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跟尤三姐說了一會兒,迎春就帶着司棋她們出了歸真閣,朝着朱雀大街那邊去了。
“姑娘,只怕這尤三姑娘還有其他事情,纔會如此憔悴。”
司棋看着馬車離歸真閣遠了,把車簾放下,對迎春道。
“說說看。”
迎春不知道在思索什麼,聽到司棋開口,擡起頭來看着她。
“之前尤老孃雖說借住在寧國府,但是尤老爹畢竟是正六品的官員,尤三姑娘也是正經的官宦小姐,可是如今這尤老孃嫁到了榮國府,二老爺雖然……但是也只是五品官員,尤三姑娘的身份也就嫡出變成了庶出,只怕柳家那邊……”
司棋躊躇了一下,還是將她想到的說了。
“你是說,柳家會看不上尤三姑娘?”
司棋的話讓迎春一愣,她之前從來沒有想過這個問題。
再說了,嫡女和庶女確實是有些不一樣,但是那得分情況。
就拿尤三姐來說,她確實是從六品官員的嫡女,變成了五品官員的庶女。
可是這六品官員已經過世,而且旁支也沒有什麼能支撐門戶的男丁,要不然也不會讓尤老孃變賣了家產,借住在寧國府。
如今她雖然變成了五品官員的庶女,但是這五品官員的兄長可是一等將軍,這條件不但沒有下降,反而比之前好了些。
難道是擔心尤老孃在二房混不下去?
這倒是有可能,可是就算是尤老孃混不下去,尤三姐的身份也沒有下降多少。
就連尤三姐之前的條件都能接受,如今怎麼反而開始挑剔起來了。
“柳家公子父母雙亡,不過他還有姑姑,剛纔菱角兒告訴我,說是柳家姑姑好像去找尤三姑娘,說了一些不太好聽的話,就連之前定好的婚期,都要往後延呢。”
司棋看起來有些氣憤填膺,氣呼呼的說道。
“柳家公子呢?”
迎春覺得更奇怪了,她雖然只和柳家姑姑見過一面,但是卻不覺得柳家姑姑像是這種出爾反爾的人。
“柳家公子倒是個有擔當的,說柳家姑姑是在說氣話,根本不作數,這些日子幾乎每日都會去歸真閣,前些日子還帶着尤三姑娘去了月老祠。”
司棋想了想說道。
“那婚期呢?婚期有沒有延遲?”、
迎春心裡覺得更不對勁兒了,可是偏偏又說不出來什麼地方不對勁兒。
“柳家公子說他到底是姑姑帶大的,這件事情緩緩也好,好像最後商定的是……將婚期往後延後半個月。”
司棋說起來也有些奇怪了。
這要是不滿意,不願意,乾脆解除婚約不是更好嗎?往後延遲半個月,有什麼用呢?
還不是要娶進門的,這樣除了讓尤三姑娘心裡忐忑,柳家姑母又有什麼好處呢?
總不會只是爲了打尤三姑娘的臉吧。
這也太兒戲了。
迎春這會兒也覺得腦子亂的很,又思索了片刻,還是抓不住要領。
這樣想着,馬車就已經到了朱雀大街,走過春卓堂,果然看到了一間還沒有掛牌匾的鋪子,四大間朝南的鋪子,很是敞亮。
這會兒鋪子雖然沒有開張,但是卻沒有像那些沒開張的那些鋪子一樣上着門板,而是開着半扇門。
透過開着的門看進去,裡面的裝飾也確實借鑑了歸真堂那邊,擺在架子上的也確實像是羊絨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