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濤找到夏言辛的時候, 他正和宋博銳吃燭光晚餐。
整個餐廳燈光昏暗,每個桌上都放着玫瑰和蠟燭,所有的桌子都是雙人桌!
沒錯, 沒有三人桌四人桌五人桌……
雲濤在所有人的不解和疑問下, 站在夏言辛和宋博銳桌邊問:“你們倆約我來這裡是什麼意思?”
夏言辛笑嘻嘻地說:“吃飯啊。”
“……”
雲濤無語, 一開始覺得夏言辛是小綿羊, 現在覺得夏言辛是小野狼, 不對,是見他就咬的小野狼。
宋博銳溫和地看着夏言辛,然後說:“雲濤, 你去問服務生要把椅子。”
雲濤氣急,他怎麼會有這麼損的朋友呢, 一定是上輩子掘了他家祖墳, 這輩子他來報仇來了。
最終雲濤還是在整個餐廳看奇葩的眼神中, 默默坐下了,不爲別的, 因爲反正他難看,夏言辛和宋博銳也難看。
於是三人就這麼“愉快”地吃完了這頓飯。
吃完飯後,夏言辛和宋博銳對雲濤說:“走,一起睡覺去。”
雲濤:“……”
“大爺,我怕了你們了, 我就是開個玩笑還不行嗎, 你們這說耍我就耍我, 說損我就損我, 也該夠了吧。我真是犯賤才過來找你們啊啊啊啊!”
宋博銳和夏言辛對視一眼, 笑眯眯地異口同聲說:“好吧,原諒你了。”
雲濤:“……”
雲濤這輩子就沒贏過宋博銳, 現在好了,連夏言辛也贏不了了。
生無可戀!
看着雲濤垂頭喪氣的模樣,夏言辛終於覺得他沒那麼可惡了,相反,還有點……可愛。
雲濤到了宋博銳家才放下心來,他吊兒郎當地歪坐在沙發上,手一指發號施令:“給我杯紅酒,壓壓驚。”
因爲已經玩了他一頓,宋博銳心情大好,於是好心情地給雲濤倒了一杯果汁。
雲濤一口氣喝了一大半後,問夏言辛:“求人辦事還能像你倆這樣不把對方當人看的,也沒誰了。你們說,要是我跟着你們倆一起去了酒店,是什麼結果?”
宋博銳糾正雲濤:“是旅館。”
“什麼旅館?”
夏言辛笑眯眯地回答:“青年旅館,一個房間可以睡十二個人。”
雲濤把剩下的果汁喝了,說:“哦,意思是陪我睡覺的說不定有十一個人?”
夏言辛點點頭。
宋博銳將雲濤放到茶几上的腳踹下去,說:“別鬧了,說正事。”
雲濤這才坐正了,夏言辛和宋博銳也坐下來,三人這纔開始商量正事。
首先夏氏太大,他要吃下來肯定沒那麼簡單,不過若是有人幫忙,那就得看看他到底有什麼能給人家。
比如此刻,雲濤義無反顧地答應會盡力,而夏言辛從認識他到現在,完全沒有爲對方做過任何事情。
對於此,雲濤卻不以爲然,他玩笑似地說:“我也沒那麼偉大,說什麼都不圖也不可能,不過人這輩子總得有那麼一兩個交心的人,總得有那麼一兩個能願意爲對方付出很多的朋友。”
夏言辛和宋博銳都沉默,雲濤繼續說:“我說了是付出很多,並不是所有,而且如果我有老婆了,你倆估計就得靠邊站了,趁現在我沒老婆,趕快讓你們欠我人情,欠得越多越大越好,之後你倆就慢慢還吧。哈哈哈哈。”
雲濤說得輕鬆,其實就是無償奉獻,說什麼回報,首先他是雲家二少,衣食無缺,他大哥也是又能幹且對他好的,他們到底用什麼還?
夏言辛和宋博銳對視一眼,夏言辛忽然福至心靈,可以給他介紹老婆啊!
於是就在雲濤的感慨和大度裡,夏言辛想着到底怎麼給這個雲家二少拉個皮條呢?
想來想去,覺得雲濤這樣的一定要找個能鎮得住他的,或者是霸道總裁,或者比他更……二。
於是華醫生就這麼被夏言辛扔到了賊船上。
華醫生在見到小自己好多的雲濤後,上下打量一番,然後扔下一句話:“太小,沒興趣。”
雲濤低頭瞅瞅自己某個部位,笑了。
小?那你倒是先試一下再說啊。
於是某個被刺激的二貨,就這麼開啓了征服年長許多的二貨醫生之路。
夏言辛送走雲濤之後,家裡來了個不速之客,他一看,竟然是兩次在夏氏會議上幫他的那人。
男人看上去四十多歲,名叫田兆力很喜歡笑,有點胖,禿頂,不過給人感覺卻不錯,有點憨厚。
男人簡單說明來意,他就是來幫夏言辛的。
夏言辛不明白爲什麼男人就這麼心甘情願的幫他,甚至答應可以將自己的股份低價賣給夏言辛。
夏言辛的猶豫落在田兆力眼裡,於是他乾脆直接說了與夏言辛的淵源。
原來田兆力是醫院護士長張姐的前夫,兩人有一個兒子名叫田語。
田語是個女裝癖,張姐和田兆力都不知道這一點。
因爲田語眉眼精緻,所以穿起女裝完全沒有違和感,甚至有點妖媚。
田語上大學的時候,經常在一間酒吧裡打工,他打工的內容也簡單,就是給駐唱的某個歌手伴舞。
其實伴舞的四人裡,除了田語,另外三人都很漂亮,可不知爲什麼那天夏言鬆就看上了田語。
田語是異裝癖,卻不是gay,所以夏言鬆非要把他領走的時候,他拼命掙扎,這種掙扎讓夏言鬆很氣憤,想他夏家大少爺竟然收拾不了一個小舞女,可笑。
於是田語被夏言鬆衆目睽睽下綁走了,整個酒吧沒人敢說什麼。
然而將田語綁到酒店後,夏言鬆硬上的時候,竟然發現田語是個男人,於是瘋狂的夏言鬆開始虐丨待田語。
兩天之後張姐和田兆力才知道田語被夏言鬆綁走了。
酒吧一個服務生和田語算是朋友,看田語兩天都沒去酒吧,所以更加擔心了,他給田語的父母報了信。
可無論怎麼找,張姐和田兆力都找不到田語。
警丨察也已經介入,不過夏言鬆說只是小誤會,所以帶走田語後立刻就將他放了,根本沒有綁架一說。
田兆力再次去找夏言鬆的時候遇到了夏言辛,將事情給夏言辛說了後,夏言辛爽快地答應幫忙。
田兆力其實沒指望夏言辛,他是夏氏一個小股東沒錯,可是一年才一次股東大會,而且夏言辛等人還經常不出席,所以他對夏言辛也不是很瞭解。
然而又過了一天,夏言辛帶着張姐和田兆力去了夏氏旗下酒店的一個房間,進去後才發現田語已經奄奄一息。
田語的身上全是傷痕,有些地方甚至已經開始化膿。在夫妻倆都不知所措的時候,夏言辛立刻叫了救護車,而且直接將田語交給了衆平醫院最好的醫生。
搶救一天一夜後,田語才醒回來。
田語醒來後,田兆力和張姐都要找夏言鬆算賬,可是夏言辛卻將他倆勸住了,因爲對夏言鬆來說人命太賤,他們惹夏言鬆只會給他們一家帶來更多麻煩。
兩人雖然不再找夏言鬆麻煩,不過卻成了夏言辛最忠實的朋友。
知道夏言辛出車禍後,兩人都很擔心,現在雖然夏言辛失去了從前的記憶,可是他依舊是夏言辛,所以兩人還是盡心盡力地幫他。
此刻夏言辛聽到田兆力的描述,竟然有點心虛,畢竟他現在佔據的這個身體是原來的夏言辛的,而田兆力和張姐的忠誠其實也是對原先的夏言辛的。
“無論你做什麼,我都會支持你,而且這幾年我在夏氏也掌握了一些情報和人脈,只要你需要,我一定全力而爲。”田兆力說得鏗鏘有力。
夏言辛心內感激,他站起身來,深深給田兆力鞠了一躬。
田兆力嚇到一樣,趕緊往旁邊坐了坐,說:“夏先生,你千萬別這樣,是我們一家該感謝你,現在田語一切都很好,抑鬱症也好了,還有個女朋友,兩人再過幾個月就要結婚了。”
田語身體好起來後就得了抑鬱症,有嚴重的自殺傾向,不過夏言辛給田語找了最好的心理醫生,所以他才能漸漸恢復。
現在的田語積極向上,經常運動,曾經的傷害也已經康復,甚至那些經歷讓他更加成熟。
夏言辛微微一笑說:“太好了。”
送走田兆力之後,夏言辛又迎來一位不速之客:夏豔竹。
看着門口這位姐姐,夏言辛很是不解她來這裡是爲了什麼。
夏豔竹低頭,臉上有點紅,她說:“你好,我……我是來找宋律師的。”
宋博銳出來,短暫的沉默之後,宋博銳對門口的夏豔竹直說道:“抱歉,夏小姐,我已經明確拒絕你的好意了,請問你再來找我是爲了什麼?”
夏豔竹臉更紅了,宋博銳卻繼續說:“夏小姐,如果你還是問我是不是有愛人了,我的回答是:有了,就是你面前這位弟弟。”
夏豔竹懵了,夏言辛卻笑着說:“姐,抱歉啊,就算是先來後到,你也太遲了。”
“你,你是……同丨性丨戀?”
夏言辛點點頭:“對呀。”
夏言辛嘭一聲把門關上,回頭對看上去一點沒有心虛之意的宋博銳說:“解釋一下唄,宋大律師。”
宋博銳一把把夏言辛抱起來:“牀上解釋。”
“去死吧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