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賺了十億美元?怎麼可能,我明明虧本了好不好!”
萬事屋,羽生秀樹一臉誇張的對田中幸雄如此說。
週五的東京證券交易所剛剛收盤,羽生秀樹便告別了東北能源的一衆高層,返回了萬事屋內。
儘管明天才會舉行東北能源上市的慶祝宴會。
但這卻不妨礙他的朋友們,提前來萬事屋向他祝賀。
正說話的田中幸雄帶來了田中夫人的祝賀。
廣橋淺子和伊藤信介,帶着身爲雲上系的代表飯島三智。
甚至就連忙於風暴廣告上市的吉岡翔太,都特意從外地趕了回來。
至於精靈系的企業,則是萬年不變的巖田聰搭配北原惠理組合,順便還有幾位高層。
當然還有神保英一,矢田良洋,本多毅志,港浩一等其他人,在此就不必一一贅述了。
這些人其實是知道明天東北能源的慶祝活動的,但他們顯然也明白,他們不適合出現在那個場合。
所以大家便相約在今天,第一時間來向羽生秀樹表示祝賀。
由於是突然驚喜,事前沒有通知,羽生秀樹甚至被打了個措手不及。
缺少人手招呼的他,匆忙之下只得把助理辦公室的下屬全叫了過來,才總算應付住了場面。
眼看人多,他索性便安排廚師在前院搞起了露天派對,大家則熱熱鬧鬧的在泳池邊吃喝閒聊。
比如正和羽生秀樹說話的田中幸雄。
這傢伙剛剛在屋裡看了電視新聞的報道,上來就問羽生秀樹是不是真的不到兩年賺了十億美元。
而羽生秀樹一臉“冤枉”地說了最開始的話。
“可我剛纔看新聞,他們就是這樣計算的,賬目明明很清晰,羽生君故意否認,就是不想請我找快樂才這樣說的!”
田中幸雄義憤填膺地道。
當然,說什麼請客找快樂,不過是他們朋友之間開玩笑的話罷了。
羽生秀樹不屑地撇撇嘴道,“那些做媒體的混蛋怎麼不用一九八零的年匯率去計算呢,他們用今年的匯率和兩年的匯率做比較,我怎麼可能不賺錢。”
“那羽生君當初收購東北能源花了多少錢?”田中幸雄好奇問。
羽生秀樹想了想回答,“按照現在的匯率計算,相當於七十億美元吧。”
田中幸雄聞言,頓時有些驚訝道,“那豈不是說你上市後還虧了五億美元左右?”
“沒錯,所以說上市對我來說其實是虧本的,千萬別信那些媒體的話,幸雄桑必須請我去銀座好好玩玩,才能讓我心情好一些。”
羽生秀樹一臉可憐兮兮的說。
田中幸雄被說的一愣一愣,連連點頭道,“沒問題,今天晚上的派對結束咱們就去,所有消費都由我買單。”
結果田中幸雄的話剛出口,旁邊有人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田中幸雄轉頭一看,發現笑出聲的是北原惠理。
原來羽生秀樹和田中幸雄剛纔的談話,無意中吸引了北原惠理來傾聽,結果聽着聽着,發現田中幸雄被羽生秀樹的歪理忽悠進去,便忍不住笑了出來。
“那個?北原桑爲什麼笑啊,難道羽生君又在騙我?”
田中幸雄也不是笨蛋,自然明白北原惠理的笑聲,肯定和羽生秀樹的話脫不開干係。
北原惠理瞅了眼端着果汁,雙眼看天裝無辜的羽生秀樹,語氣揶揄的道。
“羽生桑說媒體用兩年前的匯率算不對,結果自己也用兩年前的貸款算今年的匯率,真不愧是霓虹的傳媒大亨呢。”
“那要怎麼算?羽生君到底是賺了還是賠了?”田中幸雄此時徹底懵了。
“想要準確的算清這筆賬其實非常麻煩,不過我敢肯定一件事就是,當初羽生桑的貸款肯定不是日元。”
北原惠理此言一出,田中幸雄總算是回過神了。
“如果羽生君的貸款是美元的話,那豈不是說,即便不算股票價格漲幅,羽生君單單因爲日元升值就賺了十幾億美元?”
得出這個結果後,田中幸雄當即轉頭看向羽生秀樹,一臉被矇蔽後的不爽道。
“今晚上派對結束,羽生君必須請客!”
羽生秀樹聞言趕忙道,“喂喂!幸雄桑這是幹嘛,北原桑說什麼你就信什麼啊,而且你們怎麼知道我當初貸款的不是日元呢?”
田中幸雄問,“那羽生君到底貸的是什麼?”
羽生秀樹故作茫然,裝糊塗道,“我忘了。”
廢話,熟知日元要升職的羽生秀樹,兩年前怎麼可能貸款日元。
當然,這種日元升值其實不能算作賺錢,只是他還貸的時候會少還一些罷了。
再說三井金融系統貸款給他,也是有不菲的利息的。
不過話說到最後,要說他投資東北能源至今,到底賺了多少錢?
其實除了兩次分紅以外,他的投資根本還沒回來呢。
因爲股票價格再高,只要不賣出去那就都只是一個數字而已。
而羽生秀樹投資東北能源,短時間也不是爲了套現賺錢。
畢竟對於羽生秀樹而言,只是想要賺錢的話,實在有太多的途徑可以做了。
東北能源這種大投資,回報又低又慢的重資產,根本不是賺錢的最優選擇。
他想要的,其實是東北能源所帶來的影響力,進而對自身實力與地位的提升。
眼看羽生秀樹裝糊塗,田中幸雄還想不依不饒的說什麼。
結果就在這時候,他們旁邊的泳池裡突然傳來“噗通”一聲,緊跟着水花四濺,直接便朝他們飛濺過來。
這突如其來的響動,頓時打斷了田中幸雄的話。
羽生秀樹轉頭看去,這才發現是一個只穿着泳褲的大男孩,剛剛一躍跳入泳池之中。
今天來祝賀的朋友,有不少都是帶着孩子前來的。
因爲以往在羽生秀樹這裡舉行的聚會,羽生秀樹都很歡迎朋友們帶孩子來。
他覺得這樣能讓聚會看起來更熱鬧和親切,不至於大家聚在這裡,搞得好似什麼客套的交際活動。
今晚的聚會在泳池邊舉行,帶來的孩子們自然都圍着泳池在嬉戲。
雖然四月東京的氣溫還比較涼,傍晚時不過十攝氏度出頭,但也有不怕冷的男孩子,比如眼前這個跳進泳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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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樣子,似乎是吉岡翔太的二兒子。
羽生秀樹穿越後見到吉岡翔太的兩個兒子時,他們不過纔剛剛上中學。
如今一轉眼七年時間過去,吉岡翔太的大兒子在夏天就要大學畢業,已經確定要去英國留學了。
而眼下這個跳進泳池裡的二兒子,聽說也已經拿到了東大的名額。
認出人後,羽生秀樹當即衝着人笑罵道,“臭小子你注意點,我這身衣服可是剛定做的,要是穿不了我就找你老爹賠!”
吉岡翔太的二兒子剛剛從水裡鑽出,聽到羽生秀樹的話後,趕忙道歉道,“羽生叔叔對不起!”
不過雖然在道歉,但說完便又迫不及待的鑽進水裡玩了起來,顯然也知道羽生秀樹不是真的生氣。
而這時,旁邊北原惠理的聲音響起,“爲什麼我聽吉岡社長的孩子叫羽生桑叔叔,感覺是那麼的奇怪和彆扭呢?”
田中幸雄緊跟着點點頭,附和道,“我也是這種感覺!”
說完,田中幸雄瞅了瞅羽生秀樹,又瞅了瞅吉岡翔太的那兩個兒子,以及其他玩在一起的孩子們。
然後一臉恍然的的說,“我明白爲什麼了。”
羽生秀樹被兩人說的有些好奇,趕忙問,“爲什麼?”
田中幸雄看着羽生秀樹的臉,認真地說,“因爲羽生君根本不像是他們的叔叔,更像是他們的同齡人。”
“沒錯,就是這種感覺。”
北原惠理一臉認可的說完,也仔細去看羽生秀樹的臉,“這都七年了,總感覺羽生桑一點變化都沒有呢。”
“什麼叫沒有變化,又高又壯的身材變化你們沒看到嗎?而且不管是氣質還是容貌,也明顯比七年前更帥,更有魅力了好不好。”
羽生秀樹一臉的不服氣。
聽到羽生秀樹的話,北原惠理點點頭說,“確實,比起七年前來小學館投稿時,身材瘦小單薄的羽生桑,現在的羽生桑確實變得更好的。”
而就在北原惠理說話的時候,田中幸雄已經把旁邊的廣橋淺子叫了過來。
並且還問道,“淺子桑,吉岡社長家的大兒子今年多大了?”
結果剛剛走過來的廣橋淺子還沒來得及回答田中幸雄的問題,便先聽到了羽生秀樹和北原惠理的對話。
緊跟着也加入了針對羽生秀樹變化的討論中。
“要說外表,羽生桑的變化確實不小。當年田中社長確定簽約羽生桑的時候,羽生桑才只有這麼高。”
廣橋淺子說話間,還用手比劃了一下高度,感覺也就到羽生秀樹現在脖子的位置。
比劃完之後,廣橋淺子立刻露出一個好玩的笑容,“不過那時候,羽生桑就是很可愛的男孩子了。”
羽生秀樹聽到這裡,頓時滿頭黑線條道,“淺子桑,拜託不要用可愛來形容我好不好。”
結果他這話說完,廣橋淺子笑的更開心了,“哈哈,當時我還以爲羽生桑是個女孩子呢,因爲容貌真的很秀氣呢。”“真的嗎?哈哈……”第一次聽到這件事的北原惠理,忍不住笑着問。
而她的笑聲,也吸引了不少周圍的人。
聽到幾人在聊羽生秀樹的過往,大家頓時便都來了興趣,不知道的一臉八卦的認真傾聽。
至於知道的,則第一時間參與了進來。
比如曾經給羽生秀樹拍過錄像帶的伊藤信介,便主動爆料,“當時羽生桑明明連走位都不會,但卻故意裝着什麼都懂。”
還有曾爲羽生秀樹經紀人的吉岡翔太,也說出了一些羽生秀樹的趣事,比如曾經在活動中想找山口百惠簽名,卻被人家拒絕之類的往事。
而作爲“主角”的羽生秀樹,則只能一臉“蛋疼”的無奈承受。
雖說這些事都和現在的他沒關係,但總有種小時候走親戚,被父母在親朋好友面前說童年糗事的感覺。
只不過大家聊着聊着,卻全都不由自主的感慨起來。
感慨短短几年時間,羽生秀樹便擁有了現在的一切,他們的人生也同樣因爲羽生秀樹而發生了改變。
最後,廣橋淺子似乎是想起了剛剛田中幸雄的問題。
“說起來,羽生桑其實也只比吉岡桑的長子大了四歲,難怪你們會說他沒變化呢,樣子看起來雖然不一樣了,但其實還是個年輕人呢,明明和這些孩子是同輩人。”
旁邊,羽生秀樹聽到廣橋淺子的話,莫名想起後世互聯網上形容阿美利卡歌星賈斯丁·比伯的一句話。
‘嘗過人世間的千滋百味,再回頭不過才26歲。’
如今這句話放在他身上也似乎很合適啊。
所以說,他還能繼續浪!
“好了好了,關於我的話題到此爲止,廚師那邊已經準備好了,蛋糕,烤肉,刺身……大家想吃什麼都隨便啊。”
在羽生秀樹的招呼聲中,衆人朝着露天擺放的餐桌走去。
而羽生秀樹正準備走的時候,旁邊卻有人突然給他遞來一個毛巾。
同時,一個清脆的聲音響起。
“頭上有水,擦擦。”
羽生秀樹轉頭一看,發現遞給她毛巾的並非萬事屋的傭人,而是跟着廣橋淺子一起來的宮澤理惠。
月初的時候,這個女孩剛剛過完她的十五歲生日,羽生秀樹如去年一樣,送上了一本專門爲對方創作的漫畫故事。
而十五歲的宮澤理惠,已經完全是亭亭玉立的小姑娘了,純真如小鹿的眼神,還有那滿臉的膠原蛋白,簡直是那種漂亮鄰家女孩的完美模板。
(宮澤理惠·圖)
羽生秀樹沒記錯的話,在另一個時空,十五歲的宮澤理惠應該已經拍攝了人生第一部電影,《瘋狂翹課之七日大作戰》。
那個宮澤理惠,小小年紀就要面對藝能界的殘酷競爭,更有一個把她當做搖錢樹的毒母。
不過在這個時空,無憂無慮長大的宮澤理惠,人生已經完全不同。
被廣橋淺子當做親女兒養的宮澤理惠,則完全是一位標準的富家大小姐。
女孩如今最煩惱的事情,卻是想要就讀高中的‘學歷檢查考察’。
也就是相當於國內初中升高中的‘中考’。
想到女孩向他抱怨考試難度的事情,羽生秀樹一邊接過女孩遞給他的毛巾,一邊詢問道。
“多謝理惠醬,理惠醬最近考試準備的如何了?”
說着,他順手擦掉頭上的水珠。
這些水肯定是剛纔吉岡翔太二兒子跳進泳池裡濺出來的。
宮澤理惠撅起嘴,故作不滿的說,“又是考試,秀樹哥哥和我見面就不能聊點別的嗎?”
“你這個年紀,我不聊學習聊什麼?等等……”
羽生秀樹猛地反應過來,盯着宮澤理惠問,“伱叫我什麼?”
“哥哥啊,剛纔廣橋阿姨不是說了,秀樹哥哥和我們是同輩人嗎?”宮澤理惠一臉理所當然地說。
“叫叔叔!”
羽生秀樹說着,直接把擦完頭髮的毛巾啪嘰蓋在宮澤理惠的臉上。
“小丫頭,沒大沒小,淺子桑那是比喻懂不懂?我看你這理解能力,這次考察肯定要掛科。”
“我纔不是小丫頭呢?”宮澤理惠取下臉上的毛巾,不服氣地說。
“你不是誰是?我要去吃東西了,你也快點去吃東西吧,好好吃飯才能長個子。”
羽生秀樹說完,便轉身朝着餐桌處走去。
身後,宮澤理惠看着羽生秀樹的背景,看了看自己,又對比了一下她與羽生秀樹的身高差距,小臉有些沮喪地說。
“還是不行嗎?”
……
一場朋友們祝賀羽生秀樹的聚會,在歡聲笑語中結束,送走所有人的羽生秀樹本來打算休息。
可田中幸雄卻不打算放過他。
嚷嚷着他剛剛上市賺了幾千億,必須請他去銀座體驗高級店是什麼感覺。
然後便硬拉着羽生秀樹跑去銀座續攤了。
其實羽生秀樹也能理解,田中幸雄不過是因爲他近期太忙,好些時間沒有見面,朋友之間促進下感情罷了。
田中幸雄這個人,雖然在正事上馬馬虎虎,但處理與他的關係時,還是做得非常不錯的。
而羽生秀樹也樂於有一個能這樣嘻嘻哈哈,能一起“尋歡作樂”的朋友。
畢竟他也不是那種,財富地位上升之後,整個人就要端着架子生活的人。
彷彿做事對人,不裝腔拿調,不擺足架子,就會丟了有錢人的臉面,就會丟掉大人物的身份一樣,
他更不希望,努力奮鬥到最後,結果把自己活成一個孤家寡人,活成人生裡除了權利和財富再也沒有其他的怪物。
時代已經不同了。
他畢竟沒穿越到古時候,努力的目標是稱孤道寡。
如今雖然還有皇帝,但卻已經進入了現代社會,至少他未來會生活的地方是現代社會。
霓虹閃爍之下的銀座,包廂內燈紅酒綠,醉人的CityPop環繞,美人的輕聲軟語響起。
午夜雖然剛剛降臨,但羽生秀樹與田中幸雄的肆意享受,卻纔剛剛開始。
……
翌日。
午飯時間都過了,羽生秀樹才從牀上爬起來,這算是他這段時間以來,難得的一個懶覺了。
東北能源上市初獲成功,又與老友田中幸雄一起去找快樂,再加上據說是東大的美女學生公關相伴,一個不小心他就多喝了一點。
這不但導致他現在才起牀,更是起牀後整個腦子都昏沉沉的。
這種宿醉的感覺,很久都沒有體驗過了。
摸摸身邊,空無一人。
還好,即便是喝醉了,他也理智尚存,沒把女公關帶回來。
否則以他近期的新聞熱度,搞不好就要爆出什麼奇怪的花邊新聞了。
洗漱一番,重新坐到餐桌前,羽生秀樹一邊吃着簡單的早午餐,一邊看着今天的報紙。
不出意外,東北能源和他的消息屠版了。
隨便看了幾眼,都是些沒有新意的誇大其詞。
不過這些對於他,對於東北能源來說,其實算是好消息,畢竟這種看起來熱熱鬧鬧,一片向好的消息越多,下週一開盤後東北能源的股價漲勢就越好。
畢竟對於二級市場的普通投資者而言,在如今這個沒有互聯網的時代,他們獲取消息的渠道就只有這些傳統媒體。
當然,大多數媒體也不會報道壞消息。
畢竟上市的雖然是東北能源,可雲上系這些年在傳媒領域的耕耘可不是假的。
簡單的給肚子裡填了些東西,羽生秀樹又必須得忙碌起來。
因爲今天晚上,纔是東北能源成功上市的正式慶祝活動。
如果說昨晚上是朋友們來爲他慶祝。
那今天,便是圍繞東北能源的各方勢力以及利益關係的一次公開聚會。
全身按摩,臉部放鬆,調整宿醉後的身體狀態,再接受造型師上門服務。
羽生秀樹如此一番收拾,讓整個人的精神恢復正常,找回往日風采之後,這才離開萬事屋,朝着舉辦活動的地點趕去。
勞斯萊斯銀靈上,羽生秀樹對着化妝鏡調整笑容。
接下來的場合,註定會是主角的他,少不了一番虛與委蛇,口是心非,爾虞我詐的應酬。
所以,他必須戴上一個完美的面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