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起來是首詩,可是平仄不對耶!”香菱在後面指出了問題所在,他隨意作的那首詩只是臨場發揮,乃是自己原創的,當然比不得古代的大家之作,呆香菱就愛較真了,尤二姐和襲人本來聽着也不錯的樣子,聞言紛紛直笑,倒是降低了世家公子的神秘感,更容易於夫妻之間的接近。
“咳咳……詩詞嗎,我不是很懂。那個,香菱啊,天香樓最近接手了東府的生意,你們也可以無憂無慮過上五年了,去幫我看看進來的賬目夠不夠支出?焦大那邊的習武費用還夠用麼?”賈寶玉老臉掛不住了,支開了香菱出去,香菱“噢”了一聲,很是羨慕尤二姐和襲人,她卻不信賈寶玉不懂詩詞,《沁園春雪》《長相思》都做得很好呢,比林姑娘還好。
“我也做一回不要臉的人,寶玉,爲何自成親以後,你……你一直待在了尤二姐姐的房裡,是不是她真給你灌了迷魂湯?凡事也要講究先來後到啊!”襲人終於說破了幾天以來的疑惑和幽怨,也是尤二姐與她感情還算好,不然當着自己和兩人的面,是斷斷難以啓齒這種話的,只是一直懷疑終究不如說出來的好。
尤二姐臉色微紅,拉着襲人的手笑道:“妹妹千萬不要多想,要怪就怪姐姐吧,我也提議過,不能厚此薄彼,夫君可把我折騰死了……但是我仔細想想,他總是爲你好的,姐姐我總比你大得多,不忌憚那些事情,不過你現在的年紀,你想想怎生承受得了?等過一段時間,姐姐把門關上,絕不讓夫君進來,他就只好去找你了,你說好不好?”
“原來如此,姐姐和寶玉考慮的是,是我不好了,能有今天還要怪罪你們。”襲人自己的臉也紅了,心緒難以言喻的複雜,其實她也明白過早生育的那些女人,夭折的多,寶玉和她以前的三次都不見懷孕的,此後考慮到這一點,房事只能再過幾年了,一時又愧疚自己的多心,深怕寶玉認爲她拈酸吃醋,大家族最忌諱這個的。
還好賈寶玉抱了抱她,笑道:“襲人姐姐,我說話哪有不算數的?倒是當初我讓你跟我一起走,你還不願意呢,現在多了個姐姐,人家可是願意跟我走了,不過你放心,我不會厚此薄彼的,嗯,只要再過幾年,我一定會一視同仁,天天待在你房裡,不信你生不出十個寶寶來。”
兩位妻子開始異口同聲地啐口,站在了統一戰線上,襲人的心事解了大半,兩人一致把賈寶玉排除了,自到一邊耳語說話,不時看賈寶玉幾眼,輕笑幾聲,賈寶玉雖然好奇,卻更無奈後宮一旦聯合了,自己就沒有性福了,那邊襲人不斷點頭,然後回去了,尤二姐才走過來,什麼話也不說,默默地待在他身邊。
“我很厭惡鬥爭,或者爭鬥,嗯,不說這個了,這邊的事情我都安排好了,你也累了,咱們一起回去吧。”賈寶玉嘆了一口氣。
尤二姐怔怔地看着他,突然握緊了他的手,柔聲道:“你雖然不說,但是妾身知道,夫君的壓力很大,說白了不過那麼回事,倘若日後要回江南,妾身跟着你就是了,絕不會讓你孤單的。”
襲人回了家,李貴等大僕人安排了歇下的馬車轎子,進了廂房,晴雯依舊懶洋洋地貪睡,人道是美人都是睡出來的,或者不假。襲人道:“你如果有意,儘早跟我說的好,寶玉雖然不是木頭,但我看來,也不會曲意逢迎,你既然兢兢業業地學了廚師,我不信你沒那個心,你別哄我。”
“呸!他不會曲意逢迎?難道我就會曲意逢迎了?實話告訴你,他如果拿我當朋友,那我們還是朋友,反正現在留下的都可以留着,太太也休想管我們,大家橫豎都是這樣過的,我沒有你那些彎彎道道的花花腸子。”晴雯看似笑罵,但很有鄙視的樣子。
“過了這個村可就沒了那個店了,說你好話你不聽,還罵我花花腸子哈巴狗,你想想,我能怎麼樣呢?小時候那般孤苦,這裡是我的家,既然是家,我只有爲這裡打算的份。沒點心思主意,你說怎麼活?我就是有心思,也沒害過你,更不會害了我的男人。”襲人卸了妝,自去裡間睡下,她在等,等待二九年華、雙十年華的時候,以前不想離開賈府,現在,似乎去江南也沒什麼不可以的,尤二姐可以,我也可以……只是頭一胎只能給她了耶。
北風亂,夜闌珊。
晴雯此次沒有回嘴,默默地不說話了。她又閒不住,去鬧襲人,襲人沒辦法,只好把她埋進同一張牀上,她才安安穩穩地睡了。
“嗯……”尤二姐再矜持也忍不住隨着牀板的嘎吱聲、雙峰的搖晃而低呼,賈寶玉知道她到達極限了,方纔正面撲在她身上,,兩人一次又一次地攀上了極樂的巔峰,尤二姐嬌喘微微道:“夫君過幾天便要走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