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好衣服,與兩個美人告別之後,羽生秀樹進入‘萬事屋’的車庫。
原本打算坐車出門的他,看到今天小妖精來的時候,把那輛紅色的法拉利Testarossa開來了,此時正停在車庫裡。
心情不錯的他,臨時起意決定開車出門。
咆哮聲中,法拉利從車庫門中衝出。
車上的羽生秀樹突然覺得,這開跑車和開美人是一個道理。
都是時間和距離產生美。
經常在一起,待着待着就膩味了。
適當的保持距離,偶爾的相處,卻能讓人新鮮感十足。
比如他此時開這輛法拉利就是如此。
之前丟給小妖精,差不多都快要忘記了。
現在卻感覺十分不錯,風馳電掣中,享受着路人的注目禮,心中相當的暢快。
看着方向盤上的法拉利車標,羽生秀樹想起來,好像法拉利那款經典的旗艦超跑F40,就是在今年上市的。
九月份他要是在歐洲,完全可以去德國的法拉克福車展逛逛,到時候訂上幾臺,可以自己開也可以送朋友。
紅色的超跑一路疾馳,並沒有直接去雲上娛樂,而是先朝着千代田區的東京站開去。
去見伊藤信介之前,他還要先帶上試鏡的女主角。
正是今天從仙台市坐新幹線來東京的鈴木京香。
車停好後,羽生秀樹吩咐後面跟着的保鏢去約好的出口接人,他自己則坐在車上玩掌機。
不過僅僅是等待的這段時間,他的車玻璃就被敲響了不知道多少次。
全都是跑來搭訕,詢問是否可以一起兜風的女人。
也就是這年頭沒有智能手機,沒有移動互聯網,沒有社交軟件,否則要不了半小時,羽生秀樹就能把自己的魚塘養滿了。
就在鈴木京香被保鏢帶過來的時候,還有一位身穿校服的小女孩,趴在車窗邊敲玻璃呢。
直到保鏢走過來,小女孩才被驚走。
接下來,鈴木京香坐上了法拉利的副駕駛,客氣地打招呼問好之後,想起剛纔的所見,忍不住說了句。
“羽生先生看起來很受女孩子歡迎。”
羽生秀樹發動汽車,拍了拍方向盤說,“她們都看不清車裡的我,受歡迎的只是這輛車罷了。”
鈴木京香被羽生秀樹的直白,弄得有些不知道該怎麼接話。
而此時汽車已經開始行駛,羽生秀樹則繼續說。
“我這次來接你,可不是爲了聽你說客套話的,我是爲了提前和你說一些接下來試鏡要注意的東西。”
“非常感謝羽生先生推薦我出演你的作品。”
鈴木京香感謝完,語氣好奇地試探問,“我其實很想知道,羽生先生爲什麼會選擇我,以我的野蠻女友這部作品的受歡迎程度,應該有很多女藝人都想扮演女主角風間飛鳥吧。”
即便已經到了東京,鈴木京香還有些難以置信。
畢竟《我的野蠻女友》這本書有多火,她其實非常的清楚。
她在學校裡的女同學,基本上是人手一本。
即便她只是個普通的兼職模特,也能猜出這本書一旦改編成電影,女主角會吸引多少女藝人來爭奪。
可偏偏她一個無名小卒接到雲上映畫的來電,要求她來東京參加女主角風間飛鳥的試鏡。
而且按照打電話的人所說,是羽生秀樹親自推薦的。
要不是她正好有羽生秀樹的聯繫方式,親自打電話確認,她還真以爲是什麼詐騙電話呢。
面對鈴木京香的問題,羽生秀樹沒有回答,而是直接問。
“你看過我的書嗎?”
鈴木京香乖乖點頭,“看過。”
羽生秀樹再問,“你喜歡風間飛鳥這個角色嗎?”
鈴木京香又一次點頭,“喜歡。”
“既然喜歡就夠了,推薦你是我的決定,能不能出演是你的事情,別問爲什麼,拿下角色纔是伱該關心的事情。”
“好……好的。”
被羽生秀樹這麼一說,鈴木京香再也不敢多問。
“我讓你提前琢磨這個角色,現在有什麼心得和疑惑請告訴我。”
“我覺得……”
接下來,在前往雲上娛樂的路上,鈴木京香就角色問題,和羽生秀樹進行了充分的溝通。
不得不說,鈴木京香在表演上確實有天賦,短短時間就抓住了角色的核心,提出的問題也都非常關鍵。
這不免令羽生秀樹感慨,果然有些東西是天生,也難怪在另一個時空,對方出道後能刷下那麼多表演獎呢。
在兩人的交流中,紅色法拉利很快便抵達了雲上娛樂總部。
“現在我帶你去見伊藤桑,就按照你的理解表演,有我在,就算出錯也沒關係。”
下車前,羽生秀樹這樣對鈴木京香說。
而這樣的話落在十九歲女孩的耳朵裡,帶來的卻是滿滿的安全感。
先是推薦她出演大熱作品的角色,剛纔又那麼用心的指導,此時還如此的支持她。
羽生秀樹的這種態度,很難不讓女孩子多想。
因此在羽生秀樹的話音落下後,旁邊的鈴木京香略帶頓時臉色微紅的點點頭,然後十分乖巧的回答道。
“我不會讓你失望的。”
羽生秀樹聞言皺眉,心想這和他失望有什麼關係。
當即語氣嚴肅的說,“不是爲了不讓我失望,是你想在藝能界發展,就必須抓住這次機會。”
可他這嚴肅的語氣聽到鈴木京香耳朵裡,卻自動被女孩子轉化成了關心。
心中莫名一甜,趕忙說,“我知道了。”
“走吧。”
羽生秀樹開門下車,帶着鈴木京香朝樓上走去。
這一路上,但凡遇到的員工都第一時間退到旁邊,恭敬的衝羽生秀樹躬身行禮問好。
羽生秀樹不離開視線,這些員工甚至都不敢直起腰。
面對這種情景,羽生秀樹仿若無視,點頭回應都懶得再做了。
隨着雲上娛樂的規模擴大,越來越多的新員工入職,再加上勞務派遣臨時工,這棟大樓裡常駐員工就上千人。
當初那些創業時就加入的老員工,如今不是進入中高層,就是成爲坐鎮一方的負責人。
想要見一面都不容易,現在行禮的多是新來的。
和那些老員工,羽生秀樹還可以熟絡閒扯兩句。
但和這些新人,他要是太客氣的話,反而會嚇到他們。
所以,還是端起會長的架子就好。
……
雲上映畫。
伊藤信介還沒到。
鈴木京香被帶入休息室等待。
羽生秀樹則坐進了社長辦公室內。
不過他進入裡面後,聽到的卻是社長齊木增一的種種訴苦。
主要原因,還是因爲雲上映畫的業績太差了。
當然這裡的差不是指真的差,畢竟把雲上映畫單獨拿出來,在業內也屬於第一梯隊的製片會社。
齊木增一說的差,是對比整個集團內部來說。
羽生秀樹聽着齊木增一吐苦水,再看看背景牆上,“雲上映畫”四個大字,心中也是感慨頗多。
作爲整個雲上娛樂集團的前身,雲上映畫的遭遇確實有點慘。
如今不但淪爲子公司之一,還因爲原本太過強大,慘遭各種清洗改制,強勢業務基本都被剝離出去了。
比如多年稱雄霓虹票房市場的劇場版動畫業務,跟着雲上動畫一起被分拆了出去。
又比如和電通、博報堂、風暴廣告合作的廣告製作業務,也分拆成立了雲上廣告。
現在的雲上映畫,在整個雲上娛樂集團中,盈利水平連前五都排不進去。
去年開年終會的時候,作爲雲上映畫社長的齊木增一,別說和雲上藝能、雲上唱片、雲上動畫、雲上廣告、雲上傳媒、新月院線……等等一衆大哥比較。
他率領的雲上映畫,甚至連雲上藝能控股的AKS事務所都比不過。
當然了,去年小貓俱樂部成績爆炸,別說雲上映畫,業內也沒幾個會社能比的過。
收回心思,羽生秀樹轉頭問齊木增一,“齊木桑,你是什麼時候加入雲上映畫的。”
齊木增一不知道羽生秀樹爲何突然問這個,但還是老老實實回答道,“會社還在澀谷的時候就加入了。”
羽生秀樹繼續問,“剛開始負責的工作是什麼呢?”
齊木增一想了想回答,“當時廣橋社長從華納先鋒接了許多音樂錄像帶的拍攝工作,我負責幫伊藤監督寫音樂錄像帶腳本。”
“那還真是夠早的。”
羽生秀樹被齊木增一的話勾起回憶。
那時候人手不夠,連他都寫了不少拍攝腳本。
忙忙碌碌的日子雖然辛苦,但回想起來卻十分的充實。
收起回憶,羽生秀樹看着齊木增一微微一笑。
“齊木桑當年能猜到,自己會成爲雲上映畫的社長嗎?”
羽生秀樹的微笑,讓齊木增一有些發毛。
再聯想羽生秀樹的問題,只覺是不是因爲他剛纔的訴苦,讓羽生秀樹有些不高興了,現在是用話在敲打他。
帶着這種猜測,齊木增一隻得小心翼翼的回答。
“我根本不敢想這種事,我的才華我自己還是很清楚的,當年第一份腳本還是模仿您的腳本寫的。”
對於齊木增一的話,羽生秀樹完全不覺得是在謙虛。
在整個雲上映畫,齊木增一雖然資歷老,但絕對不算是最有能力的人。
齊木增一之所以能坐上社長的位置,是因爲雲上映畫最有能力的幾個人,基本都在清洗改制中遭到波及,不是被清掃出去,就是徹底在會社裡邊緣化。
對方如今能坐穩社長位置,無非是對上能服從管理,對下懂得給有才華的員工放權。
比如負責整個雲上映畫企劃編劇部的北川悅吏子,就是齊木增一麾下最有能力的干將。
羽生秀樹很欣賞齊木增一這點,因此之前的問題,也不是想敲打齊木增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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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只是在接下來,想給齊木增一打點氣。
因爲沒人比他清楚,未來的很長一段時間,霓虹電視劇市場將進入黃金時期。
這個時期對雲上映畫,對雲上衛星電視都十分的重要。
而作爲內容製作方的雲上映畫,自然是重中之重。
想到這些,羽生秀樹看向齊木增一,喚了一聲,“齊木桑。”
齊木增一趕忙答應,“會長,我在。”
羽生秀樹知道齊木增一在擔心什麼,因此直接說,“不要爲業績的事情擔心,我和淺子桑都不會因爲這件事而責怪你。”
“多謝會長。”齊木增一點頭感謝。
“也不需要爲了未來的業績而發愁,在我看來馬上就要到雲上映畫發力的時間了。”
羽生秀樹的話,讓齊木增一面露期待。
羽生秀樹笑着解釋,“我和淺子桑爲雲上映畫制定的特攝劇計劃已經初有成效,繼續與精靈娛樂、精靈傳播合作,要不了就要迎來收穫的季節。
電影方面也無需擔心,花樣男子的電視劇版結束後,伊藤桑還啓動了野蠻女友的電影改編,短時間至少不用擔心票房成績。
還有精靈娛樂的長遠計劃中,必要時也會啓動漫畫、遊戲的真人劇集和電影製作。
當然最重要的還是雲上衛星電視,他們的製作局將會以綜藝節目爲主,劇集製作還是要依靠雲上映畫。
所以現在的一切都是暫時的,齊木桑要做的就是穩定好會社,以後真的忙起來可別再來找我訴苦就好。”
最後一句話,羽生秀樹用的是開玩笑般的語氣。
齊木增一聽到後,也明白羽生秀樹確實沒敲打他的意思,趕忙陪笑着說,“當然不會,我這個人最喜歡的就是忙了。”
恰巧在這個時候,辦公室響起敲門聲。
齊木增一看了看羽生秀樹,然後衝門外喊,“進來。”
然後門外走進一位員工,對裡面的兩人說,“社長,會長,伊藤董事已經到休息室了。”
“我這就去。”
羽生秀樹說完看向齊木增一,“齊木桑,我去見伊藤桑了,還有事的話改天再聊。”
齊木增一說,“我還是陪會長一起去吧。”
羽生秀樹說,“不用了,北川桑應該也在,你忙你的工作就好。”
“那好吧。”
齊木增一說着,還是把羽生秀樹送到了門口。
離開社長辦公室後,羽生秀樹進入休息室便看到,剛纔來時還空蕩蕩的休息室,此時已經坐了不少人。
除了跟他一起來的鈴木京香,還有云上映畫企劃編劇部的部長北川悅吏子,以及帶着一位助理監督的伊藤信介。
羽生秀樹坐下後先問伊藤信介,“伊藤桑剛纔去見淺子桑了?”
伊藤信介回答,“一點小事,原本也想找羽生桑的,等咱們說完正事再和你聊。”
羽生秀樹一聽這話,就知道伊藤信介想說的,是現在沒法講的私事。
“那就說正事吧。”
羽生秀樹說着,指了指身邊的鈴木京香,“這位就是鈴木京香,想來你們剛纔也應該認識了。”
伊藤信介點點頭,直接當面評價道,“看外形還算不錯。”
能被伊藤信介這樣評價一句,鈴木京香就該偷着樂了。
作爲霓虹新電影運動的領軍級人物,又是雲上系的老闆之一,別說鈴木京香這種小演員,就算是圈內成名演員,伊藤信介都很少搭理。
一般的試鏡,都不需要伊藤信介負責。
這也就是羽生秀樹親自推薦,否則此時鈴木京香見到的,就該是籌備組的試鏡負責人了。
而那些人,那層圈子,算是霓虹藝能界最黑暗的一面了。
爲了一個角色,女演員脫衣試鏡,皮肉交易,那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
舉個例子,東映某個製片人,看演員的資料照片只看不穿衣服的,在圈內可是衆所周知的事情。
而且人家還堂而皇之的表示,這樣做是爲了挑選更適合的演員。
因此經紀事務所在遞照片給這位製片人時,基本都默認送不穿衣服的照片。
最關鍵的是,這位製片人胃口好的不得了。
不單單是女藝人,男藝人也是相同的要求。
凡是被選中的演員,無論男女,發來的除了試鏡通知,還有一張酒店房卡。
其實不單單是製片廠的製作人,還有電視臺製作局的高層,節目組的負責人,甚至是時尚雜誌的編輯。
更不用提所有藝人經紀事務所都需要巴結的三大廣告製作分發會社了。
這個行業從上到下,某些交易,已經成爲了不成文的規則。
這種情況下,沒有背景的普通藝人想要成名,不付出點什麼又怎麼可能。
雲上娛樂作爲後來者,雖然管的比較嚴格,也沒沾染太多舊制片廠的惡臭風氣。
但只要是人,就會有慾望,下面的人也扛不住一些女藝人的主動獻身。
重要的角色他們不敢亂來,可那些監督不會過問的小角色,根本就是由他們隨便拿捏。
對於這些事,即便是羽生秀樹也很難管得過來。
只要不惹出麻煩,他也只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畢竟他只是老闆,不是上帝。
沒法時時刻刻監督每一個人。
而就在伊藤信介評價的時候,旁邊的北川悅吏子已經拿出劇本,給在場的衆人一人發了一份。
只不過給鈴木京香的是一份試鏡劇本。
“鈴木小姐請抓緊時間,今天你要表演的便是試鏡劇本上的內容。”
聽到北川悅吏子的話,鈴木京香趕忙答應,“是,北川部長。”
而鈴木京香看劇本的時候,羽生秀樹也同樣在翻看完整劇本。
他看劇本的速度非常快,掃兩眼便是一頁。
畢竟劇情他都清楚,所以他着重看的,基本都是爲了電影而改編的部分。
小說都被他魔改了,電影劇本自然不可能和另一個時空的一樣。
對此羽生秀樹也不介意,畢竟南韓和霓虹的文化不同,故事肯定是要進行本土化的改編。
只不過,即便他已經接受了本土化改編這件事。可看着看着,他還是忍不住皺起了眉頭。
而他的樣子,也引起了在場幾人的注意。
劇本是北川悅吏子負責改編的,當然伊藤信介也提了些意見。
因此羽生秀樹這位原著作家表現出不滿,別說北川悅吏子,就算是伊藤信介也要犯怵。
畢竟能說動羽生秀樹同意改編可不容易,沒看《情書》那本書都發出來多久了,書迷天天喊着想要看改編電影,可羽生秀樹卻愣是不同意。
這要是一般的作者也就罷了,無非是開出的改編條件好一點,給的費用多一點,最終肯定還是會同意的。
畢竟電影大賣了,原著小說也能借機熱銷一次。
但偏偏羽生秀樹不是普通作家。
賣書那點錢,都不夠他賺錢的零頭。
別說改編費用,就算整個小學館都沒羽生秀樹有錢。
好一會後,幾人看到皺着眉頭的羽生秀樹終於把劇本翻完了。
這種情況下,也就伊藤信介還敢詢問情況。
“羽生桑,劇本有什麼問題嗎?”
羽生秀樹聞言,隨手把翻完的劇本放到桌子上。
他當然覺得劇本有問題,而且意見非常大。
因爲他在劇本中,看到了不止一場親熱戲。
而在小說中,這場圍繞野蠻女友的故事,應該算得上是純愛類小說,單純的只是圍繞愛情,還有有趣的故事展開,根本不涉及任何情慾內容。
他其實非常想不通,這個年代的霓虹電影,也不知道是爲了向阿美利卡學習,還是爲了賣肉換票房。
無論是什麼類型的電影,也不管劇情發展,關鍵時刻一定要有牀戲。
尤其是他剛看完的劇本,女主角和男主角上牀就罷了。
結果到了後面,還和那位假情敵也要上牀。
最莫名其妙的是,和別人上牀之後回頭還能接着和男主角玩深情。
怎麼?這是和別人試過之後,終於發現男主角的活更好一些?
明明是一個前面歡樂後感動的愛情故事。
現在硬生生改編成亂七八糟的情慾三角戀。
也難怪霓虹真人電影一代不如一代,越來越沒有市場,到最後本土電影發展,全他喵的是漫改真人和劇場版動畫的天下。
對比巔峰時期的香江電影,以及之後崛起的南韓電影,真是垃圾的一點都不冤枉。
羽生秀樹撫了撫額頭,然後把劇本直接丟給北川悅吏子。
用惱火的語氣問,“我現在有點懷疑,當初這本書是不是你幫忙潤筆的。”
“對不起,羽生會長。”北川悅吏子能做的只有道歉。
眼看羽生秀樹這麼惱火,伊藤信介也只能先問,“羽生桑,還是先說說你對哪不滿吧。”
“劇本里的牀戲是怎麼回事?書裡哪有這些亂七八糟的劇情,風間飛鳥只是表面野蠻,而不是一個遊走於男人間的蕩婦,我想要的是一個純粹的愛情故事,而不是日活的粉紅電影。”
羽生秀樹大聲質問,毫不客氣。
北川悅吏子縮了縮脖子,語氣弱弱的說,“我只是想利用這些戲份來推進男女主角的感情和劇情。”
羽生秀樹聞言冷笑一聲,“呵呵!不上牀就不能推進感情了,難道女主角談的不是愛情,而是在試誰的傢伙最合拍嗎?”
“劇本給我重做,按照小說故事的核心去改編,要利用女主角的野蠻,與男主角的弱受形成反差……”
羽生秀樹也懶得讓北川悅吏子自由發揮了,直接給出了劇本的核心大綱。
說到最後,他再次強調,“不要有任何牀戲,這個故事的內核不是情慾,懂了嗎?”
“我懂了。”北川悅吏子趕忙點頭。
拋開羽生秀樹會長的身份不談。
她加入雲上映畫的第一件事,便是學習羽生秀樹創作的腳本範例,說她是羽生秀樹半個徒弟也沒問題。
因此面對羽生秀樹的訓斥,她也只能乖乖接受。
“別讓我失望。”羽生秀樹盯着北川悅吏子。
北川悅吏子登時起身鞠躬,“我不會讓羽生會長失望的。”
羽生秀樹也懶得再多說,轉頭對伊藤信介道,“好了,伊藤桑你繼續試鏡吧,我下樓找飯島三智說點事情,待會再來找你。”
“羽生桑去忙吧。”
伊藤信介答應一聲,轉而吩咐助理監督帶着鈴木京香下去試鏡的房間。
試鏡試鏡,肯定是要看演員在鏡頭下的感覺了。
不過就在羽生秀樹先離開,鈴木京香後腳被帶走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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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川悅吏子手捏劇本,有些不確定地問伊藤信介。
“伊藤監督,羽生會長對我這本劇本如此不滿,會不會是因爲那位鈴木小姐呢?”
伊藤信介第一時間便聽出北川悅吏子話裡的意思。
鈴木京香是羽生秀樹親自推薦的,萬一和羽生秀樹有什麼關係,那自然是不希望看到自己的女人拍親熱戲了。
畢竟之前不是沒有先例,澤口靖子自從跟了羽生秀樹後,大改劇本那次且不提,如今更是基本處於半退隱狀態。
想到這裡,伊藤信介問北川悅吏子,“你幹嘛這麼問?”
北川悅吏子小聲說,“當然是爲了創作劇本了,萬一……我是說萬一啊,那別說牀戲,任何尺度的親熱戲肯定都不能寫。”
“別想這麼多,從羽生桑剛纔的話來看,他應該對電影有着完整的概念,肯定是爲了電影考慮才那樣說的,不過……”
伊藤信介雖然覺得他說的對,但話到最後還是態度一轉,“不過你考慮的也不無道理,這種電影還是單純一點的好。”
大家都是聰明人,伊藤信介點到爲止,北川悅吏子瞬間明白該如何做了。
雲上映畫,鈴木京香的試鏡開始。
樓下的雲上藝能事務所,羽生秀樹見飯島三智的目的,當然是爲了交代關於木村拓哉和金城武的事情。
這兩個人運作的好一點,那基本就能徹底把傑尼斯事務所從男偶像的行業裡擠出去。
也能幫雲上娛樂帶來鉅額的利潤。
其他方面的間接好處,更是隻有羽生秀樹才能知道。
九十年代的木村拓哉,可是能引領霓虹潮流的存在。
木村拓哉在影視劇中穿什麼衣服,什麼衣服就基本賣爆。
木村拓哉一個大男人在廣告裡塗口紅,口紅也跟着賣爆。
雖說這樣搞會幫助某個傳說中的,給霓虹制定的去雄計劃。
可羽生秀樹會在乎嗎?
傑尼斯事務所不過是讓清秀的男孩子成爲偶像,引領霓虹的大衆審美。
可羽生秀樹做的比傑尼斯還徹底,他直接把成熟的男團模式拿來用,所謂的中性風都搬出來了。
阿美利卡要真有那啥部門支持約翰尼喜多川,估計都想親自爲雲上娛樂頒發個獎章什麼的。
與飯島三智交代完他的想法後,後面的事羽生秀樹就不需要再管了。
只是因爲他這麼一操作,另一個時空中木村拓哉所在的SMAP組合應該不會出現了。
不過沒關係,反正這個時空也早就亂套了。
織田裕二都被他拉去演道明寺,成爲F4組合的一員。
福山雅治都擔任男團隊長出道,現在紅到不要不要的。
再弄沒有一個SMAP組合,又有什麼大不了的。
木村拓哉加入雲上娛樂,至少待遇優厚,不用像另一個時空般,因爲賺錢太少而鬧薪。
要是還喜歡綠茶靜香的話,他也可以幫忙撮合一下,不至於去接林佳樹的二手鞋。
想到林佳樹,對方那個X-Japan樂隊,此時應該已經是完全體了。
到了明年,估計就要發行那張自制的地下專輯了,然後就會吸引衆多唱片公司的邀請,最終投入到了索尼唱片門下。
現在這個時間,趁着對方的地下唱片還沒發行,競爭不激烈的時候去接觸一下。
畢竟X-Japan這支樂隊做事雖然任性,但在地下樂隊還是很有地位的,而且唱片銷量也是相當有保證的。
最主要的是,X-Japan的簽約,也從某種程度上代表了,八十年代末霓虹搖滾樂隊從地下走到地上的起點。
聽說長戶大幸的MF唱片在玩了一系列組合排列之後,一直都沒推出一個成功的樂隊。
因此開始試着把幕後人員推向前臺了。
比如松本孝弘,計劃準備個人首張專輯了,預計會在明年推出。
不過鬆本孝弘卻一直想找一位搭檔,組成樂隊發展。
嗯……羽生秀樹其實很想說,之前長戶大幸給雲上廣告介紹的一位模特就很適合。
因爲那個模特叫稻葉浩志。
他倒是不着急,等明年松本孝弘的個人專輯發了之後再說。
想到大名鼎鼎的b'z樂隊是由他介紹促成的,那還真是相當有趣的一件事呢。
1987年已然近半,泡沫時代也走過半程。
樂隊的時代,也馬上要來臨了。
想到這裡,羽生秀樹心中也在盤算。
到了明年,雲上娛樂是否該製作一檔搖滾樂隊類節目。
就如原本歷史上TBS在1989推出的《イカすバンド天國》,也就是開玩笑俗稱的《吊炸天樂隊天堂》。
另一個時空,許多人都說霓虹的搖滾樂隊時代,是自這個節目而起。
可其實關於搖滾樂隊的節目,很久之前便在霓虹出現了。
1980年,神奈川電視臺便製作了一檔搖滾樂隊節目,名爲《Fighting 80's》,霓虹衆多八十年代的頂級搖滾樂隊都出自這個節目。
但這個節目卻沒能讓搖滾樂成爲時代主流。
只能說自搖滾音樂在霓虹紮根以來,一直在地下蓬勃發展,到了八十年代末,厚積薄發的搖滾樂力量,被《樂隊天國》這個節目引爆了而已。
羽生秀樹絲毫不介意,由雲上娛樂來引領這股潮流。
幫忙推廣自家樂隊的同時,還能發掘隱藏在地下的潛力樂隊。
至於這個節目是要與別家電視臺合作,還是直接放到雲上衛星電視上播放。
主要看的是到時候,雲上衛星電視的付費用戶規模。
心中思考着會社的發展,羽生秀樹的人已經重新走回雲上映畫了。
鈴木京香的試鏡早已經完成,這會正乖乖地坐在休息室裡,伊藤信介就坐在女孩的對面。
羽生秀樹走進去後,直接問伊藤信介,“怎麼樣。”
“沒問題,就是她了。”伊藤信介的回答言簡意賅。
這下羽生秀樹也放心了,畢竟伊藤信介要是不同意,他還真不好勉強。
這時伊藤信介又說,“羽生桑下午還有事嗎?”
羽生秀樹說,“暫時沒事。”
伊藤信介說,“沒事就好,咱們找個地方聊聊去。”
羽生秀樹看了看手錶,發現已經到下班時間了,便直接說,“找個能吃晚飯的地方。”
“可以。”伊藤信介說完瞅了眼鈴木京香,然後給羽生秀樹打了個眼色。
那意思是問,鈴木京香怎麼處理。
羽生秀樹轉頭對鈴木京香說,“鈴木小姐,我現在帶你去雲上藝能,會有人幫你處理合同的問題,然後再給你安排東京的住處。”
“一切聽羽生先生的吩咐。”鈴木京香說。
羽生秀樹繼續說,“接下來你要做的,是在事務所的幫助下鍛鍊演技,應該會上一些表演課,也會去一些劇組實踐,我的野蠻女友劇組籌備好之後會通知你的。”
“多謝羽生先生的幫助。”鈴木京香躬身行禮。
“我們走吧。”
羽生秀樹說完,便和兩人一起離開了休息室。
在把鈴木京香交給雲上藝能後,他便與伊藤信介前往了停車場。
電梯內,伊藤信介有些奇怪地打量羽生秀樹,突然冒出來一句,“我還以爲……”
羽生秀樹疑惑問,“以爲什麼?”
“沒什麼。”
伊藤信介終究沒說出來。
因爲他以爲的,是羽生秀樹和鈴木京香的關係。
可看羽生秀樹對鈴木京香的處理,卻感覺兩人沒什麼關係。
那這樣說,羽生秀樹對劇本的不滿,就完全是因爲劇本本身了。
想到這裡,伊藤信介好奇問,“羽生桑,你不看好現在霓虹的主流真人電影嗎?”
這時候電梯門正好打開,羽生秀樹跨步走出去的時候,順便回答道。
“我沒有任何意見。”
霓虹真人電影的衰落,是由很多因素構成的。
比如受到時代發展,科技偏科的影響,這些羽生秀樹都沒法說出來。
既然沒法說,想要解釋清楚就不容易,那還不如不說。
眼看伊藤信介似乎還想問什麼,羽生秀樹先一步擡手說。
“伊藤桑,你的心情我能理解,但我和你的理念不同,我不覺得只有某一種類型的電影纔是真理,一條路走不通,市場自然就會去走別的路。”
羽生秀樹知道,比起只爲賺錢的他而言,伊藤信介對真人電影是有信仰的,否則也不會頂着老師不滿,和一羣人搞什麼新電影運動了。
可問題是,人力有窮盡,力所不能及,有些大勢不是一個人,一個勢力就能改變的。
雲上娛樂發展是快,但還不足以左右整個時代。
即便能又如何?
無論是羽生秀樹,還是廣橋淺子,都不會支持伊藤信介去做那種浪費錢,卻吃力不討好的事情。
兩人說話間,已經來到車旁邊。
伊藤信介順勢坐上羽生秀樹的法拉利,嘆了口氣說,“算了,不說這些不開心的事了,羽生桑想吃什麼,要不要去世田谷區的餐廳。”
羽生秀樹一邊發動車,一邊說,“算了吧,還是等吉岡桑自己的事情處理完。”
“也好,我都沒讓奈奈醬去餐廳了,最近還真是煩心事越來越多了。”
伊藤信介說完,無奈地嘆了口氣。
羽生秀樹好奇問,“怎麼?你今天去找淺子桑,是因爲遇到什麼麻煩了嗎?”
伊藤信介回答,“也算不上麻煩,只是想找淺子桑提前預支一點分紅而已。”
“預支分紅?”
正開車的羽生秀樹忍不住看了眼伊藤信介。
去年伊藤信介在雲上娛樂,單單稅後分紅就拿了幾十億日元,這才六月份錢就花完了?
更何況還有以前的積蓄呢?
伊藤信介知道羽生秀樹在想什麼,趕忙解釋。
“不是我缺錢,是我的師公野村芳太郎缺錢,他早年和推理小說家松本清張合資成立了一家電影會社,但經營情況一直不太好,加上真人電影的市場衰落,這幾年都靠我接濟纔沒倒閉。”
羽生秀樹聽到這裡,好奇問,“所以這次還是你想接濟對方,可你的錢呢?”
“這次不是接濟了,我師公想要解散會社,但會社還掌握着幾部松本清張的作品版權,我打算出錢把版權買下來,恰好我的錢又都用在投資上了,一時週轉不開,所以纔來找淺子桑的。”
“原來如此,我還以爲你出什麼事了,你的想法不錯,松本作家的作品版權還是值得購買的。”
松本清張,那可是霓虹推理小說界的泰山北斗。
是“社會派推理”的創始人。
是足以和江戶川亂步,橫溝正史並稱‘霓虹推理文壇三大高峰’的存在。
羽生秀樹以前混文學圈子的時候,也曾見過這位大前輩,聊過幾句,但算不上熟悉。
而且松本清張近些年的身體情況不太好,已經很少出來活動了。
但對方的作品還是有些市場的,九十年代初松本清張去世後,也掀起過一陣子翻拍熱潮。
伊藤信介買回版權,到時候翻拍成影視劇集,也能放在雲上衛星電視播放,多少能吸引一些付費用戶。
瞭解到伊藤信介沒有事後,羽生秀樹繼續和其聊起了野村芳太郎那個電影會社的事情。
不知道過了多久,羽生秀樹的法拉利停車熄火。
伊藤信介奇怪的看了看你車窗外,“我們可沒說目的地,羽生桑這是開到哪裡了,好像是麻布附近。”
“就是麻布十番,這傢俱樂部還不錯,進去喝一杯。”
羽生秀樹說着打開車門,率先走了下去。
這其實就是上次他田中幸雄約好的俱樂部,只不過那次因爲街頭搭訕了兩位美女,最終沒能去成。
因爲俱樂部裡也能吃飯呢,所以這次伊藤信介沒說目的地,他就順手開過來了。
“那就喝一杯。”伊藤信介也是玩咖一位,自然不會拒絕。
“哦對了,我打個電話把秋元康叫過來,伊藤桑不介意吧,聽說他最近挺煩的。”
“不介意,我也聽說了,小貓俱樂部好像快堅持不下去了。”
說話間,兩人已經走進了俱樂部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