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這位表妹夫家姓聶,聶家本家世代生活在京城,早些年聶老夫人的小兒子聶繼遠在慶城那邊做生意,和妻子陶玉蓮一見鍾情,婚後因爲陶玉蓮是獨女,所以留在了慶城。
半年前岳父離世,這才張羅着回京生活。
這聶老夫人一回京,連府裡的人都沒有見全,便帶着兩個孫女進了宮。
這些年,小兒媳婦因爲夫君成婚一直隨自己生活在慶城,覺得有愧於婆家,所以處處讓着聶老夫人,讓她養成了口無遮攔的性子。
沒想到讓她產生了錯覺,以爲誰的事都能插手管一下。
白雪把人送出宮後,看着還在絮絮叨叨的聶老夫人上了馬車,吐出一口氣:“可算是把人送走了。”
而離宮的馬車上,聶老夫人不滿道:“這當了太后就是不一樣了,還從小一起長大的情分都不顧了。”
坐在一旁的大孫女聶惠清小聲道:“祖母,今日您真的是太失禮了,要不是太后娘娘顧念舊情,咱們怕是沒有好果子吃。”
聶老夫人斜眼瞪了大孫女聶惠清一眼:“你是哪頭的,今日進宮又是爲了誰,正事還沒開口說,就被送了出來,誰能高興?”
聶惠清心裡也生氣,但今日要不是祖母失禮在先,太后也不會不留情面,怨不得別人。
一旁的二孫女也附和道:“祖母,要不是太子和太子妃不想讓太后爲難,就您剛纔說的那些話,就能治你個大不敬之罪,這是宮裡,不是咱們自家府上,什麼都由着您。”
聶老夫人看兩個孫女,一個也不向着她說話,從起伏的胸脯就知道這會有多生氣。
捂着胸口平復了好一會,這纔看向大孫女:“要不是爲了你,我用得着進宮討好他們?有得着讓一個小輩數落?”
聶惠清有些頭疼,祖母這個性子,真是讓人受不了:“祖母,您也說了進宮是爲了我,進宮是爲了討好、拉近關係,可您都幹了什麼?
把太后和太子、太子妃都得罪了個乾淨,以後咱們還怎麼有臉再進宮?”
聶老夫人可不認爲她有錯:“我可是太后的表妹,是太子的表姨祖母,是他的長輩,怎麼就不能說了,我那是爲了誰,還不是爲他好。”
這下聶家兩姐妹真的不想再和祖母說話了,根本就說不通,也不想再浪費那個口舌。
早知道是這樣的結果,還不如不進宮。
聶家二小姐聶惠寧輕輕碰了一下姐姐的胳膊:“這事,我看你還是再想別的辦法吧,再讓祖母出面,怕是她能給你直接攪黃。”
聶家大小姐聶惠清聽了妹妹的話,直接皺眉道:“可他的事情怕是別人也插不上手。”
聶惠寧輕嘆一聲,不由的又勸起了人:“姐姐,他是定了婚的人,就算是太子妃點了頭,他也肯接受你,可畢竟不是正牌夫人,你這又是何必?”
聶惠清不是不知道這些,可自己就是一眼就陷進去了,她也不想,可管不住自己的心。
老夫人這會也緩了過來,雖聽不太清她們姐妹在低估些什麼,但左不過就是之前說的事,看向大孫女道:“聽說他祖母還健在,而且一直和他們住在一起,那纔是肖家公子正經的長輩。
太子妃就是身份再貴重,那也只是個外嫁女,孃家的事她不一定做得了主。”
聶家大小姐聽了這話,眼裡有了光:“祖母這話倒是有些道理。”
聶家二小姐這時插話道:“祖母,姐姐,你們怕是不知道,如今那肖家老夫人不在肖府住着,怕是也做不了肖家公子的主。”
聶老夫人看向二孫女:“你這話是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