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若不然,又怎能如此準確的鎖定目標。能夠做出這般周密計劃的人,除了皇帝沒有別人了。
同樣,也意味着皇帝並不能準確的確定是哪個皇子對她圖謀不軌,所以這纔出此下策,讓所有的房子都貴在寢宮外面。
想到這裡,李悠然突然又有了一股不好的預感。真正行兇的皇子會不會趁着這個機會,髒陷害給其他的皇子。
李悠然想到這裡,便胡亂的披上了件衣服,朝着二皇子妃的院子跑了過去,全然不顧在後面提着鞋子追趕的小紅。
“沒有想到你的心思,居然如此縝密,這些事情是我沒有才想到的……”
二皇子妃聽了李悠然的推測後,便喊來了二皇子殿下的門客,讓他們多加小心,千萬不要讓壞人有可乘之機。
“不管怎麼說,您也是夫人,怎能被這黃毛丫頭指着鼻子破口大罵,實在是太過分了。”
宰相夫人一邊說着,一邊搖頭嘆氣道。
“早知如此,我便不將細鹽的進貨渠道交給李悠然了。”
夏夫人聽到宰相夫人的一番話後,眼睛都亮了起來,眼下他們夏家所有的細鹽都是從李悠然那裡進購,。
若是他們夏家能夠掠過李悠然,直接拉來細鹽,說不定他們夏家便能做一番成就。
宰相夫人見狀,便知夏夫人心動了,於是便又繼續說道。
“只可惜,李有染尊紀守法,沒有做出什麼出格的事,好端端的也沒有理由斷了她的貨。”
“這可就說不定了。”
紅袖斜靠在軟榻上說道。
夏夫人見狀,朝着紅袖看了過去。
說實話,夏夫人心裡一直都很是疑惑,爲何宰相夫人會在紅袖這裡。
不過夏夫人是個聰明的,她知高門大戶有很多不能說的事情,於是便很是聰明地選擇了閉嘴。
“其實這事辦起來倒也簡單,只是不知李悠然存細鹽的倉庫到底在哪裡。”
紅袖雖沒有明說她的計劃到底是什麼,不過夏夫人也能猜出個八九不離十,見狀便慌忙獻媚的說道。
“這事倒也不難辦……”
宰相夫人與紅袖聽到夏夫人的話後,對視了一眼,二人心照不宣地應了下來。
“小姐,之前田大娘對着您破口大罵,我們去田府不太好吧?”
小紅一臉擔憂的看向李悠然,她實在想不明白小姐爲何會這般做,這不是明擺着去討罵嗎?
此時,李悠然已顧不了那麼多,當務之急便是去找田阿郎,讓他幫忙想些對策。
“不要臉的小騷貨,全京城的人都知道你已經與他人訂了婚約,你還來我們田家找我的事兒做什麼?非得把我家孫兒迷惑的神魂顛倒纔算完嗎?”
暴風雨來的就是這般猛烈,李悠然剛剛來到田府門口,還沒有來得及通報,田大娘變相早有預知似的衝了出來,對着李悠然破口大罵。
“郡主……”
負責看門的下人之前是尚書府的下人,他知道李悠然身份尊貴。見田娘子對李悠然破口大罵,忍不住擦了一把額頭上的汗。
“麻煩你去給田阿郎通報一聲,說我找他有要緊事。”
李悠然並沒有遷怒下人,面帶笑容地說道,那門房得了李悠然的吩咐後,跑得比風火輪還要快。
“田大娘,我把你當做長輩,對你一而再再而三的忍讓,而你卻是變本加厲的欺辱我。”
李悠然冷眼看向田大娘,繼續道。
“我也不曾指望你能報答我救命之恩,但是你如此恩將仇報,良心可安?”
通過這些日子的歷練,李悠然身上的貴氣渾然天成,她雖然沒有發火,可是身上卻這散發着不怒而威的尊嚴。
一時間,田娘子突然有些害怕李悠然。
“我什麼時候恩將仇報了?”
田大娘心虛的說道。
“分明是你仗着救了我孫兒的命,以此爲由勾引我的孫兒。我告訴你,我絕不會讓你的陰謀得逞的。我的孫兒有着大好前途,莫說千金小姐了,就連公主都搶着要嫁給我的孫兒。”
田娘子說到公主,心中對李悠然的恨意又深了幾分。
前些日子,四公主府上派人來傳話,說是若是田阿郎有意,便給田阿郎走個後門,讓他殿試的時候順利通過,中個狀元,然後上演一出狀元迎娶公主的美戲。
可是田阿郎想也沒想便直接拒絕了,田大娘在一旁氣得直跺腳,心想肯定是孫心中還掛念着李悠然那個狐狸精。由如若不然的話,肯定應了下來。
這麼好的婚事去哪裡尋,雖然公主比孫兒大了幾歲,但好幾是公主啊!
若是孫兒中了狀元,迎娶公主以後便是駙馬,身份尊貴,光宗耀祖啊!
“你快些走吧,我們家阿郎不會見你的,以後你也不要再來了。”
“奶奶,李姑娘是我的救命恩人,你怎能如此待她!”
就在這時,田阿郎慌張地迎了出來,他聽下人說奶奶又對着李悠然破口大罵了,便心急如焚,一路小跑。
“田公子,我有要事找你商量。”
李悠然沒有心思去理會田大娘,畢竟她現在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李姑娘,我這裡實在不方便說話,不如我跟你走吧!”
田阿郎有些爲難,若是留下,奶奶肯定還會再說那些難聽的話,便要跟着李悠然一起走的心思。
“今日你要是敢跟着這個狐狸精走,以後就別認我這個奶奶。”
田大娘說着,便開始了一哭二鬧三上吊的把戲,拍着大腿一邊哭一邊叫。
田阿郎回頭看了一眼,很是無奈地嘆了一口氣,轉頭便上了馬車。
“天殺的哦,沒有見過哪個女子上門來勾引男子的,真是不要臉啊!”
田大娘見馬車飛馳而去,哭得更兇狠了。
明明她是一番好意,希望孫兒能夠有個更好的前途,可是孫兒卻不懂她這一番良苦用心,和李悠然越走越近。
“你說的這些,我之前早就想過了。”
田阿郎說着,便習慣性地擺弄着手中的書本,看向李悠然,笑着道。
“皇帝也不是傻的,說不定這些都在他的預料之內。”
李悠然聽到田阿郎的話後,眉頭輕挑,略微思索一番,覺得田阿郎說的也是極有道理的。
雖對皇帝瞭解不深,但是從知道的事情上來判斷,皇帝做事十分小心謹慎,且疑心病很重。
“就按照你之前安排的去做就好,畢竟什麼動作都沒有,也會引起皇帝懷疑的。”
田阿郎一邊說着,一邊重重地嘆了一口氣。
“接下來的日子怕是不太平了。”
“此話怎講?”
李悠然一臉疑惑的看向田阿郎,她不知田阿郎爲何突然說出這麼一番話。
“國不可一日無君,接連兩次遇刺,皇帝老兒肯定生了想要立太子的心思,所以接下來諸位皇子肯定會進行一場爭奪大戰。”
“小姐,不好了,我們的倉庫被官兵封住了。”
就在這時,一個負責看守倉庫的夥計,慌慌張張的跑了過來。
“你且不要着急,慢慢說來。”
李悠然眉頭深走,她怎麼沒有想到倉庫居然會在這種情況下出問題。
若是皇帝老兒知道二皇子殿下,手中掌握着那麼多的細鹽,會不會又生了其他的心思……
“有人舉報我們以次充好,在細鹽中添加了粗鹽,坑騙消費者。”
“那爲何會有那麼多的官兵呢?”
這樣積極的把戲,之前李悠然就曾遇到過,但是也沒有這麼大的陣勢。
“小的不知,小姐還是快快去倉庫那邊看一看吧!”
李悠然來不及細想,便慌忙逃着倉庫出發,田阿郎見狀也緊跟着李悠然一起去了。
到了現場以後,李悠然才知道什麼叫有備而來,只見這些官兵以及隨行的官員全部準備充分,很顯然,此番前行的目的便是衝着她來的。
“聽人舉報你這裡販賣私鹽,我們奉命前來查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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爲首的官員打量了眼李悠然,一副高高在上的語氣說道。
“不知官爺可以有搜查令?”
李悠然身上散發着不怒而威的氣息,看向爲首的官員繼續道。
“細鹽是金貴之物,若是少個幾千兩,可是賠不起的。”
原本以爲李悠然一個婦道人家,好對付,誰知卻是個硬茬。爲首的官員愣了愣,對着李悠然說道。
“搜查令晚些時候會送過來。”
“既然如此,那便等搜查令來了以後在搜查吧!”
李悠然說完便轉身離去。
“來人,去請搜查令!”
李悠然到底是郡主,那官員不敢貿然闖入倉庫,只能吩咐手下的侍衛去請搜查令。
李悠然進了倉庫後,便吩咐下人將倉庫的大門死死鎖上,緊接着讓人在細鹽之中好好地搜查一番。
李悠然越想越不對勁,那個官員說起話來一副理直氣壯的樣子,完全不害怕搜查一番。找不到東西而受到責罰,便猜測這裡面被人藏了不該有的髒東西。
果真如李悠然所料,很快有人在細鹽之中,找到了整整四麻袋粗鹽。
“小姐,我們該怎麼辦?”
朝廷有明文規定,那便是不允許販賣粗鹽,販賣粗鹽者一律格殺勿論。
“將你們做飯用的爐竈搬來。”
李悠然不慌不慢地吩咐道。
就這些小伎倆,還想將她逼入絕境,實在太過可笑,李悠然露出一絲譏笑。
“紅袖,我已按照你的吩咐去辦我們之間的事情,變一筆勾消了吧!”
宰相夫人轉着手中的佛珠,閉着眼睛說道。
宰相夫人自從知道了紅袖的住處後,便一直讓身邊的磨磨喬裝打扮成賣山貨的婦人,從府前路過,賣些個稀罕的玩意。
也如宰相夫人所料,每次從紅袖門前路過的時候,便會有下人出來給紅袖的兒子買一些稀罕的山貨。
殊不知這些山貨,都被宰相夫人放了劑量極小的毒藥,不過時間長了以後,毒性慢慢的積累,孩子便毒發身亡。
原本以爲這件事情做得神不知鬼不覺,可是沒有想到紅袖卻多了個心思。
在孩子意外身亡後,紅袖先是查看了孩子日常的飲食,發現山貨之中混有毒藥,便封鎖了這個消息。
在嬤嬤再次路過紅袖府前的時候,直接將嬤嬤給抓住了。
人證物證俱在,宰相夫人想要推脫也推脫不了。
雖然紅袖不重要,可是這個兒子可是宰相大人唯一的兒子,若是被宰相知道他的兒子,被宰相夫人害死,只怕宰相夫人以後也沒有什麼好日子過了。
要知道兔子逼。急了還會咬人哪。
若是放在之前,宰相夫人也不會那麼害怕,大不了回孃家去。
可是現在,護國功夫好像有意要和宰相府撇清關係,孃家人對她也不再像之前那般熱情。
所以這些日子,宰相夫人便不再像之前那般理直氣壯,反而有些擔心她以後的路子。
“着急什麼,我還有事情要你去做。”
“你別太過分!”
宰相夫人緊緊的攥住手中的佛珠,咬牙切齒的說道。
“皇后娘娘,您不要太過擔心,皇帝是真龍天子,一定會平安無事的。”
皇后娘娘身旁的大丫鬟如意,一邊端來了一盤已經切好的水果,一邊對着皇后娘娘寬慰道。
“如意你說,我爲馮府求娶李悠然,這件事情到底是對是錯?”
皇后娘娘開始有些後悔,她這麼做是不是有些太過着急了。
“娘娘想這麼多做什麼,若是皇帝不同意,也不會答應這件事情,您只不過是提了一嘴罷了。”
如意不愧是跟在皇后娘娘身旁多年的丫鬟,一句話便讓皇后娘娘寬了心,不再糾結這件事情。
“再說了,拋開別地不管,李姑娘是個聰明伶俐的人,這一點您是知道的。”
聽到如意的話後,皇后娘娘點了點頭。
確實,李悠然要比普通的小姑娘聰慧多了,雖沒有進過皇宮,但是卻能用自己的聰明才,智化解同伴的危險,平安順利地將人救走。
“思來想去,這些個皇子中,我最看重的還是二皇子殿下。”
皇后娘娘說完,便在下人的侍候下,吃了一顆扒了皮的葡萄。
有些酸,有些澀,正如身份低微的二皇子殿下一般。