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雲上衛星電視的合作說到這裡，羽生秀樹算是與港浩一統一了戰略目的。
接下來，兩人又拿出安西敬太製作的合作計劃，開始仔細探討細節的“戰術”安排，這將直接指導談判小組接下來展開工作的方式。
說着說着，港浩一詢問羽生秀樹，“這次的合作達成，羽生桑不打算親自去南韓嗎？”
羽生秀樹果斷搖頭，“現在去沒有任何意義，我出面反而會讓談判不好進行。”
當然，這是表面上的理由。
羽生秀樹實際更想說的是，就南韓那“窮鄉僻壤”，芝麻大點的地方，真是去了一次就不想去第二次。
即便是後世的“大都市”首爾，都讓他的印象非常糟糕。
基礎建設差勁，更透着一股子小家子氣。
大統領居所青瓦臺，遠看還沒有國內的公共廁所漂亮，怎麼拍都不上鏡。
更不提經常被國人吐槽的南韓王宮了，那真是寒酸到韓劇拍攝都要模糊背景。
想找點所謂高大上的建築，真是比登天還難。
所謂的幾大富人區，那街景還不如國內經濟發達地區的農村漂亮。
別的不說，看看李建息豪宅牆外停的那一排小貨車就知道。
至於旅遊景點，更是狗看了都搖頭。
如今濟州島旅遊產業繁榮，那完全是因爲霓虹男人，去那裡找韓女消費風俗產業。
後世國人不知道，還真以爲那裡是什麼好地方呢。
就是因爲這些原因，後世很多韓劇拍攝的時候，都不得不自造豪宅背景，然後用綠幕生成漂亮繁華的大都市。
除了環境，最讓羽生秀樹無法接受的就是飲食了。
即便是李建息招待他的豐盛家宴，吃起來也和坐在海底撈小料臺一樣，入眼皆是泡菜。
雖然酒店的伙食，和外面的烤肉還算不錯，但也逃不開各式各樣的泡菜。
泡菜沒有問題，但偶爾吃一次還行，時間長了真是受不了。
畢竟南韓是真把泡菜當好東西來招待客人呢。
羽生秀樹決定了。
以後他要是去南韓，必須把廚師團隊帶上。
表明他暫時不會再去南韓的態度後。
羽生秀樹繼續和港浩一說正事。
期間的午飯時間，羽生秀樹則是與關本姐妹一起用餐的。
雙胞胎姐妹花詢問羽生秀樹，和港浩一談完正事後，是否要和她們返回住處。
羽生秀樹卻找了個理由拒絕了。
因爲今天晚上他已經有別的安排了。
面對滿臉失望的雙胞胎姐妹花，渣男只能保證過兩天就去找她們，這才讓兩個女人打消念頭。
午飯吃完以後，整整一個下午，羽生秀樹都在和港浩一商談，有關與三星談判的內容。
他們談着談着，時不時還會電話連線身在南韓的安西敬太進行溝通。
直到徹底把談判的細節，注意事項，以及最後需要達到的目標全部確定，羽生秀樹這才放心與港浩一告別，離開了雲上衛星電視。
此時此刻，外面的天空已經徹底變黑。
看看時間，竟然已經是晚上九點多了。
“哎呀，有段時間沒有這麼專心工作過了，感覺還真不賴。”
羽生秀樹張開手伸個懶腰，感慨一句後又緊跟着摸了摸肚子。
雖然在下午的時候，他和港浩一一起吃了簡單的便當。
但現在感覺還是有點餓了。
不過他沒有立刻找地方吃飯，而是決定先返回萬事屋。
這次回來，倒不是爲了吃飯和休息。
一番洗漱整理之後，重新換了身西裝的羽生秀樹親自開車離開。
駕駛的車輛，正是第二輛改裝好的蘭博基尼‘夔牛’。
和洛杉磯那輛灰色不同，東京的這臺夔牛通體黑色，看起來更具冷峻氣質。
汽車出了萬事屋後，繼續駛出文京區，直奔港區而去。
路上再看時間，不知不覺已經十一點多了。
詢問副駕駛的石原知惠，“赤阪的情況如何？”
石原知惠回答，“剛剛確認了，還在開會。”
“很好，通知我們的人，我馬上就到。”
羽生秀樹說完，用力踩下油門，越野車一聲怒吼後繼續加速。
就在時間臨近十二點的時候，羽生秀樹的汽車終於抵達港區赤阪。
下了汽車，羽生秀樹走到一座只有六層高的寫字樓前，看了眼寫字樓懸掛的銘牌裡，有一塊名爲“後天演藝株式會社”的牌子後。
點點頭說，“沒錯，就是在這裡。”
與此同時。
後天演藝株式會社，社長辦公室內。
剛剛結束與合作方會議的小泉今日子，正在坐在老闆椅上，揉捏着自己的太陽穴。
今天的合作方，也不知道吃錯什麼藥了，對她事務所提出的方案百般挑剔，各種不滿意，導致會議一直開到現在才結束。
此時的她，整個人的感覺便是身心俱疲。
以往，小泉今日子總是非常羨慕廣橋淺子那樣的女強人，憧憬着自己也能成爲那樣的女人。
可現在從燃燒系獨立，創建自己的事務所之後，他才知道做事業有多難。
至少，比她做藝人要難多了。
做藝人，她只需要按照事務所的安排去工作，走固定的行程就好了。
最累的，其實是身體
可做事業，更累的卻是心理。
而且一旦忙起來，比藝人也不遑多讓。
歸根結底，霓虹藝能界的蛋糕還是太小了。
即便她背靠燃燒系，雲上系看在羽生秀樹的面子上也多有照顧，可卻依舊感受到了激烈的競爭。
也難怪有些人會讓手下的藝人“走歪路”呢。
畢竟老闆辛辛苦苦應酬許久，收穫來的成績，和安排旗下藝人去“服務”一次來的其實也差不多。
一個是苦自己。
一個是苦別人。
最終效果都差不多，怎麼選擇顯然並不困難。
比如今天和她們合作的那個女客戶，四十多歲的女人，進入事務所後，眼神經常會落在一個從創造營簽約的男偶像身上。
小泉今日子現在想想，要是她單獨安排一個房間，讓那位男偶像去和女客戶談業務，或許她根本不用辛苦到現在。
可下一刻，小泉今日子便苦惱地自言自語，“我到底在想些什麼啊！”
說完，感覺嗓子有些乾的她，對外面的助理吩咐，“惠子醬，幫我倒一杯水。”
結果話音落下，卻無人答應。
小泉今日子有些奇怪，平日裡她不下班，助理就絕對不會下班。
雖然時間已經很晚了，但助理不應該不在啊。
看看時間，還有一分鐘十二點。
難道是助理睡着了。
帶着這樣的想法，小泉今日子推開房門。
然後她就發現，外面的辦公區黑乎乎一片，所有燈光都熄滅了。
藉着她辦公室裡透出的光芒，她看到助理位置上空無一人。
“奇怪？不是讓大家整理好會議資料再下班嗎？人都去哪裡了。”
小泉今日子心裡疑惑的同時，看着漆黑一片的辦公區，心裡多少有些發毛。
畢竟下屬突然消失，實在顯得有些太過詭異。
就在她轉身想要回辦公室，電話詢問發生什麼的時候。
突然！
她辦公室的燈驟然熄滅。
整個辦公室內外，全都陷入一片黑暗之中。
伸手不見五指的漆黑環境中，只有外窗透過的一絲光亮，能讓她簡單看到一點面前景物的輪廓。
一時間，緊張惶恐的感覺涌上心頭。
身處寂靜黑暗的辦公室內。
她甚至感覺，都能聽到自己變快的心跳聲。
也顧不得還放在辦公室裡的個人物品。
她腳下移動，迅速朝着門口走去。
她心裡此時只有一個念頭，先離開這裡再說。
可讓她感覺恐懼的是，當她來到公司門口，卻發現公司大門已經被從外面鎖住了。
心中驚訝的她，正想大聲呼救。
шшш● Tтkan● C〇
卻感覺辦公室內，似乎有腳步聲響起。
強壓着心裡的恐懼，小泉今日子轉頭去看。
下一刻，她並未看到什麼恐怖的畫面。
而是……點點燭光。
準確的說，是插在蛋糕上的點點燭光。
而蛋糕，則被一個人捧在手裡。
不是許久未見的羽生秀樹，還能是誰。
“哈哈，我準備的驚喜如何，我覺得這個生日今日子一定會終身難忘。”
又驚又喜的小泉今日子聞言，當場就衝過去抱住渣男，一口咬在羽生秀樹的胸口上之後，大聲抱怨道。
“老師！！這根本不是驚喜，而是驚嚇！”
羽生秀樹隨手把蛋糕放在旁邊的辦公桌上，反手摟住小妖精說，“效果都差不多，而且我剛剛從阿美利卡回來，就第一時間給你準備生日驚喜，你難道就不高興嗎？”
“我當然高興，老師你真好。”
小妖精輕輕把頭貼在羽生秀樹胸口，臉上泛起難以言表的幸福神色。
羽生秀樹輕輕推開小妖精，“彆着急，還有生日禮物呢。”
說完，他拉着小妖精朝辦公區臨街的窗子走去。
待走到窗前後，他指了指外面說，“禮物就在樓下。”
小妖精好奇地伸出脖子，向下看了眼。
緊跟着，便看到一輛十分引人矚目的貨車。
倒不是貨車本身引人矚目，而是貨車所裝載的東西引人矚目。
那是一個透明的，完全被燈光點亮的貨車車廂。
車廂內，則擺放着一輛通體紅色的跑車。
正是羽生秀樹去年在法蘭克福車展訂購的法拉利旗艦級超跑，法拉利F40。
在燈光的點綴下，這輛價格超過四十萬美元的超跑低趴在車廂內，彷彿從未來走出的科幻產物，散發着難以形容的美感。
“法拉利最新的車型F40，伱的生日禮物，這可是整個亞洲的唯一一輛，也應該是第一輛F40。
喜歡嗎？”
羽生秀樹周圍的親友，喜歡跑車的其實不多。
原本的田中幸雄，伊藤信介，在有了孩子之後也都漸漸不怎麼玩了。
至於羽生秀樹自己，超跑什麼的對他而言就是個玩物，從始至終都只是圖個新鮮，沒有特別的喜歡。
也就小妖精對超跑情有獨鍾。
所以這第一輛F40到貨之後，正好是小妖精的生日，他索性就當成禮物送給對方。
面對羽生秀樹的問題，小妖精根本沒有回答。
她迴應的方法是，踮起腳，攬住羽生秀樹的脖子，主動送上熱吻。
接下來，感覺小妖精動作越來越大。
羽生秀樹趕忙勸道，“這裡是辦公室，我們還是先回你的公寓吧。”
誰想小妖精卻彷彿沒聽到他的話。
非但沒有停手的打算，反而把頭湊到羽生秀樹的耳邊，語氣旖旎曖昧的輕聲道。
“門不是鎖了嗎？
而且，現在這裡沒有老師和學生。
只有女社長……和實習職員。”
說到最後“實習職員”的時候，小妖精的纖纖玉指直接點在羽生秀樹的胸口上。
緊跟着，小妖精整個人後退一步，那隻手順勢抓住羽生秀樹的領帶。
女人的氣場也瞬間改變。
同時還從口袋裡取出一副半框眼鏡戴在臉上。
整個人從剛纔嫵媚動人的小妖精，立刻化身氣質嚴肅幹練的精英女社長。
故作嚴肅的聲音響起。
“羽生桑，你今天的文件做的太差勁了，現在和我來辦公室，我需要詳細的指導你。”
聲音落下，女社長便拉着羽生秀樹的領帶，一步步朝社長辦公室走去。
羽生秀樹跟着一起走的同時，隨手從蛋糕上拔下一個蠟燭照明。
“今日子社長，請您不要這樣！”
這便是社長辦公室關門前，羽生秀樹最後傳出來的聲音。
至於辦公室內發生了什麼？——
請發揮想象的分割線-——
二月四號。
下午。
羽生秀樹精神抖擻地從小妖精的中央區公寓離開。
接下來，他要開車去品川區拜訪田中夫人。
之所以拜訪時間有點晚，還不是因爲解鎖了小妖精的新玩法。
只能說女社長什麼的，實在是太上頭。
至於爲何不延期拜訪？
羽生秀樹也很想，但根據石原知惠安排的日程表，從今天開始一直到本月十二號，他在霓虹的工作已經排滿了。
再延期的話，就只能等下次回霓虹再說了。
好在他和田中家是自己人，拜訪時間什麼的都無所謂，重要的是談事情本身。
五點整，羽生秀樹抵達田中家。
無需人帶領，羽生秀樹輕車熟路的來到田中家的中堂。
然後，他就看到田中家的人全都在這裡。
田中夫人坐於首位，正在逗弄兩歲的孫女。
田中愛子則坐在旁邊，伺候婆婆的一舉一動。
至於田中幸雄，這傢伙正百無聊賴地靠在木柱上，臉上寫滿了無趣與不耐煩。
隨着羽生秀樹在門口的問好聲響起。
田中夫人第一時間把孫女交給兒媳婦。
而田中幸雄則如同打了雞血般一躍而起，衝到羽生秀樹面前就說，“羽生君總算來了，快點和母親說完正事，我們晚上去找快樂，最近東京可是新開張了不少好玩的地方。”
“咳咳——”
眼看田中夫人泛起怒其不爭的神色。
抱着女兒的田中愛子更是面露哀怨悽苦，顯然在因爲丈夫的行爲而難過。
羽生秀樹只能用咳嗽聲提醒田中幸雄，讓這傢伙說話的時候注意下場合。
不過田中幸雄此時也發現了母親和妻子的異樣。
不敢說母親的他，只能對妻子田中愛子大聲斥責道，“我們接下來要談正事，你還待在這裡做什麼！”
“抱歉，我這就離開。”田中愛子趕忙道歉，說完便抱着女兒離開了中堂。
這般情景，若是被國人看到，那自然是看不下去的。
老公公開說要去外面找快樂，太太卻連難過一點都不能表現出來，還是在被丈夫斥責時，表示是自己錯了。
怎麼看，都應該是田中幸雄不對。
可問題是，這裡不是國內，而是霓虹。
在霓虹人看來，田中幸雄邀請羽生秀樹喝花酒，是在加強與羽生秀樹這位合作者的私人關係，是在應酬，是再正確不過的正事。
即便真藉機做出什麼出軌的事情。
那也是妻子不夠體貼，沒有伺候好丈夫，必須主動包容這一切。
結果田中愛子竟然敢對這件事有態度，那無疑是非常大的錯誤。
這種情況下，別說外人，就連田中夫人都不會向着兒媳婦。
甚至她還非常讚賞田中幸雄的行爲。
其實就算田中幸雄真的錯了，她也不會爲了兒媳婦去責怪兒子。
因爲這就是田中幸雄作爲男性一家之主的權利。
田中夫人不可能爲了兒媳婦，去打壓兒子在家中的權威。
而田中夫人都是如此態度。
羽生秀樹一個外人，更不會多嘴多管閒事了。
他在田中愛子抱着女兒離開後，便走進中堂坐了下來。
大家合作多年，也沒什麼需要客氣的。
簡單聊了兩句家常後，便直接說起了此次見面要談的正事。
果不其然，田中夫人想見羽生秀樹的原因，正是因爲LVMH集團。
當然，和艾伊國際吞下LVMH集團本身無關。
畢竟控制LVMH集團後，艾伊國際股價暴漲，讓一衆投資人賺得盆滿鉢滿，誰也不會對這件事本身有什麼意見。
董事會有意見的是，羽生秀樹在將LVMH集團控股權交給艾伊國際之前，還做了另一件事。
那便是提前把迪奧的香水品牌，從LVMH集團中剝離，重新還給了他自己完全掌控的迪奧集團。
艾伊國際的董事會認爲，羽生秀樹這樣做，損害了艾伊國際的利益，要求羽生秀樹去董事會公開解釋。
羽生秀樹聽田中夫人說到這裡，瞬間就被逗笑了。
“哈哈，這一看就是那些小人會搞的手段，混淆視聽，胡攪蠻纏，無非是想動搖我在董事會的地位罷了。”
羽生秀樹的語氣中透着濃濃的不屑。
當初爲了艾伊國際上市，他找了尚處於蜜月期的本間等人合作。
到了現在，雖然艾伊國際經過多輪增發，本間等人也多次套現，手中所保留的艾伊國際股份已經非常少了。
但這些傢伙決定不了大勢，卻能借着在董事會的關係，時不時的搞些小伎倆。
有句話怎麼說的。
癩蛤蟆爬腳面，不咬人噁心人。
“田中夫人，你可以直接把我的原話轉告給他們，我不會爲這件事去董事會解釋，他們也沒有資格和權利要求我這樣做。”
羽生秀樹的話毫不客氣。
開什麼玩笑，艾伊國際以小吞大，拿下LVMH集團之後，羽生秀樹算上以前的股份，如今在艾伊國際的佔股早已超過百分之六十五。
他要是願意，直接解散現在的董事會重組都可以了。
平日裡他只是懶得搭理這些蠢貨。
結果這些傢伙還以爲他是麪糰捏的呢。
田中夫人只是說，“羽生桑應該明白，他們想要的是什麼？”
羽生秀樹冷笑一聲道，“我當然知道，這些貪得無厭的傢伙在吞下艾伊國際後，還覬覦我手上的迪奧。”
“沒錯。”田中夫人點點頭。
一次又一次藉助好消息推高的股價，已經讓那些人徹底陷入歇斯底里了。
“呵呵，想要迪奧可以，讓他們去找霓虹議會修改法律，否則艾伊國際吃下迪奧，我的佔股就要超過百分之八十了，這可是霓虹證券法不允許的。”
羽生秀樹如此說。
其實這個時期，想繞過這條規則是有很多辦法的。
後世堤義明坐牢，其中一條原因就是他利用非法手段，持有的西武集團股份超過百分之八十。
只不過，他不可能現在讓迪奧併入艾伊國際。
別說霓虹法律不允許，就算允許他也不願意。
迪奧，對於他來說可是一張絕殺大牌。
是需要在關鍵的時候打出來的。
這件事說到這裡，就算是已經結束了。
田中夫人接下來又告訴了羽生秀樹，在整合完LVMH集團之後，艾伊國際的下一個目標已經確認了。
之所以這麼快，是因爲這就是艾伊國際的發展本質。
靠賣服裝能賺幾個錢？
哪比得上股票升值來錢快。
現在霓虹堪稱瘋狂的股市，只要有個好消息，股價當場就能飛到天上去。
艾伊國際那羣瘋狂的投資人，更是已經喊出百億美元市值的口號了。
而艾伊國際的下個目標，便是法國鞋履品牌Roger Vivier。羽生秀樹給妹妹羽生結衣買鞋子，就喜歡選這家的產品。
現如今，這家也被艾伊國際盯上了。
對此，羽生秀樹倒沒有什麼異議。
其實現在這個時期的霓虹股市，泡沫已經吹上天了。
投資者一片狂熱，已經徹底失去了理智。
艾伊國際的收購就算最後成功不了，只要放出消息那就會刺激股價，事後更不會有任何反噬。
這種對於他來說穩賺不賠的買賣，他也沒有任何反對的必要。
兩人談到這裡，有關於艾伊國際的事情也就說的差不多了。
接下來，他們又開始交流其他方面投資的事情。
比如優衣庫，比如在國內投資的服裝廠等。
田中夫人不愧是女中豪強，此時已經敏銳捕捉到國內市場的潛力，再加上在國內投資這幾年，感受到來自國內的熱情和善意。
因此她產生了一個想法。
“羽生桑，我考慮要加強我們在國內的投資，不單單是生產，而且是成衣領域的投資，最好能涉足品牌的發展。”
羽生秀樹聽到後，卻給出一個這樣的答案。
“田中夫人，如果你找不到適合在國內做主的管理者，我不建議你這樣做。”
國內市場當然大，但競爭也非常激烈。
那些未來成就於草莽之中的豪富們，哪個是好對付的。
海外企業進入發展，最好的辦法就是藉助品牌優勢。
在那邊從頭再來的困難，簡直大到難以想象。
就拿他的方便麪品牌“康師傅”來說。
有技術，有資金，有設備，還有安井洋輔這位地地道道的華夏通，結果去那邊發展也是舉步維艱。
也就是羽生秀樹不差錢，硬生生用錢砸出了龐大的下沉銷售渠道。
到現在纔算把銷路打開了。
田中夫人腦袋一拍就想去創業，還不如幫柳井正好好發展優衣庫，藉着品牌優勢去國內發展呢。
“那我還是打消這個念頭吧。”
田中夫人雖然覺得放棄內地市場很可惜，但卻又非常信任羽生秀樹的判斷。
可這時，羽生秀樹卻說，“不過田中製衣一直做代工也沒有前途，卻是該涉足品牌經營。”
羽生秀樹此言一出，田中夫人當場就有些糊塗了。
前面還說不可行，後面又說必須做。
這完全是前後矛盾嘛。
她也只能問，“羽生桑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我們既然必須涉足品牌，但自己直接經營又不方便，那何不利用我們的資金優勢，只是單純地進行投資呢？”
羽生秀樹的話讓田中夫人好奇起來。
“具體要如何做？”
羽生秀樹說，“田中製衣在華夏經營工廠如此久，肯定也積累了一些華夏的合作方，甚至我們的工廠內，也提拔了一些有才能的華夏管理者。
我們完全可以資助他們去創業，控制權交給他們，任由他們自己發揮便是了。”
田中夫人聞言，面露遲疑，“可是隻投資不控制的話，一來他們不一定能成功，二來他們也有可能使用別的方法踢我們出局。”
羽生秀樹卻毫不在意地說，“沒關係，廣撒網多撈魚，不管投資多少，只要一個成功就足夠了。”
田中夫人若有所思。
片刻後說。
“那我就試試，反正田中製衣在華夏的收益，想要換成外匯也很麻煩。”
田中夫人說到這裡，看着羽生秀樹笑道，“羽生桑也是華夏田中製衣的股東，到時候有需要你幫忙指導的，羽生桑可不要推辭。”
“田中夫人若是有需要，我定然不會推辭。”羽生秀樹回答。
這時，田中夫人看了看時間。
發現她和羽生秀樹不知不覺已經交談了兩個多小時。
便連忙說，“到了該吃晚飯的時間了，羽生桑正好留下來一起用餐。”
羽生秀樹瞅了眼在旁邊已經在打瞌睡的田中幸雄，笑着婉拒道，“不用了，我還是和幸雄桑一起去外面吃吧。”
“招待不週，還望見諒。”田中夫人客氣道。
而旁邊的田中幸雄，眼看羽生秀樹的正事總算談完，頓時就一改萎靡狀態，一下從木地板上站起來，拉着羽生秀樹就朝外走。
“羽生君別浪費時間了，都已經七點了，再不出發就來不及了。”
被田中幸雄拉着走的羽生秀樹，還不忘向田中夫人點頭道別，“田中夫人，再見了。”
然後，他便消失在了田中家的中堂裡。
不過當田中幸雄來到羽生秀樹的停車處時，這才發現羽生秀樹今天來開的，竟然是一輛新車。
正是那輛羽生秀樹送給小妖精的法拉利F40。
今天他來田中家，出於新鮮感作祟順手就開了過來。
“羽生君又買新車了？”
田中幸雄摸着紅色的超跑車身，眼睛直髮光。
上次我去法蘭克福發車展訂的，幸雄桑要是喜歡，我送你一輛，反正我訂了好幾輛。
“我……”
田中幸雄正想說要呢，但卻硬生生的忍住了。
“怎麼了？”羽生秀樹好奇問。
“我還是算了吧，母親讓我收心，最好再和愛子給田中家生個男孩，跑車已經很久沒玩了。”
面對田中幸雄的話，羽生秀樹切了一聲，撇撇嘴道，“幸雄桑這種話我纔不信呢。”
“我自己也不信，可母親年紀越來越大，我還是別讓她擔心的好。”
田中幸雄說完，留戀地看了眼法拉利F40，最後還是坐上了司機駕駛的豐田世紀。
然後透過車窗對羽生秀樹喊。
“羽生桑，別跟丟了。”
“放心吧。”
上車，發動汽車，踩下油門，帶着低沉的咆哮聲，紅色法拉利緊隨豐田世紀而去。
二十分鐘後，兩輛車就出現在了港區六本木附近。
當他們前後停在一條街道邊時。
低調的豐田世紀也就罷了，羽生秀樹的法拉利，頓時就吸引了衆多在晚上出來活動的年輕男女注意。
尤其當羽生秀樹從車上走下來。
帥哥超跑的搭配，瞬間就讓不少女人化身迷妹。
雖說羽生秀樹戴了帽子，還摘下了臉上的眼鏡。
很多人離得遠，更是看不清長相。
但健碩修長堪比男模的身材，還是足夠吸引女性的目光了。
更何況他靠着的法拉利又那麼顯眼，一看就價格不菲。
這個時期的霓虹女性，拜金主義那也是十分盛行的。
當場便有自詡容貌過人的女性，走過來想要和羽生秀樹搭訕。
結果她們卻發現，有人先一步攬住了羽生秀樹的肩膀。
不是田中幸雄還有誰。
這傢伙摟着羽生秀樹朝旁邊走的時候，還不忘抱怨。
“果然柳井君說的對，每次和你出來，都會成爲你身邊的陪襯，你看那幾個女人，要不是我先過來，她們肯定已經找上你了。”
羽生秀樹沒好氣的說，“呵呵，你破壞我的豔遇，我還要感謝你不成？”
田中幸雄反問，“難道羽生君能看上那幾個女人？”
羽生秀樹回答，“當然看不上。”
田中幸雄聳聳肩說。
“這不就完了，她們的打扮雖然還不錯，但看身姿體態，就知道是平日裡坐辦公室的上班族。
屁股不夠翹，贅肉明顯，身形線條不夠清晰，瘦也是通過節食達到的，缺少合理的營養攝入和鍛鍊。
這些女人啊，平日裡看些晚間電視劇，就覺得打扮一下，換身名牌衣服，就能遇到什麼富家少爺，真命天子，真是傻的天真。”
對於田中幸雄的點評，羽生秀樹不置可否。
其實這些女人已經很好了，至少還知道打扮一下自己。
後世那些被偶像劇荼毒的普通女孩，那才真是活在夢裡呢。
整天做夢幻想，以爲她們只要足夠“善良”和“可愛”，就能憑藉自身的“普通”，吸引霸總的喜愛。
殊不知，當這些普通女孩子辛苦工作，吃着高熱量食品，熬夜早起，只在夢裡幻想的時候。
人家那些專門釣“魚”的名媛，卻在忙着微整形，忙着管理身材，塑造人設，把自己當成一份“商品”在用心打造。
這些“名媛”更是妥妥的行動派，會積極地去投入到各種有可能接近富豪的活動中。
可偏偏，前者還瞧不起後者。
但赤裸裸的現實卻是，前者和後者根本沒有任何可比性。
後者不乏有成功嫁給有錢人的例子。
可前者，就只能永遠看着偶像劇幻想。
拋開扭曲的價值觀不提，羽生秀樹其實蠻欣賞後者的。
畢竟前者只需要幻想。
但後者卻需要實實在在的努力，儘管她們努力的目標不夠正能量。
這樣想着，羽生秀樹已經被田中幸雄帶進了路邊的一家夜總會之內。
只見田中幸雄熟絡的在與服務生打招呼後，他們便被引入到了包廂內。
一路上，羽生秀樹拉下帽檐，刻意低頭隱藏身份。
在這種場合，暴露身份除了在結束時，於外面引來一堆媒體外，不會有任何的好處。
可當他進入包廂，竟然看到了一位意料之外的客人。
柳井正。
雖說他們不久前還因爲優衣庫的業務通過電話，但上一次見面卻是很久以前。
“哈哈，意外吧。”
看到羽生秀樹的表情，田中幸雄露出得意的表情。
“確實很意外，完全沒想到柳井桑會在這裡。”羽生秀樹說着，已經上前與柳井正親密地互拍肩膀，“柳井桑，好久不見。”
柳井正說，“確實有段時間沒見面了。”
這時候，田中幸雄的解釋聲到了，“柳井桑也是剛剛從四國島回來，我在來時打電話給他，讓他直接過來的。”
田中幸雄說完，趁着羽生秀樹和柳井正聊天的功夫，已經把服務生叫進來，讓對方帶女公關進來了。
然後沒過多久，正在和柳井正聊天的羽生秀樹便驚訝的發現，門口竟然走進來一隊特殊的女公關。
之所以說特殊，是因爲這些女公關的氣質和年齡，與以往他見到的都不一樣。
基本上都是三十歲左右的輕熟女，而且帶着一股子不符合夜場風格的良家氣質。
那感覺就像，這些女人上一刻還在家裡相夫教子，下一刻就進入包廂來陪酒了。
而且這絕對不是錯覺。
經驗豐富的渣男一眼就看出，這些面對他目光還略顯不好意思的女人，絕對是剛剛進入這行的。
絕對不會是那些混跡於底層社會的小太妹。
“怎麼回事？”他有些奇怪地問田中幸雄。
“什麼怎麼回事？”田中幸雄更疑惑。
羽生秀樹使了個眼神，“這些女公關是怎麼回事？”
田中幸雄搞懂之後，嘿嘿一笑道，“羽生桑覺得如何？很特別吧。”
“怎麼特別了？”羽生秀樹問。
“這幾位女公關可是我特意吩咐店長預留的，都是第一次入行做事，保證羽生君能體驗到和年輕女孩不一樣的服務。”
羽生秀樹聞言有些無語，“我是問她們的來歷。”
“羽生桑竟然不知道？”
田中幸雄面露意外，可很快好似想起來什麼，“我差點忘了，羽生君最近一直在海外，不知道也正常。
去年那場股災你肯定知道，霓虹股市雖然恢復的很快，但也有不少人遭受了重大損失，這些傢伙有的直接破產，有的乾脆自我了斷，但基本都欠下了鉅額的債務。
這種情況下，他們的太太自然要想辦法做事還債了。
我聽一些夜場行業的人說，僅僅年初到現在，東京的歌舞伎町和六本木，就多了上千名這種類型的女公關。”
聽完田中幸雄的話，羽生秀樹也算是從另一個角度感受到，一場金融災難對於底層人造成的影響了。
不過這才哪到哪，一千多人而已。
等泡沫經濟破碎以後再看，幾十萬霓虹女性齊下海，那場面才叫一個壯觀呢。
而就在他們兩個低聲交談的時候，帶隊的夜總會服務生忍不住出聲提醒，“先生們，該點人了。”
三人聞言，這纔想起來把人家晾的有點久。
田中幸雄讓羽生秀樹先選。
羽生秀樹雖說有些同情這些女人，但也明白他什麼都做不了。
而且他也不是什麼濫好人。
出於同情，他最多待會多點些酒水，幫這些女人多賺點提成，讓她們能早日還完債務罷了。
因此他也沒有假惺惺的拒絕，目光掃視一圈，點了一個最漂亮，氣質看起來最爲溫順賢淑，生長一張顯嫩的娃娃臉，但身材卻異常誇張的女公關。
當然除了外在以外，他還覺得眼前的女人容貌有些熟悉。
但包廂內燈光昏暗，再加上對方畫了濃重的夜場妝，一時半會他也抓不住那熟悉的感覺。
柳井正也緊跟着點了一個女公關你。
接下來到田中幸雄，這傢伙卻大手一揮道，“其他人都留下吧，也好讓這裡的氣氛熱鬧熱鬧。”
說完，這貨就起身攬住兩個中意的女公關坐在身邊。
直接抓住兩人的手在酒單上指來指去。
嘴裡還唸唸有詞，“該選什麼酒開場呢，要不然兩位猜拳吧，要是能出一樣的，那我就以你們的名義開兩瓶最貴。”
看着酒單上那標註爲九十九萬的數字。
被田中幸雄攬住的兩個女公關儘管還有些不習慣，但想到這瓶酒所能獲得的提成，雙眼卻已經被渴望所佔滿。
很明顯，兩個第一次工作的女人，就快要被金錢的慾望吞噬了。
不過羽生秀樹瞅了眼那款價值百萬日元的酒後，忍不住摸了摸鼻子，表情有些奇怪。
因爲那款酒，貌似是LVMH集團的品牌。
哎！田中幸雄作爲艾伊國際的股東，竟然溢價在夜店買自家的酒，還真是讓人不知道說什麼好。
不過他心裡雖然這般吐槽。
但行動卻比田中幸雄還快，直接捏着身邊美女公關的手，打鉤了一款售價六十萬的貴腐酒。
然後對美女公關說。
“這種酒入口比較甜，送給你喝。”
花錢而已，哪裡需要像田中幸雄那麼麻煩。
他在夜店花錢，一向喜歡直來直去。
不過他話音剛落，就聽到身邊的女公關低聲感謝道，“非常感謝，羽生作家。”
“咦？你認出我了。”羽生秀樹問。
女公關回答道，“進門後就認出來了，從您出道開始，我就一直很喜歡您，我之前還是您的書迷會成員，而且還參加過您的籤售會呢。”
“那還真是意外呢。”羽生秀樹隨口應付。
對於夜場裡的這些女人，他向來是一句話都不信的。
不過考慮到對方的來歷，以及是第一次工作，羽生秀樹勉強信上一半，但態度仍舊敷衍。
女公關聽出羽生秀樹的敷衍，有些急切地解釋道。
“羽生作家不記得我了嗎？您在大阪舉辦籤售會的時候，我還送了您一條親手織的圍巾，當時還被媒體報道了。”
女公關此言一出，羽生秀樹猛地轉頭。
剛纔那熟悉的感覺，瞬間被對方的話激活。
一個名字脫口而出。
“你是井川小春太太？”
不怪羽生秀樹還記得，因爲那條書迷送的圍巾，他覺得比較有意義，幾次搬家都帶着，至今還存放在萬事屋的陳列室呢。
圍巾上繡着他早期繪本里的卡通形象。
圍巾的一端，還繡着井川小春的名字。
回想當初對方送他圍巾時，那欣喜幸福的樣子。
再看看對方此時淪落風塵的遭遇。
羽生秀樹不禁唏噓，忍不住問，“井川太太能告訴我發生什麼了嗎？”
雖說他幫不了所有人，但眼前這位怎麼也算是他的忠實書迷，既然這麼巧遇到了，順手能幫就幫了。
畢竟要真的選擇視而不見，那他以後進萬事屋的陳列室，都沒臉去看那條被他保存的圍巾。
發現羽生秀樹認出她，又詢問她的遭遇，井川小春想要說什麼，但委屈難過的眼淚卻比嘴裡的話還要快。
彷彿是在羽生秀樹這位“偶像”面前，心中所有的悲傷都可以發泄出來一般。
短短片刻，她就已經在羽生秀樹的懷裡哭成淚人，泣不成聲。
而她這般動靜，不但引起包廂內人的注意。
也引來了夜總會維持秩序的人。
只見一個身穿黑西裝，氣質有些兇悍的男子走進包廂，先是衝羽生秀樹鞠躬道歉，“抱歉，我的人給客人帶來麻煩了，接下來由我解決。”
也不知道是昏暗的包廂內，這傢伙沒看清羽生秀樹，還是對方壓根就不認識。
雖然道歉看着客氣，但行動卻一點都不客氣。
話說完，便直接朝羽生秀樹的懷裡伸手。
準備把井川小春抓走帶離包廂。
不過這人雖然看着兇悍，但論身體素質卻和羽生秀樹相差甚遠。
手還沒伸過來，就被羽生秀樹捏住無法動彈，然後直接甩了回去。
羽生秀樹說，“這件事你們不用管。”
黑西裝男立刻提醒，“這位客人，她是我們的人。”
“我的話你聽不懂嗎？”羽生秀樹的語氣變得冰冷起來。
“你知道我是……”
“滾！”
“敢在我的場子鬧事，你這個混蛋給我等着！”
面對殺氣騰騰的羽生秀樹，有些色厲內荏的黑西裝男丟下話後，便轉身離開了。
事情發展到這個地步，田中幸雄和柳井正顯然也玩不下去了。
他們兩個人到現在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呢。
可不等他們詢問，羽生秀樹就擺了擺手，“幸雄桑，柳井桑，你們先下去吧。”
田中幸雄還想說什麼，羽生秀樹卻提前打斷道。
“放心，我不會有事的，你們下去幫我把馬爾科叫上來。”
這下，田中幸雄也不好再說什麼。
而且萬一有什麼事，他也確實幫不上忙，還不如趕快把馬爾科叫上來呢。
“那我們就先走了。”柳井正倒是一點都不擔心。
畢竟作爲合夥人，他大概知道羽生秀樹的能量。
別說幾個保護夜總會的雅庫扎。
羽生秀樹只要亮出身份。
今天就算是東京兩大極道勢力，稻川會和住吉會的組長親至，羽生秀樹都不會有任何事。
真要有人敢動羽生秀樹。
不但官方層面會施以雷霆手段鎮壓。
就算是極道，也要掀起一片腥風血雨。
片刻後，包廂內的人走的一乾二淨，就只剩下羽生秀樹和井川小春兩個人。
門口還站着一個服務生，似乎是爲了看住羽生秀樹。
對此，羽生秀樹絲毫不在意，甚至還衝對方招招手說。
“喂！給我拿一份口香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