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激動的解釋着,並且眼中微微有淚光閃爍的岳雲裳,突然被岳陽的動作打斷了對話,只見岳陽倒了一杯茶,恭敬的端到了岳雲裳的面前。
“陽兒這些年,讓姐姐操心了,岳陽在此謝過姐姐。”
“你...”岳雲裳被岳陽的行爲驚到了,看着岳陽雙手奉上的茶,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
岳陽抓起了岳雲裳的手,將茶碗遞到了岳雲裳的手中。
“姐姐想多了,岳陽並非是嫌棄姐姐給的人太少,而是姐姐爲我的着想,讓我羞愧難當。陽兒自小言行無狀,時至今日,還讓姐姐爲我如此操心,陽兒心中羞愧難當。”
明白緣由的岳雲裳,此時眼中淚水,終是決了堤,淚水順着臉頰傾瀉而下。岳陽看着流淚的岳雲裳,更是慌了神。
本來還被自己感動的不行,結果被岳雲裳的淚水瞬間破功。
仇九可是自小就見不得女孩子哭得,此刻見到對自己照顧有加的姐姐,淚流成河,慌得都不知道手該往哪放了。
看着一臉慌張的岳陽,岳雲裳反而吭哧一聲,帶着淚水撲哧一下笑出了聲來。
“好了,姐姐是沒想到,你會有今日的改變,你能這般懂事,姐姐很是欣慰,我這是高興的淚水,看把你嚇得。”
聽到這話,岳陽算是舒了一口氣,“姐姐也真是的,我還以爲有說錯什麼話了,又惹你傷心了。你若再這般嚇我,我就早日替姐姐尋個如意郎君,讓父親把你嫁出去算了。”
“看打!”岳雲裳笑罵着,向岳陽打了過來。
兩人嬉鬧了一會,岳陽給岳雲裳說明了自己的想法。
最終,岳雲裳做主給岳陽借了五人,一個大廚,四個幫廚,一起去“紅袖招”幫襯三個月,主要是培訓下“紅袖招”原來的廚子。
至於自己家酒樓的招牌菜做法,岳陽義正言辭的拒絕了。
一來,這麼做確實不合規矩,正所謂“法還不傳六耳”,酒樓的招牌菜,自然是不能隨意外傳的。
二來呢,那些招牌菜和“紅袖招”的定位不相符,沒有必要傳過來,如果有人想吃,直接派人點了送過來就是了。
作爲有着現代人思維的岳陽,深知外賣的精髓,所以,專業的事情就留給專業的人就行了,不用事事都自己摻和一手的。
第二日,岳陽就大包小包的帶了兩馬車東西,向着“紅袖招”奔去,還帶走了以小廝童寶爲首的十幾個下人。
到了紅袖招,岳陽先是找到楊媽媽,讓她帶人把自己的東西,全都安排進房間,等收拾利索後,自己則是向着後院走去。
看着已經忙碌起來的工匠,岳陽找到了工頭說道:“老張頭,你在這前後院做個隔檔,畢竟這樓子裡,女子甚多,多多少少有些不太方便,你們先幹後院的活,等後院忙完,我在讓姑娘們搬到後院來,你們再幹前院,你看可好?”
工頭急忙說道:“是我們這些粗人愚鈍,驚擾到樓裡的姑娘們了,我這就派人搭建隔檔,一切都聽少爺的安排。”
岳陽滿意的點了點頭,就向着前院走去。
其實他也懂這些工匠的心思,這樓裡的姑娘,早先前,可是他們攢上半年的銀子,才能見上一面的存在,若能看着她們幹活,肯定是事半功倍。
可是,姑娘們畢竟已經不同往日了,並且,確實不太方便,索性提前說清楚的好,省的後面因爲這些事,出現問題。
這時,岳雲裳安排的廚子也來到了“紅袖招”。“少東家,張達山攜弟子四人,前來聽候吩咐。”
“嚯,張師傅這口氣,聽着怎麼一股子綠林味,莫非當大廚之前,也是行走江湖的好漢不成。”岳陽略帶玩笑的,打量着面前,滿臉橫肉的中年光頭。
“少東家見笑了,某家早年,確實在江湖上行走過時日,不過,後來厭倦了那江湖的打打殺殺,索性按下了性子,拜了一名大廚爲師,做了咱‘福滿樓’的廚子。”
“某家略精刀工,擅長煎烹,‘脆八鮮’中有三鮮,便是某家和三個樓的大廚們一起研究出的。”
“你們四個,還不見過少東家。”聽着張達山的話,身後四個年輕人,齊齊上前,對着岳陽抱拳行李道:“見過少東家。”
“久仰久仰,怠慢各位了,快快請坐,先喝口茶歇息一二,然後再去後廚吧。”安排五人坐下後,讓楊媽媽爲幾人上了茶水,便和張達山隨意閒聊了起來。
不一會,小廝走到了岳陽身邊,對着岳陽耳邊說道:“少爺,後廚準備好了。”
岳陽聽完起身,對着五人說道:“張大廚還有幾位,我們移步後廚可好?”
說完帶着五人,走到了樓裡的廚房。廚房裡,十幾個廚子,有老有少,早早就站做一排,候在一邊了。
岳陽帶着五人進屋後,對着所有人說道:“這五位,是我從‘福滿樓’借來的大廚,後面這三個月,你們要做的就是儘量向幾位師傅學習,至於能學多少,就看你們本事了。”
岳陽看了眼小廝,童寶立馬爲岳陽繫上了圍裙,然後端了一簸箕花生仁放在了岳陽手邊。
張達山不解的問道:“少東家,不是說讓我們幾個,給在場的廚子們傳授本事麼?您這是....”
岳陽笑了笑說道:“我確實是要‘紅袖招’的廚子們,好好和您學學這炒菜的手藝,這刀工、火候、配色、擺盤,能學多少,是他們自己的本事。”
“同時,我要他們做的,不僅僅是向您學這炒菜的功夫,還得讓他們知道我想要的究竟是什麼東西。”
說着,仇九手底下迅速的忙碌了起來。
焯水花生放一盤,過油花生放一盤,啪啪啪,幾聲過後,幾個蒜瓣已經破皮,躺在了菜板上。
又是一陣啪啪噹噹聲,一捧蒜末已經堆在了菜板一角。
隨後,岳陽又取出了一根黃瓜,咄咄幾下便切成了黃瓜丁,不過,不論是仇九還是岳陽,畢竟都沒有下廚的經驗,切的黃瓜丁,讓張達山師徒幾人,眼皮直跳。
起鍋燒油,兩個鍋同時倒油加熱,將兩盤不同的花生倒進鍋裡,剛炒了十幾秒,岳陽就將蒜末放進了焯過水的花生裡。“童寶!”
小廝急忙拿着幾個布袋放在了岳陽手邊,岳陽從袋子裡拿出了幾片香葉,還有一小撮小茴香,扔進了鍋中,又輕撒了一把鹽後,快速用鏟子劃了起來。
感覺了下時間,岳陽看見另一個鍋裡的花生,已經泛起了誘人的紅色,便高高舉起醋壺,黑色的醋水順着壺嘴流進鍋裡。
一瞬間,醋香就從鍋中噴涌而出,岳陽又一次放了少許的糖和食鹽,翻炒幾下之後,撒入黃瓜丁,再次劃拉兩下後,兩盤花生就這樣出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