庾氏翻臉比翻書還快,剛剛還擺出一副自薦枕蓆的姿態,可眨眼工夫,又疾聲厲色,滿臉的輕視與不屑!
衛風突然有些動搖了,庾氏究竟是不是重症偏執狂病人?或者是她天性涼薄,本性便是如此?在太原王氏未被族誅之前,由於優越的生活環境尚能以和善面目示人,但在經歷過三年的非人折磨之後,被隱藏的惡念滋生壯大,使她眼裡再也沒了親情,只剩下她自已,完全憑着本心而不顧他人感受!
衛風弄不明白,哪一個庾氏纔是真正的庾氏,抑或,她是偏執狂與天性涼薄兩者兼具?
衛風怔怔的看着庾氏,庾氏已不耐的催促道:“衛將軍,你脫又不脫,讓又不讓,難道就這樣一直耗着?”
‘他孃的,管她是什麼樣的女人,落老子手上,還能翻了天?’衛風意識到自已誤入了思維的死衚衕,糾結於枝節而忽略了本質,哪怕庾氏對自已再有天大的怨恨,都不會有製造麻煩的機會,至於庾氏與王蔓的母女關係,不認就不認,湊合着也能一起過,甚至如果某一天不小心越了界,還能少些對王蔓的愧疚呢!
庾氏心性扭曲,衛風原本也不是什麼好貨,頓時豁然開朗,轉頭喚道:“王蔓,陳少女,你們進來!”
“吱呀!”一聲,兩個女人步入屋內,陳少女目光閃爍,時而看看庾氏,又時而看看衛風,要說對衛風的瞭解,她與王道憐恐怕超過了王蔓與小蘭,男人並不是所有的心事都會向妻子吐露,對紅顏知已卻極少隱瞞,衛風也同樣如此,她倆跟在衛風身邊形影不離,衛風的所有心事從不避諱,陳少女自然清楚衛風是怎樣的一個人,她就擔心衛風與庾氏一拍即合,幹出苟且的勾當!
王蔓卻沒有太多的想法,紅着臉低下腦袋,既不敢看衛風,也不敢看庾氏。
衛風只回頭看了眼陳少女與王蔓,便淡淡道:“庾夫人,你不把我當女婿,我也沒把你當外姑,你在我眼裡暫時只是一個孀居婦人,特殊之處在於你的女兒是我妻室,除此無他,所以,幫你換孝服並不需要太多的顧忌,而且你說的對,時候不早了,拜祭過孝伯公用了膳都早點休息罷,庾夫人,請怨我冒犯了!”
二月中旬,對應的時令爲後世的三月初,正是早春時節,除了體弱多病的老年人,青壯年包括女子基本上都除去了絲絮綿衣,庾氏也不例外,上半身着一件斑點大袖衫,下半身是間色條紋裙,以寬大的深色束腰連接衫裙。
庾氏再次張開手臂,凝視衛風的美目中帶上了絲調戲意味,王蔓刷的擡起腦袋,神色複雜到了極點,自已的夫郎替母親更衣,雖然她明白這全是由母親的蠻不講理導致,可問題是,母親並不是年老色衰的老年婦人,而是一個地地道道的美熟婦啊!
更衣,儘管只更外服,不用脫去內袍,但在更衣過程中難免會有磕磕碰碰,這也意味着夫郎將不可避免的觸碰到母親的身體,王蔓只覺得五味翻陳,萬般滋味盡在心頭。
咬了咬牙,王蔓不死心的喚道:“阿母,男人粗手笨腳,還是小女來侍候您吧?”
“哧~~”庾氏不齒的輕笑一聲:“我早說了,就要他來,衛將軍你不是要冒犯妾嗎,爲何還不冒犯?”
“王蔓,你母親不是個正常人,先祭拜了你父親,剩下的以後再說罷。”摞下這句話後,衛風雙手輕輕捏上庾氏的束腰,駕輕就熟的解了開來!
隨着束腰被陳少女接過,庾氏上半身的斑點衫衣敞垂到了臀際,一股被束縛許久的濃濃香味驀然向四面八方擴散,衛風不由心中一蕩,由於王蔓就在邊上看着,他不敢流露出任何異狀,面不改色的伸手到庾氏胸前,把搭絆稍稍一擠再一挑,又抓住衣襟向兩邊掀開,頓時,庾氏那絲質的月白中衣一攬無餘!
去了一層衣服的束縛,庾氏那豐挺的胸脯更加雄傲,衛風竟產生了種在向自已招手的錯覺,一時目光有些發愣。
“咯咯~~”庾氏對衛風的失神顯得相當滿意,咯咯嬌笑道:“衛將軍,怎麼停住了?是不是隔着衣服看意猶未盡,還想把裡面這層給脫去呢?”
王蔓僅一眼就連忙把腦袋偏向了一邊,她感覺自已的臉頰已經燒的滾燙,母親的放浪形骸她可以理解爲病態,她只是在一遍遍的暗罵衛風的不爭氣,自已的沒給你看夠嗎?盯着母親的胸脯發什麼呆嘛?母親還穿着內服,沒脫光呢,這要是脫光了那還了得?
不過,她也清楚,衛風餓了,已經接近了飢不擇食的邊緣,男人餓極了,纔不管什麼外姑不外姑呢,沒有血緣關係的都不會放過!不禁把徵詢的美目投向了陳少女,陳少女明白這道眼神的含義,俏面現出了顯而易見的掙扎!
衛風的臉面也終於微微一紅,強辯道:“庾夫人,王蔓與陳少女哪個不是青春美貌?你以爲我會對一名女兒都成年的三十來歲中老年婦人感興趣?你太自作多情了!”
“哦?衛將軍這話妾可不愛聽,妾的身體不比女孩子差呢,你要不要試一試?”庾氏現出了似笑非笑之色,彷彿是要揭破這個男人的虛僞面目,把那高聳的胸脯又向上挺了挺!
衛風連呼吃不消,丈母孃當着女兒的面調戲女婿,尤其還是在老丈人的靈堂當中,這份刺激簡直沒法用言語來訴說啊!
衛風強按下澎湃的心緒,勉強不以爲然的搖了搖頭,就小心翼翼把一隻手探入到庾氏袍服內側,儘量不沾到她胸脯的任何部位,奈何庾氏的胸脯實在是太飽滿了,縱使小心又小心,手背仍然靠貼在了一小片軟綿綿上面!
暗暗道了聲銷魂,衛風手指輕輕一伸,抓住庾氏那柔軟的胳膊,另一隻手從肩頭扒着外衫,替庾氏緩緩褪去了衣袖,脫去一隻袖子,另一隻就方便多了,衛風只一扒,就把庾氏那散發着誘人體香的外衫捧在手裡,略有些不捨的遞給了身邊的陳少女。
庾氏鳳目一勾,瞄了眼衛風,指了指自已的褲腰帶。
衛風的心潮再次起了澎湃,按理說本不該激動,他脫女人衣服的次數也不算少了,奈何這一次太特殊了啊!
在當時,鬆緊帶還未面世,衣衫的面料也不具有彈力可以貼在身體上,裙子之所以能系在腰間不下墜,全賴縫在小腹前方兩側的細長布條繫住,一般打成蝴蝶形的結釦。
衛風又一次強定心神,一隻手提着裙腰,防止突然下墜,另一隻手伸向了庾氏的小腹,輕輕一拉,把蝴蝶扣拉開,這才蹲下身體摸上庾氏的腰部兩側,把條紋裙向下褪去。
“哎喲!”剛褪完屁股,庾氏卻嬌呼一聲,像是沒站穩似的,一屁股坐上了衛風的肩頭!
頓時,衛風感覺胯間猛的一跳,差點叫起了娘!他忽略了一個重要因素,古時女子的裙裝裡可是開襠褲啊!
在貼身褻褲的半遮半掩中,小半片白花花的屁股準準的貼在了脖子上,膩膩滑滑的感覺中,還帶着一絲毛茸茸的癢癢,衛風只以眼角的餘光一掃,就把眼珠子移開,再向深處,他不敢看了!
陳少女也不清庾氏是不是故意的,暗暗罵了聲不要臉,便不由分說的把庾氏的半截裙子強行拽下,緊接着,將她攔腰一抱,庾氏還未反應過來已被從衛風的肩頭拉起!
陳少女以最快的速度轉過身體遮擋衛風的視線,這才催促道:“將軍,快點替伯母換孝服吧!”
“幹嘛抱着我,你這女人快放手,我只允許衛將軍碰我!”在庾氏的抗議中,衛風也顧不得那麼多了,連忙取來孝服,手忙腳亂的與陳少女替庾氏穿戴上身。
庾氏看了看自已,秀眉微蹙,不滿道:“衛將軍,你怕什麼?替妾換身衣服至於嗎?你如果心裡沒鬼幹嘛不敢看妾?一個大男人連給女子穿衣服都不利索,就你這樣還想站上連妾都不敢想象的高度?妾奉勸你省省吧,別搞成另一個孫恩!”
庾氏的詛咒又難聽又惡毒,王蔓再也忍不住的怒道:“阿母,男女授受不親,您自已不顧忌,衛郎怎能不避嫌?父親與諸位叔伯兄弟在看着您,您難道想讓他們不得安歇嗎?小女知道這不是出於您的本心,但現在,小女只求您好好的祭拜他們,可好?”
“算了,算了!”庾氏不耐煩的揮了揮手:“快點吧,拜完了該幹嘛還幹嘛!”
王蔓收回憤怒的目光,拉上衛風與庾氏一起跪在了靈前,擡頭向上看去,那一座座靈牌彷彿化作了一張張埋藏於記憶深處的臉龐,臉面還帶有臨去前的憤恨與不甘!
王蔓悲由心生,大聲慟哭道:“父親,各位叔伯兄弟,三年前你們被賊子陷害,時至今日才得昭雪,都怪小女無能,讓你們白白受了三年冤屈,請父親與各位叔伯兄弟莫要怪罪,蔓與衛郎已經盡力了!
如今,司馬道子與司馬元顯的頭顱呈給了你們,你們看到了吧?另外還有劉牢之、劉敬宣與高雅之的頭顱,請父親與各位叔伯兄弟再等上一段時日,衛郎會取來獻上的,嗚嗚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