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4第一百零七章 噩夢纏身(捉蟲)

身體忽冷忽熱,頭頸上傳來陣陣劇痛,撕扯着她的神經,如同身在水深火熱之中。意識似乎又回到了大腦,林微微掀了掀眼簾,勉強看見一個模糊的影子在眼前晃動。

白光閃動,什麼都看不真切,她是不是已經穿回了現代?

心中疑惑着,渾身乏力,連動一下手指這麼簡單的動作都做不到。身邊有陣輕風襲來,然後一個冰涼的東西貼上了自己的額頭,讓她頓時感覺舒服了不少。

張了張嘴,她喘出一口氣。

聽見她在呻吟,那個人又掉頭走了回來,在她耳邊說了一些不着邊際的話。

上尉的槍法向來很準,但這次那麼近的距離,他竟然沒有一槍射死你……

算你命好,讓我看見父親的遺物,不然你就要被活埋了呢……

救你,就當是還欠他的債吧……

那聲音忽遠忽近,斷斷續續,她聽得不太真切,努力眯起眼睛想將眼前的世界看得更確切,無奈全身一點力氣也使不出。除了火辣辣的刺痛,什麼感覺也沒有。

迷迷糊糊中,感受到自己被人移動着,然後裝入了一個黑色的盒子。隨着啪一聲,四周就陷入了安靜,可怕的寂靜,除了自己費力的呼吸聲,什麼都沒有。

在一方天地中,沒有星光、沒有月光,只有無窮無盡的夜色。沒有媽媽、沒有醫生、沒有魯道夫、沒有弗雷德,只有她一個人孤零零的一個人。

簡妮,我是喜歡你的,我是喜歡你的,我是喜歡你的……

有人在那裡重複,一直重複着這一句話。誰,誰在那裡說話?這個聲音是誰的?爲什麼會那麼熟悉?誰喜歡我?

正在黑暗中摸索,突然頭頂的天空投下一束光線,空地上蹲着一個小男孩,他茫然地在那裡抱着頭,不停的重複着,我喜歡你。

看不清他的臉,林微微想走近幾步,可是偏偏有一股力道死命的拖着她,不讓她接近。

男孩似乎很糾結,很痛苦,拉扯着自己棕色的頭髮。這時,天空又射下另一道光芒,光圈站着一個小女孩。她棕發棕眼,竟然和簡妮十三歲的時候長得一摸一樣,只見她慢慢地走向男孩。

感受到有人走近,蹲在地上的男孩茫然地擡起了頭,碧綠色的眼睛如一汪湖水那般清澈,在光芒的照射下幾近透明。他抿着嘴疑惑地看向女孩,嘴角邊的那對酒窩深深地陷了下去,雖然沒有笑容,仍然異常清晰。

簡妮,如果你可以救贖弗雷德,是否也可以救贖我?他看着小女孩茫然無措的問。

得不到回答,於是他低頭望向自己手上的傷疤,蜿蜒的傷口再度鮮明起來,一滴滴鮮血從掌中流了出來,頓時打溼了他的整個手掌。然後,小男孩慢慢地站了起來,他的身影逐漸變高變大,眨眼的一瞬間,變成了一個成年男子,卻是弗裡茨。

他再度轉頭,透過小女孩,目光直直地向微微所處的地方射來。那雙綠眸滿是兇悍殘忍的冷光,臉上露出那個經典的惡魔式微笑。

簡妮,用靈魂來交換你的願望,你是答應,還是不答應?

那一眼,太過銳利、太過深刻,宛如一把利戟,劃破層層僞裝,刺進了靈魂。林微微被嚇了一大跳,本能地想倒退,可是雙腿像被砌上了水泥,無法動彈。

看着他一步步走來,她滿心滿眼裝的都是恐懼,眼珠裡他的輪廓逐漸清晰。四周的光亮隨着他的踏近而逐漸熄滅,壓抑的氣氛在空氣中肆無忌憚地蔓延,黑暗森然侵入。

因爲恐懼,她的心跳開始加速,無形中似乎被一隻手掐住了的喉嚨,感覺自己就像一條被擱淺在沙灘上的魚。她費勁地張大了嘴喘息着,卻仍舊無法呼吸,那股窒息感越來越甚,幾乎讓人絕望。

當最後一束光芒都被侵蝕之後,終於,無窮的黑暗將她滅了頂……

----------

有很長一段時間,林微微的世界裡都只有黑色,沒有光芒、沒有聲音、沒有生氣……空氣是凝固的、時間是靜止的,就像被埋入了一個深坑。

然後,漸漸的,她開始有了一些意識,夢見了很多人,可是讓她最深刻的那個人依舊是弗裡茨。

他的笑容、他的酒窩、他的綠眸、他的琴聲、他的殘忍、他的瘋狂全部交織在一起,像噩夢一樣糾纏着她,怎麼也擺脫不了。

每次都夢見他在撕扯自己的衣服,在邪惡地嘲笑她無用的掙扎,那吻、那觸摸,如影隨形,烙痛肌膚。

只要你哭着求我,我就放過你。他總是這樣告訴她。

可是,當她一一照做時,他卻毫不留情地開槍射穿了她的咽喉。

留着你,會改變我行進的軌跡。所以,你不得不死。他說,一字一句都冷若冰霜。

當子彈射穿她咽喉的那一刻,她哭叫了起來,突然想起了多年前的那個夢。噩夢成真了,她真的死在了弗裡茨的手上。

被恐懼纏身之際,隱約有人握住了她的手,源源不斷的力量從那人手上傳來,通過彼此貼着的手心傳到心臟。

簡妮,別怕,都過去了。你安全了,不會有人再能傷害你。從今往後,我會保護你,用生命來守候你!

是誰在那裡說話?願意用生命守候她的這個人是誰?是魯道夫嗎?是不是?

她迫切地想要知道,想睜開眼睛將許下承諾的人看清楚,可無奈眼皮沉重如鐵,怎麼都睜不開。

白色的夢境中遠遠地站着一個男子,她看不清他的臉,唯獨那雙湛藍的眼眸清晰無比。

人生如此美好,不要放棄,我在你身邊……

這話魯道夫說過!

魯道夫。

她叫了一聲,可出口的只是沉重的囈語。

那麼多年了,雖然你不在我身邊,卻一直都在我的心裡。我不會放棄,也不想放棄,所以,無論你我相隔多遠,我都堅持着愛你的信念。

在我心中,始終有那一個藍眼睛的棕發少年。

那曾經的少年,牽着繮繩,馬上坐着少女。

那曾經的少年,騎着摩托,背後坐着抱緊他的少女。

那曾經的少年,映着火光,專注地聽着少女異想天開的故事。

那曾經的少年,懷中抱着少女,不顧一切地與死神賽跑。

……

115番外 鬼畜男的內心 (上)

弗裡茨,你是沒有心的魔鬼,你怎麼會懂痛!

簡妮的尖利的叫聲刺穿了我的大腦,我倏然從夢中驚醒,從牀上翻身坐起。有那麼一瞬間,我以爲簡妮就在我身邊,像往常那樣時不時地鄙視我、和我拌嘴。可當我睜開眼睛時,房間裡除了漆黑的一片,什麼都沒有。

是的,我射死了她。什麼都不會留下,因爲我已經爲自己做了最武斷的決定。白天那一槍,斷絕了所有的退路,我不允許自己後悔,一切都沒有回頭的餘地。

向來如此,一旦認定,便義無反顧,無論對錯。這便是我的性格。有人說這是極端、有人說這是變態、有人說這是陰狠毒辣、也有人說這是不擇手段……但不管別人怎麼說,我最終是達到了自己的目的。

從一個默默無聞的小人物,到今天的上尉,我付出的代價和我得到的收穫不成正比!所以我不甘,我發誓要得到更多,這一條路,我要走得更遠,即便路上的風景再美麗,都無法讓我駐足回頭。

十幾年來,當我一步步變成這個人們眼中殘忍、陰鬱、冷酷、無情的劊子手之後,再沒有做過夢。儘管我的手上沾滿了鮮血,我自己的,別人的,但始終沒人能夠左右我的思想,更沒有人能夠進入我的夢境。可是,今天,夢突然有了色彩,夢中的人影是那麼的鮮明。她的淚、她的血,這些明明都是無形的,卻烙痛了我大腦中的神經。

出現在我夢中的人……是簡妮!親手被我送入黃泉的人。

哈,竟然會夢到她,這算什麼?不過就上了幾次牀的女人。難道我還真喜歡上她了??

喜歡,這個字真是陌生。從未喜歡過誰,也不打算去動這個心思,因爲無論愛情、親情、友情都是累贅。我不想分心給任何人,所以不需要愛,自然也不奢望被人愛。我只想隨心所欲地活着,在權勢和利益的山崖中攀登到最尖峰。錢和權,它們雖然骯髒,卻最忠誠、最真實,它們在讓我感到滿足的同時,永遠不會背叛。

一度,我就是抱着這樣的想法而生存着。可是,突然有人動搖了我的信念,而這個人就是弗雷德!

弗雷德是我兒時的死黨,不過那只是曾經,現在,我倆處於一種微妙的立場。當我知道,他爲帝國效力而獲得了但澤勳章、甚至被晉升爲了上校時,我不得不承認,自己確實嫉妒的發狂。

我們爲什麼會成爲朋友?物以類聚,人以羣分,因爲我倆同樣卑鄙陰暗!只不過,唯一一點不同的是,他有一副溫文爾雅的外表,總是迷惑着世人。

溫柔?真誠?

哈,如果你拿這些詞去衡量他,那你就等着被他玩死吧。

當自己的利益受到威脅,翻臉不認人;在危險面前,將身邊的人推出去作爲擋箭牌。在這一點上,我們驚人的相似。

十歲那年,我們一起坐船遊萊茵。結果在羅蕾萊(地名)那邊,船被湍流給弄翻了。我和他都會游泳,只有他五歲的妹妹不會。結果,他是怎麼做的?

任由她在水裡掙扎,敲打着船沿哭喊救命,無動於衷。爬上岸後,他只是冷冷地說了一句,告訴父母會被責怪的,然後鎮定地看着她在那裡沉浮,最終難逃被河水吞沒的厄運。

我至今都記得他那時的表情,冷漠鎮定地令人吃驚。

如果我的血是冷的,那麼他的就是黑色的,不管如何,我們都是一類人,在心狠手辣方面不分伯仲。

可是,令我極度不平的是,他這種卑劣的人竟然也會被人愛!而這個人是簡妮。

在我坐上上尉這個位置以來,第一次被人打,被一個女人甩了耳光。而這個人也是簡妮。

簡妮……於是,我開始關注這個名字。

要說遇到她,還是在弗雷德認識她之前。是在33年,嚴格來說,她還救過我的命。但,我並不會因此而感謝她,因爲她讓我感到了從未有過的恥辱。尤其當醫生解開我的傷口,要替我重新包紮時,他看見了貼在我胸口的衛生巾,嘴角露出嘲諷的笑容。那一刻,除了難堪、尷尬、羞憤,我找不到其他形容詞。

之後,在水晶之夜,她又做出了驚人之舉。全世界的人都在對付猶太人,而她竟然想救贖這些猶太豬?我很好奇,憑她一己之力如何可以幫助他們?於是,我讓手下的士兵給她放行。

但,她很快讓我驚訝了。當孩子們跳出窗口時,她不顧一切地奔過去,伸開雙手想要接住他們,結果將自己給弄傷了。明知不可爲還爲之,這不是愚蠢是什麼?

然而,我很快就笑不出來了,因爲她這個蠢舉竟然引起了羣衆的共鳴。不停地有人效仿她,這個世界的走向已經決定了,難道憑她、憑這幾個人的微弱力量就能被改變嗎?

我要打擊她,讓她知道自己的行爲是多麼的可笑,她不但幫不到任何人,還會將自己牽連進去。於是,我命令下屬將這些被救的孩子一個個全部當場槍斃了。捻息她眼中的希望,真是一件有趣的事。我向來喜歡聽人心碎的聲音,更喜歡看人絕望的目光,尤其是她的,因爲在她身上有一種很多人都沒有的韌性。怎麼說呢,就像地上的一顆雜草,無論你怎麼踩踏,都踩不扁它。

簡妮,光憑長相而言,只是衆多普通人中的一個,淹沒在人海再找不到。但是,我還是對她感興趣了。一方面是上頭兩位將軍同時簽字要讓她死,另一方面是因爲弗雷德對她的執着,她究竟有什麼不同之處,能引起帝國第三把交椅的注意,還能讓弗雷德這樣的人動心?這個疑問糾纏在心底,讓我覺得好奇。

可是,我一直找不到機會,弗雷德將她藏得太好了,而他的官銜在我之上。動不了她,我不禁有些喪氣,但來日方長,我會一直關注她,會一直站在她看不見的地方守候她。總有一天,她會成爲我的……囊中之物。

終於,機會來了,在一次圍剿波蘭地下黨的時候,我獲得了意外的驚喜,竟然讓我找到了簡妮。她爲什麼會出現在哪裡,我並不感興趣,我只知道她再也逃不出我的手掌心了。

每次回想起弗雷德氣急敗壞地趕回來,在火車站臺上尋找着他的心肝寶貝,卻最終無果而歸的那副絕望樣子,我就忍不住想笑。能讓他吃癟,能看見他失控,簡直是一件大快人心的事。

在集中營的第一個晚上,我強佔了簡妮,狠狠地在她身上發泄我的不甘。我要讓她痛、讓她恨,讓她在知道這一切痛苦都是因弗雷德而起。

完事後,我抽着煙看她,而她只是縮在角落裡,像一隻被丟棄的小狗。我忍不住摸了一下她光潔的後背,就像我心情好時,撫摸後院那隻黑背一樣。也許是我把她傷極了,當我的手指碰到她的皮膚,簡妮渾身都在顫抖,滿臉驚恐。

這個反應讓我滿意,於是,我微笑着問她,知道我爲什麼要強你麼?

簡妮沒有作聲,但我無所謂她回不回答,我繼續說道,因爲弗雷德喜歡你。他喜歡的東西,我都要摧毀。因爲沒有道理,他什麼都比我順利,現在連愛情也要一帆風順。

如果,他最珍貴的東西是簡妮,那我就毀了她。我們同是掙扎在深淵裡的可憐蟲,我得不到救贖,他也休想得到,我要我倆永遠做一對難兄難弟。

我以爲簡妮會哭着求饒、會恨,可當她看我的時候,眼中除了害怕,還有一絲……憐憫。我怔住,不由笑聲一滯,憐憫?眼花了吧,她的眼底怎麼可能會有這種神情?

我喜歡聽音樂,尤其是貝多芬,於是讓人擡了一架鋼琴進來,並找來一個鋼琴師。布魯諾,嚴格來說,只是一個蹩腳的三腳貓。我一再容忍他在我面前彈錯音、跳節奏之類的錯誤,因爲除了他再沒有第二個人會彈鋼琴了。哦,除了我自己。

音樂是個好東西,總能讓我從中獲得取樂的靈感。那天晚上開着宴會,我們找來了幾個猶太女孩,讓她們光腳在地上跳舞。可是,她們的眼中除了害怕再沒有其他。

那一刻,我突然想起了簡妮的眼睛。雖然她的眼珠是深色,卻向來富有色彩,看着她,就好像將全世界的光彩都抓在手上。

於是,我讓人去把她拖上來。

她站在那裡,倔強地看着我,拒絕跳舞。不肯跳?她想當衆挑釁我的權威嗎?這可不是明智的決定。我冷笑着向她砸去一個玻璃酒杯,狠狠地,對準她光裸在外面的腳丫子。

於是,她跳了,果然眼神中充滿了憤怒和鄙視,如此鮮明,如此生動!有時候,我不禁詫異,她的腦袋中到底裝了些什麼,爲什麼會和我所認識的女人思想相差那麼多?這種時候,她不哭着求饒,反而還微笑地看着我。那一刻,高高在上的人彷彿是她,而不是我!難道她的身體不正在經歷痛苦嗎?這麼一個纖細的人,到底哪裡來的勇氣?

我不喜歡這種所謂的無畏精神,於是,我要磨掉她的棱角,如果她還沒有認清自己的處境,那我不介意再幫她一把。

我們不停地扔着酒杯,地上的玻璃渣越來越多,她的腳上滿是血,把地板都染紅了。其他女孩都哭着求饒,只有她,鎮定地看着我,咬着脣,倔強地不肯低頭。可是,她一個弱女子怎麼可能鬥得過我們?

簡妮摔倒在滿是玻璃渣子的地上,滿身是血,一臉狼狽。但是,這樣還是不夠,我要的東西是她藏的很深的寶貝。

見折騰地差不多了,我走過去,拍了拍她的臉蛋,告訴她,從今往後,只要她求饒,我就放她一馬。但我自己知道這只是一個沒有任何價值的承諾,我要得到的只是她的自尊,當我得到了它,這玩意就會變得一文不值。

可簡妮,比我想象的要聰明。她拒絕向我妥協,一直吊着我的興趣,竟讓我有些不捨得動她。

在我心裡,她確實不是女囚,而是我的寵物,時不時的取樂一下、讓這無聊充滿暴力的人生偶然也溫馨一下、讓我也感受一下那本該屬於弗雷德的所謂的愛情!哈哈。

有一天,我正坐在花園裡閉目養神曬太陽,然後一股清風掃過。睜開眼睛一看,是簡妮。她站在那裡晾衣服,清風吹動,長髮飄揚,顯得尤其美麗。金色的陽光將她眼眸中的神采全部都照出來,滿滿的都是燦爛的色彩。

那一刻,我心一動,突然想狠狠地欺負她一下。於是,我拋開菸斗,抽出槍拉上槍栓,對着她所在的地方射出了一槍。

我不想她死,當然沒有對準她,倒下的是從她身邊路過的一個無足輕重的囚犯。劇烈的槍聲將她嚇壞了,她猛地回頭,眼中染滿了恐懼,然後死死地瞪着我。

簡妮,果然和別人不一樣,就連一個害怕的眼神,也是如此的生動。見她看我,我回她一個笑容,帶着惡作劇的微笑。我叼起菸斗,將槍口對準了她所在的位置,然後扣動扳指。

聽見槍聲,她驚慌失控地尖叫着四處逃避,想要躲避我的槍彈。拿她當活靶子練習槍法,可真有趣吶!

真是一個倔強的女孩,無論如何被我逼上絕路,她都咬脣不肯求饒。好吧,我承認,她是正確的,因爲她的倔強,我才留下她的命,一旦被征服了,她和其他的囚犯就沒有半點區別了。

我正沉浸在這個遊戲之中,突然後頸一涼,金屬的觸感緊緊地壓住我的血管,有人站在了我背後。

-------------------

如果鬼畜男和太保哥,只能留一個活着,你們會選誰呢?

誰的人氣高,留誰。哈哈哈,一臉壞笑地遁了~~~

================================

作者有話要說:看了大家的留言,感嘆萬千,果然是男人不壞女人不愛啊。

那我也出一道難題

如果鬼畜男和太保哥,只能留一個活着,你們會選誰呢?

誰的人氣高,留誰。哈哈哈,一臉壞笑地遁了~~~

116番外 鬼畜男的內心 (下)

“放下槍,不然,我一槍打爆你的腦袋。”是弗雷德的聲音。

我調笑着,不以爲然,“別開玩笑了,我……”

可是,那拉上槍膛的聲音打斷了我的笑容,他沒再說話,卻以行動讓我妥協了。這個傢伙,我瞭解,連對自己的親妹子都能下得了手的人,更別提是對我。

於是,我丟了槍,做了個投降的動作站起來。

我慢慢地轉身,眯着眼睛看他,“弗雷德,這裡是集中營,我的地盤,你是否得識相一點?”

他不答,也沒打算將槍放下。這個男人,一旦做了破釜沉舟的決定,是極其可怕的,我心中多少也有點敬畏他。

看着兒時的玩伴、死黨、哥們,現在相對而立,劍拔弩張。我突然有些急躁,到底是什麼讓我們走到今天這一步?

“爲了一個囚犯,你要和我反目嗎?弗雷德?”我忍不住問。

他冷眼看着我,回了一句一模一樣的話。這個男人瘋了,爲了一個女人,連官銜、生命都可以放棄?愛情真那麼偉大?不,什麼狗屁愛情,這只是蠢蛋們的愚人遊戲。

“弗雷德,你最好能夠認清現實,這裡是集中營,不是隔都。不是可以給你們蓋世太保爲所欲爲的地方。”我提醒他,毫不留情地揭開他強硬的僞裝。

這一句話如願地擊中他的弱點,雖然他臉上不動聲色,但是心裡一角已經塌陷,因爲他的眼神變了。

說句實話,他如何能從我手上救走簡妮,我很是拭目以待。集中營,這個地方說簡單很簡單,說複雜,也可以把事情弄複雜了。

如果他敢亂來,我會毫不猶豫地將情況如實反應到柏林,狠狠地參他一本。雖然,他的官銜比我高,但總有人能夠治得了他。

我還真期盼他做什麼出格的事情,可是,他沒有。從我眼前帶走簡妮後不到一個下午,又原封不動地將她送了回來。除了替她包紮了傷口,什麼也沒有做。

是了,這就是弗雷德。他一肚子的壞水,一肚子的陰謀詭計,他最厲害的地方就是能夠忍,然後背地裡給你意想不到的一擊,也是致命的一擊!

我們相互瞭解,所以,棋逢對手,誰也佔不到先機。

弗雷德不甘願地離開,但,他很快又來了。這一次出現,他沒有上次的衝動,很平靜,臉上甚至帶着笑容,一臉胸有成竹。我看着他,暗忖,果然是笑面虎,不知道他又想出了什麼方法對付我。

於是,給自己倒了杯烈酒後,我坐在沙發上,聽他給我帶來什麼好消息。

“德國要建造通往德波邊界的鐵路和公路,我想你已經聽說了吧。”

我一愣,點頭,在心裡揣摩他說這話的含義。

“兩個工程,三條線路,其中利益一半給你。”他說。

原來……他打的是這個算盤!

他掌管隔都,和我們集中營一樣,也成了衆多老闆收買的對象。他在波蘭,首領想要霸佔整個東歐,這個國家無疑是非常重要的根據地。所以,弗雷德的好處只多不少。

簡妮是他的心頭肉,百分之五十,怎麼夠呢?

於是,我晃了晃酒杯,毫不猶豫地道,“百分之一百。”

他沉默了。利益和愛情,他會怎麼做?我很期待。看着他做思想掙扎,心情突然變得無比愉快。

“百分之七十。”他沉默了會道。

我伸出手指向他搖了搖,道,“百分之一百。少一個百分點都不幹。”

“不要得寸進尺。”他警告。

“得寸進尺的人是你。”我不甘示弱地諷刺回去,“想要得到就要付出,沒有這個能力,就不要當這個救世主!”

這話說得露骨,我如願地看到他迅速沉下去的臉。哼,明明是和我一樣貪婪的人,裝什麼深情情聖?

他沒有答應,百分之百的利益要拱手送人,再愛又如何?在金錢、權利、利益、官銜面前,感情什麼的統統要滾蛋讓路!

弗雷德走後,我臉色愉悅,將簡妮叫了過來。突然興起,我給她講了歌德的浮士德。一個出賣靈魂給魔鬼,卻最終得到天使救贖的人……可惜,現實不是小說,一旦認定了方向,就沒有回頭的機會,一步錯,步步錯。反正得不到救贖,何必再去在良心和人性中掙扎不休,徒增煩惱呢?

我就是喜歡折騰簡妮,看她在恐懼中掙扎不休。

一個星期之後,弗雷德打來了電話,在電話那端,他只說了一句。

你要的條件,我答應你。

而我的條件是那百分之百的利益!

掛了電話後,我一時還反應不過來。他的妥協,叫人驚愕。一個自私自利的人,竟然選擇愛情,愛自己和愛別人,他選擇了後者,這太叫人震懾了。

整整一下午,我都魂不守舍地在想這個問題。愛情到底有什麼魔力,能讓他豁出去不顧一切?還有就是,簡妮這麼普通的女人,到底有什麼好?

百思不得其解,於是,我再度將矛頭轉向了簡妮。仔細地觀察她,她的一舉一動都落在眼裡,我倒要看看她不同之處究竟在哪裡。

可是,真讓人失望,除了玩玩小貓,做做小動作,還有偶然和我們納粹作作對,基本一無是處嘛。

這樣一個女人能引起弗雷德的興趣?!

戈培爾要拍一部關於猶太人的宣傳片,取景地點在我們集中營,選定薩克森豪森是因爲離首都近。老實說,我興致缺缺,因爲沒什麼好處。

但,不管我樂不樂意,拍攝還是緊鑼密鼓地進行着,而我必須在一邊監督着。那一天,他們在拍攝屠宰活牛的場景時,簡妮來了。在看到血腥的那一幕,她臉色蒼白。

人生最大趣事是什麼?就是捉弄她!哈哈。所以當我看見她苦着臉將牛肉吐在地上,忍不住笑了。

她越是害怕,我越是開懷,忍不住將她的手握在手心中。與她十指交纏,感受她內心的顫抖,這令我感到滿足。

不想那麼快回去,於是我將她拉到了動物園。牽着她的手散步,感覺像牽着我家後院的黑背,不過牽她的感覺要比牽狗繩強,我突然發現,其實我挺喜歡這種感覺。要一輩子都能這樣有人相陪,其實也不錯。當時,我還沒意識到這個想法有什麼不對。

直到——

我的同事看見了我們,說笑,“弗裡茨,你對這個女犯不錯嘛。不用穿囚衣、不用做苦力、現在連動物園都帶着來了。”

雖然只是戲言,卻讓我驚心。他們後來還說了些什麼,我沒聽見,唯有那一句,你對她是不同的,留在了耳際。

我害怕再接下去會有人說,弗裡茨,你不會是愛上她了吧。於是,在他們把這句話說出口之前,我飛快地溜走了。

是心虛,還是心慌,我無暇顧及,只覺得一顆心亂如麻。

倏忽之間,我想彈鋼琴,我也確實那麼做了。沒人能夠想到14歲之前的我,曾夢想當一名鋼琴師。

沒有錢,但我有天賦,我用實力證明了,農民的兒子不一定就只能當農民。

夢之安魂曲,是最震懾我靈魂的一首曲子。曾重複演奏了不知多少遍,十幾年之後,每一個音符仍舊深刻在我的腦海中。

隨着琴聲的起伏,過往的記憶變得清晰起來,父親如何用鞭子抽我們、我們如何在暴力下恐懼的慟哭……一切的一切又清晰地在眼前浮現。

也許是我彈奏的速度太快了,手掌中的那道疤痕又在隱隱作痛。在曲終前,我陡得停了下來,看着自己的手發怔。

十五歲,我認識一個自稱墨菲斯托的人,他是衝鋒隊的人,也把我弄進了這個黨派組織。然後,在啤酒館的一次刺殺事件中,我救了他的命,徒手握住了捅向他的刀。

他死裡逃生,而我也跟着他一起飛黃騰達起來,但代價是毀了這一雙可以彈鋼琴的手。呵,魔鬼麼,看中的總是你最寶貴的東西,然後讓你和他交易。

這縱橫猙獰的刀疤,讓我自己看的都厭惡,於是我帶起了黑手套。不管春夏秋冬,我都不願意在外人面前脫下,讓他們看到我赤條條的過去。

我要讓大家看見的是我的現在,一個令人敬畏的帝國上尉!

在這條路上我會一直走下去,我已經賣掉了最尊貴的東西,不在乎再多一兩樣叫做人性、良心的東西。可是,在這條不歸路上我卻碰到了簡妮。她的出現擋住了我的去路,迷住了我的方向,讓我遲疑,我……

我對她是不一樣的,我不得不承認,否則,我如何爲她破戒再度彈奏鋼琴?第一次將我的傷口,展露在別人面前,而這個人就是簡妮!

一怒之下,我將鋼琴砸了,然後一步步走向她。我看見自己的倒影像一雙魔鬼的黑色羽翼,將她包圍了。

吻她,是因爲心底還有善的一面在期待被救贖;掐她,是因爲惡魔在向我招手,讓我死心塌地地臣服。

善和惡,白與黑,在那一刻相互交戰,從來沒有那麼激烈的思想鬥爭過。留她,還是殺她;做人,還是成魔,我無從取捨。彷彿有一把刀生生地批劈進了我的身體,將我的靈魂劈成兩半。

差一點,她就斷氣了,但關鍵時候,看見她痛苦的臉,我的心一軟,還是鬆了手。

我狠不下心麼?

自從那一天後,我對簡妮的感覺變了,這讓我更加暴躁。

坐在司令部的辦公室裡,我一根根地抽着煙,心不在焉地聽着屬下報告集中營的近況。這些猶太豬真是不自量力,被關在牢籠裡,還在妄想得到自由。

“不要打草驚蛇,抓住核心人物,然後一網打盡。”

然後,他們帶來了蘇珊娜。

這個民族果然厲害,連一個女人都能策謀出逃跑計劃。當她知道計劃被我們識破時,她歇斯底里地笑了,吼道,你們這些納粹走狗,總有一天會死無葬身之地!

這句話不禁又讓我想起簡妮,她好像也說過類似的話。我沒有立即用槍打爆蘇珊娜的腦袋,而是將她關了一下午。每個人都有弱點,要逼供,不是非得用暴力。我有的是時間和她磨。

讓我煩惱的不是猶太人逃跑事件,而是簡妮!最近總是想到她,一顆心好像被什麼束縛住了,這讓我鬱悶無比,可是改變我的究竟是什麼呢?

找不到答案,這令我惶恐。

爲了改變一下心情,感受一下自由,我一個人去了酒吧。

看着臺上的歌舞,我一杯杯地喝,燈光繚亂,讓人暈眩。因爲喝了太多年的酒,我已經不知道喝醉是什麼感覺了,望出去的視線有些模糊,可大腦依舊清晰。

遠遠地,看見有一個女人向我走來,棕發棕眼,纖細的身影……是簡妮?我心中一凌,眨了眨眼睛,纔看清,是一個陌生的人。

她可比簡妮美多了,身材也惹火,凹凸有致,不像她那乾瘦的,摸上去一點肉感都沒有,壓上去擱得骨頭髮疼。

見我不說話,那女人自動地在我身邊的位置坐下。她向我噴了一口煙,伏在我耳邊呢喃,口吻滿是挑逗。

“你真是一個英俊的男人。”她說。

“英俊的男人?認識我的人都叫我無心的魔鬼。”我半真半假地回答她,拉下她攀在我脖子上的胳膊。

“魔鬼?哈哈,女人都喜歡這樣的男人。”她笑了起來,纏着我請她喝酒。

酒,最多的就是酒。我告訴她儘管點最貴的酒,我什麼都缺,唯獨不缺的就是錢。

她笑得更歡暢,看我的眼神有一抹憐憫,道,“原來同是天下可憐人。”

我不喜歡被人同情,可是,這一次卻沒動怒。

她要投懷送抱,自然沒有推開的道理,抱得美人去賓館開房。發泄了一晚,也痛快了一晚。只是,快樂如曇花一現。醒來後,依舊一無所有。

那個女人第二天清晨問我,“你有妻子了?”

“沒有,”我推開她,問,“爲什麼這麼問?”

“因爲,你叫了一個晚上的簡妮。”

我正在戴手套的動作一滯,她見我臉色迅速冷下去,識相地退開了。

回到營地裡,我看見了簡妮,心中一跳。這是種什麼感覺?無法形容。

早餐的時候,她笨手笨腳地弄翻了我的咖啡,本就心情不爽,又被滾燙的咖啡燙到,我幾乎按捺不住自己暴躁的心情。

可是,簡妮在驚恐萬分地看了我一眼後,暈倒了。她的臉色不好,渾身發燙,似乎生病了。真是個笨蛋。

我抱起她,想去醫務室,可是她卻緊緊地拽住我的袖子。

“不要槍斃我。”她說得可憐,滿臉淚水。

聽見她主動說求饒的話,我渾身一顫,難掩眼中的震驚。第一次她看我的眼神中充滿了乞憐和祈求,第一次她那麼卑微地在懇求我,第一次她向我妥協……而當她將自尊雙手奉上的時候,我竟然無措了。

這不是我一直想要的東西麼?可爲什麼這一刻,心如麻,意紛亂?

我反覆思索,縈繞在心中的到底是一種什麼感覺?

就在我糾結之際,蘇珊娜招供了。她答應向我們坦白一切,但條件是讓我承諾她和她丈夫的生命安全。

我冷笑着應許,用別人的性命換自己的,猶太人果然是卑劣的種族。

她說,有人讓她將安眠藥塗在酒杯上,然後讓我合着酒精一起喝下去。而這個想要放到我的人……是簡妮!

聽到這個名字,我手中一鬆,水晶杯砰然落地,紅葡萄酒濺了我一身。

原來,她的妥協、她的祈求、她的臣服都是假的。呵,假的!

我踏着沉重的腳步走向地窖,然後將她堵在了樓梯上。看到我,她的臉上露出了迷茫,之後,便是無盡的絕望。

這個女人已經讓我偏離軌道太遠,所以我不能留她。

我以爲自己會心軟,可是,沒有。用槍抵在她的後頸,我扣動了手指,沒有嚇唬她,這一次是動了真格。我想,我只是想要給自己一個結局,無論是悲還是喜。

當我看見她倒在血泊中,不由自主地鬆了一口氣,從今往後不必再提起這個名字,不必因她的一舉一動而糾結,我的世界安靜了。只是,一顆心……也不再屬於我了。

沒心的我卻從此自由了!

親手殺了簡妮之後,有很長一段日子,我都在做夢。夢境中什麼都沒有,只看見年少時的自己蹲在那裡哭泣,反覆地懇求別人來救贖自己。然後,當我站起來之後,我隱隱看見了隱在黑暗中的簡妮。她似乎變了模樣,朦朧中看不清楚,只是她的眼神卻依舊那麼透徹,那麼鮮明,我知道那就是簡妮!她看着我,一直在那裡無聲地看着我,再後來,我就被驚醒了。

我突然意識到,自己做了一件天大的傻事。殺死她並不能抹去她的痕跡,反而讓她更加深刻地留在了我的記憶中,而這令我更加恐懼。因爲,她已經死了,我卻什麼也做不了,只能任由一個空蕩蕩的影子無形地糾纏我。一個活人如何鬥得過一個死人?

或許,我不該殺她。

沒多久,我無暇再糾纏這個,因爲有更可怕的災難在等待我。某天,我突然收到了一封匿名信,裡面記載着公路建造工程中的一大筆赤字和壞賬,還有各種逃稅、貪污工人工資的記錄,每一筆,都記載地清清楚楚。如果上頭追查下來,作爲負責人的我難逃其咎,因爲上面有我的簽字。

在看了這些數據之後,我出了一身冷汗。如果這封信寄到柏林財政部長手中,會是什麼後果,我根本不敢想象。

是誰在背地裡暗算我?和我有過節的人一個個排除,最後只剩下弗雷德!是他?

我想起了大半年前,他答應給我百分之百利益一事,他將建築公司的合同拿來給我簽字!記得那時,我反覆覈對,可還是中了圈套。他的暗謀果然天衣無縫。

弗雷德,你好樣的……竟然神不知鬼不覺地陰我!

然而,這只是一個開始。

41年6月,蘇德爆發了戰爭。在我收到匿名信後一個月,柏林發來了調防的通知。

我的上司親自找我談了話,是降級受處分,還是上前線爲國捐軀,他讓我自己選擇。

上尉這個位置,我奮鬥了那麼久才獲得,如果被打回原形,我寧願去死。

弗雷德果然是瞭解我的,知道如何讓我生不如死。

我笑着回答上司,讓我去東線吧。

上司拍着我的肩膀,說着一些客套話,其實我們心知肚明,我這已是被逼上了絕路。

沒想到一直壓迫別人,有一天,我也會被人逼迫。

前線告急,國家需要大量士兵,於是從骷髏看守總隊中分割出一支裝甲師,成爲第三骷髏裝甲師,(3.SS-Panzer Division Totenkopf)而我成爲其中的一員。首領每次都在廣播裡重複,如果黨衛軍是德國人中的精英,那麼骷髏師的成員就是精英中的精英。

當然,我們都知道,他們說這些話只是想讓戰士們在零下幾十度的冰天雪地裡,仍然爲他們賣命奮戰。

43年,我在戰火紛飛的哈爾科夫幾乎喪命,炸彈的碎片炸斷了整棵樹,而騰空飛起的樹皮砸中了我的腦袋。我滿臉是血的躺在那裡,死神離得如此之近,我以爲自己死定了,可在關鍵時刻,被趕到的黨衛軍同伴救了。

我在意識朦朧間,聽見有人在說話,迷迷糊糊的,是個女孩子的聲音。是當地居民?她說着帶外國口音的德語,可不知爲何,這種說話的方式讓我想起了記憶中的那個人。

於是,我下意識地一把抓住了她的手,叫了一聲。

簡妮……

=================================================

作者有話要說:姐妹們,你們真是會選啊,除去中立的、兩個都選的,我計算了下32個回覆當中,居然10票對10票誒,這讓我情何以堪啊!!

219第二百零九章 婚禮(上)63第五十九章 遇到少爺87第八十一章 抉擇32第三十一章 生日派對 (上)237第二百二十七章 鬼畜的告別 (下)82第七十六章 水晶之夜 (下)219第二百零九章 婚禮(上)129第一百二十章陣亡(下)104第九十八章 受虐237第二百二十七章 鬼畜的告別 (下)92第八十六章 吞併捷克119第一百十章 巴巴羅沙計劃182第一百七十二章 從地獄逃生(八)224第二百十四章 冷戰(下)224第二百十四章 冷戰(下)178第一百六十八章 從地獄逃生(四)12第十一章 歌劇魅影98第九十二章 冤家相逢87第八十一章 抉擇131第一百二十一章 重回現代241第二百三十一章 灰飛煙滅 (中)132第一百二十二章 再續前緣241第二百三十一章 灰飛煙滅 (中)120第一百十一章 心防淪陷87第八十一章 抉擇221第二百十一章 婚禮(下)233第二百二十三章 喜訊200第一百九十章 求而不得194第一百八十四章 被撕裂的靈魂10第九章 自制漢堡(內容修改)113第一百零六章 越獄(下)64第六十章 遊戲規則86第八十章 下一站捷克170第一百六十章 兩軍交戰177第一百六十七章 從地獄逃生(三)13第十二章 放風半天(內容修改)56第五十四章 最後的快樂 (中)225第二百十五章 撥雲見日(上)239第二百二十九章 柏林空襲(下)51第四十九章 狂歡節(下)200第一百九十章 求而不得35第三十四章 回程144第一百三十四章 命懸一線110第一百零三章 夢之安魂曲153第一百四十三章 雨後彩虹157第一百四十七章 置之死地而後生238第二百二十八章 柏林空襲(上)221第二百十一章 婚禮(下)132第一百二十二章 再續前緣192第一百八十二章 遭遇蒙古兵(上)102第九十六章骷髏看守總師122第一百十三章 東方計謀187第一百七十七章 鬼畜的激情(下)135第一百二十五章 告別邁爾207第一百九十七章 同生共死 (上)122第一百十三章 東方計謀129第一百二十章陣亡(下)224第二百十四章 冷戰(下)104第九十八章 受虐158第一百四十八章 滾牀單(上)222第二百十二章 冷戰 (上)218第二百零八章 重返柏林51第四十九章 狂歡節(下)236第二百二十六章 鬼畜的告別(上)71第六十七章 蛇蠍美人144第一百三十四章 命懸一線66第六十二章 救命恩人31第三十章 友情?愛情?244第二百三十四章 真相大白97第九十一章 激情大爆發226第二百十六章 撥雲見日(下)101第九十五章 錯過234第二百二十四章 一筆勾銷 (上)169第一百五十九章 路癡146第一百三十六章 誰是誰的劫(上)159第一百四十九章 滾牀單(下)53第五十一章 少爺回巢180第一百七十章 從地獄逃生(六)207第一百九十七章 同生共死 (上)191第一百八十一章 沉淪237第二百二十七章 鬼畜的告別 (下)188第一百七十八章 噩夢和現實205第一百九十五章 國仇家恨 (下)178第一百六十八章 從地獄逃生(四)201第一百九十一章 憧憬未來215第二百零五章 太保哥的預謀52第五十章 羅姆政變16第十五章 鬼子進村145第一百三十五章 春光外泄114第一百零七章 噩夢纏身(捉蟲)13第十二章 放風半天(內容修改)203第一百九十三章 偏偏喜歡你231第二百二十一章 政治較量(四)214第二百零四章 弗雷德的承諾151第一百四十一章 英雄救美(下)139第一百二十九章 愛情復興(上)229第二百十九章 政治較量(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