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名字就不是什麼好地方,說不定就是什麼山賊水寇。
再說了,她自我認知還是很明確的,她又不是銀錠子,哪就人見人愛到一個婆子跳着腳告訴她們前路不通的地步了。
果然,又往前走了兩個多時辰,已經快要出了之前婆子所說的水域,水還是深得很,根本沒有擱淺的意思。
“還是姑娘厲害。”
司琪聽了船伕的回稟,心裡也踏實了,這才扭頭恭維迎春。
迎春瞟了她一眼,傲氣的翻了個白眼,逗得黛玉也輕笑了起來。
迎春這纔開心了,這幾日黛玉可是一直皺眉不展,她故意這樣搞怪,也是爲了讓她心情放鬆些。
剛纔船伕也說了,再過上一兩日就能進入揚州境內,林如海還不知道現在情況如何呢。
想想原書裡面的情況,又看了一眼帶着淺笑的黛玉,迎春心裡也不好受。
還是讓林妹妹能高興一會兒是一會兒吧。
想到這裡,迎春又湊到黛玉身邊,鼓動着她講起了揚州城的事情。
“嘭!”
船身猛烈的一晃,正聽得入神的迎春險些摔到地上去。
還是鸚哥兒手疾眼快,伸手拽了她一把,這才穩住沒有摔下去。
“都是我不好,小姐你沒事吧。”
司琪剛纔正靠着窗戶看西斜的落日,這會兒看到因爲自己失職差點兒摔了迎春,趕忙走了過來。
“沒事沒事,你去問問外面,這是怎麼了?”
船裡都是鋪了氈子的,再加上船艙本來就不算高,桌子凳子就更矮了。
又是固定在船上的,就是摔到其實也沒有什麼的。
“哎。”
司琪看迎春確實沒事,也就沒有過來,掀了簾子出去打探情況了。
“姑娘,姑娘,外面出事了。”
司棋剛出去沒一會兒,就臉色煞白的跑了回來。
“怎麼回事?”
迎春和黛玉對視一眼,連忙站起了身。
“王婆子說……王婆子說外面有水寇……”
看起來司棋被嚇壞了,說話都有些哆哆嗦嗦。
聽到司棋的話,屋裡的人臉色也變了,幾個年歲小的丫鬟被嚇得都開始掉眼淚了。
“外面有多少水寇?”
迎春也害怕呀,她生活在種花國,那裡雖然渣男遍地,但是這水寇還真是第一次遇見。
“我……我也沒看清楚,應該不算少,王婆子讓我告訴姑娘趕緊躲起來。”
司棋剛出屋子,還沒走出船艙就被王婆子拽住了,跟她說了幾句就把她推了進來。
她還是第一次遇到這種事情,哪裡還想着問多少水寇。
王婆子是船老大的老婆,平時的時候都跟船老大在前面待着。
她經常在這運河上待着,照她說的做應該不會錯。
“鸚哥兒,扶着你家小姐,咱們往裡走。”
猶豫了一下,迎春示意鸚哥兒過去扶着黛玉。
又讓司棋招呼着蓮花兒幾個年歲小些的丫鬟,一行人往船艙後面摸了過去。
“哐當”
是艙門被撞開的聲音,外面的聲音更大了,有男子呵斥的聲音,有小丫鬟求饒的聲音,還有東西砸到地上摔碎的聲音……
迎春無比慶幸,因爲擔心黛玉暈船,這些日子她和黛玉閒暇的時候都是在船艙後面的小廳,這裡離艙門有一段距離,想來不會這麼快就找過來。
說話間一行人已經摸到了丫鬟婆子們住的大通鋪,這已經是船艙的最裡面了。
“林妹妹先別急,二哥那邊還沒消息,他經常往返京都和揚州,說不定有什麼其他辦法。”
迎春勸了黛玉幾句,又讓鸚哥兒照顧好黛玉,這才從通鋪上爬過去,小心的把窗戶拉開一條縫往外看去。
丫鬟婆子們睡的是通鋪,是在船艙的最後面的,打開窗戶,剛好能看到後面的小船。
看到後面船的情況,迎春心裡一沉,只見小船的甲板上站着七八個身穿水靠的男人。
(應該不是這個詞,不過作者查了半天沒查到古代鳧水穿什麼……無奈臉)
賈璉被其中兩個男人押着,臉上很是激動的說些什麼。
看來這些人是先上了賈璉的小船,又用他們的船逼停了她們的大船。
“二姐姐,你之前的匣子呢?”
黛玉也爬了過來,看到小船的情況臉色變得煞白,拽着迎春的手也一片冰冷,但是語氣卻出奇的平靜。
之前黛玉見過迎春的匣子,知道里面有些亂七八糟的藥。
“在我房裡。”
迎春一直生活在種花國,雖然說渣男遍地,但是要說明目張膽搶船綁人的還真不多見。
這會兒被黛玉提醒,也想起元春給的一一匣子藥來。
“你們照顧好林姑娘,我一會兒就回來。”
說完,也不顧司棋和鸚哥兒的阻攔,一個人閃身出了屋子。
不是她非要逞英雄,實在是哪些藥能用,除了她自己,就連司棋都不是太清楚,
迎春的屋子在船艙中間的位置,希望還沒有人過去,她一邊祈禱,一邊朝着船艙中間摸了過去。
好不容易找到了裝藥的匣子,迎春覺得身上都要被冷汗浸溼了。
她小心的打開匣子,挑了幾瓶能用得上的裝起來。想了想,又找出一瓶攥在了手裡,才又往船艙後面摸去。
“老顧,你快點。”
“知道了知道了,我這不是已經很快了麼。”
“頭兒可是說了,只准拿半個月的嚼用,你拿那個做什麼?”
“這老參都快一百年了,真是可惜了。”
老顧看了看手裡手指粗的人蔘,很是心疼的放下。
“咔嚓!”
聽到門口的聲音,兩個男子手扶住刀鞘,齊齊朝門口看過去。
“那個……我是路過,你覺得這個理由可以不?”
迎春小心的擡起腳,臉上滿滿的尷尬。
剛纔過來的時候,她可沒有注意到這兩個人,等到發現的時候再往回退已經晚了。
她已經儘量小心了,誰知道還是踩到了地上的鏽箍。
這些年的貴族小姐教養薰陶,她還以爲自己毛手毛腳的毛病已經改了。
可是現在跟老顧正面對上的現實告訴她:並沒有!
“……”
兩個男子沒有說話,只是目光炯炯的看着她。
“好吧,我自己走。”
迎春也知道這根本不可能,臉上端着假笑,兩隻手卻用力的拽藥瓶的瓶塞。
可是塞子塞的太緊,她又擔心被看出來,不敢太用力,折騰了半天竟然打不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