭理了,相關事情家父全然不知!”
馮元一說着,然後話鋒一轉,一臉無辜,繼續道,“可是臣冤枉的很啊,太原王氏是個什麼東西,臣都不知曉,又怎麼可能做出所謂的拘禁匠人之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