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姐姐的意思是讓王爺在她被抓之後……”
擔心隔牆有耳,賈琮附耳將迎春的計劃詳詳細細的跟周敏講了,才又退到了一旁。
“好,我現在就吩咐下去。”
周敏略一思索,覺得迎春說的可能性確實有,點了點頭,推門出了屋子,將剛剛的事情吩咐了下去。
雖說西北軍士已經被趕出了京都,但是在“皇三子”和甄家達成同盟開始討伐太上皇的消息傳到京都之後,京都還是避無可避的亂了起來。
在太上皇的部署下,京營和城東大營的將士們接手了四個城門,開始密切的觀察着進出京都的情形,以免被有其他心思的人混進來。
在這樣的情形下,普通小民們也是戰戰兢兢,能不出京都還是儘量不出,免得出去了就回不來,被靈州城那邊流過來的流民給害了。
“日,這樣的鬼天氣還要在這裡等着,真他麼的難受。”
城南城門旁邊的一個小屋子裡,一個京營兵服的小將看了一眼屋外,打了個哈欠,對着一旁正在撥弄着炭火的兵士說道。
“知足吧,咱們還能在屋子裡等着,你看外面那幾個,連鼻涕泡多凍出來了,還不是一樣得挺着。”
兵士身上的衣服和小將的不太一樣,看起來應該是城東大營的人。
“咱們又能搶多少,這風一刮進來,半個身子都是涼的,哪裡又在家抱着媳婦兒暖和痛快。”
小將明顯要官職高一些,嘖嘖的道。
“上面不是下命令了嗎?靈州那邊不對勁兒,如果那邊打起仗來,可能會有流民流入京都。”
兵士掏出懷裡的酒袋子晃了晃,又抿了一小口道。
“有什麼不對勁兒,要我說,咱們京都纔是大大的不對勁兒。你聽說沒有?當今……好像……了,已經連續三日滴水不進了。” wωw •тt kǎn •c ○
小將坐直身子,一邊說,一邊探着身子朝兵士手裡的酒袋子抓了過去。
“不會吧,之前不是說渾身抽搐,吃點藥就好了嗎?怎麼突然就滴水不進了?”
兵士有些吃驚,不顧酒袋子被拿走,瞪大眼睛道。
“誰知道呢,我也只是聽說。不過……如果是真的,說不定以後還要指着兄弟你呢。”
小將晃了晃酒袋子,發現只剩下一點兒了,仰頭喝下,又對兵士道。
“哥哥這話說的,城東大營哪裡比得上京營油水足。”
兵士打着哈哈說道。
“別裝傻,你還真當哥哥是個傻的,你們城東大營早就歸順了太上皇,以後啊……”
小將正要將話說下去,就看見外面被凍得鼻涕一把眼淚一把的小兵已經踩着雪小跑着跑了過來,頓時掩下話頭,朝外面看了過去。
“怎麼了?着急忙慌的?”
“頭兒,城裡出來兩輛馬車,能不能……能不能……這天實在太冷了,要是有點酒能暖暖身子就好了。”
小兵搓了搓手,縮着脖子訕笑道。
“你小子~”
小將隔空用手指戳了戳,站起身朝着外面走了過去,兵士見狀,也放下了手裡的火鉗子,跟在小將身後走了過去。
“站住,停下,檢查檢查。”
小將指揮小兵將路障放好,仰着脖子對着速度已經慢了下來的馬車道。
“官爺,咱們家夫人患了病,要去城郊看病,這……這是點小意思,還請官爺看在小的的薄面上……”
車伕看起來老實巴交的樣子,塞過來一大把銅子兒。
這種情況之前還是比較常見的,女子嘛,不願意被這些小兵們盯着看,花錢消災了。
“這些……那後面的那輛馬車呢?”
小將顛了顛手裡的銅子兒,又斜眼看了一眼後面的馬車,拉長聲音道。
“爺,您看,這……這是小老兒之前在前面打的酒,讓幾位官爺驅驅寒。”
車伕忙又用車架上拿出一壺酒,巴巴的道。
“行吧,算你識相,把車簾掀上來讓哥幾個看一眼,就能走了。”
小將結果酒遞給身後的小兵,隨口對車伕道。
“這……”
車伕有些猶豫的看了兵士一眼,作出一副想要掀車簾的樣子來。
“哥哥,這麼冷的天氣,人家一個婦人,咱們還是不要難爲人了,更何況……這樣的天氣,與其在這裡喝西北風,倒不如回去將酒溫溫,哥幾個喝上幾口。”
兵士掃過小兵手裡的酒壺,目光閃了閃,上前一步拉着小將道。
“好吧……就按兄弟說的去辦。”
小將遲疑片刻,不過想到上面的命令只是讓嚴查進京都,點了點頭答應了。
小兵們見頭兒答應了,又有酒喝,自然不會介意,七手八腳的擡起路障,眼看着兩輛馬車就要出城門了,後面突然傳來熱熱鬧鬧的聲音。
“抓住他們,抓住他們,他們是甄家三公子甄寶玉!”
大理寺少卿張大人騎着馬帶着七八個士兵朝着這邊衝了過來。
甄寶玉?甄家三公子?
城門口的衆人先是一怔,很快就反應過來,想要協作攔下馬車,不過卻已經晚了,兩輛馬車已經駛過城門,朝着城外衝了過去,他們設的路障卻把大理寺的人給攔下了。
等到好不容易把路障都挪開,大理寺衆人已經離前面的馬車很遠了。
“大人?怎麼辦?”
一個師爺打扮的人戰戰巍巍的道。
“能怎麼辦?追啊,你,趕緊去發信號,讓京郊的人將他們攔下來,看她們的方向應該是要去西南和甄家其他的人會合,一定要將他們攔下來。”
大理寺少卿說完,馬鞭狠狠一甩,朝着西南的方向追了上去。
再說甄寶玉這邊,對於這次突如其來的變化也是措手不及,雖然在天時地利“人和”的情況下暫時甩掉了追兵,但是卻也知道這只是暫時的。
“三爺,怎麼辦?”
駕車的車伕此刻也有些慌張,隔着車簾道。
“到前面的村莊將我們放下,你們自己想辦法甩開他們。”
甄寶玉臉色陰沉,想了想又道。
“是,三爺。”
車伕點點頭,在進了村莊之後,找了一處偏僻些的廢宅,將人丟下很快就繼續朝着西南方向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