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陽臺看下去,可能很清楚的看得到原本住的屋子幾乎全部都倒塌了。沐希心裡一驚,第一個反應就是被壓住的人是誰?第二個反應是,還好他們今天晚上住了新房子,不然被壓的就是她跟錦軒了。
“希希,是岳父,嶽像被埋在裡面了,我去看看。”容錦軒不知道何時,突然出現在她身邊,急急說了一句,立馬砰砰的下樓,往屋子裡走去。
“錦軒……,你小心一點兒,屋子很有可能再次塌方。”沐希急聲喊了一句,也跟着趕忙下屋,往倒塌的屋子走去。還沒有到地時候,就可以很清楚的聽到外面的大叫聲,“沐老頭還埋在哪裡,怎麼辦?”
“還能怎麼辦,趕緊進去把他救出來啊。”
“不行,屋子倒塌的厲害,很多地方沒有歪歪斜斜的,很容易會再次塌方的,要是貿然進去,危險很大。”
“啊……錦軒進去了。”人羣中,不知是誰大叫了一聲。正當這時,沐希也從樓上下來了,急急忙忙的跑過去,清冷的眼裡,有着擔憂。因爲她也看到容錦軒想都沒想,直接衝了進去,俊朗的身影,一閃而過。
“錦軒,錦軒,你快出來啊,裡面危險……”沐林跟年爺爺驚恐的大叫聲着。
此時已然接近天亮,許多村民們都喝得趴了下去,被扶着回家,還有一些半醉沒醉的,手上依舊拿着酒杯,似乎還在敬着酒,房子突然倒塌,讓他們措不及防,愣愣的沒搞懂到底是怎麼回事。迷迷糊糊中,突然一聲音巨響,再加上容錦軒衝進倒塌的屋子中,還讓在場少數的人都嚇了一大跳,震驚的看着那一切。
沐希臉色一變,走到南師父身邊,直盯着倒塌的屋子,雖然此時熱鬧,可她還能聽得到屋子裡的夯土還在不斷掉落着,時不時的有落地的聲音響起,“南師父,這屋子還會不會再次塌方。”
“這很難說,再次塌方的機率很大。”南師父的酒意,瞬間清醒,臉色開始焦急起來。怎麼好端端的,會發生這種事呢?
“沐姑娘,你這是做什麼?裡面不能進去啊,太危險了。”南師父看到沐希還想進去,哪裡顧得上其它,一伸手,就把沐希給拽了回來。現在進去,不是找死嗎?無論如何都不能進去。
不等沐希掙開南父師的手,坍塌了一半的屋子,一瞬間,徹底坍塌,灰塵滾滾翻痛,一聲爆響,房子如同沙石流般洶涌的滾下來。
所有人都傻眼了。怎麼這麼快就塌方了?錦軒跟沐老頭還沒有出來啊……
衆人極目看去,除了全部倒坍的夯土,以及滾滾煙塵外,再也看不到什麼東西。
沐希臉色慘白,身子止不住發抖。錦軒……錦軒……錦軒在哪?人呢?怎麼沒出來?腳步踉踉蹌蹌的走到倒塌的屋子下,扒着泥土,搬掉夯土,顫抖的喊着容錦軒的名字。
這麼屋子,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全部倒塌的話,足夠把人任何高手都給壓死了,保況是他們。
沐希開始緊張了,就怕容錦軒出個什麼事,不顧手上扒得流血,拼命的扒去土塊。
“錦軒……錦軒,你在哪裡?你怎麼樣了?你快出來啊,我們都在外面等着你。”沐林沖過去,對着倒塌的屋子,顫抖的大叫。年爺爺等人也叫了好多次,可還是沒有容錦軒的迴應,讓衆人的心越發的沉重。“錦軒怎麼都不應呢,他是不是被壓死了?”
“呸,你才死了呢,錦軒這麼好的人,怎麼可能會出事呢,你別在這裡猜七猜八的,趕緊的跟着扒土啊。”
“姐夫,姐夫你怎麼了,嗚嗚……姐夫……”沐冰揉着迷迷糊糊的眼睛,聽到容錦軒被壓在裡面,痛哭着從年爺爺的屋中跑了出來。
正在扒土的衆人的大壯趕緊將她攔住,“冰冰,你冷靜一點兒,你姐夫絕對不會有事的,放鬆心,把心放鬆。”
“放開我,你快放開我,我要去找我姐夫,我要去找我姐夫……嗚嗚……”
“砰……”正當沐冰哭鬧着掙開大壯的手,正在衆人的擔憂中,正在沐希的緊張中,原本倒塌的牆角,忽然一聲大爆,無數的土塊全被拍開,露出一個佈滿灰塵,全身髒兮兮的少年的頭。
即便看不清他的模樣,衆人也能認得出來,他是容錦軒。這一刻,衆人都欣喜交加,大喊一聲錦軒。沐希的心也是一鬆,重重的呼出一口濁氣,上前一步,去拉容錦軒。
可容錦軒用力一推,把旁邊的土塊全部推走,這才露出身下的嚇傻的沐老頭。衆人恍然大誤,原來錦軒跟沐老頭躲在牆角,剛好屋子倒塌的時候,纔沒有壓到他們,也震驚於容錦軒,以前沐老頭沒少打過他,也沒少欺負過他,可容錦軒得知他有危險,不管不顧,第一時間就衝進去,把他救了出來,甚至以身相護。世上有幾個能做到容錦軒這麼心懷寬廣的?
“希希,我沒事,一點兒事兒也沒有,就是岳父的腿傷到了。”容錦軒拍了拍臉上的灰塵,笑呵呵的笑着。
沐冰眼尖的看到容錦軒的手出血了,一滴一滴的血水溢在地上,驚道,“姐夫,你的手怎麼出血了?”
容錦軒無所謂一笑,握住自己的手腕,“沒事兒,過幾天就好了,大伯,我們先把岳父扶起來好嗎?”
“哦……好的。”沐林突然反就過來,跟着大壯等人,把嚇傻的沐老頭扶了起來。一碰到他的身子,沐老送這才驚覺過來,唉唉大叫着腳疼。
沐希幾乎是第一時間就到屋子裡拿了藥草嚼碎,敷在容錦軒手上,又用乾淨的布包紮好,淡淡道,“這隻手,傷到了筋骨,最近都不要幹活了,好好養傷,也不要亂動,我先幫你固定住。”
“哦……好,希希,你快去看看岳父吧,他好像傷得很厲害。”容錦軒擔憂的看了一眼唉唉大叫,喊着去找大夫的沐老頭。
這小村子裡,哪有什麼大夫,就算到鎮子上,人家都不定會治他。容錦軒只能叫沐希。
沐希連看都沒看沐老頭一眼,後退一步,又幫容錦軒檢查其它地方,尤其是脊背那一塊。他用身子護住沐老頭,後背肯定會傷到的。
沐希仔細的檢查了幾下,發現除了一些輕微的挫傷外,這才徹底鬆了一口氣。慢悠悠的走到嗷嗷大叫的沐老頭身邊,蹲身,問都沒問一句,擡起他的腿,摸了摸扭到的筋骨,用力一扭,瞬間就把他錯位的筋骨給接好了。“啊……疼死啦,你想害死你老爹啊。”沐老頭突然大叫一聲,聲音之大,連周圍的樹木都要顫上幾顫。
“叫魂啊你,叫那麼大聲做什麼?”倒在地上,喝得醉呼呼,倒頭大睡的二愣子。剛剛房子倒塌了,衆人急叫他都沒有聽到,倒是這時候聽到沐老頭的尖叫,不耐的大吼一聲,這纔不滿的繼續又睡死了過去。
“當然要叫啦,要是不叫的話,指不定現在這條命都沒了。”沐老頭酒意全醒,恨恨的瞪向二愣子,又不滿的看向沐希,“你是我女兒,你不怕把我的骨頭都扭斷了嗎?有你這麼接骨的嗎?”
沐希意味分明的看了一眼沐老頭,拉着容錦軒回屋,氣得沐老頭罵罵咧咧,想衝過去,腳又不能動,只能恨恨的咒罵。
屋子裡,沐希又細心的幫他檢查了一遍傷勢,還取了熱水給他洗身子,折騰完,天都大亮了。
“以後不許再這樣,知道嗎?”沐希悶悶的幫他整理好傷口。
“可是不去的話,岳父會有危險。”
“你可以救人,但前提得保證自己的安全,要是你出了事,我們怎麼辦?”
“哦……”容鐵軒似懂非懂的點點頭,眼裡含着笑意。想到昨天晚上,他竟然把沐希給撲倒了,忍不住臉上一紅。想不通他怎麼會做這樣的事。
天才剛剛亮,幾乎所有村們都開始來做事了,喝醉酒的人,也被強行解酒,紛紛想着拿到第一名,人人情緒高漲。
沐希滿意的點頭,她要的就是這種效果,一百萬罐,想來是絕對能夠做得出來了。現在就差竹罐。
“大壯,你今天都去送貨,告訴他們,要是在一天之內,趕出五百個竹罐,則多加十文錢,要是趕出六百個竹罐,就送一瓶蕨菜罐頭。”
“啊……老大,你是不是算錯了,一罐蕨菜才八文錢啊。”大壯傻了。
二愣子一拍大壯的腦袋,“你傻啊,我們知道一罐八文錢,別人又不知道,凡事都要留個了神秘嘛,對不對?”
“哦,原來如此,我大概懂了。”大壯傻呵呵的笑着。想着夜寡婦只有一個人,一天五百罐絕對做不出來了,要不,他去幫幫她?
“再跟他們說,五天之內,如何他們介紹一個人做竹罐,便給他們五文錢。”
“啊?什麼?老大,五文錢,這麼多?”二愣子突然大叫一聲,把容錦軒跟大壯都給嚇了一跳。
似乎是看到衆人都訝異的看着他,二愣子訕訕的住嘴,賠笑道,“老大,我真的覺得給他們的銀子夠多了,咱們不用再給他們加銀子了,你不知道,大家都巴不得來我們這裡拿竹罐削着賺錢呢,根本不需人介紹。” wWW ◆тт kдn ◆C○
沐希淡淡看了二愣子一眼,似乎沒有聽到二愣子的話,瞥向大壯,“剛剛的話聽到了沒?要是聽到了,馬上去辦。”
“哦,好,我馬上去。”大壯一溜煙,人都沒了以,巴不得馬上去大坑村找夜寡婦。老大跟二愣子的話,那必聽老大的啊。
接下來的日子,果然如沐希所料,村民們,日夜加工,就想得到十文錢,以及蕨菜罐頭,好奇着到底是什麼罐頭,居然這麼好賺,讓田二公子巴不得馬上要貨。
其它村的村民們陸陸續續,三五成羣,千里迢迢的趕到沐希家裡,就想着跟他要貨來做,也賺賺銀子。
一傳十,十傳百,百傳千,漸漸的,沐希家裡圍滿了無數人,人人都搶着要拿貨來搶竹罐,造成竹子一時間供應不足。
而也正因爲這樣,許多人,提出他們荒廢的山有種竹子,砍了就可以,這樣直接把貨送過來就可以了。
沐希沒有異議,但是要保證那竹林是他們家的,而不是胡亂砍伐的,還跟他們立了一個合同,這才答應。
因爲這樣,竹罐一時間就不需要去擔憂了。而在工廠做事的衆人,更不需要去擔心了,因爲這些人都很自覺,天沒亮,就開始做事了,天色大黑都捨不得停下,直想賺到那一兩銀子。
一切都非常順利,沐希也就交給容錦軒等人去做了,自己則繼續研究其它罐頭。
十天很容易就過去了,竹罐明明剩餘許多,完全可以做到一百萬罐,甚至可以做到一百三十萬罐,可沐希卻藏着,故意,每組少一萬罐,讓他們自己削去。大愣子等人不解,卻沒吭聲,因爲他們巴不得多留一些給他們削。
即便每組都了一萬竹罐給他們削,但衆人都在第八天左右的時候就完成了。完成後,繼續做,絲毫沒有停下來的意思。
直到第十天晚上結算的時候,算出沐林一組是做得最多的,樂死了他們,個個眉開眼笑的。沒有得到的人,雖然可惜,但有這麼多獎品的份上,心裡也就淡定了。
第十一天的時候,許是習慣了那種速度,衆人還是像前十天那麼積極。
而在這一天,沐希卻得到一個消息,那就是神醫世家的人找到桃花村了,原因是,江大夫名聞四海,各種疑難雜症都會治,故而給江大夫下了一封挑戰書,挑戰江大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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