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好久不見了。不過叫什麼都無所謂,反正都是我,只是習慣了魏寧這個名字而已。”阮紅俏亦是帶着笑意的回道:“想不到幾年不見,你身份大變,手段也陰狠了不少,嘖嘖,弒父囚兄,除了禽獸,還真沒人能幹得出來。”
暮千雨也不生氣,道:“還不是拜你所賜!讓朕受盡白眼與辱罵,終是不得不做了一回禽獸。”
看着他那以紋身掩蓋住的疤痕,阮紅俏眼中的笑意越來越濃,不由心情大好。
揶揄道:“你暮千雨逼着我來救人,無非就是迫切的想見我一面嘛。莫非想讓本姑娘在你的右臉也來上一道?”
“那就要看你的本事了。”暮千雨混不理會她的嘲笑,嘴角一牽,道:“不過你還真是囂張,兩個人也想闖朕的大營裡來救人?朕今日要看看你怎麼逃出我這數十萬大軍的包圍圈。”
“蚊子再多也只有捱打的份!何況是一羣烏合之衆?”
“呵,是不是烏合之衆,有的是時間讓你見識!”暮千雨始終笑着。
說實話,他的確是長得好看的,就算是先前臉上被劃上兩道,也掩不住他的俊美。
那紅色的騰龍紋身亦沒有將他的形象破壞掉,反而增添了一種邪肆的美。
“哼,廢話少說!”阮紅俏雙眸一斂,寒光四射,長劍指着暮千雨,冷冷的道:“暮千雨,今日你放人,咱們戰場上決一勝負倒也罷了。若是他有個三長兩短,我魏寧必定捨命相搏!”
阮紅俏說着,劍鋒一轉,對着旁邊的帳篷大力揮出一劍,那帳篷應聲嘶嘶碎裂,帳內霎時傳出一陣受到極度驚嚇的女子的叫聲。
呵,打個仗還要帶着這許多鶯鶯燕燕,還真是……風流!阮紅俏一挑眉,眼中滿是不屑。
暮千雨神色若常的道:“放人可以。把你的面巾取下,讓朕好好瞧瞧,指不定朕高興了,會答應你這無禮的要求!”
雲澤一聽這話,大怒,當即飛身欺了上去。
擋在暮千雨身前的兩名護衛趕忙迎上他。
“這位應該不是燕藜吧?”暮千雨不受面前打鬥所擾,依舊望着阮紅俏的眼睛,道:“想不到你還真那麼有吸引力,竟然有那許多人願意爲你賣命!”
“這就是人和畜生的區別!”阮紅俏譏誚的道:“人有感情,對待朋友就如自己的親人,他可以爲了別人犧牲自己,同時別人也可以爲了他放棄生命。而畜生就不一樣了,它永遠只是想着怎麼去利用別人和指使別人!”
阮紅俏說着亦躥進帳內,劍尖直逼暮千雨而去。
那暮千雨右手一把抓起君越的腰帶,舉着他就向阮紅俏扔來。
阮紅俏沒想到他會有這一舉動,慌忙將手中長劍朝地上一扔。而在分神的同時,君越的身體已經朝她壓過來。阮紅俏不及多想,條件反射的伸手去接,卻因爲猛然襲來的重量而被壓倒在地。
暮千雨得了機會,抽出腰側佩劍,與另外兩個護衛朝阮紅俏掠了過來。
“小成、小七——”雲澤高喊一聲,分身過來解救阮紅俏,卻被一個護衛一劍刺中後背。
雲澤不顧疼痛,縱身朝前,生生脫離背後的長劍,擋在阮紅俏跟前。
眼見暮千雨及兩護衛的三把劍劍尖就要刺上雲澤,小成、小七飛身前來,兩支弩箭同時射出,“錚錚”兩聲,打偏兩把劍;
阮紅俏亦得了空檔,放下君越,拾起一旁的凰舞,朝另一個揮劍而來的護衛射去,寶劍直穿透那人胸膛,倒地不起。
營帳周圍亦亮起了火把,大隊人馬摩拳擦掌,將他們所處的營帳圍了起來。
雲澤、小成、小七也不管什麼人馬不人馬的,與另外三護衛大戰在了一起。
一時間,場面可謂爲混亂。
暮千雨躍至一旁,嘴角漾起一抹詭笑,朗聲道:“魏寧,束手就擒吧!”
“呵,你以爲可能麼?”阮紅俏抱着必死的決心道:“今日就算與你同歸於盡,我魏寧也不眨一下眉頭!”
同歸於盡?暮千雨眯着雙眸,望向阮紅俏的眼中多了一絲欣賞的味道。他的確相信她能說到做到!
只是這女人怎麼會這麼蠢?爲了一個手下犧牲性命值得麼?不過自己不正是抓住了她這一弱點麼?!
正在這時,南北兩面同時亮起火光,吼聲大作。
暮千雨面色一凜,忙問道:“怎麼回事?速速派人去查。”
阮紅俏這才站起身,大笑道:“不用查了,只不過燒了你的糧倉與馬匹而已,估計營帳也會毀掉一些。”
他應該想到她不會貿然行事的!
取下腰側的弩弓,對着暮千雨的眉心,道:“放我們走!咱們戰場上拼個死活!”
“我難得逮到這樣一個機會可以一雪前恥,你以爲可能麼?”
暮千雨學着阮紅俏的語氣反問道,頓了頓,暮千雨嬉笑道:“除非,你留下,我放他們走!”
“呵呵,可以啊!”阮紅俏說着,目光一凜,手中弩弓毫不客氣的對着暮千雨射了出去。
暮千雨手中寶劍一擱,弩弓便射偏向他右側的帳壁。
成千上萬的官兵將帳篷之間的縫隙堵了個水泄不通,站在最前面的人慾上前,暮千雨左手一揮,手下人馬便原地站着。
一個將官模樣的黑鬚漢子走到暮千雨跟前,躬身行了一禮之後,附在他跟前耳語了一陣。暮千雨的面上喜悅之情溢於言表。
呵呵,真是好消息!就算你救走一個又怎麼樣?暮千雨腹誹着。
阮紅俏手上在架着弩箭,眼睛卻一眨不眨的望着暮千雨。見他那嘴角掛起的得意的笑,心下感覺一陣不安。
莫非符大哥和韓笑他們出了事?不大可能!雖說不能與千軍萬馬匹敵,但是要輕鬆撤離還是沒問題的。如是想着,阮紅俏心定了不少。雙手各持一把弩弓,一把指着暮千雨,一把指着那將官,緩緩走到剛纔被自己刺傷的護衛跟前,快速的將弩箭射出射向那將官,趁他躲避的當口,右手的弩弓迅捷的掛回腰側,一腳踏上那還剩半口氣的護衛肚子上,大力拔出他胸膛上的凰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