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心中已然清楚自己的爹地不會拿這事來開玩笑但是他還是有些期盼這只是一句玩笑話。
這是真的!張德銷語氣鏗鏘的說。
張巡跌坐回沙發上問道:你們不是最好的朋友嗎?你爲什麼要這麼做?不知不覺間他已經將尊稱您改爲了你。
張德銷自然也是聽了出來只是這會他根本無力苛責些什麼言簡意賅的道:他要金盆洗手!
這不是好事嗎?張巡搖了搖頭道:你就爲了這個將阮叔叔殺害?
張德銷辯解道:阿巡你不懂這關係到整個振興幫的安危我不得不這麼做。
你這是強詞奪理!張巡冷冷的道:阮叔叔是什麼樣的人你還不瞭解嗎?
我自是瞭解他的但是爲了你爲了振興幫我不得不防!踏入我們這一行是不容許回頭的就算他是龍頭老大也決不允許!張德銷黑暗中的手緊緊的握了握。
呵呵你爲什麼要告訴我這些?你讓我矇在鼓裡不是很好嗎?張巡痛心疾首的問:如今你說出來你要我在寶貝跟前如何自處?
你愛上她了是嗎?
是我愛她!張巡肯定的答然而下一刻卻心痛的道:可是你現在將這些告訴了我讓我怎麼去愛她讓我怎麼面對她?
港島好的女人多的是爹地給你找個更好、更漂亮的。
不這輩子我只認定她了!張巡決絕的說。
你怎麼這麼死腦筋?張德銷恨鐵不成鋼的說轉而想着自己兒子的堅持放軟語氣道:那殺手已經離開這個城市永遠不會回來。這事只有你我知情你完全可以裝着什麼都不知道那丫頭遲早會是你的女人!
張巡想着阮紅俏那溫潤可人的小臉吶吶的問道:可以嗎?
爲什麼不可以?張德銷挪了挪身子靠近了張巡一些手蓋上他的道:阿巡你放心今後就算是綁爹地也會將她綁到你的牀.上!
不我不需要你插手我和寶貝的事!張巡斷然拒絕我只想知道你告訴我這事的用意。
張德銷再次點燃一根雪茄腦子裡思忖着該如何說才能讓自己的兒子接受。短暫的沉默之後道:阮卿洲原本是讓我接替振興幫的只是他這一死我貿然接手必定不會被認可那就只有按幫規來比武論賢能這樣子你就是最有希望拿下幫主之位的人了。
哈哈哈。張巡苦笑道:原來這便是你真正的用意。
張巡說着站起身朝樓上走去。
張德銷急了追了兩步低聲吼道:那麼你去警察局結髮我好了!
張巡心中一顫頓下腳步卻沒有回頭。
結髮自己的爹地?不我做不到!
張巡擡頭望着屋頂的黑暗繼而閉着眼睛搖了搖頭冷然的道:你贏了!
葬禮總算在公司的領導人物的幫助下有條不紊的進行完。
處理好一切事宜阮紅俏與弟弟阮雲霄身心俱疲的回到了山頂的家時時針已經指向晚上八點了。
在傭人的服侍下簡單的用過晚飯安撫好弟弟之後阮紅俏遣退了傭人再次將自己隱匿在黑暗之中的沙發裡倒了杯酒小口小口的啜着。
她忽然發現自己愛上了這種辣辣的烈酒。喝下去整個肚腹裡滾燙一片像是生命在不停地燃燒一般。
月光透過落地窗穿進大廳偶爾有一抹光束折射到她黝黑的眸子裡泛起一絲晶亮如黑寶石般的燦然美則美矣卻生生帶了些森寒。
振興幫的人沒有去參加葬禮不爲別的只爲他們黑幫中人的身份。
那些幫中人沒去阮紅俏想得通。可是張德銷沒有去阮紅俏想不通!好歹他張德銷目前的也算得上商界名流又是爹地多年的朋友爲何沒有來?
這或許就是人情冷暖吧?!
鈴鈴鈴鈴——
空靈的電話鈴聲在這靜謐的空間裡顯得格外的刺耳。
阮紅俏將酒杯放在茶几上俯着身子取了聽筒懶懶的靠在沙發裡按下了接聽鍵。
喂找誰?這話自然是多餘的她爹地死的消息全港無人不知現在打電話來的一多半都是找她的。
紅俏嗎?我是Uncle陳很抱歉沒能去參加你爹地的葬禮。
這個人叫陳金源是跟了阮卿洲十五年的忠實手下也算是振興幫的元老級人物了。
Uncle陳你的身份太尷尬紅俏理解的。阮紅俏的情緒並沒有多大的波動例行公事的說道:你有這份心紅俏心裡已經很感激了紅俏代爹地謝謝你。
嗯我打電話來還有件事要告訴你一聲振興幫明日會在總壇推舉新的幫主。我只是有些氣憤他們動作太快了幫主才下葬他們就開始爭權奪利實在是有些對不起幫主。你作爲幫主的遺孤完全可以遏止他們晚些時間再進行選舉的。
哼爹地還沒入土爲安那羣人就那麼迫不及待的想要坐上幫主的位置麼?阮紅俏輕咬着下脣穩定了下情緒才說道:Uncle陳我知道了。只是振興幫是港島第一大幫派幫中不可一日無主這倒是情有可原的。
你說的也對。陳金源沉默了一下才道:紅俏有什麼事情儘管來找Uncle陳雖然不一定幫得上忙爲你出出主意還是可以的。
好的謝謝Uncle陳。
嗯你節哀順變吧!Uncle陳就不打擾你休息了。再見。
Uncle陳再見。
還真是一羣好兄弟!收起電話阮紅俏嘴角揚起一抹譏笑。既然你們那麼在意那個位置我阮紅俏就偏偏不讓你們如願!再說爲了查出殺害爹地的兇手我阮紅俏一定要盡力拿下那個位置!
汪汪汪——屋外的大狼狗叫聲激越。
這麼晚了誰會到這來?
阮紅俏蹙着眉站起身緩步朝落地窗走去。看見一道熟悉的身影雙手隨意的插在褲袋裡靠在院外的一盞路燈下目光望着自己三樓臥室的方向隱隱約約能感覺到那眸子中有些許的哀傷。
正在猶豫要不要開門出去時那身影轉身就要離開。阮紅俏慌忙開了大門奔了出去隔着鐵柵門急急的叫道:張巡你是來看我的嗎?
張巡停下腳步緩緩的轉過身來對着阮紅俏悽然一笑道:原本是想看看你的見你屋子裡沒點燈以爲你已經休息了正要離開呢。
呃。阮紅俏哀怨的問道:你昨天說好今天陪我參加爹地的葬禮的爲什麼沒有來?
張巡走到柵門前凝望着阮紅俏的小臉半晌才答道:對不起寶貝我突然有些害怕見到生離死別的鏡頭所以我選擇了逃避。記得我媽咪死的時候我也是躲了起來根本就不敢看到泥土將她埋葬起來。
寶貝對不起我是沒有顏面去參加阮叔叔的葬禮!
唉原諒你了吧。進去坐坐吧。阮紅俏說着喝止住大狼狗的叫聲打開鐵柵門示意張巡進來。
張巡遲疑了一下終究邁開步子隨阮紅俏進了別墅裡。
阮紅俏按了幾個開關空闊的大廳頓時一片亮堂。
張巡一眼便瞧見那置放在茶几上的扁平的酒瓶心中隱隱一痛喃喃的道:寶貝喝酒傷身你不要再喝了。
阮紅俏走到沙發跟前甩掉腳上的拖鞋抱膝坐進了沙發裡將下顎擱在膝蓋上望着那還剩下半瓶的酒瓶哂然一笑道:以前爹地喝酒的時候我還在說他酒又辣又燙有什麼好喝的?結果昨天我第一次嘗就喜歡上這種感覺了。它可以麻痹我的神經讓我什麼都不用去想多好!
張巡站在原地望着阮紅俏好半天才慢慢走了過去在阮紅俏的身側坐了下來想如往常一般伸手去撥弄附在她額前不安分的短髮然而手擡到一半卻停了下來。心中嘆了口氣才安慰道:寶貝人死不能復生你還小好多事情雖說不該讓你去承受但是作爲姐姐你應該打起精神來照顧好雲霄弟弟。
阮紅俏點點頭道:我自己會有分寸的。
那就好。張巡說着站起身憐愛的揉了揉阮紅俏的頭髮道:寶貝你今日也累壞了早些休息吧。
等張巡走到屋門口時阮紅俏才叫住他問道:巡哥哥如果說有一天你知道了寶貝有些事情瞞了你很久你會不會怪寶貝?
我哪裡有資格你責怪你什麼?張巡心裡一陣酸楚。回頭看着她好一瞬才搖搖頭道:不會。
那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