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安這邊還沒有想明白,就聽見一旁的史叢生中肯地繼續說道:“好的消息是我有一條建議,我的建議是……。”
“好了二狗你不要再說了,我覺得我沒什麼可以進行的項目了,現在只有掏出我的大屌,才能夠解決這種事態了。”陸安立刻揚聲說道。
但史叢生並沒有理會陸安的言語,他繼續說道:“我的建議是,你發揮出善良的本質,去把那頭嚴重影響我審美觀的骨頭吸引走。”
史叢生話音落地,陸安立刻就打消了聽取的念頭:“我想我還是去找顧曉白進行失物任領的好,比起魅力,我覺得你比較能夠吸引他。”
話音落地,陸安呵呵一笑,他擡頭瞅了瞅上空的大傢伙,向後一轉,單腿一伸,嗖的一下就竄了出去。
目標,正是離他不遠的顧曉白!
一瞬間,顧曉白就傻眼了,但是對於顧曉白來說,逃跑彷彿是刻在骨子裡的能力,於是乎,當陸安起腳的那麼一瞬間,顧曉白也立刻向後轉,撒丫子開溜。
但問題在於,這個須彌之界很小,甚至要比顧曉白之前自己的世界還要小上一圈,要不是那頭骨龍打破了天穹,不然這個地方真的不適合跑路——可就算是打破了,這個地方依然不適合跑路。
所以不出片刻,陸安就一個飛撲,將顧曉白壓在了身體下,地咚了。
顧曉白:“……起來。”
陸安:“……好巧啊,那順便告白一下吧,我愛你,顧曉白。”
顧曉白:“……死開!”
顧曉白一個兔子蹬鷹,就唰的一下頂上了陸安,剛巧不巧,正好是在胯下的位置上。
——咔嚓。
陸安臉色立刻青了,他面色詭異的低頭看了看身下的顧曉白,撲通一聲就反身倒在了旁邊的地板上,爲了體現自己的痛苦,還原地滾了兩次。
顧曉白沉默地躺在地上看着陸安打滾,隨後她起都沒起來,就這躺平的姿勢看向了半空中的東西,那頭骨龍還在漂浮着,好像是在監視着下面發生的一切。
“真的,陸安,你真的一點都不在乎頭頂這個大傢伙,是嗎?”顧曉白如是問道。
陸安捂着下胯在原地打了好幾個滾,聽見顧曉白這話才堪堪停下,和顧曉白一起仰望着頭頂這個巨大的‘應龍遺骸’:“港真,那也不過就是個骨頭架子,我不打的原因是因爲打龍很費勁的,我又不能秒了他,宰了他又沒什麼好處,那我爲喵還要努力的去宰了他?”
“大概因爲召喚這玩意出來的人挺想讓你死的。”顧曉白摸了摸下巴,開始在這種嚴肅的場合調侃起來。
似乎只要有陸安在,那麼這個情況就是可以控制的,至於怎樣控制,顧曉白暫時還是很相信陸安不會再對她做什麼奇奇怪該的事情了。
至於爲什麼?
顧曉白就是有這麼一種感覺,非常奇怪的。
“顧曉白。”陸安靜靜地瞅着面前的這個龐然大物,突然開口:“我想跟你說個故事。”
“不想聽。”顧曉白非常果斷地如是說道。
“其實我不是怕這個應龍骨架。”
“那你怕啥?”
“我怕方莫語的毒引滄華。”
“那是個啥?”
“以前有一個特別著名的戰役叫浮谷屠殺,這就是讓方莫語一戰成名戰役。整整一座城啊,無論男女老少婦孺傷殘,無一例外的都在一夜之間死的透透的。”
“……哦。”
顧曉白重重地點了點頭,隨後嘴欠,又問道:“方莫語不是傳說中被詛咒的孩子麼?他怎麼還有空去打仗呢?”
“正因爲這場戰爭讓方老爺子也就是我親愛的方裘看破了天地,把他打發走了呀。”陸安十分自然地迴應道。
“所以方龍吟能成功上位純屬他哥作死是不?”
“差不多啦。”
顧曉白點點頭,很是可憐方龍吟,她盯着頭上的東西,突然尷尬:“那我們現在在幹啥?”
“我不想和方莫語動手,所以我在琢磨着跑路。”
“你的耿直讓我佩服。”
“哪裡哪裡,不謝不謝。”
顧曉白嘴角一咧,只覺得頭頂一片烏鴉飛過,陸安真的想要跑路?這條信息對於顧曉白來說還是太過刺激,她現在還沒有緩過神來。
“對了。”
“啥?”
顧曉白聞聲轉過頭去,就看見陸安伸過手來,待到了顧曉白的面前的是後突然張開了,裡面是一本古老而陳舊的古籍,陸安誠懇地說道:“來,交個朋友吧。”
顧曉白還沒等拒絕,就看見陸安突然瞪大了雙眼,盯着掌心裡的書半天,唰的一下就收到了懷裡,從中拿出了另外一個東西,是一對剔透的假眼睛:“不好意思,那多了。”
因爲收回的太快,顧曉白也沒看清那本古籍到底是什麼名字,但隨後他看見了那對看起來像是假的的眼珠子,第一反應是瞪大了雙眼,立刻拿了過來放在手裡把玩了半天,興奮地問道:“我也不養孩子啊,你給我個眼珠幹啥啊?我想要個娃叔,你有沒??”
“我……。”
陸安聽到後,立刻吃了一癟,他根本沒想到這玩意在顧曉白眼裡就是個玩具?!!
不過還沒等陸安繼續解釋,遠遠地就看見史叢生和沈空冥也走了過來,他們來到了顧曉白與陸安的身前,十分一致地抱胸站在了一起,彷彿一個聯盟一樣。
顧曉白支起身子,同隨後也跟着起來的陸安一起瞅了半天,思索着問道:“這是,他倆組隊了麼?”
“你再也不是我親愛的史叢生了。”陸安十分失望地說道,說着還撅起了嘴巴。
“我的親哥。”沈空冥中肯地說道,同時他還指了指頭頂的東西,由衷地說道:“這就是欺負方家兄弟脾氣好,要是換我,能忍你倆這樣的?做夢去吧。”
“可我也沒辦法啊。”顧曉白怯生生地爬起來,雙手一攤,嘆氣道:“我打不過嘛,我能怎麼辦啊,我也很絕望的。”
“你呢?”沈空冥扭頭就看向了也跟着起來的陸安,口氣彷彿已經要崩潰了一般。“你也打不過嗎?”
“我是不想打。”
陸安拍了拍身上的灰,又擡頭看了看頭頂沒什麼動作的應龍骨架,皺起了眉頭。“他們沉默太久了,我不知道他們要做什麼,同方莫語打,我是很不願意率先出手的。”
“可是當初方龍吟同方莫語打鬥的時候……。”顧曉白琢磨着開口,卻還沒等說完,就被陸安打斷了思緒:
“方龍吟最後不是死了麼?”陸安搖了搖頭,一瞬間的表情就嚴肅了起來,他瞥了一眼顧曉白,拍了拍她的肩膀走上了前去,越過了史叢生,獨身一人又來到了臺的正中央:
“我是在不想去率先出手,可是……沒辦法了?”
“是。”
聽見史叢生毫不猶豫地回答後,陸安頓了頓,最後任命地低下了頭,正面對上了骨龍的雙眼:那是一雙空洞的骨架,本不該有任何的光芒。
可是卻在陸安對視上的那一刻,從中綻放出了一團幽藍的火焰!
原來,他們一直在注視着陸安的一舉一動,也在等待着陸安的一舉一動——他會做什麼,他不會做什麼,縱然陸安方纔的逃避態度很明顯,但是無論如何,他如今站在了這裡,站在了方龍吟與方莫語的面前。
可是……。
陸安皺了皺眉。
他們真的在上面麼?
這應龍到底從何而來?那上面的人影到底是誰?方莫語到底去了哪裡?他身上是否還攜帶着作古墨?
這些,陸安都必須將這頭骨龍打敗才能知道:打碎一頭龍骨並不可怕,可怕的是方莫語的後手。
沒人能防的過毒氣的侵入,它無孔不入。
陸安不是很喜歡與這些東西染上關係。
所以,毀壞吧。
“無上的火神啊,接受我的祈禱,完成我的願望,以吾之名,奉汝之力,消滅我眼前的敵人。”只見陸安踏出一步,低聲吟唱着咒語,一股熾熱的氣息便從虛空中涌入,隨後快速地凝結起來。
詭異的是,當陸安說出這句話的時候,顧曉白身旁的乾坤似乎也受到了影響,他身體的大部分火焰彷彿被什麼東西吸引了一般,悉數向着陸安的方向涌了過去。
熾熱一瞬間充斥了這本就不大的須彌之界,溫度還在不斷上升,顧曉白甚至都覺得呼吸開始燒灼起來。
可這並不是結束。
“無邊的空虛,長久的寒冷,凍結人心冷的冰啊,我再此召喚你,奉我爲王,爲我所用。寂地——冰封。”
陸安緩緩地上了雙眼,在虛空中揮手過去,一本皮革書籍便在陸安的掌心中凝成了實體,他閉上了雙目,低聲吟唱着咒語——話音落地之時,鋪天蓋地的寒風夾雜着暴雪便降臨了。
——他在折磨整個須彌之界,他要讓他的世界崩塌,讓另外的那個部分暴露出來。
陸安十分好奇,縱然他知道這將是一個慘痛的代價,但是他還是想要知道,在這片須彌之界之外,那是個怎樣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