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毅終於離開了燕京城,雖然帶着一種失落感,但是他也得到了他想要的一個結果。
失落,那是因爲他意想不到,會在燕京遇上許七,而許七又發現他娶了妻,那個妻是別人,並非是她。
顏毅自己都不敢面對許七那無助的眼睛,那是一種被欺騙之後的委屈、傷心與憤怒。
他記得自己在離開許七的時候,還曾信誓旦旦地,要敲鑼打鼓,八擡大轎將她迎娶過門,但是現在想來,那些過往,就好像是煙雲一樣,他的誓言也彷彿是放了一個屁。
放下感情的羈絆,他卻在與契丹的談判中得到了他想要的東西。這也許就是情場失意,但是戰場得意的結果吧!
儘管耶律休達在與許雲起的爭訟中,丟盡了臉,但是他並沒有爲難顏毅。因爲他也並不知道顏毅與許夫人之間的關係。
在等了十天左右的時間之後,耶律休達給了顏毅一個明確的答覆,從臨潢府傳來的契丹皇上與太后的旨意,願意與顏毅結盟。
對於契丹人來,他們在顏毅的復仇之戰中,根本就少不了什麼,不管顏毅成功也好,失敗也罷,他們都可以坐山觀虎鬥,沒有任何的損失。
當然,契丹人也是巴不得顏毅能夠成功的,如此一來,他們便可以不用擔心面對一個強大起來的大楚朝,若是河北和中原越亂,對於他們來,就是越發得好。
得到了契丹人的保證,不會在他出兵攻楚的時候,在他的背後捅刀,顏毅也便放下了心來。
他立即帶着自己了妻和李強,轉回金刀寨,準備秣馬厲兵,乘着大楚朝還沒有完全察覺的時候,進行突襲。
只是,契丹人搞定了,還有一個北漢國在側,也必須要與之結好。否則,如果他在河北展開拳腳的時候,欒山卻出太行八徑,來與他搶奪地盤,那也是他吃不消的。
所以,顏毅在回到金刀寨之後,把王鳳丟在寨裡養胎,又馬不停蹄得趕往晉陽。
雖然對自己的夫婿萬般得不捨,但是王鳳最終也只得接受。
爲了能夠控制顏毅的行蹤,這一次老寨主王倫沒有讓李強跟着顏毅,而是派了自己的兒王虎相隨。王倫也想讓顏毅好好帶一帶自己這個不成器的兒,能夠將來出人投地。
便這樣,顏毅和王虎一走進雁門關,便聽了欒山出兵征討澤州的事情。
如今,澤州之戰,已然成爲了北漢國最爲頭等的大事。北漢國到底是偏安一隅的國,能夠與大楚國一較長短,這對天下人來講,也算是一個奇聞了。
顏毅並不看好欒山的出征,因爲他也聽了大楚國迎戰的是尉遲義,而且澤州之變,原本就是尉遲義搞的詭計,所以他一定有備而來的。
消息自然是要比人的腳跑得快,走進到雁門關的第二天,他們又聽了欒山伏擊金崎,擊潰其一萬廂兵,並且已然進圍了澤州城,如果澤州城沒有援軍趕到,城落那是遲早的事情。
到這個時候,顏毅又不由得對欒山刮目相看,在他的記憶裡,把欒山還停留在欒青林的時期,那個少年永遠不打不過自己,但是卻從來也沒有服輸過。
趕到晉陽的時候,澤州那邊的戰事已經穩定了下來,欒山領着十萬的人馬與尉遲義隔着柳川河對峙,聽着好像是旗鼓相當。
這個世上,能夠與大楚朝的戰神尉遲義打得不分上下,那麼欒山的本事也算是可圈可點了。
但是,顏毅卻暗自搖着頭。
本來好好的奇襲之戰,愣是被欒山打成了對峙,這並不能欒山有多厲害,而只能尉遲義太厲害了。
對於北漢這麼一個國來,每天供應十萬人的糧草補給,抽出來的民夫也足有十萬了,各州各縣都要往澤州派糧,老百姓卻是苦不堪言的。
而大楚朝地大物博,就算是去年黃河發大水,中原地區是一個災荒之年,但是別的地方還是豐收的,尤其是江南地區,可以通過汴河的漕運,很快地將南糧運到京城,再通過黃河水運到孟州上岸中轉,從孟州往澤州只有一百五十多里路,這樣運輸下來,實際上比北漢國還要省錢省力。
欒山與尉遲義的對峙戰,尉遲義並不着急決出勝負,因爲他是穩操勝券的,就是要拖得北漢國疲憊不堪。爲以後攻滅北漢國創造條件。
顏毅很清楚地看到了這一點,也不知道欒山看到這步棋了沒有?
所以,尉遲義拖的起,但是欒山卻拖不起。時間長了不,只需要三個月,北漢必定會被拖垮。
顏毅走進晉陽之後,先往太平商棧找到太平寨派到這裡來的朱富貴,向他打聽了一下晉陽城的情況。
從朱富貴的嘴裡,顏毅得知了北漢國的朝堂上也是兩派爭鬥,欒山是實力派,因爲他手裡握着全國的兵權;但是宰相劉悅也並非善類,而且這個宰相還是皇家的成員,掌管着朝堂上的政務話語權。
實際上,劉悅也是掣肘着欒山的必要力量,北漢的皇帝並不傻,他不會讓某一個派系一枝獨大的。
顏毅拜會了劉悅,向他提出結盟的事情。
開始的時候,劉悅對於這麼一個沒多少兵,又沒有什麼地盤的顏家三公並不以爲然,而且在他看來,顏毅也不過是仗着顏家的名望,想要空手套白狼而已。
顏毅不卑不亢,跟他提到了如今北漢國的難處,欒山在澤州與尉遲義兩軍對壘,只怕他這個宰相併不好受,如果那邊的戰事曠日持久,北漢便有亡國之危。
顏毅話好像是危言聳聽,但是劉悅卻心裡清楚,只是在臉上裝着不以爲然的樣。
“這並不是不能破解!”顏毅最後道:“如果你們願意與我結盟,我可以幫你們破這樣的危局!”
劉悅沉默着,雖然他與欒山不和,但是他也畢竟是劉家皇族的人,也十分清楚,若是欒山真得敗了,看似只丟了一個澤州,只怕北漢國從此以後,也便失去了東南的屏障,到那個時候,大楚朝想要攻滅北漢,也是隨時都能夠發生的事情。
“你要怎麼來解呢?”劉悅終於承認了此時北漢國困境,問着顏毅。
顏毅一笑,道:“其實很簡單,那就是我替你們另僻戰場,把戰火引到大楚國的河北去,如此一來,大楚朝必定會首尾不能兼顧,主動與你們講和!”
“另僻戰場?”劉悅一愣,有些不相信地道:“就憑着你那兩萬寨兵?”
顏毅道:“信不信都憑大人你了!只是,如今北漢國還有別的辦法嗎?”
劉悅無言,想了一下,問道:“那麼,你的條件是什麼?”
顏毅道:“我不求其他,只希望在我出兵河北的時候,你們北漢國不要出太行山過來跟我搶地盤就行了!”
劉悅想了想,覺得這個條件並不算什麼大事,而且對於他們北漢國來,可沒有絲毫的損失,當下點着頭,道:“若是你真得能夠在河北攪得天翻地覆,令尉遲義撤兵,那麼我便可以答應你,與你結盟!”
“好!”顏毅還是穩穩地樣:“希望劉相不要食言就好!”
“君一言,駟馬難追!”劉悅鄭重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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