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事發經過是怎樣的?”寒王皺眉。800strong
“當日,本官在御花園和皇上討論皇位要傳給誰,皇上說齊王雖然懂得仁愛百姓,但是卻不夠雄才大略,最重要的是他的身邊沒有一個像沐希那般,能與他齊頭並進,攜手天下的女人。”
聞言,沐希的臉上首次浮現一層淡淡的紅暈,她想不到早前對她大吼大叫的皇上,是對她如此欣賞,否則也不會在高太醫的面前說出這樣的一番話來。
聽到高太醫這麼說,夜千華的目光微閃,望着沐希的眸中,深情更是濃烈。他的選擇沒有錯,父皇是一個明君,看女人的眼光也很好,否則也不會與出身農家的母后如此恩愛,早年治理着夜國如此井井有條。
“皇上說還是傳位於睿王。”高太醫接着一指齊王,道:“所以那遺詔上的最後一個‘文’字,其實根本就是夜字的前三筆,那最後一筆,是齊王聽到皇上要傳位給睿王,他心有不甘的突然出現,在本官反應不及之時,刺了皇上一針讓皇上一息斃命之後,捏着皇上握筆的手,在下面加了一捺,所以才成了一個怪異的‘文’字。”
立時,整個大殿上一片譁然!幾乎所有官員都在嗡嗡的議論着,原來那個字並且是‘文’,而是夜字前三筆。
“你血口噴人!”齊王瀲灩的桃花眸中氣得幾乎噴火。
“本官沒有說謊!”高太醫馬上道:“你在寫下那一筆之後,快如閃電的塞了一把刀到本官手中,點了本官手腕穴道及啞穴,然後一邊大叫,一邊踢了本官的手腕一腳,讓本官握着刀刺向皇上,然後就在衝過來的侍衛面前,扭斷了本官的脖子!”
“哼!單憑你一面之詞,如何讓人信服!”丞相此時瞪向高太醫道。
“並且,你踢的那一腳,讓本官的手臂脫臼,相信這一點,其他醫官在檢驗本官‘屍身’的時候也有發現。”
聞言,在下首的太傅便望向幾個有品級的醫官,他們也對視一眼,點了點頭,確有發現這一點。只是那時候高太醫是刺殺皇上的兇手,故而只登記在案,也沒有多方向上呈報。
“除了那些醫官,還有晉王的人能做證。”沐希立即道:“他是在御花園的暗衛之一,只是那天不是他當值,卻恰好在御花園的大樹上休息之時目睹了一切。”
“恰巧,這世上真有這麼多恰巧嗎?他的人能做證又如何?”丞相瞪着沐希道:“難保不是你們買通了那個人,讓他做僞證。”
“晉王從來不參與皇權之爭,這是不變事實,他手下之人,也不會參與。”沐希分毫不讓的道:“如果不是齊王害死皇上,晉王也不會一怒之間下令那名暗衛出來指證。”
當初她被劫獄之後,晉王雖然來救她,但也明確說明,如果真是她毒害皇上,他必會追究到底,可見他雖然不喜皇室爭鬥,但是卻極重親情,現在父皇被殺,自然會盡全力追究。所以當他的人發現高太醫有可能未死,就立即通知了曾與墨言公子有交集的年爺爺,以飛鴿傳書來通知她火速返回。
“啊哈哈哈哈……”
此時,齊王突然大笑出聲,他的反應,讓夜千華悄無聲息的把寒王推到了一邊,生怕齊王突然發難,傷害到武功不濟的二哥。
“說我刺殺父皇?還篡改遺詔?”齊王大笑完之後,冷笑着一指高太醫,道:“單憑高敏的反咬一口就想定本王罪?你們也太把刑部之人看輕了吧!定罪要看證據,你們有物證嗎?”
“對啊,你們有物證嗎?”丞相立即指着沐希道:“要是你沒有物證,就敢誣衊齊王,未來的夜國皇上,本相第一個不饒你。”
聽到這裡的羣臣立即交頭接耳,紛紛點頭覺得只有人證的確不足,物證也非常重要。
“既然他們不相信我弟子的人品和醫德,那沐姑娘你就拿出個證據讓他們瞧瞧,讓他們輸得心服口服吧。”此時,陌寒衣負手站在高敏的旁邊,淡然的道。
“我當然有物證。”
沐希的這一句說出,再次如一道驚雷在衆臣心中炸響,連齊王也眼眸一縮,心中苦苦思索自己有什麼地方做得不夠乾淨,留下了痕跡讓沐希抓住了把柄。
“什麼物證?”寒王忍不住推着輪椅上前道。
“就是那一道遺詔!”沐希自信的昂首挺胸道:“因爲齊王是拿毒針刺皇上,那他的手上必定會沾有毒針上的毒,他握着皇上的手寫字,皇上的手上必定會沾到毒粉,並且,那最後一筆是在倉促之下完成,必定會有沾染毒粉,這種毒粉,只要噴了一種藥水就會在黑暗的地方顯現幽光。”
聞言,齊王的臉色陰晴不定,暗暗揣測沐希話中的真實性。他的確是以拿過毒針的手來抓住父皇的手,沾過濃墨再書寫,但是應該不可能會有毒粉掉落。
“什麼藥水?”寒王接口道。
“就是這個。”沐希從懷中拿出一個巴掌大小的瓶子,然後交給旁邊的吳全貴,讓他拿上去給寒王,並道:“我都是剛纔才把這藥水研究出來,遺詔上沒有沾染到毒粉的字不會發,而最後一筆高太醫看着他醮墨,就必定會有毒粉掉到了墨硯中,只要一試便知最後一筆的真假。”
看到沐希那一個瓶子,齊王的眼眸微微一縮,憑他所知的毒術,應該不可能會有什麼東西能讓毒顯現幽光,故而他沉下鼓躁的心,不動聲色的看着。
寒王拿到了那個瓶子之後,顧不得自己推着輪椅,就向着父皇的屍體而去,夜千華立即上前推着他的輪椅,幫他定好位置,而此時,遺詔,連之前父皇用過的筆和硯也被送了上來,寒王細細的噴了一些藥水到這些物品的上面,然後又拿起了父皇的右手,仔細的端詳了一下後,似乎真的有被人捏過的痕跡,於是也把藥水噴了上去。
然後他命人關上殿門,熄滅燈火,於是整個大殿中漆黑一片,只有邊沿還有微弱的火光,讓人能看到物件的輪廓,然而衆臣便看到,無論是遺詔上的最後一筆,還是那筆和硯上,都泛出淡淡的,同一種幽光,甚至連先皇的手背上都有一個手型的發光痕跡。
看到這一切,齊王渾身一震的大叫出聲:“不!這不可能!”
聞言,寒王和夜千華立即眼眸一閃,連陌寒衣及她帶來的幾人都緊緊的盯着齊王的一舉一動。
“啊!真的有!”階下的百官們紛紛竊竊私語。
“怎麼回事?那最後一筆真的是齊王僞造上去的?”
“可不是嘛,你看其他的幾個字都沒發光,就連前面的三筆都沒有,僅僅只有文字最後一筆發光,分明就是後面加上去的。”
“你看你看,連先皇手上都發出手型的幽光了。”
看到這一切,寒王夜千瑾再也忍無可忍,瞪着齊王道:“你有什麼解釋?”
“解釋?”聽到他語氣中的不善,齊王立即把心中的震驚按捺下來,一挑眉道:“這些東西即使有,也不能直接就說是本王的東西吧,這……”
“卟哧!”
齊王的話還沒有說完,冷不防被夜千華抓住寒王的手,把他手裡藥瓶中的水全部潑到了齊王身上,隨着他呆愣着的滿臉滴水的造型之外,便是他一側溼透的衣袍和腰帶上,以及他露出來的右手,泛出如遺詔上一模一樣的淡綠幽光。
見此,陌寒衣身影一閃,快如閃電般出手,把齊王腰帶上的發光的物件摸出,然後對着溫聆海舉起的夜明珠光線之下查看,那物件是一個針包,每一根針上都泛出幽綠之光,可見其上含毒,和在皇上肋下抽出的毒針仔細比對,然後道:“果然是同一種毒。夜千瑜,你就是弒父奪位的兇手。”
“啊哈哈哈哈……”至此,被揭發了一切的齊王,終於陰冷邪魅的高聲大笑,那笑聲讓下面那些官員都毛也豎起,頭皮發麻。然後才聽到齊王道:“想不到我夜千瑜千般計算,萬般計謀,卻算漏了沐希!”
“來人,抓住齊王!”寒王大喝一聲,立時左右殿門大開,涌進來兩隊禁衛軍將齊王團團圍住。
“哼!夜千華,別以爲這樣你就贏了。”齊王冷哼一聲,瞪着夜千華道:“我是不會放棄這個皇位的!”
今日所發生的一切,不過是因爲他們之間對皇位的競逐,但要他就此束手待斃?不可能!
“你弒父殺兄,沒有資格坐上這個皇位。”夜千華的眼中噴着火,冷然的逼上前,道:“你已經沒有退路了。”
“啊哈哈哈……”齊王大笑,道:“是嗎?那你聽聽,外面的聲音是什麼?”
“唰唰唰……”
外面傳來的,是一陣陣整齊的步伐,有幾個身在殿門旁的官員忍不住打開了殿門,往外一看,便臉色大變的看到黑壓壓的,無以計數的軍隊舉着武器集結在天壇邊沿,更甚至有好幾隊直接衝了上來,圍住了所有人。
“齊王,你到底想幹什麼?”看到這一幕,連呆子都猜到齊王要幹什麼,但是寒王卻還是不相信自己的五弟竟然想挾持衆臣而攥位登基。
“幹什麼?”齊王挑眉冷笑,道:“如今我握有三軍虎符,今天,我就要借軍權登基爲帝,不服者,殺!阻我者,格殺匆論!”
“齊王,你怎麼可以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事。你……”
正在說這句話的吏部侍朗連話都還沒有說完,便被角落裡突然閃身過來的紅袖給抽刀砍掉了腦袋,然後紅袖單膝跪下,朝齊王抱拳道:“主子,已格殺不服之人。”
“做得好。”齊王心情大悅,目光陰冷的掃過殿內一衆官員,大有如果他們敢再多說一句,他們會毫不留情下令全部格殺。
看到那名男子將吏部侍朗當成街邊的大白菜般說切就切,手法乾淨利落得不帶絲毫遲疑,再加上那屍體從頸中噴涌而出的鮮血灑了一地,驚得那些還想責罵的官員狠狠的倒抽了一口冷氣,咕嚕一聲把剛要出口的話給吞了回去,差點沒噎死他們。
“夜千瑜,你知道自己到底在做什麼嗎?”寒王終於忍無可忍的猛拍着椅扶手的怒吼:“你殺死父皇,還害死兩個兄長,竟然還敢肆意殺掉朝中的官員,你還把夜國王法放在眼裡嗎?”
“王法?”齊王面現古怪的神色,然後點了點頭的道:“本王的確是不把王法放在眼裡,否則,當年大皇兄又怎麼會死,二皇兄你又怎麼會殘了一雙腿。”
“嘶!”
聞言,別說是夜千華和寒王,連階下衆官員以及沐希,吳全貴全都眼眸狠狠一縮,倒抽了一口冷氣。
齊王這是什麼意思?難道當年極有可能被封爲太子的大皇子是被他害死的?連二皇子的腿都是他害成如此的?吳全貴被氣得渾身顫抖,他還記得很清楚,當年大皇子死的時候,齊王纔不過十歲啊!那時候他就竟然已經如此狠毒,還一直都隱藏得那麼好,這城府深沉得令人髮指!
“你……你……”寒王被氣得氣息不穩的怒瞪着齊王,緊捏着椅扶手的雙手拼命的發力,想要從椅上起來親自提着齊王的衣襟質問,然而無論他試了多少次都無法站起,只得憤恨交加的指着齊王道:“當年的意外是你造成的?”
“嘖嘖嘖!”齊王鄙夷的搖頭冷笑,道:“二哥竟然到現在才發現嗎?如果不是你那時候殘了一雙腿,就一蹶不振,本王絕對不會讓你活到今天。”
得到了答案,寒王面如死灰的跌坐回輪椅上,原來一直以來他對當年的意外之事有懷疑,並不是他的多心,的確是有人故意而爲之,讓他變成了一個廢人。這權力的爭鬥,竟然讓一個純真的孩子變成心思惡毒的人,只要想想,都覺得可怕!
“還有你,夜千華。”齊王此時勝券在握,也不怕把一切都說出來,道:“你如此受父皇寵愛,真是讓五哥我妒忌萬分啊!真可惜五年前殺不死你,否則也不必讓本王多廢了這麼多的時日。”
“當年是你追殺千華,所以才導致他失憶?”沐希猛然擡頭望向齊王,道:“難道……八公主的失蹤也和你有關?”
“哼,本王又怎麼會允許多一個人出來爭寵,那小娃娃,早就已經死在御花園的亂石之下了。”
“夜千瑜,你如此狠毒,根本就沒資格坐上這夜國皇位!”夜千華聞言渾身一震,雙拳捏得死緊,發出咯咯的聲響。他的妹妹,他的血脈至親的妹妹夜玉潄,竟然在那麼小的年紀就被夜千瑜給害死了。他好恨!好恨!
“成王敗寇。”齊王冷然的負手,睥睨的斜睨着他道:“只要本王登基稱帝,誰敢說本王半句!”
“是嗎?”夜千華沉聲道:“那不知道你有沒有聽過一句話爲: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你還能翻得出本王的五指山?”齊王輕蔑的道:“本王手裡拿着三軍虎符,號令三十萬大軍,十萬大兵就在天壇之外等着本王命令,只要本王一聲令下,別說是這裡不服的官員,連你,夜千華,本王也照殺不誤。”
說完後,他隨意的瞥了一眼一直靜立在旁的陌寒衣,道:“除非陌家主想要插手我夜國皇族之事,否則你不可能翻身。不過,以陌家的祖訓,本王想,陌家主是不會趟這次的渾水。”
陌寒衣挑眉毛,而她旁邊的溫聆海則拉着她的手傳音入密的道:“本閣主看他不爽,管他是不是夜國未來的皇帝,我們一樣揍他丫的。”
陌寒衣看他一眼,淡然傳音迴應:“人我也有此意,不過現在還是繼續看戲。”
見陌寒衣不答話,齊王的神色更是囂張的道:“來人啊!把夜千華,夜千瑾押下去,本王要讓他們憤恨的看着本王登基爲王!”
“是!”
迴應他的,卻只有單薄的聲音,齊王轉眸望去,卻只有紅袖恭敬的迴應他,那些圍着一衆官員的兵將卻絲毫沒有動作。讓齊王臉色微變的大吼道:“來人把夜千華拿下!”
這一次,連紅袖也極意外的看着旁邊寂靜無聲的兵將,因而再沒有人迴應齊王的命令。
“夜千瑜,是不是很意外沒人迴應你?”夜千華傲然的負手,冷冷的瞪着他。
“你……你到底做了什麼?”齊王被這驚變氣得雙目如血的回頭瞪視着他。?穿越古代之神醫也種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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